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宠之下,必有娇妻(重生)——素衣渡江
时间:2017-10-07 22:29:04

    “我身上不方便?”沈琤就记得他上一世向暮婵求|欢,她十有九次说身上来月信了不方便,他一个大男人,有什么不方便的。
    “冒昧问一句,令尊离世距今多久了?”
    “干什么,想下去陪他啊?”沈琤哼道,说完,猛地怔住了,可不是么,按照现在的时间,他爹离世不足三年。
    之前娄庆业找他麻烦的时候,明明就有他孝期在身的原因。
    但他后来太忙又是收复京城又是打肃王的,加上真实的感觉里,他爹已然故去多年,所以他早把这件事抛之脑后了。
    重生之后,竟然连老爹到底死了几年都忘记了,唉,希望他老人家泉下有知不要怪自己。
    赵甫抿了抿嘴唇:“老奴不是这个意思,是说……”
    “不要说了,我知道你什么意思了!”沈琤心情登时晦暗下来。
    “所以皇上特意派老奴前来说明,只要一过明年夏天,您孝期一过,立即下旨赐婚。”赵甫笑道:“再说,郡主不也得准备嫁妆么,这一年时间不多。”
    沈琤心烦的摆手:“好了,我知道了。”
    如此看,上一世皇帝把全家灭门的郡主嫁给自己这个孝期在身的人,也是暗戳戳藏有恶意。
    只是这一次,有嵘王出来挑明,皇上不好继续下旨赐婚给他沈琤招骂。
    不过,他前一世孝期娶亲,也没听见有人骂他。
    赵甫赔笑道:“当然了,天下人不敢说您的不是,但是嵘王那里怕是不好过,皇上就这么一个亲皇叔了……”
    知道了,是骂了,只是没敢让他听见。沈琤不怕骂,但总不能再拖暮婵下水,冷淡的瞥了赵甫一眼:“你回去跟皇上说,婚姻嫁娶自然要合‘礼’,我都懂,那就明年夏天再请他下旨了。”说完心情郁闷的继续朝前去散心了。
    春风徐徐,沈琤一路走着,忽然看到一处殿宇前的桃花树荫下,搭了一个秋千,暮婵坐在上面乘凉。
    身后的丫鬟轻推她的后背,让她游荡开去。
    风吹动襦裙,勾勒出她双腿修长的曲线,这些都碍不着她游玩的性子,似乎非常喜欢风过耳际的感觉,坐在上面轻笑。
    她的衣袂随着她身影的迎风飞扬,像是下凡的仙子一般。
    沈琤的目光追随着她的倩影,一刻也不离开。
    他恍惚记起了第一次见到她的情景,但不是发生在温暖和煦的仲春,而是一个春寒料峭的初春时节。
    沈琤悄步走过去,示意丫鬟让开,然后突然轻轻捂住她的眼睛:“猜猜我是谁?”
    她本来是想喊的,但听到他的声音便不叫了,而是惊恐的道:“不知道,你快放开我!”
    沈琤有些扫兴,怎么连自己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只好松开手:“是我。”
    她立即站起来,眼睛圆溜溜的盯着他,半晌才哼道:“嘁,我还当是谁呢,原来是沈侯爷呀。”坐回秋千上,手抓下一朵轻薄如绢绡的花瓣,在手里把玩。
    “我不仅是定北节度使、忠勇侯,还是安宜郡主的郡马,你说对不对?”
    暮婵没忍住,笑了出来,全破了功,把花扔在地上:“本来想绷着脸不认你的,可谁让你……唉,还挺讨人喜欢的,算了,不生你的气了。”
    沈琤故作惊慌的道:“我怎么了就生我的气?”
    “因为你坏呀。回到京城也不来看我,就知道陪着皇上,你去跟皇帝过日子吧。”暮婵故意气哼哼的道。
    沈琤从后面拉住秋千的绳索,俯身在她耳边笑道:“可是皇上也不能给我生孩子,我跟他过什么。”
    暮婵忍住笑,道:“我也不跟你过,你是坏人,你什么事都瞒着我。”
    沈琤瞒着的事情多了,不知是哪一家,装傻充愣:“我哪里瞒过你。”
    “……李睿文是你杀的吧?”当暮婵看到父亲将堂哥的首级交出去的时候着实吓了一跳,父亲断不可能有大义灭亲的魄力。
    沈琤一怔,还在装傻:“他是谁?”
