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曰仔细一瞧,欣喜的叫道:“我的折扇!”
若是旁人家的姑娘,第一反应恐怕不会是折扇,大多是会因陌生男子的越举行为而恼怒,甚至给对方一巴掌的可能性都是有的。
而白子曰倒像是完全不在意方才慕九渊的举动,注意力都在自己的折扇上。
倒是身旁的婢女看到他握住子曰的手,惊得想要阻止的模样。
“原来是被你捡到啦,谢谢啊。”折扇一回,一句道谢,这就转身要走。
“你这是要去哪儿?可否同行?我们初到南月,也不知哪里好玩。”慕九渊的一句话,又把子曰拉了回来。
白子曰看起来有点为难,好似不太方便和他们一起,却又好像没法拒绝的样子。
‘嗯’了半天,最终下了很大的决心,凑到慕九渊耳边,低声说:“我们要去青楼!你也要去吗?”
慕九渊尴尬的嘴角抖了抖,很难想象,刚才耳边的话,是一个女子对他说的。
“你一个姑娘家,为何…”
“好奇!好奇而已。”白子曰说的特别认真,笑容天真无邪。
慕九渊颇有些无奈的说了句:“好奇害死猫。”
“啊?!”子曰怎么觉得这话有些耳熟:“这话怎么听着不太像大家常用的俗语,好像是…是…。”
“北翟专用!”慕九渊打断了她的话。
“啊?!”子曰一脸懵。
“虽然不是很情愿,但为了你的人身安全着想,我就勉为其难的陪你一程吧。”
听起来很够义气…
子曰白了慕九渊一眼,明明就是想去,还装作一副大义凛然无私奉献的架势。
男人啊…
“话说回来,你今年多大了?”子曰问。
“二十。”慕九渊答。
“那也该娶妻了呀,可有中意的姑娘?”
“再过些时日便要成婚了。”九渊如实答。
听到对方已有婚约在身,子曰立刻觉得此事多有不妥,显得很是为难的说道:“那我这样公然带着一个有了未婚妻的人去那种地方不太好吧,你那未过门的妻子要是知道,我不得吃不了兜着走?!要不,你还是别去了吧。”
慕九渊似笑非笑的回了一句:“我相信她一定会体谅我的本意。”
“这么大度?!”子曰不禁感叹道。
慕九渊意味深长的‘嗯’了一声。
“我怎么就不信呢?!”子曰一脸质疑。
☆、青楼·断袖否
夜幕降临,正是春风十里一条街热闹非凡的时段,本就不算宽敞的街道,显得更加拥挤。
灯火艳丽,胭脂水粉的香气飘散在空气中。
门前招揽客人的姑娘,衣着清凉,色彩鲜艳,身段妖娆,说话的时候嗲声嗲气,一言一行都在撩拨着过往而来的客官。
阿英被这阵势吓到,一直躲在子曰身后,好像那些女子会吃了她似的。
青竹子看到眼前这番景象时的表情,真真儿是嫌弃到姥姥家,要是哪个姑娘碰他一下,估摸着他都想蜕几层皮。
而子曰呢,故作镇定,学着男子走路的步伐,大摇大摆的努力强装汉子。
慕九渊时不时的看她几眼,眼睛里自然散发着说不上来的嘲笑。
“想好去哪家了吗?”看着子曰漫无目的的都快走出巷子,慕九渊提醒道。
子曰这才将视线定下来,仔细环顾了一圈门口招揽客人的姑娘们。
最终定格在一个长相十分素雅的青色衣衫女子身上:“就那家吧。”
青衣女子为四人引路,进入内堂,这楼阁里的风景果然比街景来的艳丽许多。
子曰一脸兴奋的像是到了花花世界,明明她一个女的,也不知道激动个什么劲儿。
慕九渊还是忍不住出手,挡住了子曰探索发现的眼睛。
子曰越是挣扎,慕九渊的手就捂得更紧了些,最后干脆捏着子曰的下巴,一路从内堂到厢房,视线只能看着他。
“客官请稍后,这就请姑娘们上些酒水茶点过来。”青衣女子略显媚态的说道,和她那素雅的模样实在不搭。
房门关上,慕九渊捏着子曰下巴的手总算松开。
“好奇心也要适可而止。”
“这话怎么像是我爹说的。”
子曰揉了揉自己‘受伤’的下巴,大概是正在兴头上,也懒得和慕九渊计较,对话就没再继续下去。
不多时,七八个婀娜多姿的美娇娘排排站的出现在屋内,真可谓是电力十足,火花四溅。
白子曰兴致满满的走到姑娘们身前,从头到尾肆无忌惮的用眼睛扫视了一遍。
评头论足的同时,见到特别喜欢的,可是一点也不吝啬赞美之词,大呼对方美如天仙。
“哎哟哟,真是我见犹怜的美人儿啊。”子曰停在一个姑娘面前,一指扶着她的下巴,有些陶醉似的。
“就你了!”子曰笑的灿烂,那姑娘立刻就要靠到子曰身上,子曰一个轻巧的躲闪,恰好避开了。
随即便指向青竹子,复而对那姑娘说:“好好侍奉那位公子,侍奉的好重重有赏!”
