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姤录(穿越)——鬼婳
时间:2017-11-02 16:22:06

  
☆、你与时光皆凉薄
  我口舌非常干燥, 像长了一层硬壳,头里剧痛,说不来怎么个痛法,身子软得像根麻绳,抖动得像风中的草叶,任由着那只手在我身子上游弋, 忽地, 我眼前的黑布被他取下, 芈元的脸近在咫尺, 脸色红润,眼睛神采奕奕,箍紧着我的腰, 我半梦半醒的半合双眼,唇再次覆住, 我的脑子顿时恢复两分神智, 猛然睁开眼睛, 觉得焦躁难耐, 心里忽而像火烧着,忽而像水淹着,忽而又像石头压着……
  他的吻越来越沉重, 千姤,这个男人在侵犯你,你必须要逃走!你必须要逃走!我早已不听使唤的腿突然生出一丝力气,拉着那粗壮的链条直直的踢中了男人最脆弱的地方, 芈元忍声的呜咽彻响,两边的脸颊泛起一抹愤色,再次过来托起我的下颌,脸绷得紧紧的,眼睛像挟着闪电的乌云,大概几秒后,他的脸上似乎在笑,而这种温柔的笑如今看来竟然是那么可怕。
  “姤儿,你真的很美。”话音刚落,他的唇再次覆了上来,我努力的克制着自己不要发出任何勾引他的声音了,芈元身体太强壮也太高大了再加上那四根粗壮的铁链,我根本无法挣开,他的唇游移至我的耳畔,吹拂着使人心中酥痒的热气,沿着我耳垂细细啃咬到脖颈,我害怕的紧闭著眼,浑身不停地颤抖。
  他的左臂紧紧的箍住我的腰,我没有做过多的挣扎,我知道越挣扎他便会越兴奋,我在赌,我只能赌!赌他不会对一个完全没有欲望的女人下手。
  果然,他停下了动作,冷漠的看着我,我正暗暗窃喜之时忽地他喂我吃下了一颗药丸,突然觉得心口发烧两颊发烫,好像有股什么东西在身体里蹿来蹿去,接着下腹传来一阵麻热,慢慢地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也越来越难受,就仿佛是一团烈火在我的下腹里面焚烧,我使劲儿咽着唾沫,把窜到喉咙眼儿的火苗硬压下去无助的看着芈元,他是非要了我不可吗?
  “不要……不要碰我!”我的脸憋得像烧红的铁块,牙齿执拗地咬着下嘴唇,嘴里一阵腥甜。
  这时他哪还听我的,咬上我的耳珠,熊熊的欲火正在我体内炽热地焚烧着,我快要失去了理智,陷入无边无尽地欲海中,我不受自己控制的主动弓身迎向他,渴望得到更多慰藉,我身子柔软的像蛇一样紧贴着他。
  “给我。”他温柔的话语在我耳边清风般掠过。
  我艰难的喘着气,惊觉。。。。感觉原本燥热的身体传来一股清凉的气息,这种清心舒爽的感觉让我感到象是夏日沐浴以后一般的清凉舒服……
  不多会儿,便传来男人粗重的喘气声与女子痛苦地呻吟声,以及床板阵动的声音……
  而随着床上两人愈来愈深入的激情,我感到体内深处涌起了阵阵酥麻的滋味,全身燥热不止,我甚至感觉有什么东西流遍全身每一处玉肌雪肤,直透进心……
  我脑中轰雷连奏,迷糊混沌,意识在逐渐的迷失,我狂摇着头努力让自己清醒,心中一片迷乱……
  这种折磨还要多久才能结束?
