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同人]红楼太子他爹——青豆三明治
时间:2017-11-02 16:21:07

  “理他做什么?在外面什么时新样式没瞧过,有什么稀罕的!”林黛玉瞧着玉簪有些伤神。
  以前自己虽寄居外祖家,但心里还是有底气的,在吃穿用度上从未将就过,也不肯白受下人们的闲气。自父亲殁后,家人旧仆风流云散,除了外祖母再无人可依傍,从南边回来时虽带了一船东西,但大部分都是母亲的嫁妆,追根究底还是贾家的,自己之后一草一纸都要看旁人脸色了。
  母亲早早过世,后来又离家多年,林黛玉并不是很清楚自己家的状况,后来林如海病重回去时也只是侍奉汤药,父女间相互宽慰,并未谈及财产诸事。又想起外祖母也曾试探过自己,可是自己真真是不知道,父亲并没有交代什么,琏二哥哥说的有些也是实话。临走前那两天,来看望自己的媳妇仆妇络绎不绝,连族长家的长媳也曾携了礼单上门,说父亲生前身后都花了不少心力在族学和族人身上。还有管家媳妇也带着往日在自己家有头有脸的几个媳妇来过,哭泣着长跪不起,要给自己立长生牌位,后来才知道琏二哥哥不但给他们发还了卖身契和遣散银子,还准许将累世积下的家私一并带走。
  自己手里只有父亲临终前交代的一些私藏,和林家全部的藏书。至于其余的银钱物件,林黛玉并不清楚贾琏捞了多少,林家宗族得了多少,丫鬟仆妇那般感恩戴德,想必也分了一杯羹,但以琏二哥哥和府里下人往日的行径来看,要完全清白貌似也不可能。所以纵容聪明如林黛玉,闲时连荣国府的出入都大致有个想法,但也算不清自己家的这一本糊涂账。
  更何况林家家风清贵,口不言财,林如海也从未在女儿面前教过这些事,所以林黛玉琢磨一会儿也丢开了。
  等薛宝钗和探春惜春进来时,就看见贾宝玉呆呆地,拿着一根簪子翻来覆去地看,林黛玉在一旁红着眼圈儿出神。
  “二哥哥和林姐姐这是怎么了?抢着这根簪子戴么?大伯也送了我许多,正愁戴不过来呢。”惜春以为他们俩又吵架,笑着拍手打趣道。
  “怎么你那里也有?是大老爷送的?合着你们都有?”贾宝玉转了一圈,问的惜春自悔失言,府里的姑娘们就宝姐姐没有,这么一来不是给她难堪么。
  “琏二哥哥这两日爱出去逛,买了这些新奇物件来,给我们送来解闷,并不值什么,二哥哥若是喜欢,直接去梨香院管他们拿,说不准还有戏可以听呢。”探春出言解围道,这两日她们着实被闷到了,本想央求迎春在大老爷跟前提提,听戏把她们姐妹也带着,但后来一想二姐姐的性子又作罢了,转而从宝玉身上下手。
  “有戏听?府里这些日子忙成这样,哪里有闲心请戏班子,三妹妹说笑了。”贾宝玉摇头道,府里都知他是个凑热闹的性子,有戏听必定会请他的。
  “二哥哥成日里东跑西逛,怎么连我们都知道了,二哥哥还蒙在鼓里呢,二姐姐天天被大伯带去梨香院听戏呢。”惜春也忍不住怂恿道,她前儿个就忍不住和二姐姐提了提。
  “那是专为娘娘预备的,若是先请咱们听了,岂不是落了娘娘的脸面?”薛宝钗见他们兄妹闹成一团,忙笑着劝解道,只是她话音未落,就见入画急匆匆地跑进来,一脸喜色道:
  “琏二爷请咱们去听戏呢,说今日排的是会真记,请姑娘们去看看,有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怎么突然想起请咱们去,都排了六七出戏了。”侍书赶紧打听道,生怕入画是哄着大家玩的。
  “据说是大老爷和二姑娘说话的时候,提起林姑娘,琏二爷就想起姑娘们来了。你不要和我磨叽了,快点收拾是正经,司棋刚说等着咱们去开戏呢。”入画跑得有些急,喘了一会儿道。
  “老太太去了么?”会真记?薛宝钗咯噔了一下。
  “老太太正歇午觉呢,琏二爷吩咐说不要打搅她老人家。”
  这么说老太太和太太并不知情,薛宝钗想了想,寻了个借口,要家去。众人正在兴头上,劝了两句,见她坚辞不去,也就罢了。
  一出会真记分了五折来唱,等最后一折唱完,龄官她们卸完妆时,贾府三春和林黛玉还沉浸在故事里面。
