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就是喜欢你——兔仓仓
时间:2017-11-13 18:38:41

  “怎么折腾了?这可是关系到我人生大事的重要阶段,你是皮又痒痒了吧?大嘴叉子又开始瓢!太不仗义了!”
  说着,廖茗茗伸手佯作要打他的架势,角度正好让她看到车内显示器,瞄到上面的时间,廖茗茗突然想起了什么,半路手就撤了回来,并飞速捞起了座位上的手机。
  “走走走,回去回去!”
  “啊?”被她一百八十度的转变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廖茗茗却没有再给他反应的时间。
  “麻利儿点儿!我要回家看直播!”
  八戒:“……”说风就是雨,还真是个要人命不眨眼的大爷!
  八戒不知道,她是要回家挂个VPN看ISU大奖赛直播,江诠进了总决赛,所以她才要紧赶着回家去。
  本来就没和好,俩人还都犟性子,谁也不肯先低头,乃至都过了快有一个半月了,谁都没有主动联系过,就这么冷着。
  但这么多年的革命友情,生气是一码事,该加的油还是要加的,指不定就撞上他突破历史的时刻了呢!
  可惜结果却有些差强人意。
  廖茗茗没赶上开始,是从直播中间开始看的,自由滑,男单已经比了两个人,好在江诠还没有出场,八戒则认命地继续义务加班买了点心给她送上来,才走进大厅就听到廖茗茗摔着沙发靠背的骂骂咧咧。
  “哎哟我靠!这都从来弄来的逗比裁判,明显双标按地图抓存嘛,是不是眼瞎?”
  “尼玛,这叫存周?这能扣分?多么完美的落冰好不好!”
  八戒不懂滑冰,也不懂她的激动,只晓得那滑冰的小伙挺帅,姿势很优美,表演很好看,很下饭。
  “喏,你要的果干。”
  “你自己吃吧,我没胃口。”
  袋装零食被丢在桌面上,廖茗茗连看都没看,继续骑在大大的大脸猫靠枕上练习疯子似的过肩摔,倒是不再吭声了,好一阵才消停,目光呆滞,看着屏幕上赛事结束后的排名。
  分是怎么判的八戒不懂,英文他也不溜跟听天书似的,但最后的排名他还是看的懂的。
  光鲜夺目的五星红旗排在第二,能拿到牌的象征。
  八戒有点儿小兴奋,代表国家的运动员取得奖牌总是件激动人心的事,便吃着零食也跟着津津有味地看起领奖来,刚看没两眼,屏幕就黑了。
  廖茗茗黑着脸一脚踹掉了电源线。
  八戒:“……”
  这大爷,脾气劲儿说来就来,也不知招谁惹谁了,八戒直觉此处不可多呆,凭着丰厚的经验,啥也没问,老老实实顺了一包零食直接开溜。
  门刚在身后关上,里面就传来乒铃乓啷的声响,伴随着宣泄性的人为抓狂尖叫。
  八戒皱了皱他的八字眉,手惯性地从包装袋里掏了一块果干出来嚼巴着,边嚼边摇头。
  “啧啧,谁摊上这样的疯子粉简直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了,没事儿也能折腾出事儿来。”
  站在门口,八戒消灭了一整袋的果干,廖茗茗家里的狂躁声还是一阵又一阵间歇性响起,看来这厮已经没空管他了,可以直接下班了。
  转身,准备回家,走到电梯口八戒又回头望了一眼廖茗茗的家门,不解地晃了两下脑袋。
  “我就不明白了,不就个第二吗,这不挺好的了,还有个银牌拿,要求也真是高。”
  八戒是不明白,第一名对于廖茗茗这样的人而言,到底有多重要……
作者有话要说:  花滑小科普↓↓↓
  存周:旋转时周数不够,比如要做三周跳,周数未足便落冰了,是要扣分的。
  比赛内容:比赛分两天举行,第一天是在2分40秒(上下浮动10秒以内)的规定时间内完成一套由跳跃,旋转,联合跳跃与旋转共八个动作和接续步组成的短节目。
  第二天是在规定的4分30秒(成人组表演时间为4分30秒,青年表演时间为4分,可上下浮动10秒)自选音乐内完成一套由跳跃,旋转,步法以及各种姿势均衡编排而成的自由滑。
  两天的比分合计为选手比赛的总分数,以此分数拉排名。
 
  ☆、因为固执,所以偏执
 
  江诠遗憾错失金牌后,连着几天,廖茗茗都仿佛丢了金牌的人是自己一般,失了魂儿,做什么都没力气。
  其实冷静下来想想,裁判的判罚也并不是全然的不公,标准就在那摆着,小分表也列的清清楚楚,花滑这项运动本来就十分严苛,要么就力争做到完美,擦边的永远不能存在侥幸心理。
  可是廖茗茗还是恼,如果江诠最后跳的那个四周落冰能再晚一点点,就一点点,结果也许就会截然不同。
  “啊!!!”
