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世之炮灰反派从良记——llandu
时间:2017-11-29 15:58:56

  “你是男的?”唐飞压低了声音道。
  王眠遗憾道:“是呀,王家七个小子,生到我时,我娘魔障了,非要生个女儿不可!家里为了给她治病,就牺牲了我,从小把我当女孩养。结果我娘这病到现在都没好,还把我家里人都给带魔障了,竟然要给我说夫家了!你说我这样,怎么嫁人?他们也是疯了,找了个喜欢南风的男人要说给我,要把这戏唱一辈子!”
  唐飞同情道:“所以你才跑?”
  “对,不过现在,我发现了一个更好的办法。”王眠搂着唐飞,喜滋滋道,“就是嫁你啦~”
  “为什么?我,我也是男的啊!”唐飞吃惊道。
  “因为你有把柄在我手里啊!”王眠理所当然道,“而且,就算是要嫁人,这人也要我自己挑。我看你就不错,好欺负。唉,你看,我是当女儿养大的,我这小身板,也就只能欺负欺负你了,像你弟,还有卫家那俩,我也欺负不了啊!”
  唐飞急中生智道:“不然,你还是跑吧,我给你找个地方,改名换姓重新开始!”
  王眠像揉面团一般揉着唐飞的脸,失望道:“怎么了,你不喜欢我呀?我可都打听了,你这病恹恹的身子,还指望娶个女人传宗接代?死心吧,过继你弟的儿子吧!”
  “小飞兄弟!”卫孝终于摆脱了卫真,急匆匆地赶来赔罪了。
  他一进屋,见王眠与唐飞正挨着坐,一副极亲昵的样子,立刻红了脸,想往外退,被早就想进来的唐韵等人硬给怼进了屋。
  王眠赶在所有人开口说话之前,用一种极委屈的语气道:“我特地跑出来找他,他却不肯娶我。你们说,他是不是有别的女人了?”
  唐韵、卫孝俱震惊不已,卫纯和卫真微微皱了皱眉,不敢再继续看笑话。
  “王小姐,唐兄天天在家里宅着,除了我们几个亲戚常来走动的,其他人是一概不认识的额,更何况你这样养在深闺的大小姐。你别看他好欺负,就赖上他了。”卫真板着脸道。
  王眠啧了一声,不耐烦道:“你又不是唐家人,没你说话的地。”
  唐韵的智商终于回笼,立刻道:“我是唐家人,我代表唐家拒绝你,你哪来的回哪去!”
  王眠侧头对唐飞道:“你这弟弟可真不是省油的灯啊,你还是娶了我,让我替你跟他打擂台吧。不然你会被吃得连骨头都不剩的!”
  唐飞结结巴巴道:“你别闹了!我,我不是好欺负的!”
  王眠笑得前俯后仰,重复道:“你不是好欺负的?”
  唐飞鼓起勇气,挣脱王眠的胳膊,躲到卫孝的背后,指着王眠道:“你们别信他,他是男的!是男扮女装!”
  说完,唐飞意识到不对,又补充道:“在家里男扮女装!出来了,就假装女扮男装,其实就是个男的!”
  在一屋子震惊的视线里,王眠晃了晃上半身,轻松道:“我是男是女,你们上来验验就知。”
  谁也不敢上前验,就怕被王眠顺势赖上。
  卫真道:“嫁人有什么好呢?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没劲死了。你既然穿着男装,我们就当你是个男人了。唐家卫家,随你点一家,我们给你寻个差事,每月拿二两银子,你跟着跑跑腿、办办差,我们不需你签卖身契,也不拿你当下人看,怎样?你还可以顺便学点本事。”
  王眠认真地思考了一下,道:“就唐府啦,你家一个克妻一个克夫,风水不好,我不去。”
  卫纯又没忍住,噗地笑出了声,搂着唐韵道:“你们家日后可要热闹了。不过这事,要怎么和唐伯伯说?”
  “就说我是你们随便谁的远房亲戚,家里没人了,无田无房,所以投奔来了。”王眠兴冲冲地提议道。
  “成,就我了。”卫真自告奋勇道,“就说你是我姨娘娘家三舅的堂侄子。”
  “那,我娘那……”唐韵还未说完就笑了,“她最怵的就是她那一大家子人,至今都分不清哪家是哪家的,铁定发现不了。”
  他们三言两语就定下了王眠的去处,卫孝和唐飞紧张半天,插不进话,只得相视苦笑。
  “飞了一媳妇,得了一个小弟。”王眠感叹道,把唐飞从卫孝背后拽了出来,拍着他的肩膀道,“感觉怎么样?”
  唐飞揉了揉被王眠碰过的地方,苦着脸道:“疼。”
  王眠忙道歉道:“不好意思,没想到你这么不经碰。”
  卫孝终于找到用武之地了,殷勤道:“要不要擦点药?我给你推拿一下?我很在行的!”
