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是个演技派——苏子叶寻雪
时间:2017-11-24 16:08:52

  这种滋味儿,别提有多难受,可他毕竟是太子,是这南月国未来的主人。
  他不可能为了一个女子违背自己肩负的责任。
  所以,就像子曰打算逍遥快活的过完这最后的单身时光一样,焉离也倍感珍惜,这最后可以时常见到子曰的温暖和心动。
  ……
  “肚子饿了,我们去吃东西吧。”子曰拉着焉离下楼,一路上有说有笑。
  金宇客栈有自己的饭庄,菜品一流,许多不住店的客人,也会慕名而来,吃几道招牌。
  子曰趴在楼梯扶手上,向焉离介绍着这里,视线扫过全场,再次回头看向焉离和阿英。
  只是脑中突然闪过一张熟悉的脸,猛地又回头去看。
  在一众客人中,准确无误的扫描到了那张熟悉的脸,对方倒是还没注意到她的存在。
  “遇到熟人了!”子曰颇有兴致的说道。
  焉离和阿英同时回道:“谁啊?”
  大堂偏角靠窗的一个四角桌前,子曰带着焉离和阿英出现在两位客人面前。
  “今天这顿算我请,感谢你两次出手相救!”几乎是在对方抬起头的一瞬间,子曰就立刻说道。
  然后不请自便的坐在空着的位置,顺便招呼焉离和阿英也坐下。
  “还不知阁下尊姓大名?”子曰礼貌的微笑着问道。
  “木九。”对方这次倒是没有推辞,答得爽快。
  “慕九渊?!”
  也不知为何,听到对方报上名字之后,子曰竟本能的脱口而出了‘慕九渊’的名字。
  看样子,最近被这名字折磨的不轻,听到个有些相似的,就联想到了一起。
  只是她这不经意的三个字,立刻引来在坐几人微妙的情绪反应。
  半响沉默,没一个人接话。
  最后只好她自己干笑着继续追问道:“哪个木?哪个九啊?”
  对方回道:“树木的木,数字九。”
  子曰再问:“该不会是家中排行老九吧?”
  对方点头,神色平常。
  只是他身旁的那个人,明显跳脱了一下,今日一看,这主仆关系倒是全然明确了。
  “这位公子看起来不像是南月国人,敢问故乡何处?”一直没出声的焉离突然问了一句。
  子曰虽然知道白衫从别国而来,但却也不知他来自何处。
  如此一问,倒也是好奇的跟着焉离的视线,望了过去。
  “北翟。”
  ‘啪’的一声,又是子曰的一掌落在桌子上,引来周围客官的目光。
  “你们认不认识慕九渊?!”子曰愤愤的说道。
  ……
  空气仿佛凝固了几秒。
  之后木九缓缓回道:“自然是知道的,我国国主第九子,人称九王爷。”
  他身旁的侍从,似乎有点按耐不住,颇有些据理力争的意思急冲冲的说道:“其实前面我就想跟白姑娘说说道理了,怎么说你直呼其名的人,也是我国的王爷,多少也该礼貌性的尊称一声,九王爷不是吗?姑娘出身世家,应是最懂礼数的不是吗?”
  子曰从小到大,被人用礼数礼教束缚着批/斗了无数回,听到他这么说,委实也没当回事儿。
  只是问题涉及慕九渊,那个她不久后要嫁的,将来不知道要在同一屋檐下共度多久的‘夫君’。
  莫名火大!
  连带着此刻看北翟的一切都不顺眼,更何况,此人的名字还与慕九渊颇为相似。
  还是火大!
  “你们既是从北翟而来,又知我是白子曰,那我与慕九渊的婚事,想来,你们也是知道的。”白子曰说话的气势总算来了,顿了顿,又继续说:“我既然被迫要嫁他,那将来便就是夫妻了,夫妻之间,为何不可直呼其名,名字取了,就是拿来给人叫的,难不成,慕九渊三个字,是摆设?!”
  子曰笑容有加,只是皮笑肉不笑。
  侍从还想回嘴,被那个叫木九的制止了。
  “说的有理,是我的属下多言了,还请见谅。”
  “见谅倒是可以,不过有一事我还是想做个求证!”子曰说道。
  木九做出姑娘请讲的手势,子曰便问了:“慕九渊…真的…命不过三旬?!”
