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是这样的……”喜鹊仔仔细细的讲述着一切。
据说姜云柔在姜家便与姜云妨多次不合,且陷害过多次未能得手。之后姜云妨进了书院,便想使其无依无靠,便多次挑拨姜云妨与学生间的关系,却不想杨云峥处处袒护姜云妨,使姜云柔气红了眼,便收买喜鹊给姜云妨素钗抹药,使姜云妨背上陷害杨云峥的罪名,挑拨两人的关系。
再将计就计,想把一切罪名加害给姜云芯身上,便偷偷雇人找来七日散给姜云妨用上,再想把药偷偷放到姜云芯屋子里,陷害姜云芯,却不想被喜鹊察觉。便又生点子,逼迫喜鹊将能加快毒性的药给姜云妨用上,喜鹊贪生怕死便答应了,且姜云柔许诺此事结束定会收她做贴身侍女。但喜鹊逃不过自己的良心,觉着对不起姜云芯,也并不像姜云芯如此年华便背负骂名,因此想要回去告诉姜云芯实情,不想被姜云柔派人劫了回来。并威胁喜鹊指证姜云芯。
喜鹊不愿,被威逼。而姜云柔的侍女小莲曾是喜鹊同村姐妹,见不得喜鹊如此被人便想偷偷放了她,却不想被姜云柔发现并乱棍打死。
一切迷雾后,众人啧啧感叹,想不到貌若白莲,被称为第一才女的姜云柔竟有如此心机,毒害长姐,陷害妹妹。
姜云柔姜云芯无一不被这所谓的真相惊得目瞪口呆,而姜云柔如同疯了般不断挣扎怒骂,因为她心里明白,不管是软骨散还是七日散她都未做过,却被这小丫头反咬一口。定是姜云芯唆使的,想罢便怒气冲冲的挣扎、怒骂:“姜云芯你个小贱人,竟敢坑害与我。”
别说没有,就算有,姜云芯都含糊了思绪,越发觉得这事不对,她自己的丫头她心里明白,没有如此伶牙俐齿,许是有人教唆,但姜云柔不可能教唆自己的丫鬟这般指证与她,所以这局定有他人。
会是谁呢?
但为了使自己看起来真的状若受害人一般,姜云芯更加委屈的抱着喜鹊泣不成声。惹众人同情。
而孟先生察觉此时没那么简单,但这件事在姜云妨死之前解决最好,便开口询问喜鹊可知小莲尸首何处,喜鹊直道自己一直被姜云柔绑在姜云捷房中,并不只小莲尸首何处。
这般看来现在敲定姜云柔是幕后凶手还为时尚早,这喜鹊是姜云芯的丫头,偏袒与她定是可能。
而喜鹊说给姜云妨用过的七日散与软骨散尚且还藏在姜云柔房中,她只是没算到一切来得如此之快,便还未把药送到姜云芯院子里。
孟先生找人翻找一遍果真找到两个小瓷瓶,大夫鉴定,真是软骨散和七日散。这下蒙了姜云柔,她不是叫人将药送出去了吗?且不说软骨散,这七日散从何而来?
“不可能,这不是我的,这是陷害。”
见姜云柔此时败的一败涂地的模样,喜鹊胆子也壮了起来,一口咬定:“你叫小莲将要偷偷送到小姐房中,而小莲还没来得及做便被你乱棍打死。”
这般说来,姜云柔更蒙了,忙乍叫:“你说话,我叫的是两个守卫,并不是小莲。”
一急之下说漏了嘴,姜云柔惊得闭上了嘴,瞪大了眼。这般看来她确实送了药,只是叫了谁是个迷。
而孟先生算是明白了一切的来龙去脉,如今人证物证具在,容不得抵抗。孟先生唤人将姜云柔带下去,暂时关着,随后禀报辅国公。姜云柔不服,不断挣扎,骂骂咧咧,眼里布满血丝,头发蓬松,凌乱不堪。
“那药不是我的,我只从姜云芯那偷了软骨散……”然而再多挣扎也只能泯灭与夜幕之中。
事情真相揭开,众人只叹这姜云妨真是受了不少罪。如今恶人已惩,却也挽不了姜云妨的性命。真是天妒红颜。
世界清净后,喜鹊被孟先生带着,只剩姜云芯一人瘫坐在地。到现在为止她还身子,心跳不能平复。想起姜云柔被拉走前的最后一句话,心里更是七上八下,起初她还以为是姜云柔给姜云妨下的软骨散,不想姜云柔也以为是自己给姜云妨下的软骨散。这般看来姜云柔真的是无辜的,而这场局还有个隐于暗处的高手,只手掌控着一切,将她们于股掌之间。
想想便有些后怕的缩了缩脖子,只觉得有丝丝凉风窜过。
但只要结果一样,也无了所谓。
第五十七章云妨危机
约摸凌晨,一行浩浩荡荡的人马来到书院门口,孟先生与一群先生站在门口迎接,率先下来的是王氏,虽焦急万分却还是神不知鬼不觉的掩了下去。她笑容盈盈,小步走到孟先生面前微微俯身:“久闻先生大名,久仰久仰。”
其后是孙氏和一群丫鬟随从,也随后行了个礼。
孟先生面露难色,谦虚地回应:“哪里哪里。”
“昨夜听闻小女在院内出了事,可是出了何事?”说着面上渐渐露出担忧。孟先生甚是为难,蠕了蠕干涩的唇,撩开裙摆跪在地上,身后的众先生也依次跪在地上。惊得王氏连连叫起。
“请夫人定罪,大小姐在本院中被人毒害,恐无力回天……唉”说着一脸痛心疾首的摇头。王氏又是一怔,两眼翻天,步子变得飘渺,被察觉异色的孙氏扶住。孙氏接着王氏想说的话询问:“是何毒?谁人所害?”