    “我父王说他在年前进京劝他谋反,他当机立断将他杀了,誓与反贼不两立,可我怎么看,怎么像出自你之手。”
    沈琤故作轻松的笑道:“我连他是谁都不知道,怎么会杀他?你太小看你父王的城府了,他之前给你定下婚事,你不也不信么,结果怎么样?你父王可是敢暗中勾结节度使的人,杀伐果断的当即斩掉个把反贼岂在话下。”
    暮婵似乎被他说动了,毕竟父王承认是他做的,而沈琤又反驳:“幸好不是你,否则感觉怪怪的……毕竟我们小时候也常碰面的……”
    幸好幸好,让高岭枚这个替死鬼代替自己去做双手沾满鲜血的事情了:“对了,你在这里做什么,不是在等我吧?”
    暮婵吐了半截舌头,做了个鬼脸:“谁在等你,我和母妃婶婶姑姑们一起在艮岳里面骑马,她们谈起蜀地的旧事又开始哭哭啼啼,我就到这儿来了。你看,我的马在吃草呢。”
    本朝尚武,连女子也能骑马打马球,所以春日骑马在皇家园林内赏游很是寻常。
    沈琤瞅了眼,见一匹枣红色的果下马正在不远处的殿前猛嚼一株花:“……”
    暮婵也发现了不对劲,赶紧吩咐丫鬟将马牵了回来,气道:“不听话,以后不骑你了!”训完马,发现沈琤抱着肩膀在笑看她,暮婵有些不好意思,便岔开话题:“……你这次又立了大功,到了履行诺言的时候了,你跟皇上开口了吗?”
    沈琤明知故问:“什么诺言?”
    “当然是赐婚的事!”风吹来,勾勒出她薄衫下的窈窕身段。
    他看在眼里,正好酒劲上来,胆子也大了。
    眼下正是撩拨她的好机会,击碎英雄的幻觉,做个原原本本的沈琤,于是挑起她的下巴,双目迷离的调|戏道:“瞧你春|心萌动,是不是恨不得现在就跟你相公洞房?别急别急,你相公这辈子就是你的。”
    暮婵打开他的手,蛾眉倒竖的噘嘴道:“你别没个正经了,我不喜欢你这样儿,别太过分。”
    沈琤叹气,揽住她的肩膀道:“我知道你喜欢大英雄,可是英雄又不能跟你……”剩下几句怕丫鬟听见,便耳语了。
    暮婵听完,扬鞭子就要打他:“你还真敢说!”
    “你还咬我耳朵呢,我才说两句话你就受不了了,我真冤枉。”
    “又是这件事,就知道你觉得我弄疼你了,耿耿于怀,来,你也咬我一下就好了,都好几个月了,你还记仇呢,小气!”暮婵单知道亵衣覆盖的地方涉及不好的事,不知道外露的地方有什么问题。
    上次按照嫂子告诉她的做,结果把他咬跑了,更加坚定了她的看法。
    暮婵用小指将碎发勾到耳后,露出右耳来:“你咬我一下好了。”
    天降喜讯,平日摸一爪子都提心吊胆,竟然有这样的好事送上门,摸了摸鼻尖:“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沈琤强按捺住心里的一阵阵悸动,轻轻沿着她的耳廓吻着,然后衔住她的耳垂轻咬了下。
    她推开他:“好痒。”便双手捂着脸,背着他转过了身子。
    沈琤在她身后追着她问:“怎么样,知道我什么感觉了吧?干嘛捂脸?”
    暮婵被逼急了,手里拿着马鞭扬起来要打他:“讨厌!”
    他连连后退,躲着她的进攻,忽然想了一个主意,不如他假装跌倒,然后她就会绊倒,进而跌在自己在身上。
    说做就做,沈琤一个假摔,便坐在了地上,等着她跌下来。
    暮婵眼瞧身子不稳,眼看她就要入怀,突然就听身后有人喊道:“郡主——郡主——王妃好找您——让您赶紧过去呢——”
    她脚下止步,回身去看,竟然就这么稳住了没有跌倒。
    沈琤愿望落空,恨的捶地:“岳母叫你了,你快回去吧,别叫她着急了。”说着站起来,为她牵过马:“来吧,上去。”
    暮婵为难的道:“没有上马石,我上不去,你帮我一把。”
    沈琤便单膝跪下,拍拍自己的大腿和肩膀:“踩这儿,两步就上去了。”
    她犯难了:“不行,还是让丫鬟来吧。”
    沈琤笑道:“我又不是纸糊的,还能让你踩坏了不成,快点吧。”
    暮婵不得已,只好踩了上去,待上了马,她关心的问:“没踩疼你吧?”
