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世之炮灰反派从良记——llandu
时间:2017-11-29 15:58:56

  卫金奇见着费洪手里的刀,嗷了一声就晕倒了。费扬好说歹说拦住了费洪,把卫金奇弄醒后,将前因后果都说了。
  “就这样,我成了共犯。”卫金奇抽抽鼻子道,“他们说我要是敢报官,就拉我下水,说我是窝藏朝廷重犯的同谋。”
  卫金和简直出离愤怒了,他不在家的日子,大哥被人欺负了多少次啊!
  “这几年,费扬常往外跑,打着铜先生的名号骗钱。我也没想到,他竟又骗到你身上了。”卫金奇纳闷道,“他是为什么呀?”
  “我虽然当了几年马匪,但是凭良心说,大奸大恶的事我没做过。唯一一件让我耿耿于怀的,就是二十年前,我协助孙老七拐了一个姑娘回来。我和那姑娘的爹打过一个照面,二十年后,他偶然碰见了去泰和镇算命的我弟弟,就顺藤摸瓜找到了我。他说,那个姑娘如今过得很不好,都是因为当年被拐,失了清白的原因。他要我弟帮忙,给她寻个好人家,就算是赎罪了。”费洪对卫金和道,“我们也奇怪,他为什么看上了你。”
  卫金和冷笑道:“孙老七已经出狱了,你知道吗?”
  费洪脸色难看道:“怎么,他还要来找我?”
  “不找你,找那姑娘,就是我媳妇,赵一如。他在牢里被打得太狠,失去了生育能力。一旦他知道赵一如给他生了个儿子,后果会怎样,不说你们也清楚吧?”
  费洪眯了眯眼,显然很不想趟这趟浑水。
  “赵家那死老头恨我大哥大嫂,他们要卫家死,孙老七就是绝佳的刽子手,所以,他才想让赵一如嫁给我。你要赎罪,就和我合作。”卫金和循循善诱道。
  费洪怔了怔,沉吟半响道:“你要孙老七死?”
  “废话。”卫金和道。
  费洪立刻痛快道:“好,我帮你!说吧,你要怎么做?”
  卫金奇一下子跳起来,惊慌道:“什么?你们要杀人?”
  “谁说的?你说了?”卫金和指指费洪,费洪立刻做茫然状,卫金和又指着卫金奇,“你说的?”
  卫金奇憋红了脸,原地蹦了两下,道:“不行,我要告诉娘!”
  卫金和搂过卫金奇,重重地拍了他两下:“我只负责引君入瓮,他半夜翻墙进人家屋了偷东西,被主人家失手打伤,然后不治而亡,这可算不得杀人吧?”
  卫金奇瞅瞅费洪,又瞅瞅卫金和,拿不定主意道:“反正你不能杀人,咱不能干违法的事。”
  卫金和含笑道:“放心,我可是要当爹的人了,要为我儿子积福的。”
  卫金和做起事来,雷厉风行得很,只是这一次,他没有再同卫程通气,这种事,不需要卫程知道。
  两天后的深夜,唐府突然热闹了起来。
  卫赵、卫真披着外套起来,正要往那边去,就见唐韵打着哈欠来了:“没事没事,进贼了。已经打趴下,扭送去官府了。”
  卫赵心神不宁道:“偷着什么了吗?”