孟先生听此,悄悄瞟了眼眼前眉宇清美,虽老却风韵犹存的女人,心里便知道这就是姜家二房夫人,也是姜云柔亲生母亲。这般便露出难言之色,迟迟不答。急坏了王氏,有气无力的说道:“先生但说无妨。”
孟先生摇头叹息:“是姜二小姐。”
孙氏和王氏霎时目瞪口呆,王氏拧着眉头目光阴沉吓人。孙氏却一口否定:“你不要含血喷人,云柔怎会是做出这种事的人。”
王氏一个凌厉的眼神瞪向孙氏,使得立刻气场低头禁了声。王氏语气傲然:“可有证据?”
“有。”孟先生应声。孙氏虽想说什么,但被王氏身上散发的威严气场镇的不敢开口。只得跟在王氏身后随孟先生书院,来到一处颇为荒凉的院子。屋门紧锁,屋内传来尖锐的诉冤声以及沉重的拍打声。
孙氏自是知道是自己女儿,心疼不已,也不管王氏在一旁,忙冲到门边,抓起冰冷的锁子兴师问罪:“是谁这么大胆把我女儿锁在这个地方?还不打开?”里屋一听是自己母亲的声音,顿了顿,一口口叫着母亲,带着浓烈的哭腔。
王氏什么也没说,点了点头,孟先生明了,挥手。一个身体比较矮小的先生迈着小步掏出钥匙在锁上捣鼓。却半天打不开,急地孙氏蹬鼻子上眼:“你倒是快点啊。”吓得先生一抖,手中的钥匙掉在地上。王氏看不下去,冷喝了一声孙氏的名字,孙氏哑口无言。
先生歉意的对着王氏笑了笑,捡起钥匙:“许是昨夜下雨,锁受潮了。”王氏淡淡地应了声,心里不知在思量什么。
门被打开后,里屋一股灰尘传出,呛得孙氏只咳嗽哦。而姜云柔仿佛看到救星一般,霎时扑到孙氏怀里,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唤着母亲,摸样可怜,却很狼狈。
孙氏搂着她直安慰,王氏不耐烦的唤了声姜云柔,姜云柔这才看到现在的局面,忙跑到王氏面前跪下磕头:“大伯母,云柔冤枉啊。云柔并无害姐姐之心啊。”哭的梨花带雨,脏兮兮的小脸因这泪水更显污垢。
王氏抬手,用袖子掩住唇笔,看都不愿看她一眼,如此明显的嫌弃之举,恨得姜云柔牙痒,却不敢作为。
“起来,随我去见见我那可怜的女儿。”王氏声音冷冷淡淡,丝毫没有动情的痕迹。姜云柔不知她要做甚,但还是起身随着浩浩荡荡的人流去了姜云妨的院子。里屋哭声一片。
见王氏出现在门口,桔子阿岚撑着地欲要起身,却因为跪了一晚,腿脚早已麻木。不甚两人都扑倒在地。王氏见两人红肿的眼,唤了四个丫头将她们扶了起来。自己径直走到姜云妨床边,此时的姜云妨面如死灰,一双眼完全没有要睁开的意思,而嘴唇虽然苍白却毫无干裂的痕迹,想必是两个小丫头都在精心伺候着姜云妨。
一时心下来,对一脸疲惫不堪的阿岚和桔子吩咐道:“你们下去休息吧!真是苦了你们了。”语气温和。
一听这话,桔子最先跪在地上,阿岚不适合迎合这种场面,便也学着桔子扑通跪在地上,额头碰着冰冷的地板。桔子带着哭腔说着:“夫人,奴婢们不苦,只是苦了小姐。奴婢们只想在这里好好照料小姐,请求夫人成全。”
王氏眼里满满赞赏,不再只声,而是看着一脸憔悴的姜云妨,心疼到了骨子里。她的声音幽幽在屋子里响起:“妨儿这是中了什么毒?可有解药?”
