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良缘错——静寂月
时间:2017-12-07 15:55:39

  不提昨晚还好,一提就来气,夏浅汐顿时没了好脸色:“都怪你,要不是你,我怎么会手酸,怎会连汤匙都拿不稳,在丫鬟面前丢人丢到姥姥家去!”
  她的手白嫩纤软,柔若无骨,滋味也是销混得很。不过为了自己的一时痛快,累着了她,不免有些心疼。南宫弦唇角微微翘起,揉揉她的手腕子,目带温柔:“她们又不知晓,没事的,大不了下次不那样了。”
  这人越来越没个正经了,夏浅汐瞪他:“你再说!”
  “好好好,我不说。”南宫弦带她来到饭桌前坐下,给她重新盛了粥,用汤匙舀了一勺送至她唇边,柔声道:“我来喂你,就当赔罪了。”
  刚到门口的子栗和子姝看到这一幕,知情识趣地退了下去。
  用罢早膳,夏浅汐惦记着那几头小鹿,跑去鹿园逗弄半日,午膳时胃口大开,比平常多吃了小半碗饭并一盅蟹酿橙,晚上在床上跟南宫弦卿卿我我恩爱一番,夜里睡得香甜。
  次日起身梳妆用罢早膳,夏浅汐去鹿园那边玩了一会儿就回了,坐在院中支着下巴发呆。
  想到成亲之前在家的时候,从早到晚忙生意看账本都不会觉得累觉得无趣,现在一连数日闲下来,倒是有些烦闷。
  南宫弦看她兴致不大高的样子,认真想了想,命人备下马车,带她出府,去街上闲逛。
  马车在西市街口停下,夏浅汐戴了一顶素净月白帷帽,搭着南宫弦的手下来。
  西市大街人流如织,两旁店肆林立,各种各样花里胡哨的小摊儿迷乱人眼。南宫弦在一旁细心护着,以防行人冒失撞到她。夏浅汐边走边玩,买了藕粉桂花糖糕、面人、绢花发钗等一些小玩意儿,路过一处卦摊时,一道淳厚清亮的声音飘进耳中,“算命算命,十卦九灵,不灵不要钱。哎,两位施主一看就是大贵大福之人,可有兴趣算上一卦?”
  摊主是一位须发皆白仙风道骨的老者,颇有世外高人的风范。夏浅汐驻步,扯扯他的衣袖道:“阿弦,不然我们算一卦吧。”
  世子妃发话了,南宫弦怎会说个不字。
  一锭金子拍在案上,那老道两眼直放精光,笑呵呵道:“请问这位夫人想问什么?”
  夏浅汐两手缠着一方碧霞影罗绢子,隔着皂纱小声道:“这位老神仙,妾想问,问问我与夫君什么时候得子。”
  原来她想问的是这个,南宫弦心中大为触动,随即脸上绽开一抹明若春山的笑容,顾不得大街上光天化日人来人往,拉过她的手攥紧。
  上一世他们成婚半年都未有孩子,不知道这一世努力些,会不会早点……
  “夫人请抽上一支签。”老道拿过签筒放在夏浅汐面前,让她抽签,将南宫弦的思绪拉回。
  夏浅汐依言抽了一支递过去。
  “春风十里前缘定,花开遭雨愿成空。天公有意何栽培,坚心方可结成果。”
  老道摇头晃脑念过签文,眯起眼看看南宫弦,又看看带着帷帽的夏浅汐,掐指算了算,捻须思量一刻,道:“此乃中签,两位施主的姻缘前世就已注定,但好事多磨,今生要经历诸多坎坷曲折,分离聚散,方能修得善果。至于求子,还要看两位施主的造化。”
  南宫弦闻言蹙了蹙眉头。
  夏浅汐听他说得有几分道理,敬佩的同时又有些担忧,“老神仙可否详细道来?”
