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妻嫁到——娇俏的熊大
时间:2017-11-26 16:09:29

  白术素来心思缜密,做事更是举一反三。这件事,苏昭宁相信她还有其他的做法。
  小树也满怀期待地看向白术。
  白术感受到这两份期待,心的压力更加大了。她叹了一口气,如实答道:“其实这件事,我一开始担心是有人特意借醉仙楼对付定远侯府。毕竟隔墙有耳,陈掌柜来过定远侯府的事情未必是不透风的墙。”
  “但是,跟着小树一路查证下来,我反而觉得这种顾虑似乎有些杞人忧天。这长生,原名是常胜。在5岁的时候,改名为长生了。因为他落水后落下了哮喘的毛病,所以身子非常不好。常胜娘担心儿子夭折,改了个寓意好的谐音。”
  “长生的爹死得早,长生母子以前是依靠长生娘给人洗衣服维持生计。但大概是前年开始,长生不知从哪里学了一个装病讹诈的主意。他每次都会选大酒楼去讹诈,每次讹诈也要的银子不多,是以这个歪门邪道竟用了两年多都没有人来真正找过他麻烦。”
  “这一次,长生去醉仙楼是为了银子。他故意提前吃了点巴豆,然后从醉仙楼出来后到这大夫那开止泻的药。只是不知道怎么的,这次的止泻药完全没有效果,长生回家一直拉肚子,拉了一天,人不成样子了。这又有了长生娘继续醉仙楼要钱的事情。”
  “长生娘从醉仙楼要了银子后,将银子全数送到大夫那给长生买了药。长生好转了一天,却突然夜里没了。大夫说,估计是长生本来身子虚,再加自己老乱用药装病,才彻底搞垮了自己身体。”
  白术说完这些后,皱着的眉头并没有松开,她总结道:“单从收集到的这些情况来看,似乎这件事十分简单。是想讹人的长生自食苦果丢了性命。而陈掌柜和醉仙楼只不过是很倒霉地成为了长生最后讹诈的一个对象而已。”
  “要解释清楚这些事也不难。将大夫请来,将卖长生巴豆的小伙计请来,再将长生讹诈过的那些酒楼老板请来,基本一清二楚了。”白术看向自家主子,目光有些欲言又止。
  小树听了这些话,眼对白术的敬佩已经越来越遮掩不住,他忍不住问道:“咱们俩是形影不离的吗?为什么我根本没听到这些,更加不知道巴豆的事情呢?”
  “长生的家世,我是听抄药单的伙计说的。至于巴豆,是抄药单的时候,那账房来问另一个伙计,说他从药房里买回去的巴豆有用没,家里养的牛拉肚子了吗?那后一个伙计听了这话,慌张的很,我估计是他给长生卖了巴豆。”白术答道。
  小树却有些不同意:“这事不能全凭臆测,还是有凭有据才好。”
  “回来的路,我不是让你领着我去隔壁铺子买梅干吗?”白术知道小树是四皇子的人,所以耐着心解释道,“那会儿我跟铺子里的人聊了这药房里的几个小伙计。铺子里的老板娘说的,那小二家里无爹无娘,整日跟长生厮混一起,从来没见养过什么牛。”
  “你太厉害了。”小树由衷赞道,“那你肯定也问清楚了长生讹诈过的是哪几家酒楼?”
  白术点点头,答道:“是。”
  小树高兴地道:“那太好了。我还原想着实在不行,用强好了。打一顿,不怕那些村夫嘴还硬。”
  苏昭宁面无表情地看了小树一眼,再问白术:“你是觉得哪里不妥?”
  “有不妥吗?”旁边的小树仔细回忆了一下,肯定白术完全没有说过“不妥”两个字。
  但白术脸的神情其实是明明白白写着她的担忧的。
  “奴婢说不清楚哪里不妥。但奴婢是觉得,这件事情,不会那么简单。如果非要奴婢找个理由,奴婢只能牵强说,是奴婢的直觉了。”白术答道。
  苏昭宁的感觉与白术相同。
  这件事情,一开始,她觉得十分地好解决。莫说是白术还查出了这样多,是没有,拉着这长生的尸体去仵作那一验,能知道对方真正的死因在那里,到底和醉仙楼的松鼠鱼有没有关系。
  当然,验尸这种事,长生娘未必会配合。但是都开口要醉仙楼了,醉仙楼后面的四皇子难道不会派人出来解决吗?
