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把尘封许久的解药递到姜云妨面前的时候,他都不知道自己是喜是悲。等到姜云妨接过之后,他感觉自己心中有什么东西碎裂了。好像是对萧容的愧疚,又好像是对姜云妨的心灰意冷。
“谢陛下。”姜云妨从退了下来,来到床边,然后跪下行礼。之后再打开那盒子,里面静静的躺着两颗乌黑的药丸。
“你不怕我给了假的?”箫音问道,她的样子似乎很高兴,难道真的不怕他欺骗了她?
姜云妨脸上的表情一僵,勾了勾嘴角:“奴婢现在只能相信陛下。若是陛下欺骗了奴婢,那奴婢也不能说什么。”
她说的倒是无所谓,但是箫音却好像听出了她的心生。她现在已经被逼到了绝境,唯一能做的就是相信每一件自己想要的事情是真的。
箫音额首。将她从地上提了起来,然后把她纤细的腰肢紧紧地固定在自己臂弯中。抬起她圆润的下颚,那的唇就在眼前,那双足以勾走别人心魂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竟然让人生不起一丝杂念。
箫音靠了上去,姜云妨感觉自己的气息都被他擒住。胸口莫名升起了一股窒息的感觉。
当就要触碰在一起的时候,箫音突然颦起眉头,停住动作,脑海中飞速晃过那天晚上的画面,他放了手。想了许久之后,在姜云妨不明所以的时候开口:“那天晚上不是你?”
他还不确定,只是靠近时的气息完全不一样,不如说是有一点相似,也只是有一点而已。
姜云妨向后顿挫几步,只是一时间慌乱了,但是很快又回答:“是,也不是。”
她说的是实话,却让箫音大受打击。他努力地回想着那天晚上是谁。可是脑子里一片混乱。
过了一会他摇了摇头,打散那些混乱的回忆,将姜云妨直接推到,整个人全部压了上去。他以为他得到了姜云妨,没想到现在才知道那天晚上可能根本不是她。他为此感到不安与愤怒。
既然那天晚上的事情不确定,那么就再一次掠夺。
第三百七十五章:刺客
姜云妨躺在,感觉到身上的重量压了下来,就好像把自己躁动不安的心死死的巨石下面,她紧紧的握着那个盒子,一动不动的任由身上的人疯了一样扒着自己的衣服。
心如死灰一般安静,她慢慢地闭上眼睛,任由自己陷入一片黑暗。
刚刚闭上眼睛之后,耳边就传来叮咚一声,方才还接近的箫音突然一下子抬起头来,把的人抓起,然后护在怀里转了两圈。
原本完好无损的已经是一个窟窿在那里摆着。
一颗不知道从那里来的石头重重地砸在了。
姜云妨恍惚了下,睁开眼时,眼前就是一片混乱。周围也不知道哪来的刺客将他们团团包围,几人全是黑衣蒙面。看身形确实都是男人。
箫音冷眼扫视他们:“好大的胆子,竟然在朕的地盘上撒野。”一边说着,一边把姜云妨护在身后。
姜云妨死死的抱着手中的锦盒,心中祈祷。
“狗皇帝,今天就送你去见阎王爷。”一喝一声,然后拿着手上的刀剑就向他们砍去。箫音虽然回点武功,但是身体虚弱不已,这几下折腾,就有点力不从心,手上因为袒护姜云妨而被砍了不下三刀。
但是久而久之,他发现这些人一旦要砍到姜云妨的时候就会收手不前。因而箫音也就没有多么护着姜云妨。
打了几轮之后,外面传来侍卫齐齐跑来的声音,几个刺客当下大惊,作势要逃走。箫音连忙把姜云妨脑袋上的一根金钗给取了下来,然后对准一个准备跳窗的刺客狠狠地扔了过去,那刺客一声哀嚎,还没有拔腿,就失衡的倒在窗外。
等反应过来准备起身逃跑的时候已经被后面赶来的侍卫给压制住了。
箫音咳嗽起身,扶着桌子坐下,方才动了气,现在是气血逆流,感觉胸口都到炸裂了。