  “夫人莫急。”老道高深一笑,“签文有云,坚心方可结成果,只要两位施主情深不移,相濡以沫,必会得偿所愿,心想事成。”
  夏浅汐若有所思点点头,正欲再问,南宫弦却拉她离开,“日近晌午,为夫有些肚饿,洒金街上的炙羊馆离这儿最近,我们上那儿吃。”
  直到坐在炙羊馆的包厢里,夏浅汐仍然心神恍惚,琢磨着那支签文和老道的那几句话。
  “来喽,二位客官,您的炙羊腿。”小二响亮地报了一声,一只烤得外焦里嫩的羊腿呈上来,滋滋地往外冒着热油,浓郁的香味霎时弥漫了整个包厢。
  南宫弦用匕首片了几块鲜嫩的羊肉给她,微笑道:“还在想签文的事?这些江湖术士惯会胡说八道,当不得真。我们成亲不过几日,不要担心太多,心思放宽些,孩子迟早会有的。”
  “我总觉得那人说的挺有道理。”夏浅汐接过他递来的碟子,“都怨你拉我走了,不然还可以问他要个平安如意符戴在身上。”
  “走都走了,就别想那么多了。”南宫弦依旧笑得平和,“快些吃,凉了就不可口了。等会我们去天香阁转转,顺道看望一下岳父岳母。”
  听他提起爹娘,夏浅汐一扫心头疑虑,欣慰地点点头。
  高高兴兴吃完炙羊腿,夫妻二人乘轿来到天香阁,恰巧夏立德与周氏也在店中,见到女儿女婿步入大堂,惊喜地不得了。
  寒暄一阵,母女两个去酒楼后院的厢房里说说亲热话,南宫弦与夏立德到楼上的雅间里喝酒谈天。
  “女儿不在家的这几日,爹娘一切可好,家里生意忙不忙?”
  “我跟你爹一切都好,生意也挺好。你既已出嫁,现在是靖南侯府的人,孝顺公婆,用心服侍姑爷才是正经,不用为我们两口子操心。”
  方才看到女儿与世子形影不离甜蜜恩爱那样儿,周氏放了心,悄悄对她道,“有了好消息可要头一个告诉娘,让我跟你爹好好高兴高兴。”
  夏浅汐双颊泛红,含羞低下头,“是,女儿记下了。”
  南宫弦陪岳父大人喝了几盅酒,借口有事离开了天香阁,去寻之前的那个卦摊。
  老道正收拾桌上的签文笔墨,抬眼看见他,手上动作未停,“老朽今日卜卦已满,恕不多言。”
  南宫弦站在摊前,一脸倨傲,“请问老先生方才的签文究竟有何深意,我与拙荆日后还会有何磨难,又该如何化解?若先生肯指点一二,在下定将一千两金子奉上。”
  老道将褡裢往肩上一抗,往前走着,“老朽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不在乎什么金子不金子的。”
  南宫弦心中一动,向他躬身一礼,“签文一事,还请先生指点迷津。”
  老道停步,从褡裢里摸出两张平安符来,递给他,“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施主早已看得通透,又何必来问我?”
  说罢他就捻须朝前走了,没入前方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
  南宫弦回到天香阁,又跟夏立德说了些话。傍晚时分,差不多该回了,周氏让厨子烧了几道招牌小菜,夏立德也让人从酒窖里挖了两坛子梨花白陈酿一并给他们带上,南宫弦谢过收下,才与夏浅汐乘轿离开那里。
  轿中,南宫弦抱着她,从袖中摸出两枚平安符,“我跑回卦摊那里跟那位老神仙要的。”
  夏浅汐接过平安符瞧了瞧,两眼一亮,追问他,“除此之外,老神仙有没有说些什么?”