  有些抓狂地揪住她的大脸猫靠枕,廖茗茗不顾形象地在沙发上翻滚,总觉得表演到最后的时候他似乎有一点点分了心,也不知道有没有自己跟他吵架的缘故,如果是的话,真想扇自己两巴掌了……
  偏巧这时电话就响了,廖茗茗看着上面显示出江诠的名字,犹豫了。
  半分钟后,屏幕暗掉,再次亮起,来电铃声锲而不舍地响起了第二遍,廖茗茗终是叹口气,接起了。
  没有招呼,没有问好,谁都没有出声,廖茗茗点了公放键,在安静中捕捉到了江诠轻微的一声叹息,接着是一句无奈的轻笑。
  “怎么办,我失败了,就差一点。”
  听到声音的那一刻,廖茗茗腾一下直直坐起,双手捧着手机,表情肃穆:“你在哪儿。”
  电话中猛然传来一声汽车鸣笛音,与窗外远远传来的声音恰合,廖茗茗捧着手机站到阳台上,拽着栏杆往楼底下瞅,不出意料地瞅到了那个站到路边躲避车辆的人。
  虽然看不清,廖茗茗却十分笃定,那就是江诠,便扯着嗓子冲下面吼了一句:“站那别动,等着我!”
  嘹亮的嗓音冲破黑夜的囚笼,仿佛劈出一道光芒,正正落在人头顶上。
  手机和头顶同时传出来的声音让江诠不由自主地退后一步抬起了头,那个亮着灯的阳台上却不见了人影。
  没一会儿,走廊处就传来噔噔噔的踩踏声,接着是一阵急促的脚步,伴着拖鞋汲拉声,一直到门打开,那个毛躁的脑袋探了出来。
  显然当事人并没有意识到自己造型的不妥,一脸正气地走到江诠面前,拉住他的手,老干部似的上下使劲,一抖又一抖。
  “你很棒了,真的很棒了,银牌呢,咱大中国这么多年一共也没出过几个能拿到牌的男单选手!”
  廖茗茗一边说一边观察江诠的脸色,看到那凝重的眉头又补充道:“安啦安啦,冬奥、世锦、欧锦和四大州才是大头,这个不算什么的,你别把自己逼太紧,状态好是一码事,这几届的选手都很厉害,能拿到银牌真的很不错了,别有压力哈。”
  江诠还穿着国家队的羽绒服,闻言只是凉淡地自嘲了一声,低温让他出口的白气飘飘朦朦,遮掩住了眼角的疲惫。
  “也亏的是状态好,不然在比赛中分心,别说拿奖,我得滑的一塌糊涂。”
  廖茗茗穿着居家服就出来了,家里开有暖气,便只穿了薄薄的一层,棉拖里也没穿袜子,刚开始握着他的手使劲抖还是在鼓励,现在依然在抖,却是冻的了,冻的连说出来的话都抖抖抖。
  “你也别太在意啦,不就最后部分的表演有些崩了嘛,前面的表演难度那么大,后面绷不住也是正常的嘛。”
  江诠看她冻的直哆嗦,还仰着脑袋在安慰自己,那模样要多可爱有多可爱,要多招人疼就有多招人疼。
  默默地把宽大的羽绒服拉链拉开,把她罩在里面,起初廖茗茗还挣扎着,觉得这样不好,关系再亲密也只是朋友,这样的举动实在有些逾矩,但江诠的下一句话就让她老老实实地缩在里头了。
  “记住了,这是国家队服的温度,明年,你一定要穿上它,明年你若是再不来,我们就没有机会一起战斗了,你不在的话我真的不行。”
  廖茗茗缩在江诠的羽绒服里给了他一拳头:“瞎逼逼啥呢,是不是爷们了,不老小了还得等我给你撑场子,跌不跌面儿啊!”
  江诠被锤了一拳倒是笑了:“哎哟喂你这手劲儿,轻点儿,我戴着牌呢,硌的慌!”
  “哪儿呢哪儿呢!”廖茗茗这一会手都冻僵了,手底下根本就没个感知度,就听他说牌的事儿就把他羽绒服呼啦一下拉开,没看到牌,脖子上倒是真戴了条牌绳,便伸手去扯。
  “还真是,等我拉出来瞅瞅,这银的咬起来是什么感觉,比不比得金牌脆生。”
  “说的跟你咬过金的似的。”江诠笑着配合:“你赶紧的,手往哪儿摸呢,我现在可是队里的熊猫,要让我感冒了严指导可得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嘿嘿嘿,你脖子这不暖和么,我就没忍住,马上的哈。”
  他们身后停着一辆黑色的SUV,旁边的路灯打在车身上,呈现出一道道冰冷的光泽,与寒肃的周边景象完美交融。
  只是温度再冷,都不及心冷。
  明明是开着暖气的室内,祁程的经纪人却觉得他就跟个冰块似的,安静地坐在副驾上看着对面那两个人共享一个外套,神色寡淡。
  他的经纪人不知道说什么好,便唏嘘道:“现在的小年轻啊,就是浮躁,喜新厌旧,再过两年到了安稳的年纪就好了。”
  祁程并未回话,看着对面的目光缓缓收回,落在自己的手上,上面有手指紧握手背时按压出来的红印子,很鲜明的一道,像伤口,却不流血。
  “走吧。”
  一贯半温半凉的音色,此时有些低沉,平添了几分压抑,祁程经纪人禁不住多看了他几眼,却只是见他似乎咬着下颌,侧脸的线条紧紧绷着,故意绕开视线看着别处,不再望向那两个打闹中的笑颜。
  “要我说,你就下去问问,问问她不是喜欢你么,怎么这么快就变心了?”