  我再次醒来的时候自己在浴室之中,更可怕的是我被一个身体紧紧纠缠在一起,我饱满的胸脯紧紧贴在芈元□□的胸膛上,他似乎买熟睡,我吓得身子一抖,脸色惨白如纸,这个男人毁了我……这个男人,将我的一切都剥夺了。
  我把仇恨咽下肚去,脸憋得像烧红的铁块,牙齿执拗地咬着下嘴唇,恨不得把他搓烂,把他的骨头碾碎,伸手欲扼住他的脖颈,却发现自己已经没有多余的气力了,芈元忽地睁眼握住了我的手腕,将我从温水中提了起来,两人全身□□四目相对,此时我哪有什么羞耻,我眼中只有恨。
  “昨夜……你很主动。”温润如玉的嗓音,令人如沐春风,我恍惚间下唇忽的被咬住,还没来得及出声就被舌尖攻城略地,一路进入了口中,让嘴中酥酥麻麻的几乎要窒息,背后的大手来到身边,按住□□的身体。
  满室氤氲的雾气将我的脸颊打湿了,分不清是温水还是泪水,不可抑止的从眼眶边流下来。
  “姤儿,哭什么呢!” 他拿过一旁的毛巾将我身子裹了起来,“别忘了,你是我的王后!”沙哑的声音又从耳边传来,温热的风让我本能的瑟缩了一下。
  宫娥服侍芈元穿好了衣物,他撇了一眼浴室中心的我,没有说什么便离开了,我两手把脸一捂,泪水从指缝里向外涌流,我觉得冷,哪里都冷,从脚底到大腿,从手指到肩胛,从鼻尖到胸口,我冷了下去,强烈的屈辱感涌上心头,我的心剧烈地绞痛起来。
  许久许久,我哭的不想再哭了,才缓缓的走了出来,痛!我的全身都在钻心蚀骨的痛,下体更是撕裂般的痛,附身一瞧,惊觉我的脖颈,腹部以及腿上布满了吻痕,我脸色阴郁,眉心隆起,心像波涛中的小船起伏不定,靠到墙上,嘴角被咬破,渗出淡淡血丝。
  我穿好衣物走了出去,外头阴沉沉的天却又淅淅沥沥的落起雨来,不紧也不慢,不疏也不密,滴滴零零,抽丝似的,我漫无目的的走在宫道上,风已带上丝丝凉意拍打在我的脸上。
  数不清有多少人向我行了礼,往常我还会对他们笑笑,今日连笑的心情都没有了,头发被不知汗水还是被小雨浸得透湿,狼狈不堪,木木然,心上忽然什么也没有了。
  我的全身感到一阵痛苦的颤栗,无力地倒在宫道上,闭上眼睛,任随泪水漫流,我终究还是输了,太傅岂能不会在意这些?我已并非完璧之身又有何脸面去寻太傅?我的心,像铅块一样,又凉又硬,在胸里坠着,几乎要掉出来。
  的确,芈元的目的达到了。
  我以后再也不会嚷着要回燕国了。
  我以后再也不会有活着的希望了。
  雨,渐渐变大了,大滴大滴的打在我的身上、脸上、头发上。凉凉的水,慢慢渗进了我的皮肤,模糊了我的眼睛,风雨渐渐掩盖住我的哭声,呜呜叫嚣,我如同死了一般倒在了宫道上,肆意飘零。
  此事以后,我便久卧不起,吃不下饭身子一日一日的虚弱起来,可能是过去没有保护好自己的身子再加上芈元每月一次的毒血,我日渐憔悴,消瘦,以至才二十岁年纪就变得虚弱多病,像秋日池塘里的一枝残荷……
  很多太医为我把脉后都被杀了,我深知我的身子虚,他们定是说了实话芈元一怒之下才杀了他们,芈元当然是不愿意让我死的,我知道他是为了小玥还有对我的那一点点微不足道的情义。
  终于,芈元大发医帖,寻求世间名医为我治病,可是结果尽不如人意,我吃了很多方子,也试了很多疗法,我的身子却是一天比一天的虚弱,那日我闲来无事绣鸳鸯之时,绿柔带了一个老朋友来了。
  “姤儿姐。”竟是赵偃,我亲手扶上王位的赵偃,几年不见,他有了万夫莫敌的气势。
  “赵偃?”我灰白的嘴唇,全无血色,像两片柳叶那样微微地颤动着。
  “许久未见,姤儿姐怎么染上恶疾了。”
  赵偃焦躁难耐的让身后从赵国而来的太医为我把脉,结果都是一样的,太医委婉的道,我实则都懂,不治之症。
