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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千姤录
作者:鬼婳
【文案】
只是唯独记得他的名字,唯独记得他的脸!
中了他的桃花毒,那两眼放光并面带微笑的样子,若能回到过去,回到和他相遇前,若能那样,就算他再怎么扰乱我的心,我也不会动摇,也不会喜欢上他。
我亦不会杀了他,只是会好好,好好的折磨他。
【排雷】
①第一人称的文,穿越虐文,偶尔会甜。
②背景战国时期,请勿严格考证。
③作者知道太傅是官名,可是历史上太子丹的太傅叫鞠武,作者嫌太难听了所以直接叫太傅,希望小天使们不要出戏。
内容标签: 虐恋情深 穿越时空 女扮男装 复仇虐渣
搜索关键字:主角:千姤 ┃ 配角:长安君,赵丹,太傅,嬴政,小九,清绾 ┃ 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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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
燕二十八年,燕国国君喜册封王家之女子上为王后,人称其极为善妒,心狠手辣,使尽了手段嫁入王家,冠绝后宫。
一年后诞下一子,国君封其太子,赐名丹字,即常唤燕丹,天下人称其太子丹!出生之年,大旱连连,被命为孤煞之人,受尽冷眼相待,子上王后便拿天灾做借口带燕丹去了寺庙祈福,这一去便是五年。
寺庙里,子上王后听着梅梅替自己讲诉的这些种种,深知她是多有隐瞒,却也不道破,听得累了,挥手让梅梅先退下,瘫在软榻上看着窗外,秋风穿过回廊灌入屋中,有了些许的寒意。
昨夜又梦到玲珑了,那个传言中陛下最爱的女人,而子上,也因她从此改变了自己的命运。好在昨夜梦中还算美好,皆是小时的光景,那时,子上、玲珑是最好的玩伴,无忧无虑,从未想有朝一日会踏入这深宫之内。
如今的燕国国君,当初的燕喜是与玲珑两情相悦的,所有人都以为这一双璧人会永结连理,幻想却被子上一手终结了。
也不怪乎他们会这样恨自己,玲珑是,燕喜亦是。
这几年大旱减缓,燕丹颇懂人事,或许已经明白了子上的用心良苦,死死守住子上一直守护的秘密。
那日,国君接子上王后与燕丹回宫,盛大的场面让嫔妃们咬牙切齿,可是只有子上知道,国君只不过是忌惮王家人在朝政的地位,用她来压制王家人的蠢蠢欲动,适才发觉,那些年久的岁月早已离她远去,那些年少所谓的幻想,长大了,却再没有勇气去实现……
那夜她撑在宫墙上低声抽泣,许是刚刚喝了太多酒了,脑袋有些昏沉,哭够了,回身往后走,一路踉踉跄跄绕了又绕,却总走不回她的寝宫,宫道有些冷,空寂的后宫中似乎就她一个人在向前行,而她所过之处,余下的只有一声声步履碾过石板“哒哒”的声响。
一路扶墙而行,却因着实在疲乏得不行,遂随意推了一扇门走了进去,是国君,他一脸厌恶的看着她,子上只觉得眼前一阵天地倒戈,嘲讽的笑道,“燕喜,纵使你再不愿娶我,可我现下就好好躺在你的宫中,名义上,我偏偏是这燕国的王后!”
国君一把擒住子上的领口,鼻尖几乎附在她的脸上,“玲珑的死,难道你从来就不会谴责自己吗?”