  祁程不说话,经纪人又道:“其实也不能全怪她,谅谁被你这么暧昧不明地干晾着也坚持不了多久吧,人找你的时候你不见,走了你又要自己偷偷地找过来,你说你是不是犯贱啊。”
  “嗯,我犯贱,你走不走?”
  祁程一个骇人的眼刀扫过去,他的经纪人就噤了声,老老实实地发动车子,还是忍不住念嘟:“就不能对一个刚离了婚的人温柔一点……”
  祁程看着窗外没有回话,离开小区的时候却猛不丁丢出一句。
  “你指望一个刚失恋的人能多温柔?”
  某无语的司机:“……”
  失恋?怪他眼拙,从未见过开始,哪来的失恋,这清奇的脑回路……
  而不知插曲的廖茗茗家门口,两个好朋友间的对话还在继续。
  廖茗茗:“你说,比赛分心是不是因为我指责你的话。”
  江诠:“你还惦记着这个啊,我都快忘了当时我们因为什么吵的架。”
  廖茗茗:“怎么可能不惦记!影响比赛的因素那么多,要是我不使性子,兴许我现在咬的就是金子了!”
  江诠:“嗯,要是你不使性子,兴许我现在还一点紧迫感也没有,更不会老老实实地闷头赛期特训,这会儿你就只能咬西北风。”
  廖茗茗:“数你嘴贫。”
  江诠笑:“不及你贫。”
  十二月初的夜,温度很低,却不再冷。
  *****
  祁程对廖茗茗又开始冷淡了,虽然祁程已经尽量表现得不明显,但廖茗茗还是隐隐约约地觉察出来了。
  第N次拨打他的私人电话为用户已关机,廖茗茗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被拉黑了。
  她最近好像很老实啊,没做错什么吧?
  当然,这点曲折对于廖茗茗来说压根儿不算事儿,论没眼力见儿的,必须得带上她一个,于是脑袋不带思虑地又颠儿去了祁程剧组。
  “咳咳——”
  祁程是躺在自己的保姆车里休息的,门没关,听到廖茗茗的故作咳嗽,神色不过片刻怔忡便恢复如常,手底下的绒毯一抖,铺匀,躺了上去,面对车壁,只留给她一个冷漠感十足的后背。
  这人很明显不想跟她打招呼,廖茗茗便揣着明白装糊涂,又敲了敲车门。
  “喂,让我瞧一眼再睡嘛。”
  说着,还掏出手机拨了他的电话,听到他手机铃响起才确信自己没有被拉黑。
  祁程全当没听见,动也没动,依旧留给她一个后背。
  他既没点名,廖茗茗便将他这份沉默的拒绝默认为许可,一只蹄子刚踏上车就听到后面的招呼声。
  “我说廖大爷,你个大明星当着怎么这么闲,祁程拍了一上午戏没带歇的,刚逮着空当休息一会儿,你可消停着让他缓缓吧。”
  廖茗茗这才察觉到车内的暖气似乎是刚刚打开的,热乎气还没匀起来呢,这么冷的天,他还穿的很少,薄薄的单件都能冻死个人,更别提短袖了。
  踩到车上的那个蹄子磨蹭磨蹭又蹭下来了,祁程经济人把他的剧本和暖宝宝放进去后就坐到驾驶位准备关门。
  车门缓缓滑动,廖茗茗看着那个埋在绒毯里的蜷缩身影一点点被隔开,搓了搓手,准备离开。
  刚转身就听到身后突然传来一句。
  “明天一起吃午饭吧,我做忘忧面。”
  倚仗敏感的运动神经,廖茗茗可以说是听清这一句话的瞬间就迅速转过了身,快的甚至披散的发丝还因为惯性而停留在眼前阻挡了一下视线。
  只是待她视线清明之时,那个冰冷的车门已经严丝合缝地合上了,仿佛刚刚飘出来的话就只是幻觉。
  廖茗茗知道,那绝对不是幻觉!
作者有话要说:  继续花滑小科普↓↓↓
  冬奥会,世锦赛,欧洲锦标赛,四大州锦标赛,这是花滑四大国际顶尖赛事。
  仅次于这四个的是国际滑联花样滑冰大奖赛,也就是在每年10-12月举办,由美国,法国,中国,加拿大,俄罗斯,日本,六个分站赛,以及一个总决赛组成。
  也就是江诠拿了银牌的这个ISU(国际滑冰联盟)大奖赛。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