“是!”子夜赶紧应下,然后退了下去。
屋内瞬间只剩苏御浅一人独坐。
回想方才他的样子,抬手与起身的动作,还有那一封封写下的信笺,恨不得逮着他骂几句笨蛋。
若不是他身体情况不好,她定还要捶他两拳。
可事已至此,她只能当做什么都不知道,让他能安心处理政事,以后小心再不做出让他担心事情,免得他再不顾身体的赶来。
又是一夜难眠,天一亮苏御浅就早早起来洗漱去老夫人那请安。
而三夫人也已从祠堂放出,正给老夫人奉茶请罪。
老夫人自是不愿意喝的,苏老爷便在一旁苦劝,见苏御浅前来,当即道“浅浅,你三姨娘不是有意的,你就原谅她吧,来劝劝你祖母。”
苏御浅一听,乐了。
作者有话要说: 此文延伸姐妹文《权臣宠妻无度》
简介:
一代权臣苏御珩,万人之上权倾朝野,便是帝王也不惧,奈何却是个妻奴。
她一朝穿越进一本未完结的小说,被称作尚书府的二小姐。
沦落至盲婚哑嫁要给当朝宰相为妻,为了逃婚她翻墙逃走却正正好好落入那人怀中…
“夫人当真是翻的一手好墙。”
“谁他妈是你夫人!!!”
(此文才开坑,需要点进作者专栏里才能找到,目前更了一章,因为会把精力更多放在现在这个文上,所以苏御珩这个文会更新较慢。)
☆、朱砂
“爹爹,我好像记得,从我娘生下珩儿后,您还从未踏入浅苑半步,我昏迷数日是大姐在照顾,是祖母来探望,是两个丫鬟尽心尽力熬药,昨日我被三妹妹骂做死了娘的,三夫人更是直接出手推我,使我撞到桌角再度陷入昏迷,爹爹您人在哪儿呢,您唯独来浅苑的几次还是为了将珩儿抱给三夫人。”
苏御浅语气毫不遮掩的讽刺,苏老爷想发怒,可他又委实理亏。
于是只得道“是爹爹疏忽了,但你三姨娘也不是故意的,只是一时失手…”
“那不如我现在推一把三夫人或者三妹妹,让她们也磕昏过去,您要是能原谅我,我就原谅她们。”苏御浅此话说的极有技巧。
她说的是她原谅三夫人,可没说会让老夫人原谅三夫人。
“你!”苏老爷闻言气的不轻,可碍于老夫人在场不得发作。
只见三夫人柔柔弱弱的开口,泪珠滚滚。
“若能使二小姐消气,妾身愿意!”
“浅浅,你看你三姨娘已经如此,你又何必苦苦相逼呢?”苏老爷瞧着心疼,想要将佳人搂入怀中好好疼惜一番。
苏御浅抱臂看向三夫人,冷声道“撞吧,撞昏了我帮你请大夫,撞不出血就重新撞,撞死了按自杀算,相府会给你厚葬。”
“你这逆女!”苏老爷气的指尖发抖,冲上来就想打苏御浅。
老夫人见此一拐杖先打在了苏老爷后背上。
“你娘我还没死呢,轮得到你打浅浅?二房两个孩子我说了由我抚养,就算是你,也没资格打,浅浅真的犯了错自有我来罚!”
“娘!你看这逆女,这不是在逼死素柔吗!”苏老爷仍然一心维护三夫人。
苏御浅眸色泛冷,勾起唇角“既然爹爹如此喜欢三夫人,何不抬为平妻,二房把位置让出来就是,这可真是只闻新人笑不闻旧人哭,不对,是不闻死人冤。”
苏御浅故意咬重冤字,使得三夫人身子一抖,当即就欲往桌角撞去。
苏御浅在此时突然撇到三夫人手中的茶,微微眯眸。
那茶是杯玫瑰花茶,其中似乎有些红色的小碎末,如同花瓣的碎末,但又有一点点不同,根本不易察觉。
“等等!”
