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贵(重生)——十瓶
时间:2017-11-15 16:21:38

  祁修能只觉得耳边的声音似乎也听不见了,时光如凝住了一般。眼前的佳人如这世上唯一的鲜活,占满了他的心房。
  闵玲珑的马车走出去很远了,祁修能才回过神来,雨丝早把前面的衣摆打湿了。他有些懊恼,还不知这是哪家的小姐呢?
  馨宁等雨小了,才回的侯府。快到侯府门口时,她掀开帘子远远看见一个小厮正在门口端立着似乎在看天空飘落的细雨。
  春蕊看了一眼道:“少夫人,那就是晓!义。”
  那叫晓义的小厮似乎感觉有人看他,朝馨宁方向看来。
  “就是他么。”馨宁自言自语道,放下了帘子。据徐妈妈观察和打探说,晓义是个孤儿。人倒是机灵守礼,是个可用之人。
  “春蕊,到门口你下去到前面街上给我买一包糖炒栗子。回来时让晓义晚膳后进来一趟。”
  “是。”春蕊明白买栗子只是借口,是要避开有心人给晓义传个话。
  晓义看见馨宁的马车回来恭敬行礼:“少夫人回来了。”
  馨宁的马车刚进去,祁修能也冒着细雨回来了。
  晓义看见赶紧撑着伞迎上去:“公子。”
  祁修能摆摆手,:“不用不用,没多大雨。”
  待祁修能进去后,另一个小厮过来对晓义小声道:“二少爷,今日似乎心情不错。平日里哪次不是眼光如刀子似的,更别说淋了雨回来。”
  晓义看了一眼祁修能远去的背影笑道道:“主子的心思,可不敢妄自揣测。”
  祁修能回去先跑到高氏那里,还未进门就听见高氏说:“总之,把那边盯好了。不怕找不着错处。”
  “娘。”祁修能跨步进去。
  高氏一看祁修能身上湿的,赶紧跟琉璃说:“快去拿了干巾来,给公子去擦擦。”
  又对祁修能道:“你出去都没有奴才给你撑伞吗?墨宝呢?我看这奴才是皮痒了。”
  祁修能抿了抿嘴道:“也没怎么淋着。今日府衙没事我早走了。墨宝不知道。”
  琉璃拿了巾帕过来给祁修能擦,祁修能避开了,自己接过来在脸上头上胡乱擦了几把。
  小丫鬟端了热茶进来,琉璃拿了祁修能擦完扔在桌上的巾帕和小丫头一起出去了。
  高氏道:“你回来衣服都没换,急着到我这儿来,可是有要紧事?”
  “无事。就过来看看娘。”祁修能喝了口茶。
  高氏一听也笑了起来:“就知道我儿孝顺。不过你也快回去换了衣服,莫着了凉。晚上过娘这里来用晚膳。”
  祁修能点了点头,站起身来准备回去。又道:“娘给我选的妻子,有人选了吗?”
  高氏笑说道:“怎么就有兴趣问这个了?你不是说不管这事的。”
  祁修能垂下眼帘,“嗯。随口一问罢了。”说完转身走了。
  高氏脸上挂着笑轻道:“到底还是少年郎,对未来的妻子还是有期许的。”儿子自小洁身自好,她给安排的通房丫头,都被他给丢出去了。她曾暗暗担心,儿子是不是不喜女子呢。
 
 
第二十五章 风波1
  晚膳后,春蕊在馨宁跟前伺候。夏蝉去了庄子帮庄子上的管事准备花宴事宜。
  馨宁问春蕊:“徐妈妈呢”
  “徐妈妈在房里找找鞋样子呢,说要给跃跃小姐做鞋子”
  馨宁笑笑,“徐妈妈倒是上心。”
  外面有小丫鬟唤春蕊,春蕊到门口去了一会儿回来:“晓义来了。”
  馨宁道:“带去议事厅。”
  馨宁进了花厅,晓义微弯了身体双手垂在身旁,双眼瞧着地面。
  晓义行礼道:“少夫人。”
  馨宁微一打量这晓义,身量适中,穿一身小厮服倒也精神。
  “晓义,你可愿为我做事?”馨宁缓缓开口。
  晓义仍然低着头回道:“小的本就是侯府下人,为少夫人做事时小的的本份。”
  “我要你只效忠于我。”馨宁直白道。
  晓义仍然低着头,“是。”
  馨宁眉头微蹙,“你抬起头回话。”
  晓义抬起头,飞快的扫了一眼馨宁后垂眸。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馨宁展开眉头,“晓义,你既答应效忠于我,我也相信你。以后,你我主仆荣辱与共。”
  晓义道:“多谢少夫人信任。”
  春蕊送了晓义出去后回来,见馨宁端了一盏茶在手上,用杯盖一下一下的抹着茶水上面漂浮的一片茶叶。
  春蕊道:“夫人可是不信晓义?”
  馨宁抬眸,“不,直觉上我信他。春蕊,这个晓义你从前认识吗?”