“燕喜,你心心念念玲珑,可最后娶的人,却是我,你心里是不是难受得紧?”子上呵呵一笑扳开了他擒着自己的手。
“王子上,你莫忘了,孤是这燕国的君王,并非是你的王家。”
“可这燕国,可是万分需要我王家呢。”
“子上,为什么死的人不是你……”
“如若是玲珑杀了我,你会这般对她吗?”子上盯着国君的眼睛,他有些闪躲,“不会吧,终究你是爱她的……”
酒精的刺激下子上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委屈,“没错,玲珑是我亲手杀死的,可是玲珑是被他人毒害的,这句话我说了千千万万遍了,你又何曾相信过我?”子上哭着打着他的胸口,“你痛,我又何尝不痛。”
意外的是过了那一夜后国君很偏爱燕丹,在国君的栽培下,六岁便能背诵数百首著名诗章,七岁开始学习作诗,舞剑。十岁时,燕丹的习作就已在燕国中传诵开来,成为人人称道的才子。
终究……这个一直坚守的秘密被发现了。
在燕国与赵国签订和平条约,需王子做交换人质之时,燕丹与子上王后死死守住的秘密终于被发现了……
国君杀掉了知道这个秘密的所有人,辉煌的宫殿恍恍惚惚出现人影龙袍加身的人儿,国君双眼布满了血丝,跪倒在血泊中的两具母子的尸体旁。
国君拥住了血泊中的女子,猩红色的血液噙湿了王袍,“子上……为何骗孤我们的孩儿是男子之身!”
☆、重生燕国
很累,甚至有种想死的冲动。
出租房内如同狗窝般杂乱无章,我倒在了仅有三四尺长的硬板床上,泪水不经意间的滑下,咒骂了老板好久,肚子也咕咕的叫了起来,一翻身坐了起来,拖上棉拖,将电热水壶里接满水,插上电源,不一会儿,咕噜咕噜的开水声似乎是这几步地里唯一的声响。
在饥饿的时候,心情便会变得更差,来泡个面最好不过,把包装盒轻轻撕开,属于面的气味发散,想当初在学校的日子,泡面百吃不腻,而如今顿顿吃,不免有些烦倦了。
滚开的热水徐徐的倒入,覆盖了整个面饼的细缝,叉子插好,等待着属于自己的晚餐。
我叫千姤,是刚踏入社会的毕业生,没有经验,也没有能力,只身一人在帝都终于谋求了一份不错的工作,可是工作上频频出错,上司的辱骂,同事的嘲讽,让我一次一次认为继续留在帝都是个错误的选择。
可是,这可怜的自尊心让我不甘心。
今日是中秋,回想过去,每每这个时候,自己总是与家人在一起,母亲大人也总是准备不厌其烦的唠叨这唠叨那,如今这唠叨如同一把把利刃直插自己的心头。
拿起了手机点开了最新热播的剧,以狼吞虎咽的姿势行云流水般吃起了泡面,真难吃!我想吃肉……
忽然手机里浮现了红烧肉的薄皮嫩肉的画面,色泽红亮,味醇汁浓,酥烂而形不碎,香糯而不腻口,不禁吞了吞口水,一把将泡面推到了一边,存什么钱,减什么肥,吃才是头等大事。
穿了件外套,补了补妆,便一蹦一跳的去往自助烧烤店。外边有些许的寒冷,手紧紧的揣在了口袋里可也无济于事,终于抵达了烧烤店却是大门紧闭。
抬头看着一旁的不知名字的大厦,放出的光芒简直是冲破了云霄,亮得让我都睁不开眼了,帝都高楼林立,街道上车水马龙,熙来攘往的人群,像潮水,霓虹刺眼,灯光恍惚,亦幻亦真。
我曾听说过一句话,“身体或灵魂,总有一个在路上。”可是,如今我后悔了,思念渐远,余音犹存,这里却是越发的遥不可及。
我不怕庸庸碌碌一事无成负青春年华只怕颠沛流离流浪四方却找不到家而已。
“你有想过你不属于这个世界吗?”正在感慨之际忽然空灵的声音吓了我一跳,撇头看去,是个全身着黑色西装革履的大叔,帽沿压的很低看不清眉眼。
“你什么意思?”
