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是权臣(穿越)——金阁
时间:2017-12-01 18:00:02

  “祁小姐,小心。”那双手将欲要随车倒出的祁鸿雪扶住。祁鸿雪嗅到来人袖内一股淡淡的冷冽的梨花香其中并混有一点檀香。马车也在此时挺稳。
  “殿下,马已被降住。殿下可有碍?”
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づ ̄3 ̄)づ╭?~好梦
 
☆、思之如狂
 
  马车已经平稳,眼前小小的四方天地不再晃动。茯苓喃喃自语道:“太子……殿下。”
  太子高逸扶着腿脚略软的祁鸿雪下马车,示意后面茯苓跟上。茯苓忙抬起发软的腿前迈,发现脚边有一个圆鼓鼓的东西。她低头一看是新鲜饱满的荔枝,她犹豫了一下,把撒在外的荔枝捡回去,提着篮子跟了出去。
  祁鸿雪脸色苍白,有细汗渗出,乌发微乱,两旁细碎的发丝贴面。犹如风中摇曳柔弱无依的白花,需要人呵护。高逸嘴角隐隐露出愉悦,他握紧祁鸿雪纤细的手臂。
  “殿下,儿失礼了。”祁鸿雪声音虚弱道,她在马车快要倒地时,仿佛看到了现代的父母被车甩出,狠狠掉在马路上,周围晕开一片血红色。现在,她眼前的视网膜也被红色浸染,看什么都是红色,红色。
  祁鸿雪发挥仅存的理智:“殿下,放下儿吧。这样有损您的英明。”
  祁鸿雪的耳畔听到轻轻的如春风的声音,“那我就放下了。”
  她其实心底想,别走,至少现在别留她一个人。
  她感觉眼前一阵模糊,人影重重。
  “祁小姐,祁小姐……”
  等祁鸿雪再次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另一架陌生的马车上。她身下是清凉的竹席,枕得是玉枕有些咯人。车内清凉舒适,眼前黄梨木矮几上摆放着季成均给自己装荔枝的篮子。
  视线再往前扫,是一身宽袖金丝白袍,腰系黑缎带,头戴玉冠的太子。他面如冠玉,手执《道德经》,淡然从容,如清松皎月,飘然出尘。祁鸿雪差点以为自己是见到了神人。
  “祁小姐从车上晕倒了,马受惊恐复发。巧孤正好要去祁府,便擅自主张带你回去了,万望不要怪罪。”高逸谦逊道。
  他贵为太子,尊贵端方,受明道帝宠爱,她怎么敢怪罪,更何况是为了救自己。
  “太子救下儿,儿感激还来不及,怎么能怪罪您。”祁鸿雪往往四周,发现这马车内只有她和太子二人,疑惑道,“殿下,请问跟在儿身边的丫鬟哪去了?”
  太子迟疑了一下:“她没有上来,应该在另一架马车上。”
  “她面薄所以羞于上来。”祁鸿雪放下心来,只怕这小姑娘害怕与太子相处就没上来,毕竟这可是相当于国家领导人的儿子,现在还是帝国第一顺序继承人。
  太子嘴角噙起如沐春风的微笑,确实面薄,被吓到了。
  时间回到高逸把祁鸿雪抱人自己的马车内,亲手将她放在榻上。太子坐得马车,纵然小也要五脏区全。高逸抽出柜子里的云锦手帕,轻擦祁鸿雪额头上的细汗。
  听她呼吸规律绵长,就知没事。只是这脸上却升起红霞,白皙的皮肤和淡淡的红晕交映,如澄塘映霞,瑰姿艳逸。高逸用养尊处优的指尖自上而下,从微湿额头抚摸到精致的下颔。
  他身体渐渐前倾,慢慢听到她的呼吸,感觉到她的体温。
  我那么想你,从深冬想到初春,从初春想到夏日。严冬飞雪至雪花消迹,我的思念与日俱增,思之如狂。