三夫人顿住,见苏御浅朝自己一步步走来,不禁有些心慌。
苏御浅上前一把将茶从三夫人手中夺过,一手捏住三夫人的下巴,强迫她张开嘴吧,然后就将茶往三夫人口中灌。
三夫人奋力挣扎着,欲推开苏御浅。
苏御浅为了不将茶洒出去,所以松开了三夫人。
三夫人便伏身在地拼命呕着茶水。
苏老爷见此终于忍不住,抬手就朝苏御浅打去“你这个混账!”
苏御浅护紧那杯茶盏,老夫人来不及阻止,苏御浅便已生生挨下那一巴掌。
然而苏御浅面不改色,对宋姑姑开口“宋姑姑,麻烦去请一下大夫来查一查这杯茶。”
“二小姐…这……”宋姑姑看向老夫人,老夫人则疑惑的看向苏御浅。
苏御浅将茶放到老夫人手边的桌上,料三夫人也不敢上来将茶打碎。
“宋姑姑你现在去请大夫过来就是。”
“是。”宋姑姑闻言,赶紧去找大夫。
不多时,宋姑姑便带着大夫来了。
仍然还是那个大夫,只见那大夫抹抹额汗,觉得是时候该告老还乡了。
苏御浅也觉得这大夫和相府真是有缘,每次来都能摊上大事儿。
不过现在她没心情调笑。
“大夫,麻烦你来看一看这杯茶,可是有问题?”
“是。”大夫上前捧起桌上的茶,仔细查看,将杯里红碎末挑出,在指尖捻了捻,嗅了嗅…
“回老夫人二小姐,茶中掺了朱砂。”
朱砂,吃多可慢性中毒死亡。
☆、三夫人的秘密
“看来三夫人胆子,比我想象中还要大。”苏御浅冷笑着看向三夫人又看向苏老爷。
老夫人当即大怒“三房,你好大胆子!”
“老夫人,冤枉,冤枉啊!”三夫人跪行上前欲扯老夫人衣角。
而苏老爷此时则彻底懵了。
于是苏御浅朝老夫人一礼“祖母,为防冤枉了三夫人,不如先将三夫人关去祠堂,我们再慢慢查,说不定还有不少事情。”
“老夫人,冤枉啊,二小姐你为何要陷害于我!”三夫人愤恨的望着苏御浅。
苏御浅没有说话,只是淡淡笑着,却让三夫人心慌。
“祖母,孙女先退下了。
“去吧。”老夫人挥挥手,苏御浅前脚刚走,就听屋内茶杯摔碎的声音…
但苏御浅没有再理会屋内发生的事情,而是毫不犹豫的回了浅苑,赶上苏语媣正要去请安。
“姐姐,先别去了,我才从祖母那回来,三夫人在茶中下了朱砂,被我发现,现在祖母正处理此事。”
“什么!这三夫人居然把毒下到祖母那儿去了!”这朱砂本是佩戴有辟邪的功效,但却不能过量食用,有书记载若经火及一切烹炼,则毒等砒硇,服之必毙。
“我看量不是很多,应该是想慢慢来,现在我还在忧心,先前时日里祖母的吃食可掺过了朱砂?”苏御浅微微蹙眉。
苏语媣亦是不安“这相府如今掌权乃是祖母,很多事情爹爹都做不得主,所以只有祖母死了,这权才会落到爹爹手中,落到三房手中,想来三夫人已经打这主意许久。”
苏御浅闻言,只道“这三夫人万万是留不得了。”
“妹妹你打算如何?”苏语媣听苏御浅语气有些不对,不由得担心。
“姐姐放心,她自己作的孽,她自尝恶果,我不过是摆出证据。”
“这么说,妹妹你有证据了?!”
