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俏七零——微微安心
时间:2017-11-27 16:11:20

 
    “我杨家的孙子多着呢!才不会抢老周家的孙子!”杨老汉一向大气,当初周品正连入赘的话都说出来了,他也不稀罕,按照他的话来说,“我图啥呢?”现在就更加不会争孙子了。孩子当然姓周,哪怕都是杨家照顾,办满月酒什么的也是杨家出面,但是咱家现在难道还养不起个外孙了?
 
    周家人其实对这点也不是很看中,听他们这么一说,才想起来这边对“认祖归宗”什么的特别在意,周县长笑着说,“这孩子姓什么倒是无所谓,他从小在外公家长大,到时候肯定要跟外公家亲近些倒是真的!”至于姓氏,不过是表面文章,难道姓杨就不是周家的儿子了?
 
    不过周叔叔这句话说的对,后来诚诚长大了,口味、生活习性各方面都是随鄂北人,也和这边的亲人们最亲,反而是周家那边的奶奶、姑姑等都是淡淡的。虽然是亲堂兄妹,和么么(姑姑)家的两个孩子怎么也玩不到一块,年纪相差较大一个方面,另一方面互相看不习惯对方的做派,压根亲热不起来。
 
    后来他虽然回浦海上学了,但是每年都会回来韩家冲。小时候就和小哥哥杨文玩在一起,长大后更是好得穿一条裤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亲兄弟呢!
 
    因为是顺产,杨小贝很快就出院了。她只是运气不好,生产的时候拖沓得要命。但是孩子出生后恢复得却十分迅速,能吃能睡,气色好得很。蒋老师检查下来说,“一切正常!麻溜地出院吧!”严词拒绝了周品正不放心,想要再住两天的要求。所以这就是顺产的好处,殊不知后世那位Y国王妃,人家那么尊贵的人顺产第二天就出院了,还自己抱着娃,一点问题没有。
 
    大伙儿商量下来,办酒席还是由杨家出面。周县长的身份太敏感,到时候哪怕是周品正的名义办,也免不了有很多官场上的人闻风而来。毕竟在这个圈子里,哪怕厚着脸皮上门被嫌弃,也不能不上门到时候被惦记不是?但是在杨家就不同了,别人说什么也找不到借口过来了。
 
    当天为了防止结婚时的尴尬场面,周县长早早地过来了一下就离开了,让随后赶来的徐店乡众领导十分遗憾。尽管如此,王镇长还是诚挚地问候了周县长的千金,并对正月里“周小菊被打事件”做了一下说明。
 
    其实这件事情并不能摆到台面上去说,关键过错方也不是徐店镇的领导。据说事后那位小领导被吓了个半死,狠狠地教训了外甥女一顿,并禁止她在打着自己的名号招摇过市。他去求见县长也被拒了,惶惶不可终日了好久,才相信周县长并没有迁怒的意思。
 
    至于徐店乡的领导,就更加没有机会去找周县长解释了。因为小贝有孕后深居简出,连他们也没有碰过面。现在才有机会说起。事情都过去了大半年,周品正夫妻俩都忘记看了一干二净了,不是王镇长提起来,他们都想不起来。
 
    “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叔叔他们就没放在心上,不过是小孩子的口角而已。”杨小贝无所谓地说。“那我们就放心了,主要是……怕周县长有什么误会嘛,哈哈!”王镇长总算是把提了这么久的心放下了。见小贝他们都不在意的样子,他也明智的没有提起那位沈姑娘被踢出表演队的事——在这些大人物的眼里,也许都不记得那么个人了,又何必提起呢?
 
    热热闹闹的满月酒办好,杨小贝就留下乡下不回城了。周品正这大半年都没怎么好好上班,如今孩子也出生了,白天的时候她就带着去诊所,这易慧芬两个人带着两个娃,也很轻松。晚上当然是周品正的主场,小贝只需要被喊醒闭着眼睛喂奶就好,其余换尿布、儿子吵夜什么的,关她什么事?她白天值班很辛苦的好吗?
 
    诚诚和他的哥哥杨文比起来,只能用一个词形容,就是“憨厚”,周品正之前担心的成为了现实,周至诚可不是肤色像他嘛!果然是周家人的血统,当年他不像饱经风霜的老爸那么“黑炭”,和普通孩子比起来也不过稍微黑一点,但是和天生白白嫩嫩的杨文放在一块,那就是明显的反差萌,一黑一白不要太搞笑。
 
    除了皮肤黑,周至诚也不像杨文那么娇气,他憨憨的一天到晚吃吃睡睡,吃饱了睡不着的时候,就躺着发呆,哪怕饿了尿了不舒服的时候也就是哼哼,从来就没见他号啕大哭过。杨文小时候还吵夜,一哭就哭到天亮,嗓子都苦哑。而周至诚哪怕晚上醒了,也就发呆,只要你陪着他就行。
 