为首的是齐烨将军,带着人冲了进来,就看见箫音扶着胸口在那里咳嗽,然后赶紧叫太医。之后才注意到姜云妨也站在一旁,有些错乱的看着箫音。
刚才发生的事情完全不在她预料之中。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因为她也注意到了那些人并没有打算伤害她的意思。
“陛下,您没事吧?”碍于情况不对,姜云妨还是佯装问了一声,看着他滴着血的手臂,有些慌乱的自己的裙裾,将箫音的伤口简单的包扎了下,至少是止住了流淌不止的血。
箫音抬头看了她一眼,脸色白到发青,没有说话。然后静静地等待太医的到来。
太医来了之后,简单的做了些处理,箫音也就没事了。抓着姜云妨的手臂从站了起来,然后走到门口,身上的衣服单薄,然而他身子挺得很直,感觉并不畏惧寒风。
“陛下。”齐烨迎了上来,院子里跪着的人是刚才箫音击中的那个黑衣人。如今已经解掉面纱,看起来一脸无惧。
箫音松开了抓着姜云妨的手,冷眼瞧着下面跪着的黑衣人,问道:“说,是谁派你来的。”
那人冷哼一声:“狗皇帝,你是非不分,还需要别人拍我?我自己就想来杀了你。”
“掌嘴。”齐烨吼了一声,打住他的话。然后压制着他的人就在他脸上连连干了一个耳刮子。
黑衣人的神情看起来都要弱了几分,然后嘴角被打的出血,在地上咳嗽两声。吐了一口血。
“你说不说?”箫音再一次问道。那人还是脾气冲的很,一字不言。眼神跳跃了两下睨了眼姜云妨。
“来人,用刑。”箫音眯了眯双眼,下了狠话。虽然这里是长乐宫,却一点也不避讳的让齐烨等人对犯人行刑。
齐烨遵命,颇为避讳的看了眼姜云妨,有心担心她会,但是皇命难为,还是从自己腰间掏出一块长布然后勒在那犯人的脖子上,一脚踢在他的后背上,稍微用力,就勒得犯人两眼外翻。
勒到一定的程度就会放松一些,但是会给他供应断断续续的气息,让他不足以死去,但是会享受在死亡的边缘徘徊,这种感觉不好受。
过了一会,那男人已经口吐白沫,口中发出咿呀唔呀的声音,两个眼睛翻着白眼,看起来可怕极了。他的脸上都浮现了青筋。
姜云妨别过头,有些不忍直视。
箫音看了她一眼,嘲讽的笑了笑,然后摆手。齐烨才停下动作。而那人瞬间虚脱了般瘫倒在地上不停地抽搐,。许久之后才恢复了些面色。
“怎么?享受够了吗?你说不说?”
那人明显有些害怕了,双眼都不知道怎么转回来,一脸恐惧抖擞着,断断续续的回答:“我,我不能说。”
“很好。”箫音轻声开口。再一次摆手,于此同时开口:“换一个。”
齐烨得命,扔了那犯人脖子上的布条,转而换为把自己腰间的匕首抽了出来,然后命令其他两人把他压制在地上,呈四肢趴在地上的姿势。
然后他来到犯人的面前,摩擦着手中冰冷光滑的刀刃,触碰犯人粗糙的手臂,然后往下微微用力,一个指头上已经出现了血痕,但是并没有掉落。涓涓血浆从里面缓缓流淌出来。润一大片土地。
“啊,我说我说。”犯人一阵尖叫,吓得瞬间尿裤子了。那一个指头都还没切下来,就已经投降了。
不过这也是箫音想要的结果,唇边拉起一抹括弧,摆手,齐烨退开。
“早说不就免了这些苦头了。”箫音走了过去,坐在木廊之上,看着院子里的犯人,然后等待他的回答。
犯人犹豫了片刻,怯怯的望了眼姜云妨,然后低着头回答:“是,是姜老爷派我们来的,目的是为了刺杀陛下,带走小姐。”
一旁的姜云妨听了是神形具颤,一双眼瞳惊异的扩了扩,然后感觉自己的气息在那一瞬间都窒息了。
箫音和齐烨同样也是一脸震惊,然后一起看向姜云妨,那呆滞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面上除了惊愕,已经看不出别的。
