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云歌(穿越)——紫石水晶
时间:2017-11-24 16:16:20

  她那凄楚酸涩的眼神,让在场众人都感同身受。
  轩辕蓁崩溃地大哭道:“皇姐,皇姐······”
  楚逸转脸看向她,厉声呵斥她道:“不许哭!”
  但她自己的眼泪却怎么都止不住,悲凉苦楚的滋味涌上心头,她凄凉地对轩辕蓁说道:“阿蓁,你快和苏慕言回到云昊国去,好好治理文惠帝留给你的国家,好好和苏慕言照顾你们的孩子,我能看得出,他是真心爱护你的!你的这声皇姐我记下了,从今往后,这世间再无轩辕楚此人,她本就不该存在这个世上。你记住,我······叫楚逸,只是······楚逸!从此以后,我楚逸和轩辕蓁恩断义绝!”
  “不······”轩辕蓁“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失声痛哭道,“皇姐,皇姐,你不能······”
  景钰的心中一时大恸,他一把攥住她那冰冷的手,说道:“楚儿,你这样做会伤了惠姐姐的心的,你忘了惠姐姐为你种的番莲花了吗?你忘了她是多么地想见你却又不敢去见你,只好让我每年都给你画一幅小像带给她吗?楚儿······”
  楚逸的心中一阵绞痛,她强自按捺住心中的那股痛意,虚弱无力地说道:“钰哥哥,我们······走,带我离开这里,但求你······看在这具身体流着一半他的血的份上,不要······伤他!”说完,她再也忍受不住,喷出一口鲜血后彻底地晕了过去。
  景钰连忙伸手接住她的身体,看着怀中脸色苍白昏死过去的少女,他眼睛愤恨地望向面前已显老态的苏文懿。
  就是这个男人欺骗了惠姐姐的感情,就是这个可恶的男人,居然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不放过,竟对她下如此恶毒的蛊毒!
  “你这自以为是的老匹夫,楚儿从来都没有想过要那个她不屑一顾的位置,如果她想要的话,也就不会一次又一次地去救蓁儿,更不会冒着生命危险,一次又一次地解救云昊国百姓于危难之中!她想要的,无非就是过平凡普通的生活罢了,难道这样小小的要求就这么难以实现吗?历经千辛万苦之后,得到的居然是被亲身的父亲下毒,你让她以后情何以堪?虎毒尚不食子,你居然对惠姐姐拼尽全力也要保护的女儿下毒?同样都是你的亲生骨肉,你居然能厚此薄彼到如此的地步,你根本就不配当一个父亲!”说完,他抱着昏迷不醒的楚逸决绝地走了出去,他怕自己控制不住心中那强烈的杀意,而后忍不住杀了这个薄情寡义的男人。
  苏慕言连忙跟了出来拦住他,急声说道:“兰公子,对不起!我也不知道国主居然会这么做,早知如此,我就······不会让阿蓁来这里了!”
  景钰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眼睛里射出一道厉光。
  “苏慕言,楚儿刚才的话你都听到了吗?你还是带着陛下早日回上京城吧!国不可一日无君,希望你们······好自为之!”说完,他抱着昏迷不醒的楚逸转身径直离开了颍河行宫。                        
作者有话要说:  将近八千字的大肥章,将这篇小说最大的矛盾冲突点呈现给大家,希望亲们看得过瘾哈!
 
☆、剧变
 
  书房内,轩辕蓁仍旧呆呆地瘫坐在地上,她怎么都想不明白,她只是想来这里看一眼疼爱她爱护她的父皇,阿楚只是奉命来接她回去,事情怎么会演变成如今的局面呢?
  让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阿楚竟是和她一起出生的孪生姐姐,她刚刚知道这个真相,姐姐却被第一次见面并相认的父皇下了毒蛊,眼看是要活不成了。
  为何她总觉得这些都不是真实的,这些荒谬残酷的事情一定都不是真的!
  “蓁儿,你快起来,当心动了胎气!”苏文懿关切的声音传来。
  轩辕蓁抬起模糊的双眼,像是不认识他似的,眼神冰冷地质问道:“你为何会这么狠心?同样身为你的亲生骨肉,为何你可以对我真心爱护,却对姐姐那样痛下杀手,为什么,为什么?”