  “对了,姤儿姐,这还给你。”
  赵偃转移了话题,从怀中掏出了那把青奴赠送给我的白玉匕首,当初我担心赵偃的安危借给了他,让他一定要还,没想要他竟然还记得。
  我接过匕首,上面还残存着丝丝温暖,我收起了匕首看向他,发觉赵偃看着我笑,“笑什么呢?”我的额头上不禁的滑过无数条黑线。
  “姤儿姐,你一定要活着,好好的活着。”赵偃瞳孔猛的一收,全身的肌肉猛的绷紧,他放在床榻上的白皙手指微微颤抖,猛然握紧拳头。
  “你怎么有些少年老成的感觉。”我一丝一毫思想也没有,脑子里空洞洞的,一颗心脏孤独的亢奋地跳动着。
  “姤儿姐这时候还有心情说笑?”赵偃咬紧了嘴唇,觉得心情激动,眼眶潮湿,心底的每根神经都为眼前的女子而痉挛了起来。
  我苍白的脸颊就泛起一层淡淡的红晕,配着墨黑的眼睛,难得的清丽,“好。”声音逐渐变得低沉,嗓音却带着莫名的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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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知相惜莫相离
  赵偃从赵国带了很多妙药灵丹, 让我细细调养,我的身子终没有好转的迹象,几日后赵偃便要回了赵国,走的时候千叮咛万嘱咐的让我照顾好身子,以前那个不爱讲话的赵偃如今竟然会那么唠叨,我含笑点头答应, 看着他的背影, 心里突然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在床上待的久了也闷的发慌, 我便画了一张轮椅的结构让绿柔命木匠试着做了一下, 得到的成品还是不错的,绿柔扶我坐了上去,外头严寒, 绿柔在我腿上盖了毛毯以及拿了暖壶给我捂手,拿到暖壶的时候, 惊觉自己的触感已经慢慢消逝了, 不知人间冷暖。
  黄黄烛光, 竟无端透着一丝阴冷。
  绿柔缓缓推着我出了去, 外头湖水已冻成坚实的冰,柳树脱去了余留的残叶,剩着□□的灰色的枝, 像无数鞭条,受风的指挥向空中乱打,阳光也是冰凉的,大地简直成了一张冷冰冰的钢板。
  而我, 却没有感觉到丝毫的冷意,眼睛也越来越模糊了。
  我发呆了好一会儿,绿柔看着我半晌,推了推我的肩,“王后……”她小声的道,热气喷洒了出来。
  “绿柔,我想一个人待一会。”我道。
  “诺。”
  绿柔退了下去,我吃力从轮椅上站起来,一路跌跌撞撞的走到那株常绿树,在苍凉的冬季中唯一的那抹绿色,记得在燕国时公主府门前也有这么一株树,我与太傅无数个日夜它都亲眼见证了,它把根死死扎在地面上,身子扭的像盘龙柱子,在半空展开枝叶,像是和狂风乌云争夺天日,又像是和清风白云游戏。
  终于,我抚上了它的根,曾经太傅的在意,他的关切,又有谁能抗拒?为何会出现今日的局面,我眼睛里全是令人心疼的绝望,我想回去,可是关乎伦常的大事,一旦传扬出去,非但自己的颜面无存,连太傅的名声也会受影响,我只得放弃。
  “姤儿……”有人低声唤我。
  我眯了眼睛,半晌才认出来人,是芈元,我未搭理他,始终扶着常绿树躺下。
  芈元上前握住了我的手,我真切的感觉到我瘦骨嶙峋的手在他宽宥的掌心那么膈应人,“你不必为我费心了……”我心里十分难受,快要窒息般的难过,却还是咧开了笑容,“没有我的毒血,小玥便会腐烂,看着心爱的女人在一日一日腐烂发臭,芈元是不是难受的紧?”我饮恨道。
  芈元大力的扼住我的脖颈,双眼充血的看着我,“孤不允许你死!不允许!”