孟先生在门外听着回答:“大小姐中了七日散,恐怕只能撑到晌午,而这解药难寻啊。”
“难寻又如何,去,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在晌午之前找到解药。”王氏瞪圆了双眼,关节分明的手紧紧拽着被角。眼里神色复杂。
门外的一群随从纷纷一哄而散。
而屋内气氛凝重,姜云柔跪在门外,孙氏杵在她身边,各自心里计算着。王氏看着看着便忍不住落了泪,声线也颤抖了起来:“我苦命的儿啊,为何会遭此不测啊。”妇人的眼角不时也露出了细细的皱纹。
哭诉后,王氏湛去眼角的泪水,正了正色,拿出一个当家该有的威严。起身在丫鬟的搀扶下走到门边,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姜云柔不敢抬起的头,再把目光移向一旁也吓得不敢出声的孙氏。之后唤来孟先生询问证人。孟先生请她移步来到姜云柔杂乱无章的房间里。细细道出昨夜的所见所闻。
大概王氏已掌握了九九。而孙氏越听越觉得不可置信,依照自己女儿的性子做出这是很有可能,而奇怪的是姜云捷昨夜是醉酒回来的。若真是在帮姜云柔计谋,怎会去喝酒误事,此事定有蹊跷。
而王氏也察觉到姜云捷这可疑的一环,派人快马加鞭也要将姜云捷带来。这边听完之后王氏竟要听姜云柔的解释。
姜云柔只道自己昨夜遭袭之后便去找孟先生告知此事,在路上恰巧遇到了匆匆忙忙的桔子便问她发生了什么,桔子说姜云妨突然病重之事。之后她叫桔子回去照顾姜云妨,而自己去找孟先生,之后的事大家明了。
王氏听着继续问道:“那你说你的药都是从姜云芯那偷来的是何意?”
姜云柔柔柔解释:“因为云柔曾无意中看到三妹的丫鬟喜鹊给云妨姐姐,所以便去偷药想查查是何药。”
王氏冷哼,明显不相信:“你既然知道姜云芯,为什么不第一时间告知妨儿。而是偷药。”语落,凌厉如刀的眼神仿佛要将她脑门穿个洞。目光瘆人,姜云柔忍不住颤抖。
“因为云柔想着姐姐那日落水事件,想是不是姜府有人要害姐姐,便想弄明白这事,乘机抓住凶手行凶的证据,也免了姐姐日后再受伤害。”说的头头是道,怕多数人都会相信她,而王氏知道此女不是省油的灯,此事定跟她脱不了干系。
但无奈她说的确有道理,便也无法治罪,而且现在她的心思都在姜云妨身上,哪有精力辨此事真假。现在最重要的是姜云妨能好起来。
“此事有疑,暂时不追究,等我儿熬过今日定要查个水落石出。”王氏落下这句话便离间。姜云柔此时才算松了一口气。屋内只有她与孙氏。孙氏这才气红了双眼,一巴掌狠狠地伦在姜云柔身上,后劲太大,使得姜云柔一个栽身。
姜云柔不可置信的捂住发烫的脸颊,满腹委屈:“母亲,你这是作甚?”
孙氏气得胸脯不停地上下起伏,缠指定定的指着她,言语断断续续:“你真是,真是太不谨慎了,怎么能被人这般抓住马脚。”
姜云柔哭红了眼,咬着下唇叫喧着:“此事真不是我做的。”
孙氏一愣,瞳孔扩大:“当真?”
“是那姜云芯,利用姜云妨那贱人呆傻,哄骗她在素钗上涂上软骨散送给杨云峥,这才背负毒害杨云峥的骂名。然后再给姜云妨,害她中毒。并还想毒哑我,让我背黑锅。”这般听来,孙氏觉得自家女儿也是受了不少委屈,心疼不已,忙弯腰将她扶了起来,帮她吹着红肿的脸颊。
姜云柔委屈的泪如雨下,想不到还被自己的母亲打了。想到这便赌气般别过身子。孙氏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又心疼的抱住姜云柔:“你个傻丫头,那姜云芯这般害你,你怎么不想个法子给她推回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