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李成秀断然道。
“要是万一呢?”武旦说:“我可算了一下,五十倍,你就得输我两万两金子,到时候你赖账怎么办?”
“没有万一!”李成秀说:“我要输给你,我给你当孙子!”
武旦:“……”
媳妇儿变成了孙子……
更何况他不是要她给他当孙子啊,他是要她的钱啊!
“别说是五十倍,就是一百倍我也不惧你!”李成秀大言不馋道。
“发誓,你也发誓!”武旦要求道。
“发誓就发誓!”李成秀举起三指,对天发誓:“诸天神明在上,我李成秀对你们发誓,若我输了武旦钱绝不赖账,如有违誓,我便……我便怎么?”她没****总不能也说不举吧?
武旦瞥了一眼李成秀的胸,淡淡地说:“如有违誓,你那儿就永远长不出来。”
好恶毒!
“最毒男人心!”李成秀黑了脸,真想一巴掌乎过去,只是那样有些显得她心虚。
“好,就这样。”这次该轮到李成秀咬牙切齿了。
“重复一遍。”武旦要求。
李成秀的双眼恨不得喷出火来,却是前有车,后有辙,她也没辙,只得咬牙重复了一遍:“诸天神明在上,我李成秀对你们发誓,接下来的这一把我若输了以百倍赔付武旦,绝不赖账,如有违誓,我永远平胸!”
真他妈的太屈辱了!
平胸啊,胸平啊,是一个女人最大的污点,尤其是在这个以丰腴为美的时代,更是奇耻大辱。
终于让武旦满意了,他得意地笑着放开了压住牌的手。
愤愤地拿了牌,这次是武旦为恶霸,一看手中的牌李成秀顿时眉开眼笑,心道非得让武旦自吃恶果不可!
“顺子!”李成秀一手甩出四至八的顺子来,她后面还有两个顺子,最大的是个十至尖。
“炸!”武旦很果断地扔出四个九来。
一出手就是一个炸,李成秀眼皮跳了跳,感觉有些不妙。更不妙的是,李成秀手头没有炸,就只有看魏老宦的了。
不过魏老宦很争气,他手头有比武旦大的牌:“四个二!”
“不要!”武旦没有更大的牌,只得让行。
开始出第二圈牌,魏老宦扔了一个三出来,李成秀忙扔了个尖,武旦摸索了几下牌,摇了摇头:“不要!”
好,这下子又该李成秀逞威风了!
“再来顺子!”李成秀又扔下五张牌的顺子来。
武旦要不起,魏老宦自然也不会要。
紧接着武旦又扔出第三个顺子,然后手中只剩下两张牌了,虽是两张单牌,却是很不错的,只要魏老宦稍作配合便可稳赢武旦。
“报双!”李成秀得意地看着武旦。
看着李成秀赢在当前,武旦急眼了,又甩出四张牌来:“我又炸!”
是四个三!
这厮居然还有炸!
李成秀脸一僵,看向魏老宦,魏老宦无奈地摇了摇头,这牌他也管不住。
武旦露出了狰狞的笑,扔出一张单牌来,是个四,魏老宦连忙扔出一个大王彻底管死,然后扔出一对五出来。魏老宦原是为了给李成秀递牌,可李成秀手头是两张单牌啊,哪里管得上?是以,只得眼睁睁地看着武旦扔下一对尖出来,截了这把。
接下来便是武旦一个人表演了,他先是扔下三个六出来,魏老宦以三个十管住,却又被三个K给管住了!
三个K扔下,武旦手中也就空空如也了!
输了?怎么会输了呢?
李成秀看着手中的一张小王和一个十傻眼,很不愿相信眼前发生的事实,同时头皮一阵阵地发麻,冷汗嗖嗖地从毛孔处冒了出来,顺着她漂亮的脸颊滑下。
一百倍啊一百倍,那得有多少钱啊?
李成秀恨不得抽自己两嘴巴子,你说她嘴贱个什么?干什么要说提那个一百倍啊?
李成秀脸色惨绿惨绿的,都成了一枚纯天然绿色少女了!
“这是个圈套!”李成秀大怒。
“你想耍赖?”武旦眉毛一挑,言道:“可别忘了,咱们可是发过誓的。”
“这跟耍不耍赖没有关系,是你们两个使诈坑我!”李成秀指出道:“要不然怎么你们一直输,就只等你武旦当恶霸才赢呢?分明是你们计划好了的,先可劲儿地输,让我麻痹大意,然后用言语激我说出百倍彩头的话,然后狠坑我一把!”
