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世之炮灰反派从良记——llandu
时间:2017-11-29 15:58:56

  卫金和眼睛一亮,道:“对,马匪。那阵子,泰和镇附近的林子里的确聚了一群马匪,后来让官兵给围剿了。”
  卫程闭了闭眼,这样,就一切都解释得通了。
  那个马匪找回来了,卫金和很可能就是被他害死的,他想要带走赵一如和卫赵,卫金和就是他的眼中钉、肉中刺!
  赵一如应该是不想跟他走的,她的“失踪”,也许就是“灭口”。卫赵肯定不知道生母的死与他的生父有关,才会跟着那个马匪走了。说不定那马匪还会把赵一如的死栽在他们卫家头上!
  怪不得,怪不得卫赵的报复方式那样决绝,因为马匪本来干的就是杀人掠货的买卖,在他们眼里,人命算得了什么?
  “爹,这个人,不能留。”卫程抓着卫金和的袖子,低声道。此人竟敢害死她爹,她定要此人血债血偿!
  “你不说,爹也知道,天晓得他会做出什么事来。万一他把赵一如当做他的私产,敢染指赵一如的我,能有什么好果子吃!”卫金和道。
  “这个马匪,与赵家二老,应该不是一伙的。马匪要的是赵氏母子,赵家二老不知为何,知道这人早晚要找过来,所以先一步让你娶了赵氏,就是要让你引火烧身,顺便烧死整个卫家。也许,当年马匪被围剿,这个人没有被砍头,而是被关起来了,如今,马上就要刑满释放了。”卫程想着,怪不得上辈子大房兄弟几个不喜欢她,还要逼她出家,他们是不是猜到或者发现了,卫家出的这些事,都与二房有关?
  卫程顿了顿,继续道:“可还有一方,咱们还没找到。”
  卫金和默契地回答道:“内鬼。”
  卫程点头:“还是要从大伯那个奶娘身上查起。”
  卫金和感叹道:“我女儿就是聪明,一点就透,一点都不像某人!”
  某人打了个喷嚏,牵动了全身的痛处,嗷嗷地喊了两声。
  专门来幸灾乐祸的卫真心疼道:“爹,怎么了,怎么摔一跤能摔得这么厉害?这全身都是伤啊!”
  卫金奇板起脸,不高兴道:“怎么大中午就跑回来了?下午不上课了?”
  “唐韵他哥又病了,儿子回来换身衣服,一会就要去唐家了。”卫真指着身上鲜亮的衣服道。
  唐飞打小身子就不太好,唐家迷信,天天给他大红大紫地穿,指望能沾点喜气,养好身子。每次卫真去看望唐飞,也要入乡随俗地换身鲜亮衣服,生怕被人觉得晦气。
  卫金奇道:“今年都病几回了?”
  卫真道:“四回了。”
  卫金奇就摇头道:“可怜见的。”
  卫真心满意足地走了,没一会,卫孝、卫纯来了。
  “爹,先生家里出事了,就放了儿子的假。”卫孝道,在卫金奇身边转了两圈,没找到能下手的地方,只得给站在他背后,给他散了头发拿梳子通着。
  卫纯先忍了会笑,才开口道:“爹,小叔呢?”
  卫金奇条件反射地抽了抽,掩饰地咳嗽了声,道:“不知道呢,一大早就跑得不见人影了。”
  “爹,有件事,儿子不知当讲不当讲。”卫纯道。
  “你哪次不当讲过?”卫金奇道,“讲!”
  卫纯端了茶先喂了卫金奇一口,才道:“有人来问儿子,卫赵的事了,他们家好像看上卫赵,想招他做女婿。”
  卫金奇一惊,一时都忘了身上的疼:“不行!这不行!赶紧回了!卫赵的事你小叔做主,咱们可不能沾啊!”
  “是是是,儿子就是这么回的,爹您别急!”卫纯忙道,“就是想着要和爹说一声,您看,您是不是也和小叔提一提啊。”
  卫金奇好奇道:“是个什么人家啊,怎么这么着急?卫赵才进学堂几天啊。”
  “我也不清楚,人托人,托了好几个人问到儿子这的。”卫纯也不太清楚,茫然道,“因为和咱们家沾了点亲,儿子才多嘴回了几句。”
  “哦?什么亲?”卫金奇问到。
  “好像是,嗯,您那个奶娘,王妈妈的一个什么侄子。”卫纯道。
  卫金奇脸色顿时古怪起来:“都死了这么久了,各路亲戚还打着她的名号来打秋风呢。”
  “他说,小时候王妈妈还带着他进过府,和您一起玩过呢。”卫纯继续道,“您还记得吗?”
  卫金奇想都没想,就道:“不记得了,陪我玩的人多了。”
  卫纯道:“那,以后再自称是王妈妈的亲戚的人,儿子就都打发了?一个都不见了?”