    “那你下次见面的时候给我揉揉。”
    暮婵抿嘴笑,轻轻点了点头,勒起缰绳让马行了出去,她不时回头朝沈琤招招手:“有时间就来府里。”
    “准去看你”
    沈琤站在原地,直到暮婵的身影消失了,他仍抱着肩膀在总结经验。
    撩拨得掌握个度,不超过那个度,她就会很温柔,超过了就会暴躁,甚至会打人。
    嗯……得继续琢磨。
    沈琤不知道在远处的石桥上有一个人一直在观察他。
    从刚才开始,赵甫就一直在关注他的行动,他相信沈琤在酒筵上的表现都是伪装的,只有私下里的他才是真实的他。
    “沈琤分明没什么了不起的,不过是个女子拿个马鞭就能将他打倒,性格也温吞,黏黏搭搭的,全不似杀伐果断之辈。他能有今天的成就不过是因为他爹留下了个好军队给他。他这样软绵绵的性子,一遇到危险定会六神无主,应该让皇上宽心了,只消准备一个鸿门宴,就能将他除掉。哼,去阎王殿做你的诸道兵马元帅吧。”
  第21章
皇上从艮岳回来, 直接回了自己的寝宫蓬莱殿, 他从蜀地回来后,鲜少临幸妃嫔们了。
    用他自己的话来说:朕看开了, 大难临头各自飞,皇后贵妃也一样!
    在被肃王囚禁的时候, 这些女人表面上说他和共患难, 其实都在背地里暗中联合娘家, 希望能够在他被废黜后, 依然保全自身。
    他算是悟到了一个道理:要及时行乐,尤其是做皇帝, 谁也靠不住, 只有享受到的才是自己的。
    皇帝由宫人搀扶进内殿, 赵甫端上来一碗醒酒汤:“陛下,您快喝了吧。”
    “朕没醉……”皇帝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朕清醒的很, 普天之下只有你最忠心。”
    断定自己是忠臣,皇帝看来是真没醉, 没醉的话该说重要的事情,赵甫低声道:“皇上,老奴今日看那沈琤优柔寡断,没什么了得,不如趁这几日宴饮,他放松警惕,咱们……”
    皇帝轻扶着汤碗,喝了一口, 口中含糊的道:“咱们什么?”
    “摆个鸿门宴,杀了他!”
    “噗——咳!咳!”皇帝这次是彻底清醒了,推开宫人递来的帕子,胆寒的道:“万万不可!你趁早打消这个念头。”
    “他也是血肉之躯,不信不怕□□刀剑,如今他的大部分军力都在城外驻扎,城内只有五百亲军,他若是回了定北,咱们这辈子都别想再有这样除掉他的好机会了。”
    “不行!”皇帝一口回绝:“现在毒杀他或许有可能成功,但你想过没有,他死了,定北军群龙无首打进京城,不知会做出什么来。”杀了他给沈琤报仇也不是没有可能,到时候真没法收拾了。
    “可他不死,必成大患。现在北方的节度使都惧怕他尊崇他,就怕他越发嚣张,皇上,他成了天下之主,您怎么办呢?”赵甫说着就要掉泪:“他死了,群龙无首,也好过现在他形成一股大势啊。”
    皇帝不这么看:“他是救驾功臣又是郡马,只要好好拉拢,他怎么会谋反?好好安抚他,让他慢慢老死就是了。”
    赵甫差点哭出来,皇帝您知道您在说什么吗?沈琤才二十一岁,等着他老死?
    皇帝想很简单,等他自己驾崩了哪怕天下大乱,反正别在他活着的时候再动乱了:“才回京城,不宜生事,稍安勿躁,朕再留他几日,就让他回到驻地去,各路指挥使散去,又可安享太平了。对了,你今天跟他说赐婚一事,他怎么回答的?”
    赵甫想了想:“他就说知道了,没说别的。”
    皇帝担心的道:“态度越是轻描淡写越是不妙啊,那他就是不满了。朕就说,他喜欢安宜郡主,就直接让他们成婚,然后赶紧回定北去。可太皇太后、太后和皇叔都非得劝朕,让朕借口沈琤有孝期拖着他。说我已经下旨将滦临节度使娄合安定为反贼了,沈琤这次回去免不了和他一战,万一他不敌娄合安战死了,郡主也好再嫁。”
    不相信奇迹,奇迹永远不会发生在你身上,而太后是相信奇迹的人。
    赵甫悲观的道:“他这人不怎么样,但手下的兵厉害,他这次回去,滦临那块地方怕就是他的了。”眨眨眼继续劝皇上:“不如给他下毒,让他和娄合安打仗时候发病,娄合安一举将定北歼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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