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身相许/穿越之以身相许/男主他貌美如花——竹板板
时间:2017-11-23 18:09:30

  漂亮的面庞上流露出的脆弱若瓷娃娃的表情十分令人心疼,至少,瞬间就让某个明明动了一咪咪心,却犹犹豫豫说都不敢说的“渣”女又心虚了几成。
  想了又想,她只能这样避重就轻地解释:“我是一个医者,从我拿起医术的那一刻,就从没想过再放下它。”
  甘愿被圈养在金丝笼里的,绝不会是她常宝兮,无论何时何地。遥想幼年时期,常家视她为无物,只有张大夫手把手地教她为医之道,若非在那时她已然恢复了前世记忆,恐怕真会如张大夫所愿成长为其所期望的圣医,可惜的是,时至至今,病人的命和自己的命,她到底还是更看重自己这条。哪怕是条贱命,也有必须要活下去的理由不是么?
  至于理由嘛,她怕死算不算?
  乔裴眼睛倏地一亮,很快垂下眼眸,轻声道:“阿宝知道我为何是太子吗?因为当今的陛下,无后。”无后,不是指没有立皇后,而是指没有后代。
  常宝兮一时呆愣住了。
  两人挨得很近,乔裴自顾自地接着说:“帝后情深,且皇帝尤其护着皇后,不允许任何人议论此事。”
  常宝兮默然,她觉得自己猜到了。果不其然,只听乔裴道:“前些年有个不怎么懂规矩的臣子,上折子请求皇帝广纳后宫,以丰满子嗣,据闻皇帝抚掌大笑,第二天此人就从京城消失了……”
  常宝兮:“……”这个转折是不是有点快?
  “阿宝千万别误会,他没死。我特意安排宫中禁卫用马车,把他从京城一路舒舒服服地送回了老家,并提前通知当地的知府率人夹队相迎呢。”乔裴笑意盎然,说得轻飘飘的,还一副自己什么都没做的样子。
  常宝兮就是再不懂政治,也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就问道:“这位大人还活着吗?”
  “别这么称呼,毕竟此人那日一回家中就接到了圣旨,罢了官身,只是一介布衣了。之后不到一年就遗憾的去世了,据说是郁郁而终。”乔裴一脸遗憾,也是虚伪得不行!
  常宝兮脸一虎:“说话正常点!”
  “……”嘴角的笑容一顿,他故作沮丧的垂下头,不多久又满血复活,“我说这些,只是想告诉你。阿宝,正如现在的皇帝能维护皇后如斯,我亦能做到同样、更甚,你想做什么都可以,无论是在京城行医,还是于四海之内游医,我都不会阻拦你,抽得出时间我亦会陪你一起去,反之,阿宝只别忘了,家里还有人在等着你。”
  浅浅的呼吸吹拂得她耳垂一阵发痒,乔裴的声线有些低沉,好听得几乎醉人,回响在耳畔,还不依不饶地钻入耳朵里企图使她进一步迷醉其中。
  她几不可察地点头:“好……”
  慢,她在说什么??
  ——好吧,她真的被坑下去惹_(3」∠)_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不说被某人的爽快震得当场呆滞的太子殿下,另一名当事人也同样傻住了。
  乔裴忽然笑了,春风拂过,漫山遍野春花烂漫!漆黑如夜幕的眼底蓦然迸发一道亮光,化作无数光束投向漫天夜幕,熠熠星辉让这片深幽可怖的黑暗大放光彩,一时间,唯一被允许纳入眸中最深处的阿宝恍然间仿佛看到了世间最美的璀璨星空。
  “真的吗?真的吗?”他激动地搂住她的肩膀,贴近她的脸庞,重复地追问道。
  “……嗯。”说都说了,还能反悔么?她矜持地点头。内心道:都是月(mei)亮(se)惹的祸TvT
  一向举止矜持【←_←】的少年猛地收紧手臂,将心爱的姑娘纳入怀中,就像抓住了这辈子都不能放手的珍宝,微微颤动的身体昭示他心中的难以自抑的激动热切。
  常宝兮面上有些不自在,她从未见过如此浓烈的情感,一时不适在所难免。
  她想,就这样吧。何不给彼此一个机会呢?正如他所说的,或许这辈子,她再也碰不上另一个这么爱她……亦令她如此心动的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阿宝:【犹犹豫豫】
小乔:【阴森森】
阿宝:……那、那就答应吧。
小乔:(⊙v⊙)开森~~
作者:握觉得这章应该改叫【喜结连理】,泥萌觉得呢?