“你有你的来处,便有你的归处。”
“归处?”听得云里雾里,想想近来这儿有些不大太平,新闻也在报道一变态杀人犯躲藏在这儿,便笑眼晏晏的后退了几步保持了一个安全的距离。
“若有一日,发现自己身处陌生之地,记住,不要害怕,一切都是劫数。”黑衣大叔忽然抬头,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只是他的眉心有一块黑色的胎记。
他……他该不会是那个变态杀人犯吧,我几乎是用了全身的力气将单肩包狠狠的摔到了大叔的身上,呼喊着救命落荒而逃。
大叔明显被如此出其不意的举动惊住了,下意识的追上前去拉住了我的手臂,有些气愤的说道,“我还没说完!这劫数……”
我歇斯底里的大叫了起来,可是路人似乎没有看到我们一般,匆匆而过。
只有一个老奶奶躬着腰,手里拄着根拐杖,步履蹒跚的走着,满脸皱纹,但很容易让人看出来她是个饱经风霜的老人,她小心翼翼的,另一只手不时的捶着腰,时而又咳嗽几声,撇了一眼,无奈叹息的走了过去,“罪过啊,罪过!”
“大叔,你就放过我这个小姑娘吧。”我那本来惊恐的脸上露出了恳求的神情。
“你已经死了!”
他的一句话让我心底有点儿过于清醒的麻木,是啊,忽然记起自己便是被那变态杀人犯分尸的女孩,而大叔便是黑无常。蓦然,我的一生快速从我眼前闪过,有喜,有悲,有苦,有甜,繁华忽然苍凉,开始留念那些看过的风景,却感受不到那些迎面而来的幸福,我那残缺不全的肢体被丢弃在荒山野岭七零八落的,我无助的大喊着,没有人回答我没有人帮助我没有任何人。
白骨积怨,化作怨灵,我要报仇,我要杀了那个毁了我一生的男人。
“世间因果轮回,别在积怨了,跟我走。”他向我伸出了手。
我自嘲似的笑了笑,我心中有恨不愿随同他去轮回转世,茫然四顾,看到匆忙行走的路人,这繁华似锦的城市,美则美矣,泪水迷离了双眼,“我只要活着,难道这一点点的奢望都满足不了吗?”
大叔露出一点狡黠却又无奈的神色,“跟我走,会让你好好活着。”
我愣了愣,情不自禁的搭上他的手,瞬间眼前一片虚无。
痛感,蔓延着我的全身,身体似乎被千刀万剐般的疼痛,痛的几乎无法动弹,使了好大的力气终于睁开了双眼,映入眼帘的竟是身着黄袍的男子怀抱着芊芊女子跪倒在血泊之中,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可是脑海中这男子似乎是救命的稻草般,用劲全身的力量抬起手去抓住他的袖口,国君一震,转头看着我,眼中诧异竭力控制颤抖的手,煞白的脸上痛悔之色被慢慢淹没。
“救救我。”痛感蔓延全身,整个身躯都在发抖着,自己又感受到了被分尸前的恐惧害怕,我不愿再重来一次,将所有希望都给了眼前这个陌生人。
他轻轻触碰我的脖颈,手指竟是冰冷入骨,他口中喘着的粗气越来越重,不知何时,他却已泪流满面,“为什么……等到孤准备接受你们的时候,才知道原来那些美好与幸福都是致命的……玲珑是孤的软肋,可你与子上又何尝不是呢!”
他上前抱起了我,而我瞬间晕死在他的怀中,黑暗,一望无际的黑暗,我很难受,甚至觉得要被这无边的黑暗吞噬,每一下呼吸都那么艰难,猛地睁开眼,只见红色的帘幕,帘幕中心正垂挂着一成色不错的珠子,晶莹剔透,我暗想这是在何处?