  他的脸贴到她微微发热的脸颊上,你一定也非常想我吧,想得发狂。
  “啊!”一个惊恐声发出。茯苓内心无比震惊,她掀开这辆马车的帘子,看到了什么?太子在轻薄自家小姐!在轻薄自家小姐!他贵为储君怎么能这样?
  高逸起身,儒雅的脸发生了聚变,隽秀的眉毛染上戾气,他嘴角扬起如常的微笑,却让人感觉不到丝毫如沐春风之感,只让冷寒战栗,仿佛被蛰伏在冰冷阴暗的动物盯上。
  “你看到了什么?”太子的声音依旧温文如玉。
  却让茯苓胆寒,她两股战战,她拂下掀帘子的手,隔着蜀锦的帘子,几近晕倒:“奴……奴……。”
  “你这小丫头怎么敢,私闯太子的马车!”太子伴读,卫国公之子,顾翰半严肃半戏谑道。
  顾翰俊秀的眉毛一挑,搂过茯苓的双臂欲走。“你家小姐只是过激昏倒了,不会有事。来来,到我马车里给吾端水倒茶如何?”
  他又把茯苓手上的篮子从帘低顺进马车去。
  “明志,让冯生端些寒冰来。”车内又再度传来温文如玉的声音。
  “不知殿下在里面,顾翰失礼了。”接着又道,“臣遵旨。”他口中恐慌尊敬,面上却不紧不慢。接着搂着脸色苍白,摇摇欲坠的茯苓走远。
  “东西也送到了,怎么还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来,给吾笑一个。”
  高逸把车内的篮子放到矮几上,掀开被濡湿的白色练步,里面水润饱满鳞状的荔枝重新接触相对燥热的空气。他的脸渐渐沉下来,连一丝微笑都没了。
  梅州知府况何,两年前前因被主持京察的政敌赶出京师,只得调转地方。不过他确实是私德有亏、中饱私囊之徒。在地方敛夺雄厚财物,他又借公事回京师,暗中联络往期同僚座师,贿赂可以贿赂的大臣。原本这是每个调回京师的官员可走的路径之一,可叫官场潜规则。
  错在就错在,他让人快马加鞭从岭南带来了一些荔枝,送给自己门下官员和掌管锦衣卫的季成均。患寡而不患均,要么都给,要么都不给。总有些人会多想你不送,是否是瞧不起自己。
  于是此事风声抖露,被御史参上了一笔,又被祁松斥为“小人多攀附狡诈”。回京之路无望,身上官服也快不保。
  这么巧祁松家也有新摘来的荔枝?祁松自持清高亮节,是不会做如此铺张浪费的事。
  那到底是谁送的?
  高逸仍在想那个送荔枝的人是不是……
  “这篮子里荔枝是?”高逸略有好奇地问道。
  祁鸿雪视线扫向矮几上的篮子,心中不禁好笑,这一篮荔枝生命力还真顽强,横遭车祸都没摔个稀巴烂,反而好好的。
  “是儿一个闺中好友送的。”祁鸿雪继续道,“殿下想吃,就送给殿下。”
  “闺中好友……”高逸微笑道,“想来那人与你极好。‘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如此劳力的东西都想着你。”
  祁鸿雪垂首一笑,仿若春花绽放,韶光引人,又若阳光下流光溢彩的琉璃杯,光澈动人。也许她自己没感觉到,但是不多见的旁人能直观感受到她的容貌气色更上一层楼了,就如正缓缓绽放的花苞。
  若是有个人天天对你温言软玉,又用奇珍古玩讨好你,你纵使不是十分喜欢他,也会产生几分感动和好感。
  不知为何,高逸想撕碎这个笑容。他微微低首去剥一个荔枝吃,眼里闪过的一丝寒光。
  一颗剥了一小块皮的荔枝掉在马车里的地毡上,露出晶莹如凝脂的果肉。
  “想来上天不想让我吃,浪费祁小姐一番心意了。”高逸歉疚道。
作者有话要说:  唉求评论
 