  所以,苏昭宁从头到尾不是在担心事情要如何解决。她更担心的是,这设计醉仙楼的人,到底是冲着定远侯府而来,还是冲着四皇子而去。
  无论是哪一种,都让她觉得不太妙。
  第二日,白术和小树顺利找到了那几家长生讹诈过的掌柜,对方对这个讨厌的人很有印象。根本不用劝说,掌柜们愿意站出来作证。
  而药房那边,小伙计知道出了人命官司,也不敢隐瞒,把长生这两年从自己手里买过些什么,都竹筒倒豆子说了个干净。
  并且,药房卖出药材都是有登记的。
  药材卖出的日期、小伙计的招供和掌柜们遇到的讹诈日期,三者完全对得。
  所以,第三日,长生娘带着村里人,抬着长生尸体大张旗鼓要闹时,陈掌柜立刻请出了这些人证和物证。
  长生娘一开始死攥着陈掌柜签下来的那张纸不肯松口,一听到要验尸,还大哭大闹,说要撞墙。
  可其实证据确凿,是旁观的百姓也都在指责南庙村的人。
  十几个壮汉原本气势汹汹的,可被威胁闹事要送官后,立刻也有些怂。
  再听到旁人的指责,有一个直接撂担子不干了。
  “为了几两银子,做这种丢人事,真是丢咱村里的脸。老子再没钱还赌债,也不干了。”
  这据说是领头汉子的原话。
  有个领导的撂担子,后面的一个个跟。甚至还有汉子直接劝那长生娘:“小时候长生救回来的时候,你说得要积善行德感谢菩萨呢。长生这两年尽做些没天良的事,这是报应来了。可不要再增加他的罪孽了!”
  长生娘虽还是哭哭啼啼,但却不敢闹了。
  有人起哄说 ,让陈掌柜拿点银子安慰长生娘,当积善行德。
  陈掌柜这次却是醒悟了。说是没做错事情凭什么要掏自己的银子给别人?要是再掏怕再被讹呢。
 
  ☆、第三百二十二章 救人要救心
 
  第三百二十二章 救人要救心 
  醉仙楼是京城最出名的酒楼,这件事情解决后,余波并没有完全结束。 是定远侯府里,也有好几个丫鬟背地里在说这个事。
  “听我娘家人说,南庙村的人都怨死长生娘了。说长生坏了南庙村的名声,不准葬在南庙村呢。”不是家生子的丫鬟小声说道。
  家生子的丫鬟答道:“其实我买菜的时候,还听到另一个讲法呢,说是大家怨长生娘不是名声的问题。而是自长生这样讹诈人后,其实有不少跟风的。但是自醉仙楼做出表率,无论要的银子有多少,都直接报官,决不纵容后,其他酒楼也有样学样,这条门路完全断了。”
  “那可不是,偷蒙拐骗一直有。这骗术,也算是一样新骗术了,自此断了门路,我看啊,好!那醉仙楼的陈掌柜真是有才!”小丫鬟的话语不无对陈掌柜的推崇。
  但也有不同意的。
  “我看那陈掌柜八成不是醉仙楼的真正东家。若是的话,怎么前两次那么明显的套,陈掌柜跳了?第一次,还可以说是拿银子想省事。第二次的事,可做得不明智。”说话的这个丫鬟是被提了一等丫鬟的品音。
  众人如今都知道品音娘陈婆子是早早对侯夫人苏昭宁表诚了的。于是,听品音这般斩钉截铁,大家也忙附和道:“可不是,那陈掌柜也不知道是怎么坐到醉仙楼掌柜这个位置的?”
  “品音,你说,醉仙楼的真正东家应该是谁?”
  品音站起身,拍了拍衣服的灰道:“这我可不知道。”
  品音走远后,那些先前还一个个脸堆笑的丫鬟立刻变了嘴脸。
  “瞧她那得意劲。”
  “可不是,虽然被提了一等丫鬟,但也根本没服侍过小世子几次。我瞧着她那一等丫鬟做不长久呢。”
  “还不如沉舟聪明,二老爷回来了,又去服侍二老爷了。”
  “那你也自请去服侍二老爷啊,二老爷身边可只有一个一等丫鬟。”
  “我才不去呢,要去也去夫人那。”
  如今府原本少的主子更少了,丫鬟们嗑瓜子聊天的时候,更加多了。
  但同样的生活,每个人都有不同的活法。
  沉舟所有的时间精力,都完全扑在南其琛的身。算南其琛拒绝她再按照小树说的方子给自己敷药,但沉舟也依然照着那方子替他敷药。
  南其琛如今脾气好了许多。
  他拒绝沉舟的时候,并不像过去一样踢盆子砸药碗。当然,他手脚不便是主要原因。
  “这药,我看没有作用。沉舟你不必再每日去守着熬那么久了。”南其琛抬起手,自己审视了一番,自嘲地笑道,“这双手虽然如今能拿东西了,但却根本使出大力。打拳不行,写字也不行,我有时候觉得,它是个摆设。”
  “脚更别说了。如今我是个瘸子了。”南其琛用了小树的药后,虽然手脚恢复得过去要明显多了,但恢复如初还是很遥远的事情。
  在这日复一日的尝试,南其琛从失望走向了绝望。他根本不想再抱有任何期待了。
  沉舟依然跪下身,用布条将那药紧紧地捆在南其琛的脚,安慰他道:“老爷,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怎么好起来,哥哥永远不会再回来了,姐姐也不能再像从前一样。我,是个废人。”南其琛任由自己无力地躺在榻。