苏语媣大喜,又很是紧张。
苏御浅没有说话,只拍拍苏语媣手,然后走回了卧房。
“子夜。”
“属下在。”子夜迅速出现。
“查的怎么样了,文儿人找到没有?”苏御浅匆匆坐下,看向子夜。
子夜抱拳一礼“回主子,找到了,还吐出许多有意思的事情。”
“说。”
“二夫人助产汤药中是加入了大量红花,这才使二夫人大出血,那个丫鬟帮三夫人做完事情就被割了舌头卖进青楼,此时对三夫人也是怨恨入骨,所幸会写字,便将事情都写了下来,说这三夫人在与相爷发生关系前就已有身孕,两个孩子其实都不是相爷的,而是一个地痞的孩子,因受不住那地痞的打骂,所以才借机攀附上了相爷,属下根据那丫鬟的描述也去查了那个地痞,那地痞说他找三夫人已经许久,三夫人是偷偷带着孩子们跑的,他还说三夫人胸前有颗红痣,大腿内侧有个指甲大小的胎记,倘若我等不信,大可去看一看三夫人的胸前与腿内侧是否有红痣和胎记。”
听得子夜一番话,苏御浅倒没有特别惊讶。
她本就对这些有所怀疑,不过没有证据罢了,如今算是得到了证实。
“现在那丫鬟和地痞在哪儿?”
“回小姐,人属下已经赎出来了,在一处别院安置着。”
“写下来地址,我让大姐去带人,你暗中保护着大姐,倘若大姐办不妥,你再出面。”苏御浅拿出笔墨和宣纸来,子夜不敢耽误立刻写下。
待子夜写完,苏御浅便拿着那张纸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苏语媣还在院子里来回踱步。
“大姐,我给你个地址你和秀儿去带人来过来,那是三夫人以前的丫鬟叫文儿,她知道许多三夫人做的事情,还有一个男子,是三夫人的夫君,现在我无法与你细说,你将人带来相府外,让那男子当街闹,无需造假,只需说来寻妻寻子讲出所有事情,然后你去通传爹爹,而我去祠堂套三夫人的话,我会让纯儿带老夫人在祠堂门外听着,届时事情闹大就算爹再想维护三夫人,都不可能,一定要速去速回。”
“好。”苏语媣望着手中那张纸,没有丝毫犹豫点了点头,立即带着秀儿出发。
☆、逼死三夫人
待苏语媣走后,苏御浅便马上唤来了纯儿。
“纯儿,我现在去祠堂,你去祖母那,务必要让祖母还有宋姑姑全部来到祠堂外听着。”
“是!”纯儿应下,赶紧去寻老夫人。
苏御浅也加快步伐奔去祠堂。
此时三夫人正在祠堂端端正正跪着,看起来以前就算不是名门也该出自略有文化的门户。
苏御浅慢慢走到三夫人面前,并未先开口说话。
三夫人亦没有说话,只是经不住苏御浅的目光,额头冒了些冷汗。
于是苏御浅这才满意,缓缓开口“三夫人,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二小姐究竟何意想要做何,不妨直说。”三夫人眼神下飘,微微撇过头去。
“我并不想做什么,只是来给三夫人讲故事,不知三夫人想先听哪一个。”苏御浅蹲下身来再次伸手掰过三夫人的下巴,强行逼迫三夫人与她对视。
三夫人不语,苏御浅也不着急。
算着时间,老夫人应该已经在祠堂外了。
“三夫人想先听抛弃丈夫带子攀附权贵的故事,还是想先听棉被香包中藏麝香红花与朱砂还有砒石的故事?”