☆、信
 
  “并刀如水,吴盐胜雪,纤指破新橙。”
  夜浓,霜冷,李师师为讨好宋徽宗切橙子。据传躲在名妓李师师香床下的周邦彦,耳听二人绵绵情意做了这首词。之后诗词传出,他就果断被宋徽宗贬出京都。
  不知李师师是对床下的人,还是床上的人情更多些?
  祁鸿雪手剥凉意森然的荔枝,微微出神。
  太子从小锦衣玉食,宦仆环绕,吃葡萄都有美人扒皮,更何况是亲自剥又硬又厚的荔枝皮,能利落地扒开那才叫人吃惊。
  所以祁鸿雪就当了一回仆婢。
  虽然身体养尊处优,但灵魂已历风雨。片刻功夫,一颗晶莹饱满,如美人凝脂皮肤的荔枝果肉露出。“殿下,好了。”祁鸿雪把剥好的荔枝放到剔透的琉璃碗内。
  “多谢祁小姐。”高逸接过琉璃碗,温文有礼。
  “殿下言重了,举手之劳而已。”祁鸿雪抿嘴一笑,如果是在二十一世纪的现代,她肯定会拍张照片,再附上一段话:我遇到一个长得好,学识好,家世好,修养好,的四好青年了。发到朋友圈里,肯定能炸天裂地。
  太子把荔枝放到嘴里,吃得很慢,也很优雅。他把里面的黑核吐到另一个琉璃碗内。
  祁鸿雪心叹,太子这儿的好东西也不少,封建主义的积累也是白骨皑皑。两个琉璃碗一个竟然用来吐核。她很想掩面哭泣,她们那儿是可以用来做展览的。
  “给你。”高逸递给祁鸿雪一个琉璃碗,里面盛有一颗剥了厚衣的荔枝。
  祁鸿雪惊疑出声:“这是?”
  高逸略带几分不适:“我长于深宫,少知民间疾苦。连一个水果都不会剥,还请了祁小姐来帮忙。原想把你当做皇妹一般疼爱,反而让你照顾我。实在羞惭。这是学着你剥的,聊表谢意和歉意。”
  祁鸿雪心底深处的不安被压下去。太子如此谦和有礼,进退有度,无怪乎最傲娇的祁松对他也不错。准许他三天两头来府中拜访。
  要知道两点:其一,不到最后一刻谁都不知道结果,父健弟壮,登上宝座前路悠长;其二祁松不喜结党营私,他私下甚少与朝臣有交际。
  太子人格魅力不可忽视。若是帝位到了他手,国家也许壮大不成,但长息可存。
  祁鸿雪吐出口中的黑核,巧有一个碗盛着。正是太子殿下。他温雅一笑,眉目秀朗。
  “多谢殿下。”祁鸿雪的心也跟着慢慢放轻松下来。这个尊贵的太子殿下,不会摆架子,也不会不懂装懂,以势压人。相信很多人不会只因他的身份想和他相交,会有因他人的缘故。
  教授太子课业的师父都是当代巨儒,所以太子不仅谈话间如沐春风,还学识渊博。祁鸿雪暗暗起了佩服之心。顶尖老师教出来的学生到底是不一样。祁鸿雪因马受惊带来的后怕也慢慢消散。
  一路浅谈,很快就到了祁府。马车停稳后,东宫太监总管冯生,撩开帘子恭敬地说:“殿下到了。”他目不斜视,脸色肃恭,即使祁鸿雪也感觉得到对自己的恭重。
  “你叫羽姑过来。”太子依旧温文如常。
  冯生却没有因此大意,他说了声“是”,手上轻轻放下帘子,脚下利索无比地离开,
  太子按住欲要下马车的祁鸿雪,道:“尚有一段路程,身为老师的千金,怎么能自行离开,否则我会愧疚的。”
  高逸扫向疑惑不解,轻颦眉的祁鸿雪,心中舒心无比。他略低视线,望向那双白皙娇嫩的手,若不是祁松势大,他不会让她下去的。
  “殿下,奴来迟了。”隔着车帘传来稳重的女声。
  高逸温声道:“你扶祁姑娘下马车,送她回住院。”
  “是。”一个妆容淡素,眉目透有厉色,三十多岁的女人掀开帘子,朝祁鸿雪微微颔首,轻轻扶她踩软凳下来。
  祁鸿雪忽然回首望了高逸一眼,他果然没有那么简单,还是身在高位的人都有威望的一面。
  高逸眉目灿灿一笑:“阿雪,你把这篮子荔枝留给我如何?”
  “好。”祁鸿雪愣愣地点点头,她还是第一次见这样的人求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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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姐您回来了,茯苓这小妮子竟然比您回来的还早。”芙娆看到回来的祁鸿雪打趣道。
  谁知祁鸿雪身边一直不言语的羽姑,出声:“祁小姐是主人,茯苓姑娘没有保护好主人以致主人受惊。太子殿下不仅救了祁小姐还专门拨了一辆马车供她修养。茯苓姑娘办事不利,奴就没留她在祁小姐的车上。”
  芙娆听这话顿时蒙了,她不过是小小的打趣一下,竟引来了如此的回击。
  祁鸿雪可算知为什么太子不让她先行下车了,想必是为了她的名声,一男一女独处一室传出去她清誉必受牵连。这才让自己身边的人护送自己下来。只是这位姑姑的话也太过刻薄了些,茯苓是自己的丫鬟还容不得他人说三道四。
  她掩下不悦,道:“多谢姑姑,也请代我向殿下道谢。”
  羽姑颔首应了声“是”,退下了。
  芙娆朝转身的羽姑吐舌。
  丁香打帘从侧室出来,见祁鸿雪回来开始为她准备沐浴更衣。
  府中的浴池排水问题已得到了解决。祁鸿雪徜徉在大理石堆砌成的池子了,水温凉飘又玫瑰、月季、蔷薇各色花瓣,芬芳而美丽。
  看着低头不语,默默前来送衣服的茯苓。祁鸿雪不解,听芙娆说茯苓回来时身上就有熏人的酒味,现在看来情绪还不太好。
  “茯苓,你怎么了,看起来好像有心事?”
  正把衣服挂在衣架上的茯苓,惊慌失措:“没,奴没有……”
  祁鸿雪皱眉:“我昏迷了的时候你在哪儿?”
  这时奇妙地,茯苓脸色的惊惶渐渐被羞涩代替,支支吾吾道:“奴……在……顾公子马车上给他倒茶,不没想到他是叫奴倒酒。”
  “是‘酒狂画手’顾翰吗?”祁鸿雪问。
  茯苓点点头。
  顾翰,卫国公之子,少负才名,与温文尔雅,多位大儒教导下太子交好也很正常。
  “原来,顾翰和太子有交情,这可是历史没记载上的……”祁鸿雪笑道。
  “太子……”茯苓咽下想说得话,小姐知不知道太子差点薄幸她,为什么没有异样,是不是……是不是小姐和太子殿下就有私情。茯苓被自己的猜想吓到了,刚挂好的长衫被她抖在了地上。
  茯苓突然跪下:“奴该死,奴该死,望小姐恕罪。”
  祁鸿雪轻声道:“你再去找丁香让她送来一套就是,我没有怪罪你的意思。”
  茯苓抱着掉在地上的衣服颤颤起身。
  祁鸿雪望着茯苓转身的背影,眸色幽深,茯苓到底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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