  南宫弦认真回想一下,“他说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我们很快就会有孩子的。”
  “真的?”夏浅汐喜上眉梢,冲他甜甜笑了,“刚才娘也问起此事,说我们要是有了好消息,得头一个告诉她。”
  她笑起来的样子最为动人,犹如明珠生辉,朝阳初升。南宫弦看得痴醉,凑近她耳边道:“岳母大人想必是急着抱外孙了,不如今晚我们……”
  夏浅汐推他一下,不让他继续说下去,双臂环在他紧窄的腰间,在他怀里笑了。
  黏糊一路回到将军府,南宫弦命人将周氏给他们捎带的饭菜热上一热,与夏浅汐一道用了。
  今日走了不少路,有些乏累,夏浅汐刚到后院就吩咐:“子栗、子姝,快备热水和衣衫,我要好好沐浴一下。”
  “不急着沐浴。”南宫弦轻笑,“其实,这府里还有一处地方我没有带你去。”
  辇轿在将军府东北角的一座庭院前停下,南宫弦挽着她的手进去,绕过假山翠障,来到最里面的一处氤氲着热气的池子边上。
  池子四周点了萤萤的明灯,地上的梨花木案几上摆放着寝衣、布巾、澡豆、花瓣、什锦蜜汤等物。
  这是温泉?要与他一起洗?夏浅汐扭头对上南宫弦热切的目光,红着脸道:“我十二岁那年溺过水,从那之后就再也不敢往深水的地方去了。”
  “有我在,不用害怕。”南宫弦边说边宽衣解带。
  这是要来真的了,夏浅汐心里犯怵,往后退了两步,“你自己洗吧,我还是不要了。”
  南宫弦把脱下来的外袍随意一丢,站到她面前,抬手抽出她发间的一只蝴蝶流云发钗,如瀑青丝流泻落下,衬得她雅致的玉颜更加白皙柔美。
  一袭山茶红纱绫锦衣逶迤落地,南宫弦屈下身子,手穿过她的腿弯,将她打横抱起,慢慢迈入温泉水中。
  夏浅汐紧紧环着他的脖子,不敢撒手,身子浸泡在温热的水中,惬意舒缓的感觉渐渐取代了心中的恐慌畏惧。
  等她放松了些,南宫弦放下她,凝视她的双眼,“现在还怕吗?”
  夏浅汐微点了点头,“现在好多了。”
  清冷的月光下,她的双眸清亮尤似一泓碧波,因热气蒸腾的缘故,脸颊红润泛着点点桃花,南宫弦心驰神动,闭目靠近,温柔吻上了她的唇……
  内室天青色纱帐里,南宫弦顺着她光滑如丝的后背,一寸寸亲下去,舒服得夏浅汐直想哼哼,却又忍着不叫出声来。
  床帐微动,红缨流苏摇摆不定,南宫弦的胸膛贴在她滑如绸缎的后背上,鼻尖是她发间的兰花清香,声音里藏着几分蛊惑,“汐儿,想叫就叫出来吧,不要不好意思。”
  “我不要。”夏浅汐咬牙忍着。
  南宫弦拂开她侧脸上汗湿的秀发,猛地一口含住她的耳垂,舌尖舔砥着小巧圆润的一点,夏浅汐脑中瞬时一片空白,身子飘飘然没个落处,终究在他强取豪夺攻城掠地之下,从喉间逸出一声声破碎柔媚的吟哦。
  南宫弦将她的身子扳过来,轻笑着吻住她,“我喜欢听。”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大家帮我收藏作者专栏,爱你们,么么哒!
 
☆、客来
 
  外头日出高三竿, 眼看着用早膳的时辰过了,也没听见世子爷与世子妃叫她们进去伺候梳洗。
  子栗与子姝候在外间,早早备好了一应盥漱之物,静静等着。
  南宫弦倒是醒了好大会儿, 只因夏浅汐枕在他的手臂上,浓密柔软的乌发披散在脑后, 秀美的睡颜恬静安详, 他低头默默看着,半分不敢动, 怕吵醒她。
  未几,怀中的人儿慵懒地嘤咛一声,羽睫轻颤, 睁开了莹润的双眼。
  南宫弦唇角带着一丝温柔的浅笑,“世子妃, 昨晚睡得可好?”