三夫人闻言面色开始不佳,却仍是强撑着“二小姐的意思,妾身不懂。”
“不懂好,不懂我慢慢讲,嗯,不如先听听一个丫鬟的故事吧,有位夫人,她让身边的丫鬟将大量红花熬进另一位夫人的助产药中,使那位夫人大出血而亡,你猜,那位帮主子做事的丫鬟怎么样了?”苏御浅站起身,绕着三夫人走了一圈,最后站在了三夫人背后,而三夫人心虚,不敢回头。
“那丫鬟被割了舌头,卖进青楼,因为她知道太多事情。”苏御浅顿了顿,继续道“其实要我,我一定不止割了那丫鬟舌头那么简单,直接杀了丢去乱葬岗岂不更好?这世上只有死人不会说话,那夫人可真是天真,以为割了那丫鬟舌头,世上就无人能知自己做的事情,三夫人你说…可不可笑?”
“二小姐所说的,可是在含沙射影说臣妾害了二夫人?二小姐不要血口喷人!”三夫人此时身子已经抖了起来。
苏御浅说得对,她当初应该杀了文儿,这世上唯有死人守得住秘密。
“三夫人觉得我在含沙射影?这祠堂只有你我二人,三夫人不如歇一歇,卸下伪装,我今日既然说了这个故事,必是人证物证具在,三夫人,我最近总是梦到我娘,我娘托梦于我,说一个人在下面好寂寞,要拉那个害她的人去陪她。”苏御浅说着,弯下腰,在三夫人耳边吹了口热气。
三夫人本就极度紧张,这下直接尖叫出声。
然而苏御浅却觉得还不够“三夫人,你看,我娘就在你旁边呢,不给我娘行个礼吗?”
三夫人当即站起身来,跌跌撞撞的后退,直到身子抵到了桌边,退无可退,满眼惊恐。
“三夫人你别害怕,你不是说事情不是你做的吗,那我娘断不会来索你的命,只是来给你打个招呼罢了。”
“不是我!我,我没做,我没做!”三夫人双手紧紧撰着一旁的桌布,胸口剧烈的起伏。
本就因为害死了人而害怕,此时就更害怕了。
明知没有鬼魂,还是止不住的心虚。
“三夫人,第一个故事讲完了,我们再换一个,就换那个抛弃丈夫带孩子攀附权贵的故事如何?”苏御浅上前一步,眼中全是笑意,却使三夫人浑身上下冰冷。
“不,不要说了,不要说了,我不听!”三夫人猛地将手中桌布一扯,桌上的贡品便都摔落一地。
同时三夫人扑向苏御浅,似想掐她的脖子。
苏御浅哪能让她得逞,抬脚就朝三夫人肚子踹了过去,三夫人摔倒在地,恶狠狠瞪着苏御浅。
苏御浅不以为然,今日三夫人就算把眼珠子瞪出来也难逃一劫。
“你若承认了所做一切,我便放过你那两个孩子,今后他们还是相府的大少爷三小姐,如若不然,我就让孩子爹来亲自决断了。”
“我凭什么相信你的话!”三夫人望着苏御浅,心中很是害怕若真让那个男人找上来,她的两个孩子会都没有活路。
苏御浅笑意更浓“就凭我觉得相爷他挺喜欢给别人养孩子的,亲生的不管不问,偏偏对别人家的宠入骨子,以后这相府再交给别人的儿子,想来,他死也得以瞑目。”
苏老爷这种,在现代就叫绿帽王。
三夫人或许是因为命苦也罢,不甘也罢,才会来攀相府,可她害死二夫人,又在老夫人茶中投朱砂,这无法原谅,更不能拿命苦做理由,而她今日并不仅仅是想让三夫人认罪,她要这个女人死,两个孩子也都不会留。
她不会给自己留下俩隐患,等着他们长大玩报仇。
只是这些,苏御浅并不打算告诉任何人,如死神走到三夫人身边,伏在三夫人耳边轻语,不让门外人听见接下来的话“我已让人通知了你那夫君,说你在这,他已经在往这赶了,一会儿我出了祠堂,你若肯一头撞死,我便去拦住那个地痞,如若不然,你和那俩孩子哪里来哪里回,我可不保证他会不会把你们都活活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