  他的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阴影。
  “嫂嫂。”南其琛立马想要坐起来。
  但他的双手是用不出太大力气的,所以支撑到一半,人往旁边险些要摔倒。
  沉舟连忙站起来扶住南其琛。
  南其琛脸的失落更胜了。
  方才南其琛的那些话,苏昭宁都听到了。而且,南其琛的手,显然并不像她以为的那样乐观。
  “嫂嫂,你来找我有事吗?”南其琛装作毫不在意地问道。
  苏昭宁让沉舟去守住门口,然后同南其琛说道:“这个定远侯府,除了敏行,只剩下你一个男人了。”
  “我知道。”南其琛苦涩地道,“我不如敏行。”
  “你若是还记恨我,算了。”苏昭宁假作站起来要离去。
  南其琛忙喊道:“我为什么要记恨嫂嫂,这从来没有过!你以前揭穿我装病,我也不恨你的。”
  “那天当着二皇子的面,我那样说你。后面,来救你又这样晚。”苏昭宁的愧疚是真正由衷而发的,她很多次回想南其琛被陈天扬带出来的情景。每一次回想,都会指责自己一次。
  如果她更早一些,或许南其琛不会受到这样的伤害了。
  “嫂嫂那样说我,是讲给二皇子看的。我又不傻。”南其琛反过来安慰苏昭宁道,“至于救我,嫂嫂难道想救还不救吗?你能做成这样已经很好了。”
  “我手脚废了,脑子可没坏。嫂嫂放心。”南其琛自嘲地道。
  他这种自嘲,正好让苏昭宁抓到了时机。
  苏昭宁问南其琛道:“既然脑子没坏,那其琛可以帮我撑起整个侯府吗?”
  “这、这怎么可能?”南其琛不敢置信地抬起头看向苏昭宁,不自信地道,“你还有敏行,我一个手脚都废了的人,能怎么撑定远侯府?”
  “敏行才三岁,你觉得他现在可以给我去做营生、收银子和看账本?”苏昭宁反问南其琛道。
  醉仙楼的事情,真的那样轻而易举解决了。但有了这件事后,苏昭宁觉得,陈掌柜真的不适合一人独撑醉仙楼。
  定远侯府如今是四皇子船的人,这毋庸置疑。而定远侯府如今需要钱,也毋庸置疑。
  苏昭宁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南其琛的手脚要治,但更需要救治的是,他如今那颗死了的心。
  南其琛重复着苏昭宁的话:“做营生、收银子和看账本?”
  他每重复一样,扪心自问一次。
  做营生或许有点难,但只收银子和看账本,他是没有问题的。他写不了字,他可以在心里算。
  再不行,教身边这个丫鬟也可以。
  南其琛眼渐渐有了光芒,他主动问苏昭宁道:“嫂嫂说的,是做什么营生?铺面可看好了?掌事有没有人选?”
  “对了,这些事情你一个女人家也不方便。或许我可以坐马车去看看。”南其琛说到此处,心豁然开朗。
  他不能再习武,甚至也不能从。但不代表,他不可以再保护这个家里。
  只要他还活着,他能为他哥哥,守护这个定远侯府。
  “嫂嫂,我会心算。”南其琛主动表明优点道。
  苏昭宁不含糊了事,直接念了几笔账目出来,然后问道:“合计为多少?”
  南其琛立刻报出了答案。
  并无错误。
  “其琛果然很厉害。”苏昭宁赞道。
  她这一句赞叹,南其琛过去听的任何一句鼓励话都要有效果得多。
  因为南其琛真正觉得,自己还是有用的。
  他嫂嫂的夸奖,并不是毫无依据,而是自己真正担得起这赞赏的能力。
  “嫂嫂,你说说营生的事。”南其琛一改先前的沮丧和消沉。
  苏昭宁将陈掌柜的那番说辞改得更有依据了一些:“之前,你哥哥一直在外头有营生,我也略有涉及。但我是妇人家,终究不方便。这里,出了一桩事。”
  听苏昭宁说完醉仙楼的事情,南其琛大吃一惊:“这醉仙楼我去过那么多次,竟不知道是咱们家的。”
  “这陈掌柜也太没有气魄了。他以为穷人好打发,焉知阎王好见小鬼难缠。越是这样一穷二白的人,越不能纵容。人心不足蛇吞象,这个祸事是好事。”南其琛对陈掌柜之前的做法很不赞同。
  他担心苏昭宁看得不长远,又立刻解释道:“嫂嫂莫看这次的事情,似乎对醉仙楼造成了一些不好的影响。但其实是好事。有过这次的事情,陈掌柜若能醒悟,日后才没有更大的祸事。”
  说到这里,南其琛又面色一沉:“若他执迷不悟,咱们得换了他。这醉仙楼有他的一份功劳是没错,但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我们可以重金赠他,却不可以放任醉仙楼被他毁了!”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