 第254章 诊所
 
    老话说的好,地的别人家的肥,孩儿是自家的好。无论如何没有嫌弃自个孩子的父母,何况还是周品正这么爱喜欢小孩子的。他得儿子的年纪在现在来说算是偏大了,因此又格外欣喜激动一些。
 
    他丝毫不会为了儿子的肤色担忧,反而赞叹这才是老周家的种。在庆幸不是女儿一秒钟后,又开始表扬儿子懂事、听话,这好话像不要钱似的每天说个不停。杨小贝对此不忍直视,她很想给周品正泼盆冷水——在韩家冲,诚诚这样的娃儿都是叫做“憨吃酣睡”。被认为是蠢笨的呢。
 
    儿子白天在诊所的时候,很多时候人家都不知道还有一个奶娃儿在那里。没办法,他太安静了,根本不像一个襁褓里的婴儿。要不是儿子各方面反应都正常,杨小贝甚至都要怀疑他的智商是不是有问题了。每当这个时候,周至诚就会静静地看着妈妈,不说话。
 
    好吧,反正他也不会说来着……但是怎么就从中间看到一股子鄙视的意思呢?杨小贝摸摸鼻子,不理这个小家伙了,倒是她的小病人特地过来看望。
 
    毛子今年已经上2年级了。他去年4岁就入学启蒙,因为家里离得近,他爸妈送过来的时候说了,放在一年级看几天,要是太小了不行就领回家去。结果当然如杨小贝所料,年纪最小的他秒杀一众哥哥姐姐,让大家无地自容,老师跌破眼镜。
 
    要知道农村可没有幼儿园,条件好一点的地方会开一个“学前班”,而像黄氏小学这样师资力量不足的地方,直接就上一年级了。虽说是村办小学,可是整个桃花村(韩家冲)面积还是不小,远一些的学生走山路也要一个钟头,太小了上学都很有问题,一般都是七、八岁的时候才会上学。
 
    毛子有大名,叫易青峰,至此很长的时间里,这个名字都成为了同学们不想提起的存在。在杨小贝无聊之下提前启蒙,并细心教育了小半年后,本应厚积薄发的他提前表露出了自己的天才本性。杨小贝一度很担心他会伤仲永,但是现在看来还不错,毛子年纪虽然小,却难得很沉稳。
 
    尽管成绩永远是双百分,他掌握的知识也早就可以跳级,但是每次做作业都还是认认真真的,该完成的丝毫不差,也从不迟到早退。现在已经进入冬季,早上地上都上了霜,毛子到底年纪太小,一不小心着凉了,被老师送到诊所。
 
    杨小贝检查了一下,有点发烧,喉咙也肿了,初步判断是扁桃体发炎。这在孩子们中间很常见,不过毛子的情况有点严重,杨小贝想了想,“要不打一针吧!”
 
    毛子很懂事,不会像别的孩子那样哭闹不合作,闻言也没有意见。但是当易慧芬拿着针筒过来的时候,他却皱着眉,苦恼地问道,“不能小姑姑打针吗?”
 
    以前都是杨小贝注射的,自从去年换成了易慧芬,大人们还不觉得,身体稍弱的小孩子却明显感到了变化。比如现在苦着脸的毛子……易姑姑打的好痛!
 
    杨小贝无奈地摸摸他的头,虽然他是个小天才,恐怕也没有办法理解疾病和后遗症这类高深的问题吧。自从手开始发抖,杨小贝已经不接触注射、手术等工作了,医护人员的工作都是差之毫厘谬以千里,手一定要稳才行。
 
    以前她总是自认手最稳,所以无论肌肉注射、静脉注射都是一针到位,往往病人都没有感觉,她已经得手了。不过现在毛子可没得挑,比如臀部的肌肉注射,屁股上戳一针”是最常见的操作,在这个时代也风险最大的。
 
    哪怕是经验丰富的护士,也有出事的可能。臀部肌肉丰富神经少,本来是肌肉注射的首选,但是臀部有坐骨神经,一旦注射的位置偏差,严重的会引起一侧肢体疼痛,麻木,甚至活动障碍。主要症状是足下垂和小腿外侧麻痹,病程过久会继发缺血性小腿肌萎缩,最终导致残疾。
 
    所以杨小贝现在都不敢在触碰器械了,这也导致在诊所的时候也就是动动嘴巴,给病人拿个药什么的,和易慧芬的位置较之前完全颠倒过来。对于这样的结果,要说不遗憾是不可能的,但她并不是容易颓废的人,早就有心里准备,倒不觉得什么。
 
    但是被天真的孩子这么问起,心中还是无限唏嘘。打完针得观察半个小时再走,反正这节课也赶不上了,毛子就安心地在诊所待着。他小时候见天都是到这里报道,回到诊所简直像到自己家一样。不过现在的诊所有了很大的变化,杨姑姑来的少了,这里的书也少了很多。而最大的变化是……多了两个弟弟。
 
    龇牙咧嘴地揉着屁股,他索性走到最小的弟弟摇篮边坐着。本意是小大人似的想帮着看弟弟——忘了说了,他有个妹妹,从小就有大哥的意思,没事的时候就拿着一本书看着妹妹……当然总是看入了迷连妹妹哭得震天响都听不见。
 
    弟弟可真乖啊!毛子面无表情地想。要知道家里的妹妹就没有一刻安静的时候,小时候超级爱哭,长大了又超级黏人,让他都没有办法安静的写作业。他都上学第二年了,每天早上走的时候妹妹还要哭一场——怎么就这么没记性呢?
 