  “打碎了个花盆。”唐韵道,“我去我哥那看看,你俩接着睡吧。”
  卫真就拉着卫赵回了屋,卫赵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他欲言又止地看了卫真一眼,乖乖地躺回床上睡了。
  孙老七才出狱没多久,就又因偷盗被关回打牢。唐府的武夫出手太狠,一下子把孙老七的下巴击碎了,孙老七又不会写字,堂审也是匆匆地走了个过场。
  费洪易了容,买通了狱卒混进大牢,将鼠药混进了孙老七的饭里,然后飞快地离开了南城,跑去找他弟弟继续浪迹天涯了。
  孙老七就这么暴毙在大牢中,知府查了半天,不敢闹大,就以伤后不治而亡做了结论。
  赵家二老自谢氏断了经济来源后,没有熬过第一个缺食少炭的冬天,至于这里有没有人在推波助澜,卫程不敢问。
  想方设法地让卫金和回卫家,不就是为了借他的手解卫家的危局吗?上辈子卫家被害得那样惨,卫程不想对造成这些局面的始作俑者有一丁半点的同情与怜悯。
  “只有有爹在,卫家就不会有事。”卫程默默念叨着,重生后一直压在心里那沉甸甸的担子,终于可以放下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故事不是烂尾哦,第七个和第八个故事是连起来的,有连续性的,所以第七个故事在搞定暗中残害卫家的人后就结束了。
卫金和的计划很简单,利用唐家把人打伤捉回牢里,利用亡命之徒费洪把孙老七这个隐患彻底解除。唐家在城里也是有头有脸的人,之前与孙老七并无恩怨来往,也不可能仅因为孙老七偷窃就要害孙老七于死地,所以知府就算怀疑,也仅仅是怀疑了一下子而已。费洪一跑,这事久而久之就成了悬案,不会再有人追查了。
上辈子,孙老七抓了费扬,逼费洪把卫金奇约了出来,然后杀了费洪,嫁祸给了卫金奇。所以说,卫金和与卫程千方百计找的那个内鬼,其实就是卫金奇自己-_-||卫金奇并不是完全喝醉了什么都不知道,他是不敢让人知道自己去见一个逃犯,费洪当年的威胁真的是非常有效呢。
这个故事我应该是写得很明白了吧,赵家二老、王妈妈因为共同的敌人与共同的儿子走在了一起,设计让卫金和娶了赵一如,就是为了把孙老七的怒火引到卫家身上。
卫金和暴毙,赵一如失踪,卫金奇怀疑弟弟是非正常死亡,让卫纯去查,卫纯、卫真几乎查到了整个真相。只是他们已经错失了先机,孙老七带着满心愤怒的卫赵跑了。而此时少不经事的两人犯了第一个错误,他们以为孙老七在牢里关了二十年,当年的兄弟都散的散死的死,孙老七不可能东山再起了。偏偏孙老七真带着儿子东山再起杀回来了。
两人的第二个错误,就是一直没把关注点放在卫金奇身上,卫金奇是他们的一个盲点,他们完全没想到怕事的爹身上会藏着那么大的一个秘密,完全没有想过要防范费扬,或者说,费洪。他们以为铜先生就是赵家二老随便找的一个什么神棍。于是,卫金奇被约出去时,两人都没想过要跟着,然后卫金奇就出事了。
他们发现卫赵杀回来,第一反应就是弃卒保车,将二房唯一一个还活着的人----卫程送去出家。这既保住了卫家,也保住了卫程。他们天真地希望这样的姿态能让卫赵平息怒火,一个女孩都已经沦落到这样惨的地步了,卫赵难道还要步步紧逼吗?
