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科举辅导师!(穿越)——腿毛略粗
时间:2017-11-21 16:06:35

  宋问拍掌笑道:“不假思索,援笔立成。厉害啊。”
  那学子轻飘飘扫了她一眼,自顾着下台。
  宋问继续笑道:“祭酒真是教导有方。实乃佩服。”
  这话在知情的几人听来,着实讽刺。
  许贺白仍旧未做反应。
  国子监学子路过她桌前,恨恨瞪了她一眼。宋问微笑以对。
  唐毅倒了杯酒,直接送到她嘴边。
  宋问接过:“多谢。其实我更喜欢喝茶。”
  宋问站起来道:“学子们不必气馁,这不叫输。”
  许继行插话道:“那如何才叫输?”
  “自愧弗如才叫输。”宋问不欲多言,重新坐下:“请下一项。”
  唐毅提醒道:“你别多话。免惹祸上身。”
  宋问:“自然。”
  泄题之类的事情没有证据,容易被倒扣污名,宋问自然不会说出口。
  宋问端起酒杯闷了一口。
  唐毅按下她的手:“稍安勿躁。”
  “躁?该躁动的是他们。”宋问道,“我看他们还能赢几局。”
  既然他们不想好好比,那他们又何必好好比?
  这样的玩笑事,他们没空作陪。
  随后礼官宣布道:“第三场,算科。”
  宋问眼睛一眨,迅速盯住王义廷。
  王义廷感受到未知的召唤,扭头对上她的视线,顿时一凛。
  古代数学其实也是很高深了。什么勾股定理,平方开方,他们都是有的。就算是没有成型的未知数方程组思想,也有类似的题目。而有些趣味难题,靠的是灵光一现。哪怕是宋问,一时转不过来,也是求解不出。
  这种题目,漏过题就不好玩了。
  哪怕你做的再快,对方看你要算出来了,只需比你更快一些报出答案即可。
  礼官:“请众书院学子上台。”
  “且慢。”宋问起身道,“本次诗会,应当是旨在,给青年才俊一个展示才学的机会,是吗?”
  唐毅闻言顿时紧张,当她是又反悔,要扯出国子监舞弊的事情。
  此事实在非同小可。
  伸手扯了扯她的衣角,小声训斥道:“坐下!”
  宋问微微抬手,示意他不用担心,又问道:“是不是?”
  礼官颔首道:“是。”
  宋问:“那何为青年才俊?不是书院的学生,就不是青年才俊了吗?”
  礼官顿了顿,问道:“这位先生是何意?”
  “既然是青年才俊,那么只要是青年,有才学之人,皆可以参加吧?”宋问上前一步,笑道:“未过而立之年,理应都算做青年才俊。比如说我?对吗?”
  唐毅稍加安心,却又不解。
  宋问出场,又有何用?她算得再快,能有答案快?
  礼官愣了愣,看向台上,又转回来道:“可你不是先生吗?”
  宋问道:“我的确是先生,可我也才二十一。我凭本事做的先生,现在也要凭本事来参加诗会。有何不对吗?我也是云深书院的人,难道不能替云深书院出战吗?其他书院如有人未过而立之年,想参加也都可以参加,我毫无疑义。这才叫公正不是吗?”
  礼官犹豫不决:“这……”
  礼部的人皆猜想宋问想自己上场。对此人深浅捉摸不透,还是颇多戒备。可宋问说得又有些道理,反驳不得。
  宋问退一步,打着扇子悠悠道:“哦,若是他们已经自认比不过我了,那我就不参加了。”
  国子监监生早已看她不爽,被她激怒,起身道:“并无异议。尽管放马过来!”
  其余几家书院,看热闹正看得开心,反正这胜负与他们无缘,乐得赞同。
  礼官复又看向台上五人,李伯昭笑道:“倒也是有理。诗会重在情趣,想来不需如此规矩。”
  礼部尚书点头。
  宋问告罪道:“精彩至极,宋某按捺不住了。见谅。”
  礼官便道:“允。”
  宋问轻笑:“既然如此,那我云深书院派出的就是——”
  转身,伸长手臂指向一侧:“王侍郎!”
  王义廷:“……”
  众人:“……”
  唐毅忽感一阵欣慰,激动之情难以言表。
 
 
第97章 实属难得
  宋问一句, 将众人打得措手不及。
  众人皆惊诧看向王义廷。王义廷惊诧看向宋问。宋问指向看台, “请, 王侍郎。”
  王义廷犹豫的站起来,支吾道:“这……不大好吧?”