  子曰说这话的时候,没有了刚才的气势汹汹,眉头皱着,眼神说不上是期待还是害怕,对于这个答案,似乎是想知道,又害怕知道似的。
  木九的嘴巴刚动一下,还未开口,就听到子曰说:“等等!等等!你就告诉我,答案是好的还是坏的就好。”
  气氛莫名被紧张起来。
  木九刚一个‘h’的口型出现,子曰便拍着胸口,长舒一口气,笑着说:“好的!啊哈哈。”
  “坏的。”
  木九的回答,犹如一道闪电,噼里啪啦的瞬间让白子曰彻底蔫儿掉,无力的趴在桌上,欲哭无泪。
  “王爷自幼体弱,身体确实不太好,多数时候都待在家中,偶尔出行都要步辇相伴,稍有些疲累就会咳血,在北翟也不算是秘密,众人都多少知道点。”
  木九的话,犹如在伤口上撒了把盐。
  子曰拉着哭腔,握着小拳头,在桌上墩了几下:“那不就是个短命的嘛…”
  木九被她的语气表情,还有小动作逗得忍不住笑了。
  侍从听到短命两个字,又要发作,木九挥手示意他不要在意,随口说了句:“她有句话说的对,她是要嫁给王爷的,往后就是夫妻,也就是王妃了,你可明白?”
  这方是话中有话,侍从很快理解其中意思,但那方的子曰听到又有人提及婚事,心头郁闷至极。
  “焉离,我回屋去了,你们自己吃吧。”
  随即起身就走,阿英紧跟上去,焉离自然也不会再待,向木九点头示意之后,追着走了。
  “这个白姑娘到底哪里引得王爷的注意,非她不娶,属下实在有些看不透。”侍从看着白子曰一行三人离开转而对身旁的人说道。
  “虽然确实与从前颇有些不同,但毕竟她就是南月国唯一的白子曰。”
  话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仿佛一切都在他掌握之中。
 
☆、玩乐·两相宜
 
  木九手中的折扇,缓缓展开。
  白纸一张,啥也没有。
  一般来说,不是都应该有个墨宝文书,山水画卷什么的吗?
  想不到一个世家闺秀居然如此不按常理出牌。
  有意思。
  合上折扇,木制扇尾的侧沿,凸起的一根木刺,不轻不重的扎到了木九的手指。
  视线带着过去,‘白子曰所有’五个刻的不太整齐的小字映入眼帘。
  木九有些好笑的哼了一声。
  果然,与众不同。
  “王爷,我们安排在南月国的人都已部署好,差不多也该回北翟了。”
  侍从青竹子手握挂在身侧的剑柄,行礼过后,恭敬的向木九请安,并汇报此次他们前来南月所谋之事的进展。
  “不急,我还想在南月多待些时日。”木九侧目,声音低沉的说道。
  青竹子立刻义正言辞的回:“可是王爷这次已经离开北翟许久,在西鸣停留的时间又有些长,若是在南月再耽搁些日子,怕是府中会出岔子,走漏风声就不好了。”
  “府中诸事有你,本王自然不担心,不然,你先回去,如何?”木九起身拍了拍青竹子的肩膀,看似非常随意的说道。
  “青竹子自是不会离开王爷身边的,王爷就不要拿属下开玩笑了!”
  木九看他一本正经的样子,局促中带着紧张。
  “我就是想看看这个白子曰,到底值不值得我慕九渊娶回家!”
  折扇在慕九渊的指尖打了个翻转,重新握回掌中。
  木九就是慕九渊。
  当然,他确实也没打算在成婚之前,告知白子曰自己就是她死都不肯嫁的‘短命王爷’。
  ……
  阿英端了些膳食送到子曰房间,子曰握着筷子,夹起一根萝卜丝儿,眼看着要送到嘴边,结果伴随着一声叹息,又原封不动的放回盘里。
  “小姐,说好的乐逍遥呢?!”
  真是颇为符合时宜的一语惊醒梦中人…
  “是啊,没有比这更坏的情形了,更何况早就知道会是如此。”
  “那我们今天去哪儿玩儿?”阿英一脸期待的望着子曰。
  白子曰一脚踩在椅子上,一手蹭了下鼻子,神秘兮兮的笑着说道:“青!楼!”
  这次,为了装的更像男子,白子曰连束胸衣都用上了,还拖着阿英跟她一起。
  差点就准备连胡子都贴上,只不过,在镜中瞧了又瞧,委实有些不伦不类。
  阿英顺手撕了下来,因为粘的太牢靠,这一个动作下去,疼的白子曰打了个寒颤。
  “你轻点!”真是欲哭无泪。
  “不好意思,小姐。”阿英立刻承认错误,小眼神真是我见犹怜啊。
  子曰挥了挥手:“行了行了,我又没真的怪你,差不多就准备出发吧。”
  言罢,子曰像是在找什么东西似的,左看看右看看,怎么都找不着。
  阿英一副了然的问道:“小姐找的可是折扇?”