  “快来看宝二爷。”小戏子们蹑手蹑脚地围在贾宝玉身前,一句话惊醒了在旁的迎春她们,朝宝玉看时,见他腮边颊上全湿了,盯着扮演张生的藕官满目恨意。
  “不过是戏文里的事情,又不是藕官真的负心薄幸了,宝二爷吓她做什么?”同为小戏子,扮演崔莺莺的药官很仗义地挡在藕官身前。
  “哈哈,怪不得人常说宝二爷呆,果然连真假都分不出来,罢罢罢,快散了罢,往后可不敢请您老人家来,若犯了病我们可担不起。”贾蔷见状借着玩笑话提醒道,不管是谁请贾宝玉来的,戏班子总归是他负责,若真出了事,难道还能指望着那位大爷负责?他回头瞧了一眼,见琏二爷正闭目打着拍子,大老爷往他嘴里塞了一块糕点。
  置身事外的还有琮哥儿,鼓鼓腮帮子将季怀远塞给他的桃片咽下去,感叹岁月静好的八爷做梦也没想到,他的好日子就要到头了。
第9章 失仪之罪
  贾宝玉进黛玉房里时,见她正在窗前托腮独坐,颊上泪痕宛然,紫鹃和雪雁忙着收拾首饰衣物,预备年节穿用。
  “怎么你们都有,宝姐姐反而没得?”贾宝玉情知是因着会真记的缘故。自己在梨香院闹了一场,回来后反倒好些,林黛玉只怕是积在了心里。因此故意挑出上次把玩过的簪子,引着黛玉说话。
  “你走错地方了,既要替宝姐姐抱不平,便该去大舅舅那里,来我这儿做什么?”
  林黛玉从窗前起身,正好瞧见紫鹃将一块缎子收进箱子里,便命她重新取出来,展开瞧了瞧,将雪雁唤过来,商量着怎么裁剪才好。
  “好妹妹,这块缎子是哪里来的?从没见过这种料子,分我一半吧。”贾宝玉也过来摸了摸,大感新奇。
  “是大老爷使人送来的。”紫鹃见自家姑娘不接话,知道她不好开口说。
  自从苏州回来后,大老爷便时不时派人来送东西,贵重新奇的有,日常穿用的也有,紫鹃和雪雁私下里还猜测过琏二爷在林家发了多少横财,大老爷才会转了性子一般这么大手笔。更不好说的是,连老太太那里也没见大老爷孝敬,琏二奶奶处也没得,只有贾府三春和姑娘这里得了大老爷的不少东西,她们这些大丫鬟也跟着沾光。
  “也是大伯送的?上次还听袭人说呢。我房里倒罢了,大伯想不起来也有的,怎么连凤姐姐和宝姐姐也没有。凤姐姐在咱们家忙里忙外,难道连这点东西也不值?宝姐姐更是客,哪有这么对待的,岂不教姨妈她们多想?”贾宝玉打抱不平道,贾赦是长辈,可有时候做事真真是不着调,只可惜他身为晚辈,没有置喙的余地,只能含糊不清地抱怨一两句罢了。
  两人正说着,见迎春进来邀林黛玉往贾赦院子里去。荣国府里既要预备娘娘省亲,又要忙着年节诸事,除了贾宝玉和姑娘们,其余人手一刻也不得闲的,因此林黛玉薛宝钗她们也不好日日在贾母和王夫人房里碍手碍脚。
  所以在大房待的时间反而多了些,贾赦不似往日沉湎酒色,乱七八糟的人都打发了出去,房里清静得很,邢夫人试探了多次,见贾赦把心都放在了儿女身上,对迎春尤为看重,不由深悔自己没有一子半女傍身,只得跟着贾赦将心肠也略移在了儿女身上,时不时请三春并薛林两位过来坐坐。
  “太太,这薛大姑娘可不能小瞧,咱们老爷送东西从来没有她的份,可人家面上愣是一点都看不出来,对太太也从来都是礼数恭敬的,只怕比林姑娘还难惹。按理说都是亲戚,老爷这么做,也太过厚此薄彼了。”王善保家的见房里无人,同邢夫人闲话道。
  “她算哪门子的亲戚,要和咱们论亲戚,得看她能不能抢得过林丫头。”邢夫人不由想起林黛玉第一次进府的情景来,六七岁的小姑娘,做事竟能滴水不漏。自己本来苦留她用饭,就是想看她闹笑话,顺便让王夫人久等,借此还可打老太太的脸。自己是长房太太,可在老太太那里居然比不上儿媳妇有脸面。
  “若是她真成了亲戚,咱们可就难了。”王善保家的叹道,若是薛宝钗成了宝二奶奶,那二房可就铁板一块了。
  “孩子们还小呢,哪里就能说到这上面去。琏儿如今明白过来了,琮儿将来再有出息,未必就比他们差了。”
  邢夫人想了一回,贾琏和贾琮她是插不上手了,不过迎春倒可教导一二。那孩子性子单纯,不似她的母亲,若是自己真心对她,将来未必不是臂助。老爷前两日还提了一句,说迎春年后及笄,这是有相看人家的意思了,若是得了贵婿,自己面上也有光不是?