言语间已将一锭银子放在那姑娘手中。
姑娘娇羞一笑:“谢公子,奴家一定好好侍奉。”然后,一扭一扭的凑到青竹子身旁。
青竹子全身紧绷的端坐着,握着剑柄的手更紧,姑娘才一靠近,立刻不留情面的吼道:“离我远点!”
这一句怒吼直接震慑全场,阿英本就唯唯诺诺的很是不知所措,被这么一吓,直接惊得叫出了声。
众人的视线从青竹子身上又转到阿英那里。
姑娘们被这场面弄得顿时花容失色,互相张望着不知如何是好。
子曰无奈的耸耸肩,一边安抚着美人们,一边走到慕九渊身边说道:“你这手下是怎么回事?难道他不是男的?!”
此话一出,没等慕九渊说话,青竹子已经青筋暴跳的站了起来,那架势仿佛要把子曰捏碎一样。
子曰立刻做惊吓状,难得小鸟依人的凑到慕九渊身后,拽着他的衣角,有些怕怕的说:“你这属下怎么如此不解风情,不懂得别人的心意呢?”
慕九渊知道子曰又在故意逗青竹子,便帮腔道:“青竹子,不要驳了子曰的好意,这是命令。”
话毕,眼中含笑的看向白子曰,像是在询问这样可还满意。
子曰立刻举起大拇指表示认同。
于是,就看到青竹子全身僵硬着十分不情愿的被几个姑娘请去了别间厢房。
子曰一直跟到走廊,目送他离开之后,靠在门沿上,差点笑岔气过去。
“哈哈哈哈哈,你们看到了吗?青竹子的表情,太逗了!哇哈哈哈哈…”笑到最后,自己被自己呛到。
重新回到位置上的子曰,悠哉的品着茶的同时对慕九渊说道:“轮到你了,随便挑个喜欢的吧!”
跟青竹子和阿英比起来,慕九渊表现的十分常态,子曰说了,便就起身去挑了。
最后选了个姿色最为平庸的姑娘,也去了别的厢房。
“这个木九看起来倒是驾轻就熟哦…”子曰感叹道。
其实心里的潜台词是:一点也不好玩。
视线再转回来的时候,子曰指了指那个从进门就一直可以避在人后的小姑娘说道:“就你了,留下吧。”
……
熏香炉里的熏香燃了半柱,子曰坐在窗户旁的高桌上,托着下巴,百无聊赖的望着窗外,这里的视线刚好可以环顾整个内堂。
“人间百态,六欲七情。”子曰随意念叨了一句。
阿英趴在桌上,显然已经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越是纷繁之地,越是可以避而清静似的。
被子曰留下来的那个姑娘从刚才就一直站在墙角没动过,子曰不说话,她也就默不吭声。
合上窗户,子曰从桌子上跳下来,坐在一个摇椅上十分无趣的晃了又晃。
“你叫什么名字?”
终于想起了墙角站着的姑娘。
“阿花。”姑娘说话的声音极小。
“哦,多大了?”
“十六。”
“十六啊,寻常人家该是可以嫁人的年纪了,你父母不要你了吗?”
“家里穷,为了弟弟,就把我卖了。”
啊,重男轻女呀…
“可曾有中意的男子?”
“有的,他说,让我等他有朝一日攒够钱来寻我。”
哦,老套的故事情节…
“你觉得他一定会来吗?”
“我相信他。”
好吧,又是个认死理儿的姑娘,可惜了…
“第一次接客?”