我吃力的坐起来,全身却像散架一般疼痛难忍,撇了一眼那唯一的阳光折射点,是那古老半开合的窗户,窗外来来往往的人都身着奇怪的服饰,走路也是十分奇特,都是恭恭敬敬的佝偻着腰。
枝桠一声漆红色的木门缓缓被推开,身着暗色宦官服大概弱冠之年的太监端着一盆水走了进来,这太监生的一副好皮囊,那深邃的眼神不偏不倚的对上了自己那花痴的神情,放下铜盆,将里面的脸帕拧干上前为我擦拭脸颊,“青奴人微言轻未能保护好太子,恳求太子殿下责罚。”说罢,跪倒在我的床榻旁。
“青奴……”说罢,我猛然捂住了嘴,自己的声音为何变得如此这般?这明明是个小孩子的声音啊。
“恳求太子殿下责罚!”青奴依旧跪倒在我床榻旁。
我赶紧下床拿了一旁的铜镜,铜镜里的我,不,是这具躯体,十岁左右,俏公子的模样,小小年纪便有着倾倒众生的俏达面容,莫非穿越了?自己穿越到在了男子身体上?这便是我的新生吗?看着铜镜中的“我”半晌回不过神来。
屋外传来了内管娘炮的声音将我的思绪拉了回来,“燕王驾到!”我心头一紧,燕王,是战国时期的燕国吗?我是太子,他便是我的父王,刚想再向青奴询问一番国君便踏入了屋内,青奴随即转身屈膝跪地,拱手于地,行了君臣之礼。
我愣在了原地手中紧紧握着那面铜镜,是来到这个世界第一眼看到的那个男人,青奴抬头翼翼的看向我,用力拉了一下我随即重心不稳跪倒在地,那铜镜也摔落碎了一地,我也瞬间回过了神,脑海中各种奉承的话涌上,“儿臣参见父王,父王万岁万岁万万岁。”我甚至不敢抬头看向国君,自己在这个世界里遇见的第一个人,迷迷糊糊看见他在血泊中竟是如此的可怕。
只觉得他冷冷地瞟着我,嘴角微微扬起,对青奴挥了挥长袖,示意他出去。
青奴无奈只要遵从。
屋内只留我,国君,与跟随国君身后的王公公。
外面的冷风不停灌入屋内,凛冽非常,周围安静的空气仿佛随时都会变成一只凶猛的野兽吞噬掉全部,他拿起王公公一直捧着的长剑,重重插入我的大腿上,暗暗观察屋内情况的青奴猛地捂住了口鼻,我心咯噔的一下坠入了深渊,一脸不相信的看着他,浑身冷汗,既疼痛又害怕。
“只要你还活着,孤便永远不会原谅子上。”国君冷冷盯着我,几乎不带感情。
我一揪心,想必国君恨透了这个自己所附身的孩子,不会刚出狼窝又进虎穴吧?好不容易重生难道又要瞬间的消亡?面白如纸,早知如此,就该醒了直接跑掉,也不至于有这些麻烦,到头来反而让自己陷入困境……
我的大脑飞速的运转着,昏迷前看到的人明明便是国君,若不是国君救了这个孩子这个孩子早便死了,说明国君对这个孩子还是有情义的,想到这儿,也只有打感情牌了!
我的眼角眉梢的缠绵悱恻,眼神竟是那样苦那样涩,仿佛流毒无穷的伤怀直逼到国君心里,抬起手,死死的拽住了国君的衣摆,眼中瞬时溢满了泪水,“父王,儿臣错了,父王打我也罢骂我也罢,即使杀了我也罢,求父王别生儿臣的气了。”
“别说了!”他忽然怒道,只觉得自己是在波涛中颠簸起伏小船,一个不小心就能倾覆,不愿意回忆的过去在国君脑中挥之不去,他好不容易接受了子上为何要让他发现这是场骗局,是场王家人策反的阴谋。
☆、初遇太傅心一动
我微微侧头,眉毛微微抖了抖,略略撇嘴紧张道,“父王……”声音低到似是要湮没在这无声的世界中。
父王撇了一眼王公公,王公公便知趣的出去在门外侯着,父王蹲了下来,摸了摸我的发髻,“孤爱护了你那么多年,你竟然如此作贱自己。”声音如同深渊的野兽。
话音落定,我有些慌得不成样子,嘴唇微微发抖,究竟发生了何事能让一个父亲如此待自己的亲生孩子,“父王,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我抬头直视着他,努力控制自己的颤抖,一字一字铿锵有力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