  春蕊道:“嗯,三年前刚来到侯府时,有一回出门去给您买百味坊的糕点回来在大门口,遇到一个小厮为难我,不让我进府门。是他帮我解了围送我到二门上的。”
  “后来咱们去了庄子上,有时回府遇到晓义,他都会帮助奴婢干些杂事。”
  馨宁笑道:“难不成这晓义对你有其他心思。”
  春蕊的脸一下涨的通红,却还是沉声道:“这绝无可能,晓义看奴婢的眼神和看其他姐妹的眼神别无二致。奴婢看他是个老实的,人也活泛,才给您推荐的。您就别打趣奴婢了。”
  馨宁莞尔一笑,放下茶盏若有所思,“这个晓义与一般小厮不同。”对她的态度不卑不亢,不是其他门上迎来送往的小厮能有的姿态,所以她信了他。况且徐妈妈和春蕊观察后都说不错。
  “春蕊,当日为难你的小厮呢?后面还有为难过你们吗?以后我再不允许有人欺负你们。”
  以前自己因为对婚事不满意,对什么事都不上心。倒是让自己身边的人受委屈了。
  “那个小厮,后来我再也没见过。估计是其他地方当差去了吧。”春蕊道。
  第二日午后,馨宁在内室小憩。春蕊坐在廊下打络子。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至近。春蕊抬头望去,是杜鹃。
  杜鹃是和顺院传话的丫鬟,也是夏蝉刚发展起来的徒弟,在内院走动打探消息的。
  “春蕊姐姐。”杜鹃焦急的喊了一声。
  春蕊比了个手势,示意杜鹃小声一些,“杜鹃,发生什么事了?”
  “徐妈妈被福敏院的人抓走了。”
  春蕊一惊,“什么?徐妈妈,到底为的什么?我先去叫少夫人,你等会儿一块儿说。”
  春蕊进了馨宁的床前,轻声唤道:“少夫人?......少夫人?”
  馨宁慢慢睁开眼,见春蕊脸上似有急色,“怎么了?”
  “徐妈妈被侯二夫人的人带走了?”
  馨宁愣了一下,一下清醒了连忙下床,一边穿戴一边说道:“怎么回事?徐妈妈不是去针线房找布料,给跃跃制鞋吗?”
  春蕊道:“杜鹃来报的消息。奴婢没来的急问,我让她进来回话。”
  “边走边说。”馨宁疾步出了房门。
  杜鹃见馨宁和春蕊出来了,急忙迎上去:“少夫人。”
  馨宁径直往院门走去,“快说。”
  杜鹃跟上在馨宁身后说道:“奴婢远远瞧见福敏院的严妈妈带人把徐妈妈押着走了。奴婢赶紧到针线房一打听,说是徐妈妈在针线房偷拿了云涛锦缎,人赃并获。”
  馨宁一听就明白了,徐妈妈定是去针线房拿云涛锦缎给跃跃做鞋用的,只是被人故意拿来说事。这,是二婶的意思吗?
  馨宁进福敏院,已经有小丫鬟进去通报去了。
  一路上的下人们,看着馨宁进来都垂着头站立在一旁,有胆大的偷偷抬头看馨宁。
  馨宁目不斜视,带着春蕊和杜鹃一路去了正堂。到了正堂门口,馨宁见徐妈妈跪在正堂中央,另有一个穿着石青色褙子,头上戴着鎏金钗子的夫人俯首站在一旁,手上拿了一块布,似乎包了什么东西。高氏坐在主位上淡定的喝茶,似乎就等着她来。
  “侄媳妇快来。”高氏见馨宁进来放下茶盏,向馨宁笑着招手道。
  馨宁向高氏行了礼,才坐在一旁。
  “二婶......”
  高氏抢声道:“侄媳妇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先听我说。”
  “我这一早上忙的团团转,正准备小睡一会儿,这严妈妈就把你跟前的徐妈妈给我扭来了,说是徐妈妈给她的孙子做鞋,却去针线房拿了一块云涛缎。”
  “虽说这云涛缎吧也不是什么要紧的料子,可是也不能任由下人们随便拿去自己用的。你说是不是?”
  徐妈妈一直挺着腰背直直的跪在地上不语。这下听高氏一说,不由急的抬头望着馨宁摇头。
  馨宁望着站在一旁的妇人问道:“二婶,严妈妈人呢?可是这位?”