  被邢夫人念叨的迎春,正在和贾赦对弈,她心里很是无奈,每走一子都要想半天,怎样才能不让自家爹赢的太辛苦。八爷在旁实在看不过去了,等迎春撑完一局后,主动提出要下一盘。
  季怀远觉得自己越来越顺手了,但乐得见儿子和姐姐一起玩,便将棋盘让了出来。八爷没想到迎春棋技竟然这般好,两人棋逢对手,你来我往间无比精彩,引得探春林黛玉她们都围了过来。
  “琮儿竟这般厉害了?”贾宝玉感叹道,竟将素日与世无争的二姐姐激起了好胜之心,落子间隐隐有杀伐决断之意。
  棋逢对手,将遇良才,八爷和迎春在棋盘上你来我往,酣畅淋漓,贾宝玉探春他们看得也目不转睛,等邢夫人的大丫鬟来请用饭的时候,众人才回过神来。
  这里的姑娘们比起自己的姐姐妹妹来,也不差什么了。这荣国府当真是藏龙卧虎,自己爹看不清楚来路还就罢了,二哥倒是有一丝熟悉,上次在书房假装不认字,想瞧瞧他的笔迹,写的字一个个缺胳膊少腿的,笔划勾连间僵硬生涩,哪里还有往日的恣意风流?
  虽是父子三人用膳,可桌上摆的满满当当的,八爷又疑惑起来,这喜好倒是没有变过,这里虽不是皇家内苑,可这位爷的吃穿用度更胜从前,这般奢华恣意,也没有人敢说嘴,除了便宜爹偶尔念叨一两句。
  食不言寝不语,八爷一边细嚼慢咽,一边听他们讨论的兴高采烈。
  “再两日就是年节了,让我想想还有什么没有预备。”
  “你现在的日子天天都赶上过年了,一天不用上课写字的。我劝你收收心,想想以前学的,回头考个科举,要是中不了,可没有闲钱替你打点。”季怀远皱眉道,估计再半年就可以等到那一僧一道了,到时候回去就是高考,儿子疯玩了这么些日子,要是考不上好大学可怎么办?别说手里凑不出大几十万,就算有钱也没处花去,不像现在是高官贵族。
  八爷听了在心里冷笑,这么个性子,你让他去考科举?