“休要胡说八道。”齐烨一拳打在那黑衣人的后背上,差点没把黑衣的脊梁骨给敲断。
黑衣人呛了一口鲜血出来,害怕的缩了缩脖子,大叫到:“小的说的句句属实。绝不敢欺瞒陛下。而且也是大小姐告诉老爷今夜动手的话概率比较大。”
“为什么比较大?”箫音狐疑的问道。但是他心中都知道今夜动手的概率确实比较大。
“因为,因为今日有盛宴,来来往往的人多,方便我等潜入。而且小姐说,说笔下今夜会与她在一起,身边几乎没有多少防线。所以老爷才选择在这个时候动手。”
他说出来之后,头头是道,就好像真的如此。
箫音本来还不相信他说的话,但是当听见他说他今夜会和姜云妨在一起的时候,他已经坚信不疑。目光阴沉的盯着一旁手足无措的姜云妨,眼里只有一片冰冷与怨恨。
他猛地起身,大步来到姜云妨面前,双手紧紧地抓着姜云妨的手臂,力道大的几乎要把她捏碎。一双眼睛腥红:“枉朕如此相信你,你竟然这般对朕?”
姜云妨摇头,手紧紧的把那红木盒子抱在怀里,眼睛迷惘的盯着眼前发狂的男人:“陛下,我并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那你告诉朕,除了你能预计到朕今夜会与你在一起之外,还有谁有这通天的本事?”
姜云妨哑口无言,只能盯着他,找不到话反驳。因为似乎也只有她能预计到罢了。
“不说话是吧。看来你们姜家的事,朕都需要好好的处理一番。”他说话的时候有些急促,说完之后又咳嗽几声,脸色苍白的跟白腊一样。
然后命令人把姜家的人全部抓起来,然后明日一早他要好好的审问。姜云妨顿挫许久,然后不可置信的在地上,心如死灰。看来姜家这一次是真的必不可免。
当夜姜云妨被箫音收押大牢,而姜家上下几百号人全部被抓。等到第二天这个消息已经在洛阳传的沸沸扬扬。一个早朝,箫音便接到了诸多请奏,大多是相信姜桓的人,请奏陛下来个彻查。
箫音就当着百官的面,当中把姜桓压了上去,然后直接步入正题:“姜桓,你私自敛财,残杀忠臣,派人刺杀与朕,做勾结外番,目的何在?”
姜桓一身囚衣,干净老沉的脸上波澜不惊,他叩首:“回陛下,老臣并没做过这些事情。因而不知。”
一身坦荡,上座的箫音都不相信,一掌排在自己面前的三尺案台上,然后向外召见一声:“来人,带人证。”
话落之后,外面进来了两个人,一个是昨晚的黑衣人,一个是钦差大臣,两人进来之后跪在大殿之上,引起朝堂之上的一阵纷争。
“臣参见陛下。”钦差大人怀揣着激动地心情参拜,他很高兴当初选择把这件事上报朝廷,因为现在的事情证明就是姜桓准备谋反。
第三百七十六章:谋反之罪
“平身。朕问你,你知道些什么,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姜桓就是幕后主使?”箫音问道。手掌放在龙椅之上,紧紧地攥着龙头。
金碧辉煌的殿堂中寂静无声,都在听那钦差大人接下来的话。
钦差拱手回答:“回陛下,前日,考工令叶大人在净水楼被杀害,大人临终之前说出了正是国公大人勾结外史,想要谋反。”
说着在自己的怀里掏出了许多的账本,然后递交上去:“陛下请过目,这是白大人交给微臣的账本,而这账本上正好是记录了国公大人近来的与人交往。”
上面的太监走了下来接过那本帐册。而箫音颇为意外的问起:“白侍中近日可是经历了丧女之痛?”
在前几日白瑾妍被王家赶了回去之后,第二日的洛阳就传言她已经不是贞洁之身。与人酒池肉林,各种乱七八糟的传言都出来了。她名声尽毁,当天回去之后就自杀在自己府上。算起来昨日才将亡者出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