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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侧耳倾听
作者:姜乐九
文案
伪德国骨科,年龄差九岁,『瓜怂』少女VS『憋闷』内镜医生
想听你的拇指撩动花瓣的声响;
想等你的眼睛从梦中看到苏醒。
因为有你在,我就想努力。
【阅读提示:】
*1.伪骨科文,非燃非爆炸,单箭头到双箭头。
*2.看文图个乐,写文同理。不喜不喷,各自安生。
*3.无具体更新时间,码字君有文就贴,卡文就咸鱼。伪更新会在内容提要里注明(小修、捉虫等)
内容标签: 虐恋情深 边缘恋歌 天作之合 业界精英
搜索关键字:主角:程西,程若航 ┃ 配角: ┃ 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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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盛意
作者有话要说: 年龄差9岁,伪德国骨科,元气少女vs内镜医师;
双向暗恋,男女主慢热没药医;
码字纯粹个人爱好,非喜勿喷;
谨以此文,献给我的西西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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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风过境之后,整个S城重新回到了懊燥之中,晨雾不再像海,而是焰,火焰山的焰。
程西从半山下来,在山脚接到唐唐的电话,对方问她在哪。
“我得先回去了,中午要去见我姑姑。”
“不看日出了?”
“我这一身酒气和烟味,被我姑姑瞧见,才是真正看不到明天的日出了。”程西用耳机接着好友的电话。
“切,回去装你的大小姐吧。”对方说完就撂了。
程西莞尔,手机挂在手腕上,继续大步往前走了不到百米,身上的白T就汗渍渍的了。道路两旁是S城最寻常不过的樟树,枝繁叶茂之间有着窸窸窣窣的风声,漏下一道道光斑,立在树下没有林荫之感,汗湿了前胸及后背,前后都没有行车,程西后悔一个人先下来了,可是再让她折回去,白淌这些汗,她又不乐意了。
回到公寓,卸干净妆,冲了个澡,倒头就睡了。
程西轻易不失眠,可是几个小时的补给,却总是心神不定的,怕睡过头又怕不肯醒,囫囵了一觉,索性早些起来收拾了。
姑姑一年回来两次,一次春节,一次程西的生日。
其实她真正哪天生辰,不得而知,孤儿院里都是按进来的那天记录的,程西这个生日只是个算作,不过也无妨,她并不喜欢各种信誓旦旦的仪式。
却也不能轻易辜负任何的拳拳盛意。
程西从衣橱里选了最素的一套黑白色,白色长袖V领雪纺衬衫、黑色阔腿裤。通身的冷色调,最重彩的就是口红了,唐唐来这里住过几次,回去和宿舍里的人吐槽,她决定答应程西的包/养,因为程小姐的口红多得可以下饭吃。
下饭是太夸张,不过唐唐答应程西每个月拿两管口红抵搬去她那里住的房租,这样算来,程西起码三年不用付房租。
程西十四岁开始,姑姑就教她梳妆打扮,更是很多社交场合,程西都被姑姑带在身边,施着脂粉、点着唇色,姑姑说,这就是女儿色,让她不必拘谨。总有一天,她会明白,柔和皎洁的妆容是女人对自己最中肯的褒奖,不是武器,不是姿色,更不是为了取悦任何人。
当然,时至今日,程西认同了姑姑的话,不过这些年其中软苦,也是点点滴滴,词难达意。
姑姑在S城有几处房产,可是她每逢回来,从不住那几栋空房子,也不回程家老宅,她不喜欢前者的没人气,又嫌弃后者有之过甚,耳根子不得清净。
于是,她每次回来都住酒店。
程西到达花都酒店主楼的西餐厅,正打算进里的时候,被侍者拦下了,“不好意思,小姐,我们这里是不能外携任何酒饮、食物进去的。”
程西刚买的一杯奶茶,才喝了一口奶盖。
年轻侍者瞧着程西的眼神很笃定,程西握着手里的奶茶也很坚持,“我进去也消费你们的餐点,为什么我不能带饮料进去。”
“小姐,不好意思,这是我们的餐厅规定。”
“我知道这是你们的规定,所以我在质疑你们的规定啊?”