  在荣国府二房忙得底朝天的时候,季怀远父子舒舒服服过了个年。等正月十五日贾妃省亲时,父子三人也只当自己是花瓶。
  “大老爷,不好了,二老爷因失仪之罪,被召进宫里去了。老太太请老爷过去商议呢。”
  季怀远领着胤礽和八爷应付完,刚回房喝了个茶,便见小厮满脸惊慌地进来回话。
  失仪之罪?书上有这么一回事么?胤礽有些记不清了,以眼神示意老爸。
  省亲不是花银子阖家欢喜么?别说书上林家的财产被侵吞,就算现在林黛玉只有十万两银子,听说也被挪用了。所有剧情按部就班,怎么出了个失仪之罪?见胤礽看过来,季怀远微微摇头。
  等父子二人赶到贾母房里时,才打听清楚事情原委。原来贾政这些日子操劳太过,本来身子就有些乏力,只是强撑着不敢病倒。等面见元春问安时,心情激荡之下难以自处,竟没说几句话就高兴的晕了过去。元春心疼父亲,虽不便近身侍奉,但命太监宫女将贾政扶在帘外榻侧,又宣了随行太医,只一会儿就醒转过来。
  “给朕滚出去。”
  珠帘内外的贾家诸人和太监宫女,都清清楚楚地听到了这一句大逆不道之言。
第10章 真假母子
  因着省亲的事,荣宁二府的人力尽神疲,不想出了这么一档子事,众人只好强打精神,在贾母房里商议应对的法子。
  “给朕滚出去?”
  贾珍听了,吓得瘫软在椅子上,他这几日一点都不比贾政轻松,贾赦父子俩撂了挑子,剩下的都是他的活。刚尤氏过来传话的时候,他正在宁国府款待礼部官员和宫里的侍从,因着耳目众多,尤氏只是含糊和他说了几句,贾珍还惊慌了半日,以为是宝玉不懂礼数,在内帷冲撞了娘娘玉体,才有这失仪之罪呢,没想到居然是贾政。
  这可是谋反阿,砍头灭族的大罪。贾珍倒抽了一口凉气,半天说不出话来,贾蓉忙替他揉肩抚胸口,忙活了半日。
  “莫不是撞着什么了?着人寻些僧道来府里驱驱邪?”众人虽未宣之于口,但一致怀疑贾政被鬼上身了,贾珍缓过来后率先道。
  季怀远虽然知道事情有些麻烦,但因言获罪这种事,他毕竟见识的少。又养尊处优了这些日子,有太子爷明里暗里地帮衬,并未意识到身为臣子,谨言慎行的重要性。这会子见贾家诸人都吓得面色发白,才后知后觉有了些惧意,只求荣国府能在他父子二人离去前平安无事。闭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以贾家主子们的铺张浪费胆大妄为,和下人们的嚣张跋扈狐假虎威,被抄家是迟早的事,但愿自己离开前能给琮哥儿和迎春寻个后路,还有林黛玉和贾府姑娘们,能帮一把是一把。薛宝钗就算了,人家是立志往火坑里跳,说不准助人不成反结仇。
  太子爷伺候在老爸身后,听了心里直犯嘀咕,难不成这二老爷同自己父子一样,是哪个孤家寡人移魂而来?这下可坏事了,季怀远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他可不敢抱以轻心。十余年父子相依的温暖恬然,渐渐磨平了前世的疯癫不堪,可就在这一瞬间,前尘旧事在心中缭绕盘旋,激得他连打了几个寒噤。
  “我已经嘱咐过你们的媳妇了,这句话以后不可再提。幸亏娘娘见机得快,只说政儿连日劳累,心情激荡之下胡言乱语了几句。驱邪就不必了,等风波过去再悄悄的寻人来,免得连累了宫里的娘娘。”
  当时珠帘内都是元春的心腹内侍和贾家诸人,珠帘外的太医和宫侍官员也都打点到了,虽然有宫里的耳目在,但近前听真的人不多,所以礼部官员只知道是贾政言行不慎,冲撞了娘娘。贾母双掌合十,在心里暗暗祷告,只盼着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天大的一场喜事瞬间就成了祸事,由不得人心里忐忑,往日还盼着娘娘省亲后二儿子能在仕途上更进一步,现下只盼着能平息就好。
  “还是娘娘临危不惧,才免了这一场天大的祸事。”贾珍这会才有空擦了擦额头渗出的冷汗。
  元春不愧是在宫里熬了这么多年,竟能把持住场面,太子爷心里赞了一句。尤其是还耳聪目明看的明白,先遣心腹去寻太后做靠山。
  众人不敢离去,守在贾母房里等消息。片刻后有小厮来回禀,说宫里传了消息回来,老爷并无大碍。贾母细细问了消息,才知贾妃先一步见驾谢恩,提及父亲劳累激动之下言语失当,皇帝听了本要薄惩小戒以振天威的,谁料太上皇和皇太后听了,念着宁荣二公当年的功勋,反给荣国府赏赐了些东西,皇帝对贾政也改为温言抚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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