 
☆、打赌
 
  被抱在温暖宽阔的怀里的女子看不到,苍白的少年眼中闪过执着、痴迷、疯狂……在这一瞬终于定格于喜悦。若他知道了怀中女子的想法,一定不会告诉她,你一定不可能再遇上这样的人了,因为我会在他们任何一个让你动心前,就永久消失!
  常宝兮永远不会知道——至少在她彻底跳进坑里之前,挖坑的少年不会告诉她,在某一瞬间,自己是用了多大的努力才掩饰住眼底疯狂暴涌而上的滔天怒火,与黑暗暴戾的纷杂情绪,有那么一刻,他真的想要将她永远留在身边。
  ——他会为她打造一座华丽的冰棺,等到登基为帝,他会为她穿上最华美绮丽的凤袍、带上尊贵的凤冠,她的时间将永远停驻在那一刹那,顺便挑一个皇族宗室子女□□一番……等到有一天,他或许终于看腻了她的容颜,或者垂垂老矣,就带上她一同走进皇陵,再也不出来。
  她答应了。
  幸好。
  乔裴满足地笑了。
  马车外不远处拐角处,两个穿的人模狗样的年轻男子鬼鬼祟祟的趴在墙上。
  其中装束利落的男子用眼神示意道:我们真的不过去吗?再抬头看了看日头,立时眉头纠结成一团,已经快到中午了……
  书生打扮的另一人登时扭过头瞅着他,上上下下打量一番,直看得对方眉角直跳,握起拳头恨不得一拳挥过来,而书生却末了无声地朝着他嗤笑,脸上明晃晃写着“你似八似傻啊?主子正忙着追求未来妻子,你这么急着凑上去作甚?”
  书生心底甚是怀疑,以这家伙的二缺脑筋,当初到底是如何自可怕的元太傅手中求娶到元二姑娘的?难道真是上天更眷顾傻小子?!书生百思不得其解。
  突然,龚远莫名道一声:“你可以走了。”太子没出马车,看起来是不打算见另一个没用的家伙了,是以他斜了某人一眼,直接走向了马车。
  祝筠冉满脸不可置信:“诶?!”
  待到龚少府化身马车夫,无比熟练地驾车驶远时,被俊逸有神的骏马喷了一脸鼻息,并甩了两个大白眼的祝公子,懵逼地立在原地,僵着身体望着马车咕噜咕噜地远去。
  为毛?这是为毛?东家说什么了吗?他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祝书生自诩才智无双,然而以他平庸的耳力和眼力,自然也就看不到,之前有一颗雪白晶莹珠子自马车内飞射而出、落在距离墙角一尺处的檐下,碎成渣渣的场景。
  太子殿下每当有事忙或是懒得动身的时候,往往习惯用这一式招呼人过来。当然以往都是直接招呼到身上。今日嘛,太子殿下他心情好,就折中啦~(≧ω≦)/
  平王府。
  “玥姑娘,好巧在这儿遇上你了!”在一众仆妇的拥簇中,一个约莫十四五岁的小姑娘着粉色襦裙,臂缠艾绿罗纱披帛,珠玉翡翠环身,肤色白皙面容清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眼波流转间格外有神。
  常良玥闻声停住脚步,眉间几不可见地一皱,待回首看去时,已是笑意盈然,待人走近,态度亲近而不失礼节地问候道:“见过郡主。郡主可是要出门?近来东街新开了家小作坊,陈列不少稀奇玩意儿,若郡主有兴趣,倒是可以去瞧瞧,权当打发时间。”
  平王待这个妹妹可谓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又怕化了,从来只要是乔宜阑想要的,平王总会竭尽全力送到她手上去。好在这位郡主也不是骄纵蛮横之流,许是深知父母俱不在身侧,兄妹俩一个平王、一个郡主,却也仅是名义上好听,实际并无分毫权力。加之近年来各府世子皆蠢蠢欲动,哪怕平王娇着妹妹,两人过的亦并不肆意快活。
  乔宜阑闻言,立马欢喜地向她追问道:“真的吗?具体是哪儿?可否请玥姑娘为我指路一番?”说着又忍不住抱怨起来:“近来兄长不知怎的,把我拘在这府内,一步也不许我出门,憋到今日可算是解脱了!”
