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科举辅导师!(穿越)——腿毛略粗
时间:2017-11-21 16:06:35

  两边酣战,宋问从院门处跑进来,看见情形,喊道:“通通住手!”
  宋问的话和唐毅一样无人理会。
  宋问跑去唐毅身边,拿过他手里的剑,抵在他的脖子上,吼道:“好!既然都要死,我先杀了他!死也罢,我定要张曦云全家来陪葬!张曦云与张兆旭,一个也不放过!有本事今日就杀了他!”
  宋问:“林少侠从国师府追随刺客入王府,为救驾身亡。我的话,有太傅作保,有胆子就尽管试试,看看张曦云会不会放过你们!”
  几人真被她唬了一下,下意识的看向唐毅。
  林唯衍觑紧时机,斜着一棍扫去,清出一条退路。直接翻身逃走。
  黑衣人道:“宋问。知道你在与谁做对吗?”
  宋问丢下剑,嗤笑道:“那也比你们好。一句身不由己,就可以做个畜生不如的人。”
  一人出口提醒:“金吾卫快来了。”
  黑衣人偏头一看,人已经逃走,扬手道:“撤!”
  林唯衍听见人都撤了,重新翻回来,要带宋问走。
  唐毅站在原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宋问方才慌张,真的划出了一道血丝。他说:“你们不应该来的。你们不该管我的事。”
  宋问抬头看向他。
  她一直在想,安王真的是因为,不为陛下所容才死的吗?还是有什么不得不死的理由。
  为何先帝重病的时候,他没有回来?为何陛下登基之后,他才收到诏书?为何太子出生以后,唐毅还不恢复身份?国师与陛下,又为何如此戒备唐毅?
  不过,这些问题都不重要,那只是过去。宋问只在乎一件事情。
  “殿下。别让我看见你的野心,也别让别人看见你的野心。”宋问道,“除此之外,让我漠然目睹一个人的不幸,我做不到。我希望你能活下去。”
  林唯衍过来,拉住宋问:“快走。”
  唐毅低头笑了一点,背过身,朝他们挥挥手,示意他们赶紧离开。
  隔着一堵墙,也能听见外面的喧嚣。
  他走到回廊上面,蹲下,将摔开的食盒捡起,捧在手上,然后继续捡地上的饺子。
  饺子被风吹得面皮发硬。他掸掸灰尘,吃了一口。
 
 
第136章 平庸的人
  闻乐听见外面的动静, 才发现唐毅可能有难, 匆忙赶过来。见唐毅蹲在地上,问道:“殿下, 出什么事了?”
  唐毅站起来说:“没什么。”
  “外面是怎么了?”闻乐低头一看, “这些都是什么?哪来的?”
  唐毅将东西递到他手上, 嘱咐道:“捡起来。”
  闻乐又看了一眼地上的饺子,心里很不是滋味。
  王府下人,已经走了七七八八。任谁在这样的地方,也不敢呆下去。
  那些留下来的, 也是明哲保身。闹成这样,都不见出来。
  唐毅都没有为难,想走就走吧, 他不需要多少人伺候。
  那群黑衣人冲出王府, 又被唐霈霖的侍卫团团围住。
  金吾卫赶到的时候, 跑了一半,另外一半全部自尽了。
  “哪里来的刺客?”金吾卫道, “究竟是怎么回事?”
  宋问捂着手从旁边出来, 血从她手臂处潺潺流出。宋问皱眉道:“不知何人,竟要杀我!”
  金吾卫上前,看见她左手臂上被划开的伤口,皱眉问道:“在哪里被刺杀的吗?”
  宋问:“就在前面。我出来走走, 忽然冒出一群黑衣人来。若非侍卫赶到及时,我恐怕已经罹难。”
  金吾卫审视她两眼:“他们为何要杀你?”
  宋问:“这个,不是你们去查吗?”
  金吾卫看了她一眼, 又看了眼唐毅的府邸,颇为犹豫。
  旁边跟着的小将推搡了他一把,附耳轻语道:“这位,就是传闻中少将军的弟弟,宋问。有人要杀他,倒也不奇怪。”
  近来发生太多事情,总是睁只眼闭只眼。金吾卫知道自己不好管,这次也只能一样。
  “将尸体带走,回去查探!”金吾卫道,“送宋先生去医馆,治疗一下伤势。”
  宋问:“不必客气,我自己去。”
  金吾卫:“劳宋先生晚些过来问个话,好叫我们查出凶犯。”
  宋问点头。
  金吾卫不敢进唐毅的府邸搜寻,只在附近转了两圈,未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又问了那些侍卫几句,便带着几具尸体先行离开。
  此事只能就此作罢,谁也不想闹大。
  小五小六追过来迎她。
  小五看着她的手,脸色惨白道:“天呐,这是谁割的?”