“你输不起便输不起,何必找这些话说!”武旦拒不承认,一口咬定李成秀是耍赖了,李成秀百口莫辩却是不甘,言道:“要我相信你也行,我们再战一局。不要魏伴伴,就我们两个人打,一局定乾坤。”
“两个人怎么玩?”武旦说这本是三个人的游戏。
“一对一,不论谁是‘恶霸’和‘良民’,一副牌五十四张,正好咱们一人一半。”李成秀言道。
李成秀急得眼睛都红了,武旦好生为难,长叹:“我们两个真的没有给你设圈套!”很是不忍地看着李成秀,“你看你急得……要是再输了怎么办?”
“要再输了我就服了。”李成秀说:“输多少我都认了。”
“现在你已经欠我两万多两金子了!”武旦叹道。
“两万两算什么?”李成秀财大气粗的道:“连我从你内库……不,姐我有的是钱,不过是九牛一毛。”
☆、第97章:
“还是算了吧。”武旦有些犹豫。
“是你怕露馅儿吧?”李成秀冷笑着看着武旦。
“我是怕你一会儿输得疯了,我没法跟天下人交待!”武旦愁眉苦脸地说。
“不过是区区两三万两,算得了什么?爷我的嫁妆便不下五万之数!”李成秀言道,见武旦还不肯她抓狂了:“啊啊啊啊,你到底要哪样才能答应啊,你要再不答应我现在就得疯了啊啊啊啊!”
魏老宦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劝武旦道:“殿下,要不您就陪太子妃玩一小把吧!”
“真怕老娘输不起?”李成秀怒瞪魏老宦:“什么小玩一把?要玩就玩大的。这次是我要求加赛的,若是我输了我付双倍的代价。”
看这样子是不玩一把脱不了身了,武旦只好勉为其难地答应了:“那好吧。”
“彩头还是按刚才的算。”李成秀说。
“行。”到了这个份上,武旦也懒得再多说。
两个人轮着将牌各洗了一次,然后开始正式抓牌,为了增加难度,先是数出了十二章出来,然后才正式抓牌。
但是,悲剧再一次重演了,武旦又赢了。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李成秀苍白着脸喃喃自语。
李成秀的样子实在是太吓人了,武旦有些担心地问:“你,没事吧?”
“你是怎么做到的?”李成秀恨声问道。
武旦不忍地言道:“那个,就是运气好了点。”
“运气?”李成秀愣愣地问。
“是,不是说风水轮流转么,前面你的运气好,到这会儿也该我的运气好了!”武旦小心地看着李成秀,真的很担心啊!
“真是这样?”
“真是这样。”武旦点头。
“怎么就那么寸?关键时候就赢了,难道这厮把菊花献给了财神爷?所以财神爷才这么眷顾他?”李成秀忍不住胡思乱想。
“我没有献菊花给财神爷啊!”武旦不知道李成秀为何有这样一说,一本正经地解释道:“并且我也不知道财神爷喜欢菊花。”
这个死烂人!能不能不到人家正在伤感惊怒吗?
李成秀气得不行,却又想笑,真是好辛苦。
“没错财神爷喜欢菊花,特别是你们男人的菊花,最喜欢的爆你们的菊花,简称****李成秀学着武旦平常的样子,板着脸,一本正经地说。
“什么叫爆我们的菊?”武旦看着李成秀,预感有些不好,但不知道怎么的就是特别想要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好想告诉武旦什么叫***可是,真的是很羞于张口啊!
又一次,李成秀深深地为自己对脸皮修炼得不够而自惭形愧了。
仰望房梁,李成秀考虑要不要半夜爬起来甩一根白绫上去……就吊死在武旦的头顶,让他半夜起床尿尿时吓死!
很悲催,很没出息的想法。
真是不能小觑古人的头脑和智慧,尤其是那种平时傻呼呼地任由你随便坑的人的智慧。有道是风春得意马疾蹄,一脚踏在粪坑里,这种人指不定就是那个可以让你一脚踏在粪坑里的那一个。
想到这些,李成秀都想现在就甩一根白绫上房梁了……
七万两黄金啊!
别说是从内库抢得武旦的那点儿财产了,就是把她所有嫁妆都拿来还债也还要欠武旦近三万之数啊!而武旦却只要现金不要东西质押,而李成秀的现金,就算加上从内库抢来的也只有一万多一点。
“你可以打欠条的,每个月还我一千两就好,只要按月还不拖欠,我不算你利息。”武旦很大度。
可武旦的大度却对李成秀没有半点安慰,反倒惹她更伤心了:“你丫的不是好人!”
“你看,我都说了不玩了,是你非逼着玩了的。”武旦委屈地指控。
“得了便宜还卖乖是吧?信不信我现在甩一根白绫上你头顶的房梁上,吊死在你的面前?”李成秀看着武旦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出来,恶狠狠地威胁。
武旦当即闭了嘴,再不多说一个字。
李成秀悔不当初地写下了欠条……
果然是风水轮流转啊,武旦的那张五两金子的欠条的墨迹还没有干呢,她一转眼就欠下他五万多两了!
