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表白耳目一新——席千树
时间:2017-10-08 18:21:16

  黄花拿起副驾驶的药瓶,脑海里只剩下四个字:精神分裂。他真的生病了。那天在酒店,也是真的。
  黄花扶额,路灯下,她握着药瓶,看着驾驶座上那个精神状态处在崩溃的男人,她突然有种潸然泪下的感觉,那是她的初恋,她十七岁喜欢的男生。他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黄花小心翼翼地哄着他,让他信任自己,“我不会坏人,听话,把药吃了。”
  舒斯年把药瓶打飞,目眦瞪裂:“不,这是□□,你要下毒害我。滚开!你们都要害我。”
  黄花捂着嘴,她怕下一秒她就要哭出来。
  他的手机在副驾驶上,响起来。
  黄花拿过他的手机,深呼吸,然后接起来:“喂。”
  “喂,你是谁?”沈迷疑惑地问。
  “你呢,你是谁?”黄花看着不断瑟缩的舒斯年。
  “我是舒斯年经纪人,你现在拿着的是他的手机。我警告你。”沈迷在那边刚想放狠话。
  “这里是滨江大道的花园石桥路附近有个十字路口,你过来吧,他在这里,他犯病了。”黄花打断他的话。
  “好好好,我马上过来,您千万别把消息卖给狗仔,价格随您开。”沈迷听到他犯病了几个字,跳起来,喊着张洋,“张洋,人找到了,在滨江大道,跟我过去。”
  “麻烦您了,帮我守一会。”沈迷礼貌地对电话那边说。
  黄花挂了电话,把舒斯年的车钥匙拔下来,蹲在马路牙子上,看着舒斯年紧张兮兮地看着周围。
  看他经纪人紧张的反应,他是真的病了。他的事业生涯是真的要毁了。
  黄花等到沈迷和张洋开车赶到,把车钥匙给他们。这时舒斯年已经平静了很多。
  “怎么称呼您?”沈迷摆摆手让张洋快去把舒斯年带到另一辆车上。
  “我姓黄。”黄花说道。
  “黄小姐,真是谢谢您了,这个,您看,斯年是公众人物,他现在吧,其实是压力太大了,过段时间就好了。我希望呢今晚这件事您不要说出去。您拍照或者拍视频了么?”沈迷以防万一地问道。
  黄花摇摇头,累急了,问道:“他是入戏太深,还是精神分裂?我看到药瓶了。”
  “斯年啊,就是最近工作太忙了。”沈迷还在打着哈哈。
  “说实话!”黄花板下脸来,“我认识他。”
  “斯年谁不认识啊,全国人民都认识。这样,您想要多少?”沈迷拿钱包出来打算付封口费。
  黄花冷笑道:“我认识他比你早,我们是高中同学。我就想知道他到底怎么了?”
  沈迷听她这么讲,瞪大眼睛,“你是斯年高中同学啊。既然是同学那就好办了。黄小姐,你看,我也不瞒你,斯年现在精神状况不好,我得赶紧把他送回去。他现在也不能去医院,要是被人知道,他就真完了。我求求您看着您是斯年曾经同学的份儿上,这件事可千万保密。”
  黄花听到他如是讲,心里疲惫万分,只说:“好,这是我的名片,有需要联系我。”
  沈迷等她开车走了,带了狗下来上了保姆车,让司机把斯年的车开回去。在保姆车上拿了名片跟张洋讲:“这女的竟然是斯年的高中同学,叫黄花,还是FF基金的,握草,那个著名的做空女魔头!”沈迷差点跳起来。
  “黄花?这名字有点熟悉。”张洋好像在哪听过,还听到过好多次,过了红绿灯,他突然叫起来,“年哥,年哥,的初恋!!!就叫这名字。”
  沈迷被他这么一说,也想起来,我去!!!
  坐在后排跟狗玩的男人,伸脚踹向沈迷,伸过手去:“把名片给我。”
  沈迷看他精神状态好多了,把名片递给他,“斯年,把药吃了吧。”
  “吃你妹的药。我好着呢。”舒斯年揉着萨摩耶,问它:“你说是不是呀,花花。”
  沈迷在心里叹气,自己一手带出来的影帝,真疯了,一会跟正常人似的,一会又发疯。
  
☆、第十一章
  第十一章
  一夜梦靥缠身, 过往种种万花筒般地排列组合错综复杂地出现在她的梦境,黄花昨晚睡眠质量极差,随意地吃过早饭,打算开车去上班。
  小区里,一人一条白色大狗在草坪上玩耍。
  白色大狗突然冲到路面上,黄花踩了一脚刹车, 车子猛然停住。
  黄花下车查看情况, 那条大狗没有受伤在车头前活蹦乱跳。
  他的主人从草坪那边急匆匆地跑来。
  他的声音焦急:“花花。”
  黄花神情恍惚, 一瞬间仿佛回到了高中的校园, 他站在远处喊她:“花花。”
  黄花刚想说:“我没事。”
  就瞧见舒斯年蹲在地上,四处摸着那条通体雪白的萨摩耶,紧张兮兮地问那条狗:“花花, 没被撞到吧。”
  黄花咽下满满的尴尬,摆出呵呵地表情, 说服自己不要跟一只狗一般见识。
  她比狗美!