  宋问:“我自己割的。”
  小五:“什么?”
  宋问:“马车呢?驾来了吗?先回去。”
  小五一手扶住她,答道:“林少侠回去驾了。”
  “嗯,没事。只是划破了点皮而已。”宋问说,“不要大惊小怪的。此事不要和任何人说。明白吗?”
  两人迅速点头。
  林唯衍在半路将她接上马车,一行人火速回到家中。
  林唯衍拎了药箱,给她包扎伤口。他常年行走江湖,对于这样的事还是挺拿手。
  看了两眼,确认道:“伤口割得不深,修养两日便好。没什么大影响。”
  宋问是斜割,伤不到什么筋骨。就是薅了点皮。
  林唯衍一阵后怕,又觉得是自己做错了事,一时间郁郁寡欢。
  宋问仰头看着头顶。吁出一口气。
  这事,算是结束了。
  此次虽然说是宋问受伤,但实情为何,大家自己心中有数。相信那些老臣,也不会继续漠视。
  只要唐毅的禁足解开,张曦云也不敢一再冒险。
  唐毅要是幸运一点,等唐贽死了,那能安生不少。相信唐清远不会这样苛责他。或许能放他离开长安,叫他自在不少。
  时间越久,越多人忘记此事。拼得就是命长。
  林唯衍萎靡的坐在一旁,学着她的姿势,仰头沉思。
  “没事,与你无关。”宋问安慰道,“不要尽往自己的身上揽职责。”
  林唯衍:“我不想你们出事。”
  宋问笑道:“我这人,注定命长。”
  黑夜如墨。
  今夜云层很厚,几乎看不见星辰。
  唐毅点了灯,来到桌案旁边。将灯放到书桌上,过去关上窗户。
  窗前有一张天然几,上面摆着两个花瓶。
  唐毅叹了口气,将垫在花瓶下面的一块黄布抽出。
  那黄布破旧非常,上面满是被湿泥染上的污渍。
  他沿着上面的缝线撕开,然后走回书桌后面。
  那古旧的锦布上,写着一排字。
  长期被水浸泡,笔墨已经晕开,看不大清楚了。
  其实就算找到,也没有多大用处。
  “我一直在想你留给了我什么,你要给我什么,可是我一直想不明白。”
  唐毅闭上眼,靠在椅背上。
  “你永远站在我的前面,然后你倒下了。你没有替我挡住风雨,但是你挡住了我的去路。”
  唐毅最后摸了摸那块布。
  “你给我的,尽是我不需要的东西。你又为什么要留下呢?”
  唐毅两手挟着,放到火上。
  火焰顺着布向上流窜,直至将它吞噬。唐毅才松开了手,看它慢慢燃成灰烬。
  “我是一个平庸的人。”唐毅笑道,“但是我并不难过。”
  他是一个平庸的人。权势,地位,他羡慕过,但不想迷恋。
  他从不羡慕那个高高在上,掌人生死。却反复无常,多疑狠辣的男人。
  怨恨过,不甘过。
  或许这一点,才是他父亲留给他的。
  他走的每一步,都在畏惧。畏惧自己走上一条没有回头的路。
  他只是一个平庸的人。
  如果有的人注定要用平庸去换取,他宁愿结交三两个朋友。
  宋问受伤后,太傅便向陛下求情,撤了唐毅的禁足令。
  而此时科考将至,书院要开学了。
  宋问绑着条伤手,去书院见自己可爱的学生们。
  李洵就在门口等着她,看见她过来,惊道:“听闻先生受伤了,原来是真的?”
  宋问:“你听谁说?”
  李洵:“学生原本还有些奇怪,先生为何与南王世子有些交情,也不敢去问。莫非是有人要对三殿下不利?”
  “我与南王世子不过在岭南见过一面,不算交情。”宋问道,“至于三殿下有危险,这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吗?”