这么大一笔账,一个月一千两,要还近六年。
呜呜呜,这日子没法过了!
一月一千两,三天便是一百两,一天就是三十三点三三三三三两……
想到每天早上一睁眼就欠人家三十多两金子的账,李成秀就觉得生无可恋。
她也想过赖账,可比当这个念头在心中生起,她的眼前就浮现出武旦轻蔑地瞥着她胸部的眼神,赖账的念头立即打消。总不能真的就甩根白绫上房梁吧?老爹、老妈知道了得多伤心啊!
向爹娘伸手?
丢不起那个人!
当然,更重要的怕老爹抽死她!
李成秀用血泪告诉大家了一个道理,莫伸手,伸手必被剁,赌搏真的是会害死人的!
小朋友们一定要记住了!
掰起指头算账,纯美娱乐每一个季度算一次账,去年八月十五开始到现在也才结过一次,李成秀分得了五千贯……
别看李成秀跟人只使金银,其实这年头金银并非官方的流通货币,现在官方的流通货币是铜钱,以文为基本单位,最大的单位是贯,还有一个以“串”命名的单位,也非官方命名,一串为二十五文,四十串为一贯,也就是一千文为一贯钱。
而金银虽非官方认可的货币,要世面上用的也很频繁的。
这就不得不夸一句武则天和她的后人们了,一百多年,不仅保持了陆地丝绸之路的畅通,更是在八十年前还开通了海上的丝绸之路,海陆两条丝绸之路顺畅以致西域的金银大量地流入华夏大地,别说是井市间就是朝廷拨饷银也多有用金银。
按照当下的兑换比例,一两银子大概可以换八百到一千文,取个。而一两金子可换十两银子,也就是九千文,九贯钱。
如此算来,李成秀每天就该武旦三百贯,一个月就是九千贯,三个月就是两万七千贯,而纯美娱乐只能拿出五千贯,连零头都不够呢!
……
☆、第98章:
越算越绝望,越算越生无可恋。
李成秀又一次萌生出扔根白绫上房梁的念头。
已经是第三次了,第三次起了这念头了!
三个月两万二千贯的债没着落,也就是每天得还两百四十四贯。
第四次想要甩白绫上房梁了……
到哪里去弄这笔钱呢?
李成秀想从哪里弄钱想得头疼欲裂,偏生有人还不开眼要这个时候来打扰她!
“太子妃,不好了!”六生急急忙忙地冲进屋来,冲着李成秀大喊:“出大事了!”
“炸炸乎乎的做什么?”李成秀大怒,刚才想得一个赚钱的法子,叫这死丫头惊没了。
六生完全无视李成秀的不快,一个劲儿地说:“出大事了,出大事了!”
“你家房子被烧了?”李成秀黑脸说道,一顿,忙又说:“不对,你家房子还不是我家房子?是你被人偷看洗澡了?”
“您别闹。”六生没好气地道:“是真的出大事了!”她说,“太子昨天晚上召了田俸仪去了崇教殿!”
田俸仪?
听这称谓就知道定是武旦的某个小老婆!
李成秀不爽地看着六生:“人家两口子想要联络一下感情,碍着你什么事了?”
简直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干点正事行不行?实在没事干,就替她好好想想怎么能赚到钱吧!
“您和太子殿下这才新婚六天呢!”六生气得跺足,急道:“这才六天,太子殿下就召了田俸仪去侍侯,这不是打你的脸吗?”
听得六生这话,李成秀这才恍然记起,是有那么一个说法的,新婚的夫妻头一个月必须要呆住的。在这一个月里,如若丈夫夜宿他处,或者是在这期间与别人亲近了便视作丈夫对新婚妻子的不尊敬,这是狠打妻子脸的行为。
李成秀先是一懵,随是大怒,这武旦也太不讲义气了,就算两个人是名义夫妻,可好歹也顾着些面子呢,怎么着两个人也是同窗吧?他不是口口声声地说他们是朋友吗?朋友就这样来伤害的?
交友不慎,李成秀深深地反省:“益者三友,损者三友:友直﹑友谅﹑友多闻,益矣;友便辟,友善柔,友便佞,损矣。”
反省过后李成秀又喜不自禁,武旦违了规矩伤害到了她,她是不是可以找武旦要精神损失费啊?
对,就这么干!
还有,田俸仪也得罚,居然敢做打女主人脸的事,叔可忍,她不可忍!
必须得罚,狠狠地罚这两个贱人一大笔,看还敢打她脸!
“太子现在人在哪里?”李成秀问六生。
六生答:“在崇教殿,听说又召了一个姓刘的召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