  一睡醒就看到夫君英挺的俊脸,夏浅汐心中微甜,脑中忽然想起什么,刚浮起的笑容悉数敛去, 侧过身不理会他。
  不知道怎么又惹她使小性子了,南宫弦低身抱住她,吻着她肩头细嫩的肌肤, 含糊问道:“怎么了?”
  酥.痒的感觉从他薄唇掠过的地方传遍四肢百骸,身上某处又开始有些湿润,夏浅汐最受不了这般亲热的撩拨, 只好转过来,嗔怨地眄他一眼,“昨晚你……”
  话刚出口,才发现喉间干涩不适,声音有些暗沉沙哑,夏浅汐忙住了口,羞愤欲死地瞪着眼前的罪魁祸首。
  昨晚他说喜欢听她……翻来覆去一直折腾个不停,让她喊了一夜,现在倒好,嗓子都哑了。
  你赔!
  南宫弦后知后觉领悟到她的意思,昨晚情到深处难以自持,稍微放纵了些,今日回过头想想,似乎是有些孟浪。
  “对不起,都怪我不好,娘子大人饶命,为夫下次再也不敢了。”南宫弦一脸诚挚连声告饶。
  见他这般温情模样,夏浅汐暗自腹诽,这还是往日那个冷峻威严的世子爷吗?居然在床榻上哄女人,说出去谁信啊!
  想到他这样做都是为了她,夏浅汐的气焰小下去,抬手指指外面,又指指自己的脖子,向他努了努嘴。
  “娘子请稍等。”南宫弦会意,掀开被子一角,穿好衣衫出去,没一会儿端来一盅加了竹菇和半夏熬制的雪梨汤,喂她喝下。
  “好些了吗?”南宫弦用巾帕为她擦着嘴角的残汁,一边柔声问道。
  夏浅汐清了清嗓子,低低道:“似乎好些了。”
  南宫弦端了托盘朝外走,回头看看歪在榻上娇弱堪怜的世子妃,索性取来热水布巾,亲自服侍她穿衣洗漱。
  细心收拾停当,梳头他却是束手无策,只好叫丫鬟进来伺候。
  早膳便在温泉庭院这儿的内室用了,南宫弦喂她吃完最后一口粥,终于在她脸上看到一丝还算舒心的笑容。
  “你也快些吃吧,凉了又要劳动我那丫鬟大冷天的去热粥热菜。”夏浅汐半坐起身,微笑道。
  南宫弦搁下粥碗,走到案前坐下,微叹口气,“恐怕在你心中,我的地位只比那只黑猫略高一点儿。”
  夏浅汐从他的话里听出些许酸涩,开颜而笑道:“你还别说,我倒真有些想念呜喵了呢。”说着下床走近,从他身后环住他的脖子,在他侧脸亲了一口,“世子爷是我的夫君,我的天,当然是万分重要的了。爷心胸开阔豁达大度,犯得着吃我那丫鬟的醋么?”
  听她这么一说,南宫弦的心里好似一阵春风拂过,万紫千红开遍,霎时光辉灿烂风光无限,觉得这寡淡的粥食吃起来也与往日分外不同。
  用罢早膳,夏浅汐借口身子懒倦不想出门,想在屋里歇着,南宫弦去书房找了些诗书杂记、传奇话本过来,坐在床沿给她读了些,聊作解闷。
  夏浅汐午时没多大胃口,潦草吃了一些,南宫弦怕她在屋里呆久了给闷坏了,强拉着她出去散心。
  天高气爽,浮云淡薄,两人牵着手走了一路,看到前面有个粗藤编制的秋千架,夏浅汐走过去坐下,悠然荡了起来。
  南宫弦在一旁帮她推着秋千,听她轻声哼着歌儿。夏浅汐玩腻了,起来拉着他的衣袖,把他按坐在秋千上,“我来推你。”
  南宫弦觉得新奇,坐好任由她推了几下,侧目问道:“怎么停下来?”
  “你好重,我推不动了。”夏浅汐松开藤索,也不等他,就朝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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