  李洵听他说,一时欲言又止:“我……”
  他的确是出于各种考虑,漠视此事,与宋问唐毅保持距离。
  “李洵学子。”宋问知道他在想什么,直接说道:“人最先要学会的事情是保持理性,理性意味着克制,这也是一种成长。这点别学先生,先生从来是个失败的人。所以先生不做官。”
  李洵触动道:“先生。”
  宋问:“不要为自己没做到的事情而感到可惜,因为你还有更多要做的事情。”
  李洵郑重点头道:“是。”
  “你与我初见时,已大不相同了。你开始静下来了。”宋问停下脚步,说道:“其实先生能教你们的不多,你们已经快出师了。先生期待着有一天,能看着你们,独当一面的前行。”
  李洵视线看向台阶的尽头。唐毅正负手站在上面。
  “可是如果,有一天会觉得累了。先生也在你们后面。”宋问笑道,“如果走不下去,也是可以互相依靠的。”
 
 
第137章 考试之道
  林唯衍先去马车里搬一沓纸过来, 放在了宋问的桌子上。
  众生不知是什么, 但如今见那白纸就忍不住浑身一凛。
  实在是有些可怕。
  宋问走上讲台,左手挂在脖子上。在众生瞩目中慢慢坐下。
  孟为小心问道:“先生, 您没事吧?有没有伤到要害?”
  宋问无语道:“我要是伤到了要害, 你们现在看见的还能是鬼吗?”
  冯文述:“诶, 他不会说话,他想问的是,先生伤得严重吗?”
  宋问看了眼自己的手:“还好。不过就是蹭了一下。你们也不要把先生想得这么较弱。”
  宋问呵呵笑着,点名道:“孟为学子, 多日不见,过得好吗?”
  孟为觉得有些渗人,小心答道:“近日出城不大方便, 就都在家里呆着。没什么好不好的。”
  宋问拍拍腿, 颔首道:“我离开前, 交给你们几个任务,现在如何啊?”
  学生安下心来, 赵恒说:“平日里都没得地方去, 自然就在家中念书了。所以,这该背的都会背了。”
  宋问摸摸下巴。看来,还多亏了南王世子进京等一干破事,反叫他们有心向学。
  大梁每年设一次常科科考, 时间一般定在正月或二月,差不多就是这个时候。
  其实考前突击是很有用的,他们现在背下了, 考试正好用得到。
  宋问提醒道:“该做的事,都不要忘了。去尚书府签名报道,上呈文解家状。”
  所谓文解,家状,就类似于现代的考生资格证,还有考生信息表。另外考生还需注明在长安的落脚住址,且有三名考生之间互相担保。
  像国子监等官学结业的生徒,可以直接参试。而其他人则需要先参加州试。
  不过,云深书院的学生,虽不及国子监,但大多也有些背景。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这些事情倒不用她来操心。
  科举自然不可能每个人都能考上的。他们多数人,也并不一定非要靠着科举入仕。还有举荐,还有……贿赂。
  说得好听一点,比较主流的做法叫“通榜”、“行卷”。
  大梁对于处置舞弊的手段,并不算严苛。
  众人听宋问念叨,纷纷点头道:“记——得!”
  这些事情,都快听烂了。
  宋问忍不住去摸自己的伤手,因为有些发痒,说道:“那么这次科考,你们有信心吗?”
  孟为道:“三十老明经,五十少进士嘛。我们还如此年轻,也没想着这一次就考上,要那么多信心做什么?”
  宋问:“话不能这么说!事在人为,你们念了那么久的书,难道就不想一鸣惊人?”
  孟为做题已经做得快绝望了,丧气道:“事在人为是不错,可也总是事与愿违呀。”
  宋问:“孟为学子,请不要在先生鼓动群体热情的时候打击积极性。你可以保持沉默。”
  众学子便看着她,想听听她的人为是什么。
  “别总说先生不教你们经义,现在先生要教你们一些真本事。”宋问一掌拍下,大声道:“先生教你们怎么考试!”
  众生皆是有些茫然:“怎么考试?”
  这还需要教吗?提笔写不就成了吗?
  若是考什么,你不一直在学吗?
  “考试自然也是有窍门的。会不会念书,与会不会考试,是两件事情。”宋问摇头晃脑道,“你们知道,身为学子,若想高中,最需要一样东西的是什么吗?”
  梁仲彦试探:“刻苦?”
  “举一反三。”冯文述道,“天赋。”
  赵恒:“积累。”
  孟为叹道:“……时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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