  “出来遛狗要带狗绳。”黄花微笑着把怒气撒出来。
  舒斯年抬起头刚想道歉, 看到她, 一脸惊讶:“黄花?好巧啊, 你也住这个小区?”
  “嗯,我还要上班,既然你的狗没事, 那我先走了。”黄花看了眼手表,再迟怕会遇到堵车。
  舒斯年拉住她,表情正常、语气正常、语句正常,就是一个正常人:“昨晚谢谢了, 我听我经纪人讲了,是你陪在我身边。”
  “你没事就好。”黄花说道,但还是没忍住,“有病要治。”精神病更要治!
  舒斯年往车上看她的停车牌,“你住前面那栋是吧,我也是,有空聚聚?我们老同学也好久没见了。”
  黄花很想纠正他,我跟你刚见过,只是正常的舒斯年很久没见了。黄花敷衍地点点头,打算上车。
  刚走了一步,萨摩耶就嗷地叫了一声,躺在地上抽搐起来,狗脸上十分痛苦,还吐了白沫。
  “这狗没事吧?”黄花赶紧问舒斯年。
  舒斯年也不清楚,抱着狗,“是不是刚才被撞到了?”
  黄花也不知道啊,她下来的时候这条狗活蹦乱跳的,哪有被撞到的样子。这狗碰瓷来的吧。
  “送兽医院吧,你知道附近的兽医院在哪么?”黄花把车门打开,让他赶紧抱着狗上车。
  “这附近有个兽医我很熟,花花平时都是在那看病的,送到那去吧。”舒斯年给黄花指路。
  黄花每次听到这狗的名字,心里都会膈应一下,后视镜里那条刚才还活泼雪白的大狗现在病怏怏地躺在舒斯年怀里。
  舒斯年低着头看他,眉眼都是心疼,还催着黄花开快点。
  不嫉妒不嫉妒,不生气不生气,我是小仙女,不跟一条狗生气。
  黄花这样安抚自己才能认真开车。
  到了附近的一家兽医诊所,萨摩耶被护士抱进去检查。
  黄花看了几次手表,还有半小时股市开盘,给朴小菱打了电话让皮特代替她开晨会。
  黄花本来是想走的,但是舒斯年紧张兮兮地拉着她,生怕她这个肇事者跑了似的。她又不好意思说了,万一这条狗真有什么事,那她去哪赔条狗命给舒斯年。
  舒斯年捂着脸,很痛苦,压抑地说:“花花陪我好多年了,她如果再离开我,我真的会受不了。”
  黄花心里又一崩,这狗万一真死了,不会恶话舒斯年的精神分裂吧。黄花双手合十,为这条狗真诚地祈祷。
  黄花再睁眼时,竟看到舒斯年焦急地眼泪都落下来了,鼻头微红,眼睛里都是悲伤。
  黄花伸手抚摸他的背安抚道:“没事的。它会没事的。”
  舒斯年上前了一步,双手抱住黄花,头搁在黄花的颈窝,迷茫地呢喃:“真的会没事吗?花花真的不会离开我么?”
  “不会的,她不会离开你。”黄花只能这么安慰他。
  舒斯年苦笑不止,收紧自己的胳膊,抱住她:“你当初也是这么说的,还不是就这么走了。”
  黄花愣住,他在埋怨她。
  气氛变得尴尬,两个成年人假装自己没有回忆过去,松开彼此,眼神飘向别处。
  十几分钟后,兽医走出来,摘掉口罩,一脸轻松地跟舒斯年讲:“你家花花没事,就是早上狗粮吃多了,胃难受。你说他可能被车撞了,应该是没撞到,受惊了,再加上早上吃多了,就抽搐了。现在在里面休息,过会你就可以带走。下次记着可千万别吃这么多了。”
  原来是狗粮吃多了!这只蠢狗!黄花在心里吐槽道,这条狗耽误了她一个小时。
  舒斯年去看狗的时候,黄花把检查的费用付了,免得他今后讹自己。
  舒斯年带着恢复正常又朝黄花大叫的萨摩耶出来,跟黄花说:“我们走吧。”
  黄花看了眼手表:“我上班要迟到了,我就不送你们回去了,这离汤臣很近,它狗粮不是吃多了么,你们自己散步回去好了。”
  舒斯年面露难色,指着狗说:“它倒是没人认得,但是我?”舒斯年指着自己的脸。
  黄花从桌上拿过一个医疗口罩,给他,“这个。”
  “检查的费用我已经付过了,那就再见。”再也不见,你再冲我叫!黄花和那只和自己名字一样的狗大眼瞪小眼。
  舒斯年拎着狗绳,和花花注目远送黄花开车消失在街道路口。一人一狗都松了一口气。
  舒斯年蹲下摸摸花花的头,“花花真乖,回去给你啃大骨头。”
  医生坐回自己的位置上,看着这俩老戏骨,夸道:“你家狗演技是真好。”
  舒斯年得意地看向他,“那必须的,跟我多少个剧组走南闯北过来的,我们家演技第二好的就是她。”
  花花吐着舌头冒气,一副求主人表扬的聪明样儿。
  这条狗跟他演过戏,在剧组受了伤,快要死了,她的主人拿到了剧组一笔赔偿金,不想给她治疗,后来被舒斯年领养回来。现在是不是有些剧组还会打电话给舒斯年借狗。这狗有灵性,听得懂人话,让她演什么她就能在镜头下演什么。
  兽医好奇地问:“那个女人怎么你了,你要这么坑人家?”