  看着她那陌生冰冷的眼神,苏文懿好似瞬间苍老了十岁。
  他无力地依靠在书桌上,声音低沉地说道:“从你出生的第一天起,我就在苍月国关注着你的一切。你第一次会叫母皇,第一次走路,第一次换牙,第一次练功,第一次骑马,第一次处理朝政······这些我都知道。
  “我和你母皇是回不到过去了,因为我们之间被太多外在的责任和枷锁束缚着,我们谁都无法向对方妥协,这才造就了我们今日的悲剧。
  “蓁儿,自从我知道你出生以后,我就将全部的爱放在了你的身上,虽然你并不知道我的存在,但我却时时刻刻关注着你的一切,所以我绝对不会允许你受到任何的伤害,哪怕是你的姐姐也不行!”
  “呵呵呵······”轩辕蓁的眼泪滑落到她护在肚子的手背上,心中的苦涩像是大海一般将她无情地淹没。
  “那么父皇,请问我在受到威胁和伤害的时候,你在哪里?姐姐她······姐姐她甘愿冒着生命危险,数次解救我于危难之中,数次解救我云昊国百姓于危难之中时,你······又在哪里?”
  苏文懿默然道:“蓁儿,我知道自己对不起你母皇,对不起你,更对不起······楚儿,但是我不后悔,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依然会这样做!”
  轩辕蓁有些颓败地一笑,她最后看了一眼执迷不悟的苏文懿,紧抿着唇欲挣扎着起身,却被身后一双有力的臂膀扶起。
  苏慕言将神情悲痛的轩辕蓁扶起,看着不可理喻而又顽固不化的苏文懿,跪在地上对他磕了三个头,而后起身说道:“国主,言感谢您养育教导的这二十年,没有国主也就没有言的今日,可是······我终究还是伤害皇姐的帮凶,如此也算是还了国主这些年的恩情。从此以后,苏慕言不再是苍月国的国师,只是云昊国女皇陛下的王夫。慕言以后再也不能在国主身边尽孝了,还请国主日后多多保重!”说完,他扶住失魂落魄的轩辕蓁,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间。
  偌大的书房只剩下苏文懿一人,他失魂落魄地看着冷冷清清的房间,而后颓废地跌坐在椅子里。
  “苏文懿啊苏文懿,你的一生有多少事情是做对了呢?也就是遇到惠儿这一件事了吧!惠儿,我已经没有任何脸面去见你了,不过你放心,我会······赎罪的,我会早日洗去自己的这一身罪孽的。”
  苏慕言揽着轩辕蓁从房间里出来,冷厉地看向仍旧跪在不远处的隐七隐八,说道:“隐七隐八,你们马上通知所有人,即刻随陛下起驾回云昊国!”
  两人看到每个从书房里出来的人都是一脸的厉色,而楚统领更是浑身是血地被兰公子抱出书房时,早就骇得心惊胆战了,此刻又见陛下魂不守舍地被苏王夫扶出来,更是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她们听到苏王夫那冷厉决绝的语气后,连忙回道:“是,属下这就去办!”两人从地上爬起来,不顾早已发麻的双腿疾步走向后院。
  苏慕言扶着轩辕蓁来到一处凉亭里坐下,而后暗中打了一个手势。
  不多时,凉亭内出现了一个蒙面的白衣人。
  苏慕言冷冷地看着他,负手说道:“说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蒙面白衣人连忙跪倒在地,垂首回道:“属下刚刚探知,国主早在十里镇行刺失败后,就命老四准备了‘噬心蛊’。后来国主接到您从上京城传来的书信后,更是催促老四加紧准备此事!”
  苏慕言厉声问道:“这些消息为何不早些传给我?”
  “国师大人,”那白衣人的冷汗不停地从额间冒出,“国主这次行事非常隐秘,属下们根本就无从得知啊!”
  “唉······”苏慕言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神情挫败地说道,“事情已经不可挽回地发生了,现在做什么都是于事无补了,你们可知兰公子带着楚统领去哪里了?”
  那人连忙回道:“属下们刚刚探知,他们一行人好像快马去了云昊国边境的忘忧谷!”
  “忘忧谷?”一旁呆坐着的轩辕蓁喃喃地说道,“忘忧谷!”
  苏慕言看着她脸上那异常的神色,对那白衣人说道:“你先下去吧!”
  那白衣人领命后,迅速消失在行宫深处。
  苏慕言望了望周围,没有发现异常情况后,转身将轩辕蓁身上的披风裹紧,关切地问道:“阿蓁,你怎么了?忘忧谷有什么不妥吗?”