”小姐,很是抱歉,……”侍者双手背立,一脸很是委屈的笑。
“小哥看不出来,她在调/戏你嘛?”有人打断了侍者的话,也伸过一只手,夺了程西的奶茶,放在自己嘴边尝了口,拧眉,“这么甜,你干脆直接抱碗奶油吃得了。”某人皱皱眉,把奶茶递给侍者,让他处理掉。
侍者接过某人的杯子,一脸的受宠若惊,碍于职业质素,又从容地对某人笑了笑,算是谢过客人的体谅,“您比电视里更上镜。”
“谢谢。”纪东行夹着程西的脖子往餐厅里面走。
程西懒得理他,命令他松开,再赔他二十块钱。
“你为了二十块钱,为难人家服务生,你让程殊看见了,又得上纲上线到礼仪涵养了。”纪东行松开了手臂,敲敲程西的头,嫌她丢人。
“所以我来这儿,即便知道他们这儿的甜饮不及我那杯奶茶,也得为了这该死的社交用餐礼仪,勉强喝下像洁厕宝味道的酒水?”程西声音稍微大了点。
他们二人一路过来,不知是她的声调还是纪东行的面孔,引来了几桌客人的侧目。
纪东行依旧保持着他的好风度,顺带着和煦地说教程西,“是,你的那杯奶茶再好喝,放在这台面上,格格不入不说,还会影响你舌头的公正,所以,为了和谐为了公正,你的那杯茶就不能带进来。”
说话间,他们与程殊会面,程西乖乖地喊了声姑姑,再就不言不语地坐下来,一副悉听尊便的样子了。
程殊很默契地与程西一样的黑白look风,母女俩大半年没照面,程殊准备好的热情被小丫头一脸的不称心难住了,“怎么了,你又招她了?”程殊侧目睨纪东行。
纪东行耸耸肩,表示天地良心。
程殊听清楚缘由,只淡淡扬起嘴角,“多好喝的奶茶,新品?待会带我去饮一杯尝尝,我最近也是舌头淡得很,不知道年轻人的风向又跑哪边去了。”
程西冲姑姑扮鬼脸,算是应承了姑姑的安抚。
母女俩各自交换心事,一顿饭就过去了一大半,开始吃甜点的时候,程殊才有空问问纪东行,“我看了你的新戏,这次合作的女主咖位很高嘛,难得担得起小生名衔的演技,最近风头正得很啊。”
纪东行21岁被模特经纪公司相中,25岁首次征战国际时装周,之后就拓展影视,用媒体吹捧的话来说,难得近三十而立的年纪,一双眼眸,面对镜头,始终有那种脆生生的少年感。
程西宿舍里算上她,四个女生有三个迷纪东行迷到不行,唐唐对着有纪东行专访的杂志舔屏:高调承包我老公!
程西暗自谑笑,你老公?他是我姑姑的马仔!
程西可以毫不夸张地说,今天姑姑要留纪东行过一晚,明天哪怕娱乐齐刷刷地头条:纪东行夜宿酒店密会神秘女郎,届时,他娱乐圈禁欲老干部的人设垮成渣,纪某人也甘愿。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何况,姑姑一直是纪东行的女神。
纪东行能有现在的风头,也有姑姑一半的功劳。S城,稍稍懂时尚的圈子里无人不识程姑姑这个称呼。
程家爷爷是S城当年有名的洋派大师裁缝,经他之手的每一件西服需要7000针的手工缝线,改革开放之后,国门大开,世界各路通商,技术与速度成了时代新的宠儿,相比而言,这种反科技的手工活计渐渐被搁浅了。
爷爷想把一手的手艺传给儿子程维生,不过后者最终去了银行。
爷爷老思想,认为这类手匠的活,不是女人该讨的营生,偏偏姑姑好似天生吃这行饭的人,为了和老父亲争这口气,赌气出去游学了好几年。
再回来的时候,已然在时尚圈小有名气。
这些都是陈年旧事,总之,纪东行这么多年,从没顺着他该有的辈分喊程殊一声姑姑,其中固执,自有分明。
聚餐末了,纪东行的助理过来载他回去,临走前他问程西,“若航周末能回来嘛?”
“你问我,我问谁?你们不是好基友嘛?”程西恍恍惚惚的心神,猛不丁被提到一人的名字,有种作弊被逮到得狼狈感,甚者,露械行凶未遂的怯弱感。
纪东行的眼神太过审视,以至于程西下意识回避,他也不恼,“他这个学术交流个把月了吧,看来医院也不是离了他不能转嘛,下次出来喝酒得涮涮他,老是一副医者父母心的样子,躲酒呢!”说完纪东行单手插袋,另一只手扬扬手臂,与她们再会。
程西心里的一汪池水,平白被纪东行搅皱个没边。
姑姑提议出去走走,顺便喝一杯刚才程西不肯放下的奶茶。
也许纪东行说得对,那杯茶出现在这里太格格不入,也会甜得腻坏了他的胃口。
“姑姑,我有事跟你说……”
程西想从姑姑给她买的公寓里搬出来,下半年她们开始找实习单位,程西说好了和唐唐一起合租房子。
“那就和同学一起住公寓啊。”姑姑的黑色半身裙很知性婉约。
“我只是想证明看看,凭我个人力量,会不会饿死。”
“所以,你二十岁的生日愿望是想独立自由?”