  子曰一边应声,手底下的动作也没停。
  “难道小姐忘了,昨日在集市摔那一跤?回来的时候,折扇就不在手中了。”阿英说。
  “不对啊,我记得我还拿它挡脸来着。”
  说的跟真的似的。
  阿英无奈的摇摇头,依旧挂着笑容缓缓说道:“小姐是用‘手’遮着脸回来的。”
  ‘手’字说的格外用力,特别强调。
  子曰正在担负寻找工作的双手终于停了下来,仔细回想,确实好像如阿英所说。
  “就这么丢了?我可是拿小刀,一刻一刻的写下‘白子曰所有’五个字,那么点狭窄的间距,我大费周章的弄几个字容易么…就这么没了?”
  可是事已至此,阿英又能说什么呢,只能以‘我们再买一把,奴婢替您刻上便是了’来结束此篇对话。
  没了折扇的子曰,总觉得手里空落落的,缺点什么。
  阿英忍不住吐槽道:“昨日回来到方才这么久,小姐也没觉得怎么着?这会子倒是记的紧!”
  正在下楼的子曰突然停下脚步,后方的阿英一个急刹车,险些撞上去。
  一脸惊魂未定的看着自家小姐。
  “你现在是在怼我吗?” 子曰义正言辞的说道。
  “怼?!”阿英对这个新词,没弄明白。
  “不懂就别重复!”
  子曰看似教训的语气,阿英怎会不知她只是装装样子而已,眼见着主子加快了步伐连着下了好几节楼梯,自己也赶紧跟了上去。
  结果出门就碰上‘老熟人’。
  不是慕九渊和青竹子,还能是谁。
  子曰走出两步,又退了回来,一脸傲娇的问:“你们该不会是在跟踪我吧?”
  “……”
  “你们是慕九渊什么人?”冷不丁的,子曰又冒出来这么一句。
  青竹子有点不淡定了,上来就反问:“白姑娘何出此言?”
  白子曰一手扶着胳膊肘,一手托着下巴,若有所思的望着青竹子,眼神探究,在他身边来回踱步,弄得青竹子莫名紧张了一把,生怕自己哪里露出破绽,坏了主子的计划。
  慕九渊在一旁嘴角微扬勾起一抹不经意的笑容。
  “我们也住这里,碰到也不算偶然。”语气平淡,声音倒是低沉的悦耳。
  白子曰重新站定,漫不经心的说道:“是吗?”
  视线扫过青竹子时又补了一句:“我不过是随便问问而已。”语气轻扬,眼睛里那些调皮的东西,全数落入慕九渊的眼里。
  青竹子觉察到自己被人逗着玩,握着剑柄的手紧了紧,不大高兴。
  子曰当然看得出来,只是假装没看见,挥了挥手径直走向街道。
  “小姐故意捉弄那侍从,就不怕他恼羞成怒,当场拔剑?”阿英跟在子曰身侧,话一直没停。
  “怕呀,但我本也没打算捉弄他,是他自己出卖了自己,我不过是顺水推舟调皮了一下而已。”子曰心里可是坚信那侍从身旁的主子可不会轻易让他拔剑的。
  虽然她也不知道这份信任从何而来,反正就是那么单纯的觉得,可能是女人的第六感?
  “所以小姐真觉得他们和那九王爷有关系?”
  “嗯…有没有其实也不打紧,反正不是慕九渊本人,旁人对我来说也没什么意义,我也懒得去考究。”子曰倒是说的心里话。
  如果可能,她当然希望在婚前可以见见这位传说中的‘短命王爷’,无论将来一起走的路会有多远,至少有个正常相遇相知相恋的过程也是好的。
  不是慕九渊本人,其他和他再有关系的人,又能怎么样呢。
  白子曰还是不曾见,不曾知,不曾了解,真正的慕九渊。
  和亲真的是比包办式婚姻,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还要来的悲痛。
  偏就她白子曰给遇上了。
  想想还突然有点后悔,要是从一开始就争当一名合格的大家闺秀,恐怕她也和小妹白子艺一样,十六岁及笄那年就嫁到南月的贵族世家了。
  怎么说也都在南月,彼此也算有个照应。
  “白子曰。”
  身后传来他人的呼唤,子曰回头望去,只见慕九渊和他的侍从跟了上来。
  “还有何事?”子曰问。
  慕九渊一只手突然托起子曰的一只手,另一只藏于身后的手伸出来时,将一把折扇放在子曰手中,轻轻合上她的手指从而握住那把折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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