  勤王和晋王世子刚在大街上闹了一出,竟意外引起了皇帝的注意,将两人都训斥了一顿。而今整个京城稍微有点路子的人都知晓了此事,各个退回家中大门紧闭,连秦楼楚馆的小姐小倌都冷落了,生怕哪里不对惹来圣怒,掉了官帽事小,真叫全族牵连进去才叫个惨呐!
  常良玥心下道:这多事之秋,除了布衣小卒,哪个还敢大摇大摆地上街闲逛找乐子,平王要是连这点眼力见都没有,哪能带着你这拖油瓶活到今日?虽然心里很是嫌弃,常良玥也丝毫没有显露出来,故意避开此事不提,轻声笑道:“郡主何须如此说,若是郡主需要,我自是不敢有所推辞?”常良玥本就生的明媚动人,这一笑更是娇娆生姿,哪怕此时身边全是女子,也有些个定力差的忍不住愰了下眼。
  乔宜阑似是全然无知无觉,依旧娇声道:“玥姑娘是干大事的人,兄长时不时会夸赞你的能力,帮了他不少忙,我若是拉着你陪我玩耍,耽误了兄长的事,回头定是不会饶我的!玥姑娘只消将位置详说一番,我自行去便可。此外——”乔宜阑突然俏皮地眨了眨眼:“凌少侠怕是在家中等急了,玥姑娘不急着回去么?”
  本来常良玥还准备和这位郡主周旋一番,以显示自己的亲近之意,却不料忽地被提到了凌宗玉,心里悄然一动,当下也没了扒大腿的兴致,跟着脸一红,低声道:“郡主所言……极是。那下官便大胆告退了。”
  常良玥好歹是为平王尽心尽力地办了不少事,在平王的授意下领到了份官职,虽然品阶不高,仅仅是挂个闲职,但怎么说也脱离了白身。之前自称“我”,不过是知晓郡主不喜这些繁文缛节,投其所好罢了。倒是想想当初常老太太一心想将十娘送进宫中,甚至幻想着能否在皇帝身边做个女官,家中的其他娘子全都不放在心上,而如今——却是她常良玥第一个有了官身。思及此,常良玥不由得心下讽刺一笑。
  乔宜阑:“玥姑娘不必拘束。”
  两人接着说了两句,乔宜阑再夸了夸常良玥送来的李三,取下腰间的一枚压佩赐于她聊表谢意,常良玥自是连连推拒,声称愧不敢当。如此二三,才总算接下,然后恭敬地行礼告退。
  待人走远,郡主回过首,轻笑道:“汤先生,我表现得如何?”