  “别见了,没什么好见的。”卫金奇没好气道。
  卫孝皱了皱眉,看了弟弟一眼,没吭声。
  卫纯等的就是卫金奇这句话,他就是要让卫金奇说给卫孝听。卫孝小时候被王妈妈带过一段时间,王妈妈死后,他还很伤心。卫纯对王妈妈是没什么印象了,只知道府里有人传,大太太容不了人,逼死了王妈妈的孙女。
  当然这话卫孝是不知道的,他和卫金奇一样,五官和脑子一样,大多数时候是个摆设。他对王妈妈的印象还停留在小时候,卫金和既然说过,内鬼很可能与王妈妈有关,卫纯就得先把卫孝这边的路子给掐断了。
  待从卫金奇那边出来,卫孝才对弟弟道:“王妈妈还有什么亲戚在吗,我怎么不知道?既然有,怎么这么多年都没找来过?”
  “我也不清楚,他是这么说的。”卫纯耸肩道,“我也觉得怪呢,要找也该找你,为什么要找我?”
  卫孝突发奇想道:“也许,他根本就不是王妈妈的亲戚,找我不就露馅了,所以去骗和王妈妈根本不熟悉的你!”
  卫纯恍然道:“很有可能,啊呀,那我不是被骗了!”
  卫孝拍了拍弟弟的肩:“你还是太嫩了。王妈妈家里已经没人了,她儿子死后,儿媳妇就改嫁了,只留给她一个孙女,还不幸没了。她白发人送了两次黑发人,也是够惨的。对了,她曾经念叨过,她还有个小儿子,和爹一般大。因为穷,养不活,就送人了。结果没两天她就被挑进府当了爹的奶娘,把她给悔的呀!”
  王妈妈寡言少语,只有和卫孝独处时才会念叨些自己的事,她觉得卫孝一个小孩子,就是听了什么也很快会忘记,不会和别人说的。
  卫纯成功地套到了情报,追问道:“她有说这个小儿子送给谁了吗?”
  “她也不知道,人家是当亲儿子养的,不希望亲娘找过来。”卫孝唏嘘道。
  卫纯走了几步,突然意识到什么,重复道:“和爹一般大?”
  “对,一般大,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卫孝回忆了下,肯定道。
  卫纯倒吸一口气,娘那个早死的未婚夫,和爹不就是同年的吗?不会这么巧吧?不会吧?不会吧!
  这一次,卫金和和卫纯亲自去了泰和镇,卫真还在唐家没回来。
  卫金和先托人去官府查了档,发现赵家那个公子名叫赵焕,记载的出生日期就比卫金奇大两天。如果这就是王妈妈的小儿子被送走的那天的话,一切就都对上了。
  怪不得赵家二老对谢氏嫁给卫金奇一事如此疯癫,觉得是谢氏克死了赵焕,因为赵焕与卫金奇,的确是有联系的。
  小儿子的去向一直是王妈妈的心结,她死了儿子、孙女后,更加执着与这唯一一个在世的亲人。结果好不容易查到了,她才发现,小儿子已经病死了,而他曾经的未婚妻,竟然是“逼死”孙女的谢氏!
  赵家二老觉得儿子是被谢氏克死的,他们不觉得谢氏这么多年来的救济是出于好心,越发地认定了谢氏世愧疚心虚。
  王妈妈觉得孙女是被谢氏逼死的,卫家特意请了仵作报了官,在她看来也是心虚,越发地坐实了谢氏的罪证。
  这三个因为亲人去世、备受打击而变得偏执的老家伙们凑一块,干出什么事来,也就不稀奇了。
  卫金奇听了弟弟的话,简直都要气哭了。
  “这,这都什么人啊!都什么人啊!什么人啊!”卫金奇捶着桌子道,“我们招谁惹谁啦!”
  卫金和深呼一口气,道:“还有一件事,十九年前剿的那伙马匪,有一个没有被砍头、半个月前刑满释放的、名叫孙老七的,很可能就是卫赵的生父。”
  卫金奇立刻道:“咋地,他要找上门来吗?”
  卫金和看了他一眼,道:“可能,所以我让卫赵住到唐家去了。”
  唐家给唐韵请了好几个武师父,教唐韵拳脚功夫的同时顺便看家护院。
  卫金奇松了口气,想起什么,满怀期待道:“能把赵一如也送过去吗?”
  “她肚里可还怀了我的娃啊!”卫金和瞪了他一眼。
  卫金奇一脸悻悻,继续拿冰块敷脸了。
  “王妈妈在府里待了那么多年,你身边还有谁与她关系亲厚吗?”卫金和问道。
  “唉,我身边的是没了,自打她孙女死后,我就清过一次了。”卫金奇道。
  那这个内鬼会是谁呢?会不会,就只有王妈妈这一个内鬼?