  卫纯、卫真一左一右拽着卫孝往外走:“好了,在这耽误够久了,再不回去,家里该找啦!”
  唐韵不放心,走过来在王眠身上摸了几把,检验了下真假。王眠大大方方任他摸,道:“要不要脱光了给你瞧?”
  唐韵哼了一声,背着手,对外一抬下巴:“走吧,我带你去见我爹娘。”
  王眠瞅着唐飞道:“你不去?”
  “这种天气,我哥是不会出屋的。”唐韵推着王眠往外走,边走边感叹道,“这都什么事啊。”
  唐飞慢吞吞坐到床上,捶了捶腿,无力道:“这都什么事啊!”
  卫府,书房中,卫金和温了一壶酒,给他和卫纯各倒了一杯。
  “小叔,这个年,你也打算让真哥在唐家过?”
  “除夕那晚,会让他回来吃个团圆饭的。”卫金和道,看样子真打算让卫真在唐家一直住下去了。
  “这样也好,这个王眠,还有唐飞,太古怪了,让真哥盯着点也好。别真出了什么事,连累咱们。”卫纯沉吟道。
  “你觉得王眠这人如何?”卫金和问道。
  卫纯笑了笑,道:“不好说,可能是个人物,也可能就是点小聪明。”
  “王家。”卫金和回忆了一会,摇头道,“没什么印象。”
  “是十年前才搬过来的,家里有不少田,还有一个在朝做官的长子。”卫纯道,“如今正乱着,满城找人呢。”
  “找吧,这种馊主意,隔谁谁不跑。”卫金和嘲道。
  “那,咱们该怎样安置王眠呢?”卫纯虚心求教道。
  “白天,让他和真哥一起,跟着我在外走动,晚上就回唐府睡去。他不是很喜欢唐飞吗,就让他和唐飞一起睡呗。”卫金和闭目闻了闻酒香,悠然道,“再让真哥、唐韵去听墙角。”
  唐飞身上的古怪,王眠同样也很好奇,以他的性子,肯定会想尽办法打探出来。
  
 
☆、第八世
 
  唐老爷勉励了王眠几句,客套一番,就让唐韵带着人去住客房了。客房有些日子没住人,略有点阴冷,唐韵就让人先放了炭盆暖屋子,领着王眠回了唐飞的屋。全府就那最暖和了。
  “你要不要给你家里报个平安?”唐飞好心好意道。
  王眠满不在乎道:“我可就是揪着报信的人,一路查到这来的。”
  “那你家里人该多担心啊。”唐飞忍不住叹了口气。
  卫真拎着装午饭的食盒进来了,道:“今年炭贵,我和小姨说了,咱们几人挤一挤,我和韵仔仔住,小飞和王兄弟住,省点炭,也热闹。”
  唐韵恶寒地抖了抖:“不许你再这么叫我!”
  王眠哈哈大笑道:“韵仔仔?好可爱的名字!”
  唐飞一个激灵站起来,反抗道:“不,小真,我和你住!”
  卫真晃晃食指,道:“不成,我打呼,会打扰你睡觉的。”
  唐飞皱眉看向王眠:“他难道不会打?”
  “当然不打,人家可装了十五年的女儿家呢,那么粗鲁的事,才不会做呢!”王眠嗔道。
  说也奇怪,知道王眠是男人之前,他们怎么瞧,怎么觉得王眠是个女扮男装的大小姐。可自知道了王眠是男人后,他们怎么瞧,怎么觉得,王眠就是个身材纤细、有点娘娘腔的小白脸。
  唐韵无视了唐飞求助的视线,唐飞宁可跟卫真住都不和自己住,看来还气着自己搅和他成亲的事。偏偏这种事还没法说明,他就和卫真、卫纯一样,只能一直瞒着大哥。
  该死的林耀大嘴巴!唐韵默默骂了句。
  四人打打闹闹过了大半天,晚饭时唐老爷过来看了眼唐飞,瞅见王眠时,又顺嘴客套了几句。
  唐飞抓着唐老爷的袖子,眼圈一红,险些落泪。唐老爷习惯了长子的悲秋伤春,摸了摸他的头,晕乎乎地走了。
  “爹这是喝了多少?到现在就还没醒呢。”唐飞担心道。
  “年底,酒局多嘛。”唐韵心不在焉道,“昨晚还在外面睡了一宿。”
  过了一会,唐飞才回过味来,讶然道:“一个人?”
  唐韵耸肩道:“娘没问。”
  兄弟俩心情都有些沉重,唐老爷不是个专情的人,只是不爱往家里带人。唐家两任夫人都贤惠得过了头,对唐老爷的私事一点都不敢多嘴。
  “你们爹不会在外面有私生子吧?”王眠好奇道。
  唐韵立刻炸了,跳起来道:“呸呸呸!才不会呢!我爹又不蠢!他才不当冤大头呢!”