  一名小厮装束的中年男子上前几步,面含笑意,道:“郡主越发灵通了。”
  “能得汤先生一声夸奖,仪卿总算能予兄长一个交代了。”乔宜阑,字仪卿。皇帝的亲侄女,及笄当日便得到了郡主封号。
  平王安安稳稳的活到今日,椿萱皆无却能在一众皇族宗室中脱颖而出,成为暗中被众人瞩以“厚望”的四人之一——即便平王一派的实力是最弱的——他凭借的除了本身的能力,更离不开其与身俱来的谨慎多疑。乔承轩对唯一的妹妹是真心实意,可乔宜阑的性子让他感到大为棘手,思来想去后,汤先生正是他派过来教导郡主行事的人。
  汤先生:“郡主可要出门?”
  “自然。”乔宜阑巧笑倩兮。
  炎热的夏季已走过了大半,气候依然不减燥热。
  南华镇街头人来人往络绎不绝,客栈酒楼客如云来,商贾占了绝大多数,另有气质不俗的年轻姑娘、公子,身边紧跟数名婢子、僮仆,摆出的架势规模大小不一,低调的不见得有多低调——稍有些眼力的人一眼能看出皆是家境殷实不同寻常百姓——而有意显摆的,连着身边微不足道的青衣小仆亦是盛气凌人,鼻孔朝天。
  “南华镇五年一度的赏花节即将到来,和“花”沾点边儿的商人往往会在数月之前开始做足准备,人力、物力每一样都决定了接下来的五年他们能在这条商路上赚取到多少金钱”
  “对于一部分情况特殊的商人,甚至将决定他们能不能继续高床软枕、锦衣玉食的舒逸生活。”乔裴语气淡淡的叙述,常宝兮定睛朝街上看去,人群中果然穿插了不少这样的人,这些商人虽然依旧锦缎覆身,金器玉器一样不少,然仔细看看就能发现其中除了少数几件做工精细,多是粗糙的下等品,甚至有两个油光满面腆着大肚子的年轻商人,戴了好几件水货,神色颓唐。
  乔裴注意到阿宝的视线眼中闪过一抹异色,旋即勾唇道:“阿宝的眼力真不错。不如再进一步猜猜那两人的情况?”
  常宝兮慢吞吞地转过头,睨了他一眼,不急不慢地开口道:“莫不是还要打个赌?”
  乔裴笑眯眯的点点头:“咦?这感情好,不如再……”
  “不如再添点彩头?”
  “嗯嗯。”
  “比如你昨天说的那事?”
  “……”好呀好呀。某人鸡琢米似得直点头。
  “我拒绝。”常姑娘板起小脸,十分的冷酷无情。
  “……”QAQ!
  在经历了多次失败后,心脏已然进化地无比坚强的【变态】乔裴很快振作起来。这个天还没有聊坏!还可以继续!!
  “好吧,我听阿宝的,我们不打赌,就想和你说说话。”目光十分之诚恳。
  常宝兮默默地点头,说吧说吧。
  “穿着银灰色缎子的商人欠了债,数额还不小——以他如今的家底,要么补不上窟窿,要么补得上但补完后就只能吃糠咽菜、再无翻身的可能——这一行若不大获全胜,恐怕危矣。而另一个,我猜他本身无甚才干,只是好运得以继承家业,但是这份好运在顶梁柱倒掉后,就转变成了霉运,都说创业难,实则守业亦不简单,愈是富贵愈是惹眼,没有与地位相匹配的能耐,几只蝼蚁亦可能将大厦倾覆……阿宝,你这般盯着我作何故?”
 
☆、037
 
  “没什么。你怎知道得如此清楚?”常宝兮无视掉乔裴萌萌哒小眼神,径自问道。她发现每次说到别人时,乔裴脸上总是一派平静,眼底古井无波,说话的语气平平淡淡不夹杂一丝情感,仿佛他说的是一件平常无奇的死物,无法让他提起零星兴趣。一旦乔裴有心伪装起来,又完全可以模仿出任何一种神态,比如与他本身的性格截然相反的“江一”,除却表情有些单一,堪称完美无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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