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公是奸雄(重生)——田园泡
时间:2017-11-26 16:39:30

  苏阮心惊肉跳的赶忙后仰身子,却是被陆朝宗给反压在了软垫上。
  “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说,差一点,其实就是差很远,但本王一向不喜自个儿的东西离得远,就喜欢攥在手心里头,狠狠的攥着。”
  话罢,陆朝宗突然俯身,扑在了苏阮身上。
  “啊……”苏阮受惊,一声惊叫刚刚出口,却是发现马车开始急速颠簸起来,横冲直撞的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肆虐。
  “怎,怎么,么,了……”苏阮的声音随着那马车四下颠簸,被割的支离破碎。
  “躺着别动。”陆朝宗压在苏阮的身上,宽大的蟒袍将她罩在身下,连个头都没冒出来。
  苏阮看着面前的一片漆黑,紧紧攥住陆朝宗腰间的绶带,只感觉整个人心惶无助的紧。
  “看,那些阴暗沟里的老鼠,都爬出来了。”陆朝宗隔着一层厚实布料,贴在苏阮的耳畔处道:“阿阮姑娘可真是本王的红颜祸水。”
  有利箭从四面八方射过来,戳破马车四周,苏阮看不见,但陆朝宗却看得真切,他暗眯着一双眼,依旧牢牢的护着身下的苏阮不动。
  “陆,陆朝宗啊……我们会不会死啊……”
  苏阮已然察觉出不对,她虽然看不见,但却能听到那从四面围过来的刀枪剑戟之声,声声震耳,犹如贴在耳畔擦过。
  “如此不正好?本王与阿阮作对亡命鸳鸯。”陆朝宗戏虐的声音透过蟒袍宽袖传来,让苏阮原本紧张的心绪暗松了几分。
  “啊……”马车又是一个颠簸,苏阮双手环紧面前的陆朝宗,全然不知马车的车顶已然被人掀开。
  细密的雨从车顶灌入,湿了陆朝宗半身。
  陆朝宗抬眸,看着那迎面刺来的一剑,不闪不避,直接抬脚将侧边的小案踢了过去。
  持剑人被正中面部,站立不稳之后仰头倒下。
  黑衣人越来越多,苏阮蜷缩着身子躲在陆朝宗的身下,就连“哼唧”一声的力气都没有了。
  没法子,作为一个深闺女子,苏阮与那闪着寒光的利剑最亲密接触的一次,还是上辈子自己死的时候。
  陆朝宗那一剑又快又准,就跟切豆腐似得,她还没看清眼前的影呢,人就去了。
  马车越来越不稳,有四散趋势。
  刑修炜手持利剑,侧身跳下马车挡住身后的黑衣人。
  陆朝宗拎着苏阮起身,跳上那正拉着马车的马匹,然后抬手砍断了缰绳。
  马与马车分离,带着陆朝宗和苏阮往宋陵城外疾奔而去。
  雨越下越大,苏阮埋首在陆朝宗怀中,一双手紧紧的攥着他腰间的绶带,恨不能整个人都贴在陆朝宗的身上。
  马颠簸的厉害,苏阮急喘着气,面颊处呼啦啦的吹过一阵又一阵夹雨的凉风,只觉身子都快被颠散了。
  “吁……”陆朝宗突然伸手勒住缰绳,在原处停顿了片刻。
  苏阮颤颤抬头,刚刚瞧见陆朝宗滴着雨水的下颚,就被他一脑袋给按了回去。
  身后隐有黑衣人追来,陆朝宗重新驾马。
  黑衣人越追越近,却始终追不上,只好开始搭弓射箭。