  “少夫人安,奴婢是针线房的管事,大家都唤我邢妈妈。”穿着石青色褙子的妇人跪下道。
  馨宁没理,又问:“二婶,我想请严妈妈来问话。”
  高氏脸上带笑,“侄媳妇,徐妈妈是我的陪嫁妈妈。这会儿我派她去帐房了,这事情不是都清楚了吗,叫她来干什么用呢。”
  馨宁也笑道:“二婶,徐妈妈去针线房我是知道的,也知道她拿云涛缎的用途。只这严妈妈恐怕不晓得,随随便便就把我的人拿到二婶面前来。所以我要亲自问问她。”
  高氏点头,叫身后的琉璃去叫人。
  馨宁望着徐妈妈道:“徐妈妈你起来吧。”
  “二婶,徐妈妈是我的奶娘。她年纪大了,在事情还没弄清楚之前我让她起来。你让严妈妈也起来吧。”
  高氏嘴角一僵,好个陈馨宁。先斩后奏让徐妈妈起来不说,严妈妈可是向你请安行礼你没理人家,“严妈妈你也起来。”
  徐妈妈跪的有些时间了,一时自己站不起来,杜鹃将她扶了起来。
  片刻,严妈妈进来了。是个浓眉大眼的高挑妇人,年纪与徐妈妈相仿。她向高氏和馨宁行了礼后站在一旁。
  馨宁道:“严妈妈,你为何要拿了徐妈妈来?”
  严妈妈看了一眼高氏道:“奴婢今日去针线房拿夫人新做的衣服,却看见徐妈妈在那找布料。奴婢问她,找什么布料?干什么用?她说找云涛缎给小宝贝做鞋。少夫人没有身孕,那她不是给她自己的宝贝孙子做鞋又是什么?”
  馨宁沉声喝道:“大胆严妈妈,跪下。”
 
 
第二十六章 风波2
  高氏心里暗骂严妈妈蠢,说什么馨宁有没有身孕的事情,这哪是一个下人能在嘴上说的。不过自己当时让她去办起这件事,不就是因为她蠢么,事情办砸了也好收拾。
  高氏也喝道:“跪下!主子的事情岂是你一个下人能置喙的。”
  严妈妈见徐妈妈、春蕊、杜鹃三人都怒视着她。馨宁脸色平静的直视着她,不过眼睛里似含了冰。瑟缩了一下,缓缓跪下。
  馨宁对徐妈妈道:“徐妈妈,你给夫人说说当时的情况吧。”
  徐妈妈点点头道:“今日严妈妈带人进来时,老奴正在找布料。她问我干什么?老奴正一只手抬着上面的其他布料,一只手把云涛缎往出抽。就随口说了一句,给小宝贝做鞋子。谁知,她们几个二话不说堵了老奴的嘴,把老奴拿了来。”
  高氏笑道,“侄媳妇,你瞧,可不就是严妈妈说的。”
  馨宁道:“二婶,您知道徐妈妈口中的小宝贝是谁么?您请听徐妈妈说完。”
  高氏一愣,瞥了一眼馨宁的肚子,难道?“是谁?”
  馨宁望向徐妈妈,徐妈妈道:“是少夫人大哥的嫡女跃跃小姐。”
  馨宁接话道:“不错。正是我那小侄女。昨日我回府,因为大嫂喜欢徐妈妈的手艺。徐妈妈就想着乘大嫂出京前再赶做几双鞋子给我那侄女。我竟不知道我是不能用针线房的布料么?”
  高氏抚掌笑道:“原来是给跃跃那小人儿做鞋子呀,这可真真是小宝贝哟。上次周岁宴上一见,粉雕玉琢的娃娃,我喜欢的不得了。恨不得抱回咱们侯府。”
  “侄媳妇你是侯府的正经主子,怎么不能用一块布料啦。都是严妈妈这老糊涂,搞得这一场误会。”
  误会?馨宁笑着,没想到这么快就定论了。嘴上却道:“邢妈妈你手上拿的什么?好像不是云涛缎啊。”
  高氏收了脸上的笑,皱了皱眉不语。
  邢妈妈低头道:“回少夫人的话,这是普通的布料,包账本用的。刚才徐妈妈找布料前,在奴婢这账本上做了记录。因奴婢正在烫做好的衣服,怕耽搁烫坏了。就让徐妈妈自己找布料,谁知出了这档子事。奴婢知晓怕是有误会,赶紧带了账本来。”
  说着,邢妈妈双手呈上张本。琉璃接了过去,送到高氏手里。
  高氏翻看账本看了一眼,“邢妈妈,你怎么不早点说啊,你看这误会。”
  邢妈妈连忙跪下道:“都怪奴婢嘴笨,不知道如何说。才惹下了这等误会。请夫人和少夫人责罚。”
  高氏为难道:“侄媳妇,你看......”
  馨宁轻哼一声道,肃容道:“严妈妈你不分青红皂白私自拿人。邢妈妈你来了没有及时陈清误会。你们可知你二人差点引起了福敏院与和顺院的矛盾。实在该罚。”
  馨宁转头又笑着对高氏道:“二婶,毕竟您管着家。至于怎么罚,您说了算。”
  高氏心中暗骂,好狡猾的陈氏她定好罪,让自己去罚。得罪人也要拉着她一起,“世子夫人说的你们可认罪?”
  严妈妈和邢妈妈自然俯首认罪。
  高氏道:“如此,便罚了你二人本月的月钱。”
  馨宁又道:“二婶,徐妈妈是我的奶娘,也是跟前得脸的人。今日受了如此的冤枉,落了脸面。以后在侯府还怎么做人?严妈妈你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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