  “呵呵······”轩辕蓁苦笑着哽咽道,“我原本还想再去见皇姐一面的,可她现在已经去了忘忧谷,我还有何脸面去面对她,我还有何脸面······去面对母皇啊!”
  “什么?阿蓁,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苏慕言疑惑不解地问道。
  轩辕蓁痛苦地闭上了眼睛,说道:“我无法给你解释太多,只能告诉你,母皇的梓宫根本就不在皇家陵墓中,而是在······在忘忧谷内!”
  苏慕言听后一时目瞪口呆,他知道这涉及到众多的皇家秘辛,此时根本就不是追根问底的时候。
  他看向已经赶来的一众隐卫,着重对隐三吩咐道:“你们马上护送陛下尽快回京,路上务必保证她的安全!”
  “是!”隐三领头回复道。
  轩辕蓁疑惑地望着他,问道:“你不和我一起回去吗?”
  苏慕言神色沉肃却又坚定地说道:“阿蓁,皇姐现在的状况······我想先去忘忧谷看看他们的情况,你现在的身子不方便,就听从皇姐的话,先回朝中主持大局吧!”
  轩辕蓁含泪看了他半天,点点头说道:“好,我回去!但是阿言,皇姐······皇姐她真的没救了吗?”
  苏慕言握紧她那冰冷的手,黯然地摇了摇头。
  轩辕蓁颓然地倚在亭柱上,再一次伤心地哭了起来。
  苏慕言将她揽在怀中,宽慰她道:“阿蓁,我知道你很难过,但现在真的没有办法了,你的身子也不能再这样折腾下去了,我答应过皇姐,不管在什么样的情况下,都会好好地照顾你,好好地照顾我们的孩子,好好地帮你守护云昊国的子民们!阿蓁,你快些坚强起来吧!万万不要再让皇姐失望了,好吗?”
  他想起那个聪慧敏锐冷峻善良的女子,接下来将要面对噬心蛊残酷不休的折磨直至死亡的那一刻时,声音中充满了悲悯和颤抖。
  轩辕蓁感受到了他语气中的悲伤,而后慢慢止住了哭泣声,她稳了稳自己的情绪,抬头望着苏慕言语气坚定地说道:“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皇姐直到昏迷前都还在叮嘱我回去,我会听她的话的,我会······保护好自己的,我会守护好云昊国的!”
  苏慕言欣慰地看着她,忽然觉得她在一夕之间变得成熟懂事了很多,只是······这样的代价未免太过惨痛和巨大了!
  他转身向隐三吩咐道:“隐三,陛下路上的安全你要全权负责。另外,你们速速派人给萧寒雨送信,告诉他这里发生的一切!”
  “是!”
  飞驰的马车上,景钰神色悲恸地抱着昏迷不醒的楚逸,她刚刚在出门后醒了过来,刚说出想去忘忧谷后,就又昏迷了过去。
  马车外是无尽的黑暗,马车内的两人也像是沉在这无边的黑暗当中一般。半晌后,一滴滴热泪滴落在少女早已没有血色的脸颊上,那压抑痛苦的哽咽声,更像是无助迷茫不知归路的游子。
  “楚儿,对不起!是钰哥哥没有保护好你······”
  “楚儿,对不起!是钰哥哥的错,我不该让你来这里的······”
  “楚儿,对不起!钰哥哥只是想和你携手共度余生,为何老天吝于成全······”
  “楚儿,对不起!如果······如果你离开了,钰哥哥决不会独活于世······”
  “楚儿,对不起!如果有来生,钰哥哥一定会找到你,不会再让你痛,不会再让你累,不会再让你伤心,不会再让你难过,只会让你开心和快乐······”
  马车外,坐在车辕上的影二,再也压抑不住内心悲伤的情绪,压抑着低低地抽泣起来,泪水很快将他蒙面的布巾湿透。
  坐在一旁赶车的影一见状,睁着猩红的眼睛狠狠地给了他一个警告的眼神。
  影二见状,狠狠地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对影一传音道:“影一,你别告诉我你自己不难过,我只是替小主子感到不值,这么多年以来,她从来都没有伤害过任何人,但为何却有这么多人想要她的命呢?从她出生至今,过的每一天都是无比地艰难和悲苦,但我从来都没有见她放弃过,可老天爷还是不肯放过她,竟让······竟让她的亲生父亲给她下这么恶毒的蛊毒!影一,我们该如何向文惠帝交代,我们该如何去面对先帝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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