  利箭夹带着雨势,往陆朝宗的身上射去,陆朝宗为护住怀里的苏阮,不闪不避,只用手里的利剑抬挡。
  射过来的箭太多,陆朝宗偶有失误,那利箭便戳到了他的身上。
  苏阮眼睁睁的看着那血破开,溅了她一脸。
  “陆,陆朝宗,你中箭了……”苏阮哆嗦着唇瓣,一张口,那血便混着雨水进了她的嘴。
  “别说话。”压着气息,陆朝宗转头看了一眼身后的黑衣人,突然纵马往树林中跑去。
  因为下雨的缘故,所以林中多湿滑淤泥,马儿脚下打滑,跑的不快。
  苏阮攥着陆朝宗的衣襟,眼泪“刷拉拉”的往下流。
  陆朝宗低头,看了一眼双眸通红的苏阮,突然低笑道:“怕什么,死不了的。”
  “呜呜呜……”苏阮埋首,抱着陆朝宗哭,身子一颠一颠的撞在他胸前。
  “嘘,我还有那白玉的项圈没送给阿阮呢。”陆朝宗伸手扬起宽袖,将苏阮挡在身下,然后一把拎起她的后衣领子就把人给半抱下了马。
  马儿继续往前疾奔,马蹄湿滑的踩住一块碎石,长鸣一声之后直接就滚下了山坡悬崖。
  雨势渐小,苏阮一身雨水脏污的坐在地上,扒着陆朝宗的胳膊死命哭。
  陆朝宗伸出满是血水的手,帮苏阮抹了一把脸,然后起身褪下身上的花衣蟒袍。
  苏阮睁着一双红肿眼眸,眼睁睁的看着那满是血渍的花衣蟒袍被陆朝宗甩下悬崖,挂在峭壁上,要掉不掉的勾在那里。
  “嘘。”一把抱住哭的起劲的苏阮,陆朝宗带着她躲在暗处,看着那黑衣人停在山坡悬崖处眺看,然后骑马转身离去。
  林中慢慢恢复平静,苏阮捂着嘴靠在陆朝宗身上,腿软脚软的哭的眼睛红肿异常,几乎睁不开。
  陆朝宗动了动身子,伸手拔下身上的四五支利箭扔在地上,然后起身走到一旁的水洼处洗了洗手。
  苏阮抹着脸上的眼泪珠子,跌跌撞撞的跟在陆朝宗身后,看着他身上的四五个洞,惨白着一张脸小心翼翼的上手触了触。
  鲜红的血色被从洞中挤出,苏阮被吓了一跳,哭哭啼啼的一屁股就坐在了泥地上。
  陆朝宗转头,看到苏阮那副落汤鸡似得模样,突然大笑出声,然后抬手拉过她的手道:“中衣里头包着铁块棉垫和血包。”
  “血包?”苏阮哑着声音,软绵绵的道:“为什么会有血包?”
  “自然是要骗人了,小骗子连这都不懂?”陆朝宗伸手,轻叩了叩苏阮的额头。
  苏阮懵懂抬眸,淋着雨的脑袋有些转不过弯。
  “走吧,时辰不早了,我们上山。”抬手把苏阮从地上拉起来,陆朝宗看着她那石榴裙上黑乌乌一片的淤泥,无奈摇头道:“真脏。”
  顺着陆朝宗的视线看了一眼自己的裙裾,苏阮面色燥红的往旁边躲了躲。
  “躲什么?本王什么没瞧过?”拉住苏阮的手,陆朝宗勾唇轻笑。
  听到陆朝宗的话,苏阮瞬时想起那时自己在耳房内换衣裙时,这厮就偷摸摸的躲在碧纱橱后偷看自己,还恶人先告状的说是他先来的。
  微微鼓起面颊,苏阮垂下眉眼,心中有些不愉,但却知道现在自己只能靠着这陆朝宗,所以自然将自己的不愉表现在脸上,反而还要讨好着这厮。
  苏阮觉得有些气闷。
  她怎么就这么没用呢?
  “走,天色要暗了。”勾了勾苏阮的手指,陆朝宗拉着人往一旁的小道上去。
  苏阮闷头跟在他的身后,突然开口道:“上山去做什么?”
  不应当是回宋陵城搬救兵吗?