卫家最错误的,就是一直用对待正常人的方式去防范、对付卫赵,他们当守法的老百姓太久了,根本不知道杀人越货的马匪都有什么手段。
而卫金和虽然在整个调查阶段,都放心大胆地任用着小辈,但真的要干事时,还是选择带着他那不靠谱的大哥。这就是长辈们特有的一个底线或者说习惯吧,他们还没老得无法动弹,所以真需要维护卫家安危的时候老头子们必须要站出来。小辈们也就默契地不刨根问底,假装牢里死的那个人跟他们没有关系。
 
☆、第八世
 
  唐飞短暂二十年的人生中,大部分的时间是在床上度过的。虽然,大多数人每年至少三分之一的时间都要在床上或各种休息用的家具上度过,但是唐飞躺着的时间,还是要远远多过其他人的。
  他的弟弟唐韵比他小两岁,跟同龄人比显得有些瘦削,但与唐飞一比,都可以称得上是人高马大了。
  因为常年病着,唐飞蹿不起个,长不出肉,像一根坚强的豆芽,蜷缩在与身体相比显得略庞大的被褥中,撑过了一年又一年。
  他以为,自己会同爷爷一样,在鬼门关悬个十几二十年,留给自己足够多的时间去娶妻生子。他也如愿活到了娶妻的年纪,只是相看的姑娘,不是这出了问题,就是那出了岔子,总是相不成功。
  唐飞安慰自己,他这样的病秧子,家里又不肯降低条件,娶妻之路蹉跎也是应该的。
  直到有人告诉他,那些个谈着谈着就崩了的人家,全是被唐韵暗中搅和的。
  猜忌的种子一旦被种下,就会发了疯地向着心深处扎根,只需要一丁点的养分,就会长成参天大树。
  唐飞临死前的两个月,发现自己的药被换了。他问过爹与继母,也问过大夫和身边伺候的人,得来的是同一个说辞:之前的药吃着不管用,就换一副试试。
  唐飞不是第一次换药方了,但是这一次,他的心里,满满都是不安。也许是因为家人闪烁的眼神、吞吐的话语,让他有了不祥之感。
  若是以往,他肯定是想着,我是要死了。现在,他依然这样想,但是后面还忍不住再加一句,要被毒死了。
  唐老爷突然出了远门,这是击倒唐飞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吃什么吐什么,吐到没得吐了,竟开始吐血了。唐夫人吓得晕了过去,唐韵跪在床脚,不敢碰他,抓着被子大哭起来。
  唐飞用力去抓唐韵的手,他想问一问,问一问弟弟,到底是不是你?
  他这样一个废人,对唐韵能起到什么威胁?就是娶了亲,能不能生还是两说呢,唐韵至于这样防范他吗?他就是贪心地想要多一个人关心他而已,只是如此而已。
  唐飞伸出去的手抓了个空,他睁开眼,在一片黑暗中,听到外面隐约传来的嘈杂声。
  守夜的小厮小虫点了盏灯,将窗户打开一条缝,往外望了望,又走到门边开了门,让唐韵进来了。
  “哥,你醒了吗?”唐韵轻声道。
  唐飞条件反射地抽搐了下,外面的唐韵等不到回答,掀开床帐一看,看到的是哥哥死人一般的脸,以及满身的汗。
  唐韵吃了一惊,有些懊悔地想着,早知道该和唐飞通个气的,没想到把人吓成这样。
  “没事,哥,就是进了个贼,人已经抓住了。”唐韵忙不迭地安慰道,让小虫把屋里的灯都点亮了,给唐飞换了身干净衣服。
  唐飞没有躲,他并不怕死,就是唐韵真的有心害他,他也不怕,就是单纯地伤心、失望罢了。
  小虫端了安神汤来,唐飞喝了两口就不肯喝了。唐韵就试探道:“我就留这了?”
  唐韵睡觉不太老实,唐老爷不许他同唐飞一起睡,怕练过武的唐韵一个不小心把豆芽菜般的唐飞给戳折了。
  唐飞嗯了一声,往里面让了让,唐韵用被子把唐飞盖严实了,合衣躺在床边。
  唐韵看了眼外面道:“要熄灯吗?”
  唐飞睡觉是一定要熄灯的,唐韵不知他是想继续睡,还是和自己说会话,故而有此一问。
  唐飞侧过身,盯着唐韵的脸,道:“这么晚了,你还没睡?”
  唐韵来的时候穿得整整齐齐的,若是已经睡下,被进贼的动静吵醒,以唐韵的性子,肯定是歇都不穿就会跑出去看热闹的。
  唐韵笑道:“反正人也抓住了,我就和你实话说了,是替小真唱了一出引君入瓮。”
  唐飞唔了一声,他对这事没什么印象。自醒来,他还没弄明白这是出了什么事,脑子一直乱哄哄的。弟弟跪在床边哭的样子还历历在目,怎的现在再见,就如此坦然平静了?