  王眠皱了皱鼻子,道:“我要沐浴,给我打热水来。”
  “等我哥洗完你再洗。”唐韵没好气道,吩咐人扛了浴桶和热水来,亲自兑好了洗澡水。
  王眠探头瞅了瞅唐飞,悻悻道:“好吧,反正你天天在屋里待着,应该不太脏。”
  屋里立了屏风,唐飞被小虫、唐韵一起扶进了浴桶,卫真在另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同王眠说着话。
  “你不会学过女工吧?”
  “没,我一个大老爷们,学那作甚!”王眠傲然道,“跟着大哥学的字,同四哥学的琴,别的就都不会了。”
  “那你平日也不出门?”
  “偶尔去城郊的庄子住几天,可以换老六的衣服出去玩。”王眠兴奋道,“我还会骑马呢,你会吗?”
  “我只能保证自己不掉下来。”卫真谦虚道,“唐府多的是马,可惜现在天气冷,路上老有冰,还是坐轿子、马车稳当些。对了,你那几个嫂子,知道你的事吗?”
  “知道什么呀,一般也见不着。但是我大嫂很聪明,她应该瞧出来了。”王眠想了想,笑道,“幸好今年过年大哥在京里有事回不来,要是他和大嫂在家,我还真没那么容易跑出来。真是天助我也!不过,家里最反对我嫁人的就是大哥,我本来是想去投奔他的,让他帮我换个身份,当回男人。”
  “那你该给你大哥去封信啊,他是官,真要是动用关系来找你,那影响就大了。”卫真提议道。
  王眠委屈道:“可我不记得我大哥住哪啊。”
  “那总该记得他的官衔吧?”
  “他现在是白身,等着朝廷里派新差事呢,正到处活动,不然他就回来过年了。”王眠道。
  卫真一拍额头,道:“算了,回头我去打听吧。”
  王眠歪头戳了卫真一下:“你也怕他?”
  “民不与官斗,我们卫家几代都没出过当官的人。”卫真笑道。
  唐飞泡了一会就出来了,被裹得严严实实地转移到了床上。唐韵、卫真就告辞了,小虫往桶里又添了些热水,请王眠进去洗了。
  “少爷,太太放了奴才的假,许奴才回家住一晚。”小虫小声对唐飞道,“奴才才娶了媳妇呢。”
  唐飞瘪嘴道:“我看,是老二放了你的假吧!去吧去吧去吧,让我自生自灭吧!”
  小虫赔笑几声,等王眠洗完澡,喊人进来收拾了浴桶和地面,关好门走了。
  王眠穿的是唐韵的单衣,他抹了些羊脂膏在脸和手上,香喷喷地上了床。
  “哟,你的身子怎么那么凉呀!”王眠刚一钻进被窝,就惊呼一声,本来贴着唐飞的身子立刻往一边挪了挪,“血气不足吗?”
  被抢了台词的唐飞郁郁看着对方,把枕头往自己这边拽了拽。
  王眠在被窝里拱了会,将单衣脱了放到一边,揽过唐飞道:“你也把衣服脱了,这样暖和些。”
  唐飞惊恐道:“不,我不脱!你,你耍流氓呀!”
  王眠好笑道:“你还怕我吃你豆腐?”
  他们两都是常年娇养长大的,皮肤一个赛一个白,只是王眠是如羊脂玉般的嫩白,唐飞则是死人一般的苍白。
  “你这病,是天生的吗?”王眠问道。
  唐飞紧了紧衣领,警惕道:“是,我爷爷和我一样,都是打娘胎里带出的血气不足。”
  “那你爹和你弟怎么都那么健壮?”王眠好奇道。
  “命好呗。”唐飞羡慕道。
  王眠道:“你爷爷,什么时候没的?”
  “二十三岁那年,那时,我爹才四五岁吧。”唐飞自嘲道,“不知我有没有命活到那时候。”
  “也不知你有没有命留下个种。”王眠哪壶不开提哪壶道。
  唐飞把脸往被子里埋去,闷声道:“无所谓了,大不了过季我弟的儿子。”
  王眠凑过去,小声道:“你真是做梦梦见的?”
  唐飞一时没反应过来,过了会才道:“那你说,我是怎么知道的呢?除了做梦,你还有更好的解释吗?”
  “那你还梦到什么了?”王眠边说,边把被子往上拉,盖住两人的头,阻止声音的外传。
  唐飞意识到王眠是怕有人听见,用更低的音量回答道:“我还梦见,卫家那个二老爷,被黑寡妇克死了。”
  王眠追问道:“还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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