  “自然是让猴子称大王了。”陆朝宗说出一句意味含糊的话,那张白皙依旧的俊美面容之上显出一抹瘆人笑意。
  苏阮抬眸看到陆朝宗脸上的笑,赶紧又埋下了头。
  这只老家贼看着好坏……
作者有话要说:  小宗宗:╭(╯^╰)╮这些个俗物哪里配得上我的阿阮。
  苏二二:我的小本本呢?翻到第三页!那天降诞日,那厮说我是俗物[○?`Д??○]记仇!
  
 
 
 
  ☆、79晋江文学城独发
 
  
  山上有一座新建的茅草屋, 一间外室,一间侧室。
  茅草屋的外面看着粗糙, 内里却收拾的十分干净整洁, 甚至还有新鲜可口的饭食被置在古朴木桌上。
  苏阮盯着那木桌正中的一盘樱桃肉,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
  在马上颠簸半日, 又惊又怕的苏阮早已饥肠辘辘。
  “这个茅草屋里, 有人吗?”盯着那盘色泽嫣红的樱桃肉,苏阮艰难的转头看向站在自己身边的陆朝宗。
  “没人。”陆朝宗脱下自己身上湿漉的中衣, 转身走进侧室。
  苏阮瞪着一双眼,看陆朝宗就这样大刺刺的在她面前脱了衣裳, 露出一身白肉, 只感觉面红耳燥的紧, 赶紧扭过了脑袋。
  但即便转过了身,苏阮的脑中却还是不由自主的勾勒出陆朝宗那宽阔的肩膀和劲瘦的腰肢。
  苏阮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自小到大, 从来就没看到过男人的身体。
  但自从碰到了陆朝宗之后,苏阮才惊觉, 男人与女人之间生性的差距,可以那么大。
  外头下着雨,雨声潇潇, 子规夜啼,茅草屋内只苏阮和陆朝宗两人,孤男寡女的让苏阮感觉有些危险。
  绞着一双手站在茅草屋门口,身后的门微敞着, 有细碎的雨顺着风飘进来,打在苏阮原本就半湿的后背处。
  乌黑的湿发团粘在苏阮纤细如玉的脖颈上,就像是张牙舞爪的暗色野兽,将那细腻脖颈团团围住,更显凝脂透白。
  陆朝宗换好了宽袍,慢条斯理的从侧室出来,一眼看到那满面血色怔怔立在门口的苏阮,勾唇轻笑道:“进来收拾收拾,今晚咱们在这里过夜。”
  “啊?”听到陆朝宗的话,苏阮抬眸,呐呐的张了张嘴,“过,过夜?”
  “不然呢?冒雨下山被那群猴子抓出去喂狗?”拢着宽袖坐在木桌旁,陆朝宗朝着苏阮招了招手道:“去净面洗手,再换身裙衫,东西侧室里面都有。”
  “……唔。”苏阮含糊的应了一声,磨磨蹭蹭往侧室里面去。
  到现在,苏阮已经差不多明白了,今日的事不是意外,而是陆朝宗为了引蛇出洞设的计策。
  不然这荒山野岭里面怎么会有这么干净的茅草屋,还有新鲜干净的饭食和正好合尺寸的宽袍裙衫?
  侧室里摆置着一张宽大的罗汉床,上面叠放着整洁的被褥软枕,还有垂顺下来的纱帐子,那被褥明显用檀香熏过,苏阮就算离得远,也能闻到那熟悉的檀香味。
  只看了一眼,苏阮便挪开了目光,将视线落到一旁的木施上。
  木施上挂着一套裙衫,旁边竟然还有一张梳妆台。
  苏阮弯腰,就着那面花棱镜照了照自己的脸,立时就被那满脸的血色吓得不轻,赶紧走到洗漱架边净面洗手,好好的收拾了一番。
  抱着木施上的衣物躲到屏风后换裙衫,苏阮偷摸摸的往外室看了一眼,只见那陆朝宗正端着手里的茶碗在吃茶,根本就没注意到自个儿。
  换好裙衫,苏阮捏了捏脸,感觉心口处还“砰砰”乱跳的厉害。
  刚才实在是太惊险了,她活到这么大,真是没经历过这么大的事。
  “过来用食吧。”将手边的瓷碗往前推了推,陆朝宗放下手里的茶碗道:“趁着还热乎,多吃一口是一口。”
  苏阮踩着脚上新换干净的绣花鞋走到陆朝宗的面前坐下,小心翼翼的执起一双玉箸。
  盯着手里的玉箸看了一会子,苏阮突觉有些熟悉。
  这不就是那日里自己在陆朝宗的降诞日上用的那铜鎏金白玉箸吗?