  舒斯年站起来,戴上口罩,掩住自己抑制不住的笑容:“你知道她叫什么吗?”
  “什么?”兽医伸手去拿刚才的诊疗费的单子,噢,黄花。跟他家狗一个名字。
  “你别是因为人家跟你狗一个名字你就这么欺负人吧。你也太霸道了。”兽医鄙视地看向舒斯年。
  舒斯年扬扬下巴,十分嚣张:“我不欺负她欺负谁?你不知道她是怎么欺负我的。”
  “你这种精于算计、给人下套的娱乐圈老麻雀还能被人欺负?”兽医明显不信。
  “在我还是小麻雀的时候被欺负了,不行?”舒斯年傲娇地哼了一声,“花花我们走。我们白天养足精神,晚上再去讹她。”
  “你可真不要脸。”兽医开玩笑地骂道:“护士给他开门,以后见到这种人,恕不接待。”
  护士笑吟吟地看老板跟他的好友对骂,礼貌地递过去一个医疗口罩:“这个您别忘了。”
  “看一下今天的上证指数,大盘走势平稳,上午开盘,多方发起攻势,收回5021点,小盘股走势更猛,十点半,空方反击,跌破开盘指数,随后多空双方胶着,半小时内多方再次收回失地,但在上午收盘前,空方再度占领优势。下午开盘,依旧是多空双方斗争激烈,两点后大盘蓝筹股等开启涨势,小盘股后劲不足。今天的K线还是收了根有头有脚的小阳线。”黄花指着今天实时收盘的上证指数分析道。
  “三个月前的W底完成后,五日均线向上穿破十日均线,形成有效突破,上证指数开启多方市场,一路平稳上涨,收回五千失地。按照最近的走势来看,我预测,在最近一段时间大盘会进行一段短时间的横盘震荡调整。所以明天我们把基金投在公司股中预期要调整的白马股和创业股整理出来,撤出资金。这也是为了我们下周一做空个人股做资金准备。今晚可能需要各位加班了。散会。”
  虽然股市已经收盘,但是今晚基金的所有人依旧要留下来加班。
  这两日撤出公司股的资金,周五公布他们的做空计划书,做空计划书还需要完善,黄花马上又要去给专项小组开会。
  黄花招手叫来章程:“这边就交给你了,后天收盘前撤出基金在国内的百分之七十资金。”
  章程点头,明白。
  “剩下的百分之三十资金一定要保证稳定的收益,放到证券、银行、黄金里去。周五前做个报告给我。”黄花讲完任务,起身离开会议室。
  黄花在专项小组加完班,中途吃了盒饭,看了手表,十点多,看其他人也都疲惫不堪。
  “今天就到这里吧。下班。”黄花站起来跟员工讲,事实上是让他们回家,但是回家后依旧要工作。金融这行,半年不开张,开张吃半年。
  黄花踩着高跟鞋,疲惫地下了电梯,拿钥匙打算开家里的门,就看到一人一狗像是丧家之犬似的蹲在她家门口。
  她的脑子一瞬间冒出一句话:碰瓷的又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现在上证指数三千二百多点,我觉得十年后怎么着都有五千多了吧。hiahia~
☆、第十二章
  第十二章
  黄花的太阳穴隐隐地跳, 攥着钥匙,居高临下地审视蹲在地上玩手机的碰瓷人和玩泥巴的碰瓷狗:“你怎么知道我住这儿?”
  “保安告诉我的呀。”舒斯年站起来,有眼色的狗也立马站起来,乖巧地站在主人旁边。
  这种隐私保安怎么能随随便便地告诉别人,黄花决定明天就去物业投诉。
  黄花站在外面,尽管很累, 但不打算开门, “你吃药了么?”
  舒斯年脸色楞了一下, 回答道:“吃了。”
  是个正常人, 那可以说话。
  “有事么?”黄花有所防备地问。
  舒斯年拿出背在后面的餐盒,“今天谢谢你送花花去医院,这是我自己包的小馄饨, 你不是喜欢吃这个么?”
  “是生的,我怕你回来得晚, 到时候都坨了, 就没煮。”舒斯年表现的有礼有节, 又问她, “你才下班啊,吃饭了么?”
  “吃过了。”黄花接过餐盒,“谢谢。”
  “这个你会煮么?我给你煮吧。”舒斯年像一只体贴的大金毛, 妥妥的忠犬属性。
  黄花上下打量他,断了他的心思,“我会,我自己煮。”就差没说, 带着你的碰瓷狗给老娘滚了。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