  宋问无辜道:“王侍郎您未过而立之年,又是我云深书院的助教, 有何不好?这诗会如此有意思,宋某都是心痒难耐,难道侍郎不是吗?”
  王义廷:“……”
  他怎么不知道自己成了助教?
  “王侍郎您素来为人低调, 可诗会嘛, 原本就是图个有趣。”宋问道, “宋某久闻大名, 却无缘得见。今次不妨让大家都开开眼。”
  唐毅心中难以平静,在一旁推波助澜道:“去吧,王侍郎!机会难得,切勿错过!”
  宋问道:“看, 三殿下都说了,王侍郎再推辞实在是说不过去。还是侍郎看不起这些学生, 觉得他们不足一战?”
  唐毅诚恳点头。这人纯粹的幸灾乐祸。
  王义廷张口结舌。
  他分明是一句话都没说啊!
  王义廷被动的走上台。看向众人,尴尬的笑了笑。
  他自然也是知道国子监那群学生的小动作的, 他们恐怕是自诩聪明,却不知漏洞百出。也明白宋问此举的意义所在。
  这国子监敢赢所有的学生,也敢赢宋问。因为他们都算是无名之辈,算科的水平在长安并未闻名。赢了不算什么,说的过去。
  但王义廷不一样。
  先前米价之事已经让他名声大噪。他在户部任职十二年, 十七岁中进士。种种事迹都可证明,他是一位卓越出众,万中无一的人才。
  国子监的人自然赢不了,也不敢赢。
  赢了这一把,不叫人看出猫腻才怪。
  罗利上前一步,对着台上监生使了个眼色。监生会意,直接拜礼道:“学生自愧不如,甘拜下风。如何敢在侍郎面前献丑。”
  王义廷回礼。
  其余学生纷纷弃权,算科一场,云深不战而胜。
  王义廷上台走了一遭,又悠悠的走下来。舒了口气,对宋问摇摇头。
  宋问点头轻笑,表示明白。
  再让王义廷上场,对方只会接着弃权,避其锋芒。
  就算赢了,挣不来什么面子,反会显得云深书院失了风度。
  礼官站在台下,悔不当初。云深若是继续让王义廷上场,诗会还怎么办下去?岂不成了笑话?
  云深学子倒是挺开心。
  风度不风度已是无所谓,不如破罐子破摔,大家都别比,省得攒一肚子闷气。
  “王侍郎十七岁高中进士,于国于民劳苦功高。有官职在身,已为官十二载,通晓人情世故,而他们尚为学生。”礼官施礼,委婉道:“这诗会本意,是让学子各展其才,王侍郎已经名满天下,这怕是有些不合适。”
  “阁下所言,有失妥当吧?恕宋某无法苟同。”宋问上前一步道,“这不合适是为何意?您这是意指王侍郎欺负人?他意在公平比试,认同了他们的实力,可他们却心生退却,叫侍郎难堪。究竟是谁在欺负人?”
  宋问咬字道:“王侍郎是真才实学,无所顾忌。什么时候真本事,比他人厉害,也算是一种欺负了?方才不是你自己答应的规则吗?”
  礼官反驳道:“你不要曲解我意。”
  “也罢。”宋问拂袖,打断他的话道:“我云深来这诗会,原本也只是为了热闹。王侍郎参加了,无人敢来,也没意思,自然不会再上场。”
  宋问转身,对着王义廷装模作样的赔罪道:“只是可惜叫您失望了,未能尽兴。等回了书院,我再叫人同您讨教。”
  王义廷哭笑不得,还是颔首应允。
  这话真是狠狠奚落了众学子一把。
  宋问紧接着道:“另外,我云深书院不欺负人,向来坦荡磊落。我们给自己定个规矩,一人,只能参加一场比试。如此,满意了吗诸位?”
  礼官险些挂不住脸。监生更是愤懑。
  说得好像赢的都是云深书院一般,前两局可是国子监的胜场。不过是她无耻,让王义廷上去不战而胜。她倒是换个人试试,看看谁赢谁输。
  罗利道:“你这是说谁不坦荡?”
  宋问斜睨一眼,不做应答。坐回位置,中气十足道:“请下一项!”
  孟为等人暗道可惜。
  先生与他们讲什么仁义面子?闹翻了这诗会不是最好?