  
 
☆、第七世
 
  “不,肯定还有一个内鬼!”卫程果断道,“而且绝对是大伯身边的人。”
  至少卫金奇被冤杀人一事,铁定是有内鬼参与。之后卫家被人打击走了下坡路,府里人心浮动,被收买或者另跟墙头,内鬼不内鬼的,倒没那么重要了。墙倒众人推啊。
  “我也觉得,谁会舍得放过大哥这只肥羊呢?”卫金和喃喃自语道。
  卫程心想,要是从卫金奇这边找不到突破口,那就知道在那个死人身上找线索了。
  她试探地问卫金和道:“爹,你知道一个叫费扬的人吗?”
  卫金和疑惑道:“知道,不是我和你说的吗?”
  “啊?你和我说啥了?”卫程茫然道。
  卫金和哭笑不得道:“没和你说?唉,最近老在大哥、你和几个小的之间传话,传久了我都忘了和谁说什么了。费扬,就是十四年前,冒充他师父金先生给我算命的那个!”
  卫程吃惊道:“是他?”
  “嗯,他收了我娘的钱后没多久就收山了。因为你大伯觉得我离家出走是这小子办事不力,跑去砸了他的场子。”卫金和好笑道。
  “那,那他们俩之后还打过架吗?”卫程焦急道。
  卫金和道:“似乎,似乎打过一次。那时,费扬已经用回本名,换了个身份开了个杂货店。你大伯正好从门口过,认出了他,赶上那天心情不好,和他又打了一架。之后那个杂货店经营不善,黄了,他就搬回了当初的那个道观住,一直住到现在。”
  卫程脸色无比精彩,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
  怪不得当时家里人都不愿多说这个费扬的事,原来有这么一段家丑在里面。卫金奇真是自作孽不可活!不可活啊!
  “爹,你再查查这个费扬吧,尤其是他和大伯的关系。”卫程道。
  卫金和沉吟道:“对,我一直忘了问,大哥当年为何要给娘推荐这么个人。”
  卫程忍不住道:“因为他脑残。”
  当天下午,卫金和带着他的脑残大哥去了费扬如今住的破道观。道观的空地已经被费扬改造成了菜地,种出来的菜除了自己吃的,都被费扬拿去卖了换其他的生活用品了。
  费扬见着他们俩进来,眼皮子也不抬一下,蹲在菜地边,一只一只捏死菜叶上爬着的青虫。卫金奇看了一眼就忙别过头去,一副要吐的模样。
  卫金和背着手在不大的道观里转了一圈,出来后,发现那两人还保持着之前的动作,只是费扬在菜地里的位置更深入了些。
  “上次来,我就在奇怪一件事。”卫金和慢吞吞道,“费扬打小就怕虫子,宁可去要饭,都不会选择种菜的。”
  费扬的动作停了停,他眯着眼看向卫金和,动作没变,人没变,但气势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卫金奇紧张地缩了缩,一副不知该往哪里躲的样子,赤、裸、裸地宣告着他的异常。
  “那个铜先生,要是把那一脸的大胡子刮了,长得和你,倒是很像啊。”卫金和笑眯眯道,“他才是真的费扬吧?金先生唯一的徒弟。”
  一个半桶水的假道士,为何不继续吃老本行招摇撞骗,而是选择卖杂货、种地?卫金奇那么懒得出门的人,费扬只要换个地方重新开始就好。最大的可能,就是如今在城里的这个人,根本就不是费扬,一点都不懂算命的技巧。
  卫金奇此地无银三百两地道:“不是我说的,跟我无关啊!”
  “废物。”“费扬”忍不住骂了句,站了起来,走到井边冲去满脚的泥。
  “大哥,到底怎么回事?”卫金和平静道。
  卫金奇不停地瞥着“费扬”,大着胆子道:“我可说了啊!”
  见对方没反对-----虽然也没有答应-----卫金奇方一五一十地把事情给说了。
  就是这么巧,这事要追溯到二十年前,泰和镇的那群马匪身上。
  费洪、费扬是双生子,相依为命长到七岁,费扬因为口齿伶俐会忽悠人,被金先生收做了徒弟。费洪便也在这附近扎了根,常来看望弟弟,没多久被马匪半逼迫被威胁地收为了小弟。
  那群马匪里有三个头,孙老七虽然是实际的领头人,但表面上一直充当着打下手的角色,杀人的事从来不沾。也因此,官兵来围剿时,他被抓后就只判了二十年的刑期,其他几个重要角色都被砍头示威了。
  费洪跑得快,去山东躲了几年,再回来后,就与弟弟共用一个身份,活动在道观中。卫金奇因为举荐算命先生失误导致卫金和与卫家断绝关系一事,被老太太好一顿骂,他喝了两口酒,愤愤难平,大晚上地跑来寻费扬的晦气。
  也该他们三倒霉,费扬觉得卫金奇又怂又笨,没让费洪躲回地窖,只让人在屋里藏着,自己出门去应付卫金奇。他忘了一句话,酒壮怂人胆,手无缚鸡之力的卫金奇就这样冲进了屋,要把给费扬的定金抢回来,然后与差点杀了他灭口的费洪打了个照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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