  我好像掉进冰窟窿里,心理从头冷倒脚,万念俱灰,一片白色的雪花飘落,无声旋转,落地。
  一片,两片,三片……
  雪花是那样轻柔,那样清幽,小心地铺到瓦上,铺到地上,怕惊破人们的好梦似的,瓦片和地面渐渐地臃肿了,白色的王宫,白色的梦。
  芈元缓缓松开了我的脖颈,将身上的大氅裹在我的身子上抱起了我,我的脸靠得我很近,他的脸很精致,只是苍白了些,连嘴唇也少血色,就像长年在地下不见阳光的那种,薄薄的唇暗含威严,“若你敢这么死去,孤便灭了燕国,杀了太傅!”芈元冰冷的声音,低沉而干脆。
  我笑了起来。
  “朕带你去见个人。”
  芈元就这样抱着我去往了地牢里,放下我,我模糊的看到独立的房间昏迷一女子和一个孩子,双唇青白,华美衣衫上血迹斑斑,双臂平举,被牢牢锁在刑架上,我凑近一看,竟是九卿和长安君的孩子赵枼,“谁将她伤的如此模样?”我额头上青筋暴露,瞪着芈元。
  “本以为,姤儿看见心情会好些。”
  我明白芈元的意思,九卿骗我利用我,而赵枼是长安君的孩子,这两个我最恨的两个人如今伤的如此体无完肤我应当是高兴的,可是……她毕竟是小九啊,毕竟是我在这个世界第一个真心相待的姐妹。
  我吃力的走到牢门前,马上有人打开了牢门,赵枼逐渐苏醒,见到我露出满眼满脸的惊愕,嘴唇动了动,“姐姐,不要杀我……不要杀我……”赵枼的眼泪像久蓄而开闸的水一样涌出来,拉着我的裤脚乞求着我。
  “要我放你走可以,九卿此刻就在旁边,你替我杀了她!”我脸上却带着一抹轻描淡写的笑。
  “好!好!赵枼去杀了她。”
  赵枼一点并未迟疑的答应我,我的眼睛里闪射着凶光,抽出一旁侍卫的剑插入赵枼的胸膛,脸上浮出恶毒的狞笑,赵枼惊骇得眼睛直直的盯着我,倒地咽了气。
  “千……千姤……”而这一切让九卿尽收眼底,生离死别的哀感涌上心头,撕心裂肺的哭喊,拖着伤痕累累的身子抱紧了赵枼,那目光,仿佛是沉沉夜色中掠过了转瞬即逝的流星。
  我扔下了手中的长剑,转身看向芈元,“将她洗漱干净送到我屋里!要活着的。”略微沙哑低沉嗓音,面前的路只有一条,既然迟早都要面临抉择,那么,就让我来替她选择。
  “听明白了没!”芈元的嗓音彻响整个地牢。
  “是!是!是!”地牢里瞬间跪倒了一大片。
  走了几步体力又开始更不上了,扶住了宫墙微微喘息着,芈元再次上前抱起了我,记忆中,那个我当做挚友的一国之主,那个同我是重生之人的芈元,好像才一眨眼,就变成了恶魔,有些事当真是天意。
  “为何不杀了那女子?”
  “我现在发现当楚后没什么不好,地位权力我都得到了,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没有人敢杀我,更没有人敢负我伤我,把我情义任意□□。”我困意渐袭,上下眼皮就像叫谁用针线给缝住了,百般努力,才只能睁开一条缝,慢慢地,我睡了过去。
  等我醒来的时候竟然是两日后,听绿柔说九卿被关在了侧殿每日好吃好喝的侍奉着不敢怠慢,我紧紧抿着嘴,神色僵硬,让绿柔为我洗漱一番,“王后和那姑娘是什么关系?”绿柔为我擦拭着脸。
  “她……我的姐妹……”铜镜里我脸却太白了,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就像一朵见不到阳光的花儿,叶片和花瓣儿都褪尽了颜色,“她虽然骗了我,可是她已经赎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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