  “那个,王爷,这个玉箸,是给臣女用的吗?”苏阮抬眸,小心翼翼的看向面前的陆朝宗。
  陆朝宗单手搭在木桌上,正在斟茶,听到苏阮的话,嗤笑一声道:“这玉箸都捏在阿阮姑娘手里了,不是给阿阮姑娘用的,难不成还是本王自个儿用的?”
  苏阮抿了抿唇,有些不好意思的捏紧了手里的玉箸。
  饭食摆置的很整齐,苏阮这边多是荤菜,陆朝宗那边多是素菜,偶有荤物,他也不碰,只多吃茶。
  苏阮用完了膳,抬眸看向面前正在吃茶的陆朝宗。
  “王爷,为何总是茹素?”
  在苏阮看来,陆朝宗这样的人,不应该是欢喜茹素的。
  放下手里的茶碗,陆朝宗轻抚摩着那茶碗边缘,声音微哑道:“因为茹素之人长寿,本王怕死。”
  怕死?
  对于这个答案,苏阮是万没有想到的,陆朝宗会怕死?这说出去别人不当她是个疯子才怪。
  但事实就是,这话真是陆朝宗说出来的。
  “行了,时辰不早了,歇息去吧。”拢着宽袖起身,陆朝宗垂眸,看向坐在自己对面的苏阮。
  苏阮垂着眉眼,想起侧室里的那张罗汉床,暗暗攥紧了自己的宽袖。
  她不是没有跟陆朝宗同睡过一张床榻,那日里她从春风十里的朱阁内匆匆而逃,燥的面红耳赤,更别说是全身被吓得手软腿软的,抖得差点连路都走不了。
  “这,王爷先去歇息,臣女将这碗筷收拾了。”
  苏阮话罢,就急匆匆的起身要收拾碗筷,但她从没做过这种活计,拿的又急,那白瓷碗顺着苏阮的手就敲在了木桌上,从中裂开,两尖戳在苏阮的手背上,立时沁出了血渍。
  陆朝宗上手,一把攥住苏阮的手将那块碎瓷片挪开,就看到那血顺着苏阮的手滴滴答答的往下落,几乎淌了一手。
  苏阮瞪着一双眼,被吓得有些蒙。
  陆朝宗拉着她往侧室去,用巾帕湿了水给她擦拭干净手上的血渍。
  “王爷,我,我的手……是不是要废了……”那血滴滴答答的止不住,沾了水之后更显可怖,满手都是。
  苏阮瞪眼看着,浑觉脑中一热,有些犯晕。
  陆朝宗皱眉,从宽袖暗袋内拿出一白瓷小瓶替苏阮倒在伤口上,那血一瞬便止住了。
  “只是两个小口子,比针眼大不了多少。”陆朝宗抬眸,看到苏阮那副被吓得魂不附体的模样,眸子渐显笑意,“胆小鬼。”
  真是不知谁比谁更怕死。
  苏阮哽着喉咙,说话时的声音带着一抹哭腔,“我这是真血,哪里比得上你的血包,你自然是不怕的。”
  娇娇软媚的声音勾着尾音,糯瓷瓷的好似在朝着陆朝宗撒娇。
  陆朝宗暗眯起一双眼,看到苏阮那双微红眼眸,那里亮晶晶的带着几分水渍惊惶,晕开的绯红顺着那双柳媚眼腻散,就像是化了一幅天然的桃花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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