  “卫家……”唐飞有意开了个头,卫家最近可倒了血霉了,刚出嫁的二小姐被马匪劫了,未婚夫家正在闹退婚呢。
  唐韵嘘了一声,道:“我只帮忙,不多问。反正小真欠了我人情了,哥,你帮我想想,该怎么跟他讨回来?”
  唐飞心不在焉道:“你别老欺负人家。”
  “要么,要他家嫁个女儿过来。”唐韵兴冲冲道,“我看他们家的二小姐就不错。”
  就瞅卫金和那精明样,他的女儿就不会笨到哪去,有这么一位大嫂照顾哥哥,他和爹娘都能省心许多。
  唐飞听了,脸白了又青,险些气昏过去。在弟弟眼里,自己就这么不堪,要把失了清白、被退了婚,成了满城笑柄的姑娘说给自己?
  唐韵被唐飞的样子吓了一跳,结结巴巴道:“你,你怎么了?”
  “你、你滚!”唐飞拼尽全力挤出这句话,软弱无力地推了唐韵一下。
  唐韵顾不得穿鞋,跳下了床,退后了几步。他不知大哥为何突然被气成这样,只知道自己肯定是说错话了,不敢再继续待在这惹唐飞生气,给小虫使了个眼色,拿上鞋子飞快地跑了。
  唐飞注意到唐韵最后的那个小动作,抬手制止了小虫上前询问的举动,冷冷道:“你也滚。”
  小虫摸不着头脑地点点头,忠诚地执行了命令,退到门外蹲着守夜了。
  等到屋里只剩了唐飞一个,他才软绵绵地伏在被上,忍了半天的泪脱眶而出。欺负他要死了,欺负爹不在,就这样对他?
  之前十几年好弟弟的样子,竟都是装出来的!装了十几年,实在是烦了,所以故意提出这样羞辱人的建议,就是要气死自己!
  不,他不能死,他要耗到爹回来,让他好好地看看,这个好弟弟,还有他的那个好娘,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小飞哥?”卫真不知何时进来了,他是被语无伦次满头大汗的唐韵劝来的,每次唐韵遇到啥想不明白或解决不了的事,第一反应就是来找他。
  唐飞抬起头,有些慌乱又有些仇恨地瞪着卫真,瞪得后者一头雾水。
  真的是被进贼的动静吓成这样的?也太夸张了,唐韵没有好好地与他解释吗?卫真在心里嘀咕着,试探着又往床边走了一步,道:“怎么了,我也惹着你了?”
  “不敢。”唐飞低下头,喘息着吐出这两个字,胡乱抹了抹泪,别过头不去看对方。
  卫真在心里飞快地过了一遍自己最近都做了什么,有什么可能惹到唐飞的地方。
  “你是不是哪难受?”卫真又往前走了一步,把半掉在地上的被子捡起来,往床里面推了推,顺势握住唐飞的脚,冰凉冰凉的。
  唐飞立刻把脚缩了回来,警惕地瞪着卫真。
  卫真走到炭盆边,往里面添了些炭,又坐回到墙角,不容唐飞拒绝地拽过他的双脚放在腿上焐着。反正不是自己亲哥,用不着那么客气。
  唐飞挣扎了几下,没挣扎开,摊开双手躺着,想像自己是一只案板上动弹不得的鱼,不由悲从中来。不过在卫真看来,唐飞是一个莫名撒气的无赖,还打不得骂不得,真是让人窝火。
  亲爹亲娘他都没有这样伺候过呢!卫真愤愤不平地想着。
  好不容易把唐飞的脚焐热了,卫真把被子给他盖好,顺着往上一瞅,发现人不知何时已经睡着了,嘴角还向下撇着。
  “祝你做个噩梦。”卫真小声嘀咕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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