  台上五人只管评判,对其中暗潮翻涌皆不做理会。
  礼官犹豫片刻,见他们没有意见,还是抱了箱子过去,让几人抽下一轮的比试项目。
  礼官念道:“礼。”
  唐毅点头:“这倒是难以作假。让赵恒去不错。”
  宋问搭上他的肩。
  唐毅对上她的视线,心觉不妙:“怎么?”
  宋问真诚道:“三殿下,礼这一项,比起赵恒,自然是您更为合适啊!”
  唐毅:“……”
  宋问迅速起身喊道:“我云深书院,由助教三殿下上场!”
  众人:“……”
  和唐毅比礼,谁人敢赢?如何说他也是皇亲。就是敢比,这台上五人,也没人会把票投给他们。
  毕竟那可是礼。
  何况唐毅自幼学习礼数,为人又颇为谨慎,不敢行差步错。礼仪这一面,没有可指点的错处。
  这次监生连上台也不曾,直接鞠躬致歉,放弃不比。
  其余书院也没这么不看眼色的人。以致云深再次不战而胜。
  众人暗自咬牙。
  无耻,无耻至极。
  她方才自己说过的话都被吞回去了吗?
  唐毅厚着脸皮起身,对众人说了一句“承让”。
  然后坐下,脸色阴沉,狠狠瞪了宋问一眼。
  “三殿下,有所牺牲是应当的!您也是我云深的一份子。”宋问小声道,“何况我也没要你怎样,是吧?”
  宋问走出一步,煞有其事的叹道:“唉,太可惜了三殿下。怎么都没人愿意与我云深比试呢?我书院的名声真如此厉害?”
  唐毅闭上了眼,目不忍视。
  宋问这嘴上便宜真是占尽了。
  众人简直没了脾气。不知道她还想耍什么招。
  “请下一项!”宋问转过身,对着国子监的方向道:“可千万别再弃权了。不然我云深,都不好意思再参加,免得坏了大家的兴致。”
  国子监等人环顾一圈,发现除了三殿下与王侍郎,她搬不出其他救兵了。便也安心,嘲讽一笑。
  任她嚣张,看能嚣张到几时。
  她自己定的规矩,一人只能上场一次。此后还不是要派学子上场?
  她尽管大放厥词吧,最终届时颜面扫地的人,还不是她?
  宋问坐下来,笑道:“要么是策论,要么是比武,要么是对弈,再就是声乐,不外乎这几样。他们既然如此自信,多半是有比武与策论的。”
  他们乙班没有打手,策论也可以作假。而对弈与声乐变数就多了。
  果不其然,本次诗会第五场抽到的是“武”。
  国子监诸生看见,松了口气。挑衅般望向他们。
  宋问打开扇子,面上不显。内心却是狂喜。
  “比武啊,甚好。”宋问再次起身,拍手笑道:“唉,前两次我云深人才辈出,以致于无人敢上场,甚为无趣。这次,我就派我们书院年纪最小的学子上来,总不会再有异议吧?”
  宋问指着里面道:“林唯衍学子,请出列。”
  林唯衍兴奋起身,拍干净手上的食物残渣,然后走出座位。
  罗利也带着要比试的监生上前。
  罗利讽道:“原来宋兄不是宋兄,而是宋先生。”
  “‘师者,所以传道受业解惑也。’我有比他们懂得多的,自然就可以做先生。哪怕我是先生,我也不过二十一岁而已。你到二十一岁的时候,要是有本事,也可以让别人叫你先生。”宋问道,“身份并不重要,对于你来说,你确实应该叫我一声先生。”
  “你这声先生,我是可以叫。”罗利道,“可你的学生,倒没见到什么真本事。”
  宋问道:“现在就让你见见。”
  宋问扭头叮嘱道:“林唯衍学子,不要带兵器,不得伤人,赢得不要太夸张,给大家留点面子。不然后面的比试,又没的玩了。”
  对面学子脸色涨红,显然气急:“还未比过,便瞧不起我?”
  宋问笑道:“这要是比过了,就得是你自己瞧不起你自己了。”
  “你放……”对面学子硬生生憋下一句脏话,改口叫嚣道:“尽管放马过来!”
  宋问摊手,无辜道:“我这真是为了你好。我这边的人,武学造诣极深,可不是开玩笑的。就怕伤了你,坏了这诗会的气氛。”
  唐毅知道,整晚上了,宋问就这么一句话是真的——这是为了你好。
  云深书院那边一阵骚动,知道属于自己的明媚春天终于来临了,脸上还是憋得很辛苦,不让自己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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