    作为一枚称职(?)的大哥,毛子表示杨姑姑家这么安静的弟弟实在太好了,他很喜欢,要不要拿自己的妹妹来换一下?这样他就不用担心妹妹会扯坏自己的书本,弄脏自己的作业,还会在他做作业的时候不停地在耳边吵闹……这真的很让他困扰。
 
    不过,杨姑父肯定不会同意的。在认真的考虑了一会儿这件事的可行性以后,毛子得出了这样的结论。他可是看过杨姑父多宝贝这个儿子的,像书上说的那样,就算是天上的星星他都会想办法给摘下来给弟弟。
 
    很多年后,当周至诚被父母拜托给已经是博士的毛子时,他木着一张脸给弟弟准备了一应物品,甚至连牙膏、热水都调好,差点就要帮着洗澡了。完全被当成“巨婴”对待的周至诚哭笑不得,他哪里知道,毛子哥小时候一眼就看中了这个弟弟,甚至动了要抱回去做自己小弟的念头呢?
 
 第255章 辍学
 
    正值秋冬交替的季节,诊所的病患比平日多了不少,特别是伤风感冒等层出不穷,杨小贝果断决定不带娃去诊所了,把两个小的都留在家里带,他们还小抵抗力弱,要是被病菌传染了就不好了。
 
    事实证明她的这一决定是多么的明智,没几天小学就爆发了大规模的腮腺炎,几乎有30%的孩子都中招了,一时之间诊所人满为患,杨启泰、易慧芬夫妻俩成天忙得焦头烂额的。
 
    流行性腮腺炎的感染对象多半是儿童,病童间易互相传染,但是只要感染一次,即能终身免疫。腮腺炎的潜伏期约二至三周,会影响唾腺、神经组织,发烧、一个或多个唾液腺肿大且压痛是主要的临床表症。小学里因为人员高度集中,每过几年都会发生腮腺炎的大规模爆发。
 
    别看只是很常见的口腔疾病,但是发作起来也十分痛苦,杨小贝小的时候也不幸中招,发热、以耳垂为中心的腮腺肿大,局部皮肤发热、紧张发亮,对侧腮腺,张口咀嚼及进食酸性饮食时疼痛加剧,总之就是脸大如盘,疼痛难忍。诊所里成天都有来就诊,被打针、吃药狂虐的孩子的哭闹声,一时之间令人闻风丧胆。
 
    后来的孩子们就没有这样的经历了,在杨小贝的记忆中,90年以后就没有见过大规模的流行传播,有的只是自身免疫系统的零星案例,见到的十分稀少了。而在这个时候却十分稀松平常,除了最开始发病的两天发烧在家休息,后来恢复上学的孩童脸上都贴着一对搞笑的黑膏药,一边一枚,十分对称。
 
    这却是当地的土医独门秘方,专治小儿痄腮,效果比西医好多了。西医只能治标,缓解一下高热、炎症什么的,但是流行性腮腺炎的病人十分痛苦,最严重的时候张嘴困难,疼痛难忍。而贴上黑膏药以后,效果立竿见影,第二天就会消肿,慢慢地就断根了。
 
    小时候杨小贝也耻辱性地被在两腮贴上了两个黑乎乎的膏药。想象一下,一个漂亮可爱的小姑娘,转过头来却发现大大的脸蛋上,被贴上两个黑乎乎的,圆形的膏药贴,边上时间长了还会发黄翘起来,那画面简直辣眼睛。不过由于贴的人多了,特别几乎人人不免不了要被贴一下,倒是没有人笑话。
 
    于是学校里总会看见脸上有诡异“标签”的孩子在嬉笑打闹,初见可能有点惊悚,但大家都视若无睹。杨小贝当时也抗拒过,死活不肯贴上难看的黑膏药——不仅丑,还特难闻,爱美的她拒接贴到脸上去。老爸自己是医生,给她治疗倒的很方便,谁知道连续用了一个礼拜的抗生素,病情毫无好转,反而更严重了。
 
    一起生病的小伙伴都已经好了,脸上的膏药也揭了下来,杨小贝才不情不愿地贴上,当年后遗症也是有的,因为要贴好几天,等到揭下来的时候,那些黑色的东西牢牢附着在脸上,死活洗不掉……
 
    说起来都是泪,那是杨小贝对这种神奇的膏药还是十分好奇的,但这是人家的立身之本,尽管老爸也去拜访过几次,试图请教,但这种土医都是世代口口相传的本事,绝对不会外传的。然而后来随着流行性腮腺炎的消失,他们也没有了用武之地,最后的结局可能也是失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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