程西暗忖了会儿,勉强应承,算是吧。
“其实不用证明也知道,不会饿死的,只是活着的方式比较难。”姑姑径直往前走,酒店廊道外开着蓝白色的绣球花,四下静谧沁凉,姑姑走了一段距离后回头看程西,“我是不是提前进入了女大不中留的怨念中了,西西,我这次回来,明显觉得你心事重了些,大概你真得长大了,也到了进社会成大人的阶段了。其实不想答应你的,不想我的女儿活在为钱发愁的生计里。可是,你算准了我会答应你,正如咱们第一次会面,我算准了,你会愿意跟我走一样。”
☆、(02)故人
程西当年进程家没半个月,就被老师要求请家长了,理由是她抠破了一个女同学的脸。
姑姑见完老师,回到程家,一屋子人等着她们吃晚饭,姑姑不予理会,只问程西为什么要和人家打架。
没人回答姑姑,程西站在玄关门口,固执地不肯换鞋。
“打架总有个缘由吧……”
“你不喜欢我可以送我回去。”程西头也不抬地打断姑姑的话。
她已经八岁了,很多人情世故早已了然于心,她厌恶了那种小心翼翼,也过了卖乖讨巧的年纪。
“我此刻是很不喜欢你,我也不会称你心意送你回去。”姑姑命令她换鞋,再次换来她的耳旁风,姑姑索性拎着她直接进了里。
郭颂心瞧小姑子一脸的严肃,忙帮着劝,“阿殊,你别这样,会吓着孩子的。”
“无妨,算是大家切磋一下脾气吧。”姑姑拉着程西进了楼上的书房,二人就这么静默无语地一坐一站。
姑姑说,她陪着程西饿着,不说打人的情由,她们母女就这么枯坐着。
程殊二十八岁,又是幺女,程家上下都盼望着她能嫁个如意人家,偏偏程大小姐,双手一摊,如意人家,何处?
她每天忙自己的工作坊就日夜不分,还要分/身出来应付家里安排的相亲。
程殊问老父亲,他们逼着她成婚的目的是什么?
是什么,女人嫁人生子才是本份。
嫁人,生子,这是个循序的因果题。可惜程殊志不在此。
换句话说,她还没遇到能让她不管不顾委身于他的男人。
父亲问她,这辈子都遇不到了,就不嫁人了?
不嫁。
老了以后,就自己爬进棺材里?
父亲的话,还真是不中听,不过也不是没道理。
父辈有着根深蒂固的子子孙孙的概念,这种观念里,女人本身就是从属品,从一个家到另一个家。
盛夏之初,程殊陪着几个好友去郊外散心,其中一个是慈善义工,他领着程殊他们来到一家孤儿院,变相地找他们化缘。
程殊祖上算不上富贵,可是父亲的一双手艺,加上大哥的银行工作,家里也是吃穿用度不愁,在此之前,她对孤儿院的理解只停留在文字层面的落寞。
可是眼下瞧见的,却是另一番清苦。
每一个孩子的眼波里都是怯生生的,流转间不改童真本色,很多孩子多多少少有些残缺,或许这就是被遗弃的初衷。
他们进来之前,几个男士还插科打诨,现在也都换了个神色,戚戚然。
义工朋友一副众生疾苦的老僧模样,劝诸君善心扶助,“程殊,尤其是你啊,你认识那么多富贵有钱的小姐、太太,多找她们募捐募捐啊,善心有善报的。”
“本来还想说,你今天形象光辉了多。可这神神叨叨的理论,还有着欺人宰客的嘴脸,想给你拔高了都难。”程殊睨朋友,转身往后院去了。
后院是个自给自足的园地,三分地见方的空间,炎炎灼日之下,瓜果蔬菜都脱了水一般的没精神,程殊拿丝帕扇风,不打算逗留脚下了,想原路折回去时,却发现木头廊道尽头坐了个小女孩。
对方捧着本书,光着脚屈膝坐在廊檐下,见程殊走近,只抬头瞥了眼,目光重新回到自己的书上。
“你也是这里的孩子?”
对方不答话。
“下次穿裙子不要这么坐,内/裤会被人瞧见的。”程殊见小丫头还挺有脾气的,存心逗逗她。
果然,小妮子紅了紅脸,放下了双腿,并掖掖裙角,却始终不说话。
程殊想到刚才在前面园长说很多孩子有先天残疾,当下就存疑,会不会这小丫头不会说话,可是她分明听得见程殊的话。
小丫头穿着件最普通的圆领连衣裙,裙色本身应该是姜黄色的,大概洗得次数多了,有些掉色发白,可是架不住衣服的小主子生得俊俏,尤其是沉默不语地坐着,太过乖巧玲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