“嗯。”
那故事或许还有转机…
“给你两个选择,一,我给你钱替你赎身然后你去过新的生活,找个踏实的人好好过日子。二,宁死不屈的继续在这里等着你的意中人骑着白马,背着黄金来带你走,但是或许,在他还没来之前,你就已经不是你了,更或者,可能已经去了别的世界。”
“我选一。”
哎呀,不按常理出牌哦…
“为什么?”
“活着,才能选择感情,说不定我也会爱上那个踏实的人。”
“没想到,你这个小姑娘年纪不大,想问题倒是很透彻嘛,这个忙,我就帮了,说吧,赎你需要多少银子?”
“十五金。”
我去,这么多,超出预算啊。
子曰有些尴尬的看了看钱袋,又望了望这个叫阿花的姑娘。
“没…没带够钱…”说话都带结巴了,面子上有点过不去:“要不,我去问问一起来的小伙伴?”
姑娘下意识的点点头,目光依旧期待。
子曰出门的一瞬间,才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多管闲事…
但是说出去的话如泼出去的水,收回来,总是不太好。
“你帮我看着桌上那个睡着的啊,我去去就回。”
出门问了那青衣姑娘,子曰得知慕九渊就在隔壁的隔壁,此时距离方才分开也过了好一会儿了,就这样贸然冲进去,似乎有些不合时宜。
隔壁的屋子刚好空着,子曰决定先听听墙角。
因为这边的隔音效果不太好,所以旁边屋子里有个稍微大点的动静,基本上就没有秘密了。
待子曰刚靠近墙边,就突然被隔壁一声尖叫刺到了耳膜。
好像…有点激烈。
子曰想着,作为一个好人,自然是不能此刻过去打扰别人,需识时务。
“还是回去等等吧。”子曰一边自语道,一边打开房门准备回去。
结果门被打开的瞬间,慕九渊的一张俊脸出现在眼前。
事发突然!
“那个…你不是…在那个…什么…”子曰像是听墙脚被人逮到似的,磕磕巴巴的舌头都捋不直,几个字几个字的蹦,手指慌乱的指来指去。
“你!”
“我不是故意的!”
“啊?!”
“你继续,继续,我先回去了。”此刻不溜,更待何时。
只是白子曰前脚刚落地,后脚还在半空,就被慕九渊毫不留情的拎着后衣领拽了回来,反手还把门关上了。
什么情况?
白子曰被慕九渊按在墙上动弹不得。
“听墙脚很有意思?”
“我什么都没听到!”
现如今,只能打死都不能承认了。
子曰认为,此时此刻绝不能跟一个欲求不满,满身怒气的人做无谓的斗争。
认怂实为上策,不然必死无疑。
“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怎么对这些事…”慕九渊欲言又止。
“哪些事?”子曰故作呆萌的回道。
“男…男…”慕九渊竟然也有舌头捋不直的时候。
子曰掐着他的话柄,及时断句道:“男男?!断袖?!”
慕九渊的‘女’字被圆满的扼杀在喉头,一点说出来的机会都没有了。
白子曰思来想去,方才听到的明明是个女声,刚才他带走的也是姑娘,这里面也没有其他男子啊。
“你都在说些什么?”慕九渊一巴掌拍在墙上,壁咚姿势已经形成。
白子曰立刻回嘴:“我对断袖之情可没兴趣!”
而后又犹犹豫豫的试探着问道:“你该不会是…有断袖之癖吧?”
慕九渊喉头瞬间涌上一口鲜血。
作者有话要说: 发布会采访2
旁白苏:九渊小王,大家听说你时常咳血,体质虚弱,纷纷表示很喜欢你这种病娇的体质。
九渊:(瞬间一口鲜血)我是个血气方刚的男人!
旁白苏:哦,酱紫哦,那,子曰菇凉,大家听说你放荡不羁爱自由,都觉得你是个实打实的女汉子,对此你怎么看?
白子曰:(单腿踩在沙发上,挽起袖子和裤管)谁说的?!我明明就是个弱女子,好的不?
焉离笑着说:“虽然这很违心,但我愿意作证,她,是个,弱...弱女子...”
白子曰使劲儿在焉离肩上一拍:好兄弟!走四方!
旁白苏三道黑线:请观众朋友们自行感受,谢谢。
画外PS:你们开心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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