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金牌庶女——重生之金牌庶女
时间:2017-10-08 18:31:33

    原本亲自请她进门对坐相谈且还亲手为她倒茶的那个人,此时正毫无生机直挺挺的躺在床上,双目紧闭,宛若死人。
    这换做是谁,遇见这样诡异而又蹊跷的事情,想来都会被吓得脑中一片空白,然后屁滚尿流的夺门而出吧。
    齐念这胆子委实也大不到哪里去,她的第一个念头便是遇鬼了,得赶紧逃出去再说。但好在她还有些许理智,忙先说服自己镇定下来,探探究竟再逃也不迟。
    就这一迟疑,倒是没让她丢尽了颜面从此便被扣上胆小如鼠的名声。
    齐念拿出了自己所有的勇气方才控制住了手脚不抖抖索索的,面上的肌肉也没有抽抽,做出自己一贯淡然的神情,做足了心里防备,这才十分正常的走了过去。
    直到靠近了她医者的本能才涌现在了心头,那不是个死人,尚且还有一口气在呢。
    得出这样的结论她顿时便松了口气,只要不是死人便一切好说,若那当真只是一具冷冰冰的尸体,那她还管什么诡异之事,坚决不愿与死人单独待在一间屋子里。
    国师此时的状况已然十分糟糕,他中了齐念的蛊术已有数日,这若是搁在普通人的身上早就一命归西了,不过他到底是世外高人,这条命总是要更坚韧些。
    齐念替他把了脉,脉象已然十分微弱,他若是再苦苦支撑个三五日的,这命即便是再如何坚韧,这副肉身却是受不了一直不吃不喝,也该死去了。
    她渐而思量着刚刚被灌入脑中的那些话,再看看眼前这半死不活的人,不过犹豫了片刻,便只轻叹了口气,自袖中取出了一只紫檀木的小盒子。
    仔细去看,这只小木盒可是被密封得严严实实,连半丝气息都不曾透漏。
    她又取出了一根极其细小的银针,在那小木盒的锁眼处轻戳了数下,再以食指微微一掰,便也就将其打开了。
    这小盒子其实也就只有半个手掌那么大,里边以柔软光滑的丝绸铺垫,放着一小片碧绿的叶子。只有凑近了仔细去看,才会发觉那片绿叶之上有星星点点的几个小窟窿眼儿,像是被虫子啃食过的那样。
    齐念顺手便将那根银针刺入了躺在床上人事不省的国师的咽喉之处,那只手便也顺势在他的胸口上按压了几下,这才收了回来。
    她将手中的小盒子举到了眼前,十分温柔的注视着它,轻声道:“该醒醒了,别睡啦。”
    边说着,她的指间不知从哪儿又冒出一根银针来,轻刺了一下自己的指尖,一颗殷红的血珠很快便自伤口处渗了出来。
    小木盒中的那片绿叶也动了一下。
    齐念知道,是她的蛊虫正在骚动,想要喝她这滴新鲜的血液。
    自从国师暗中遣人发难的那一日起,齐念打发了阿瑶带着许清风远走高飞过自己的日子去,她便再也取不到许清风的鲜血了。
 第四百一十八章 两只蛊虫
    但国师的体内仍有那只要命的蛊虫,为了不让事情失控,她便决定该冒一冒险,将那只原本以许清风的鲜血养育的蛊虫该为饮自己的鲜血。
    半道出家本来是有风险的,但竟这般轻易的便成功了,否则就在她靠近国师时,这只蛊虫就该十分愤怒的感应他体内的那只蛊虫,将国师杀死才对。
    “去,把你的小弟叫出来,我有事儿要问这个老头。”齐念将指尖的那滴鲜血滴在了盒子里的绿叶之上,很快便自那片叶子的底面,爬出了一只几乎是全然透明的小虫子。
    因着它通体透明,是而就在它大口大口的吞咽着叶子上挂着的那滴血时,齐念可以很明显的看见,它的身子渐而从里到外的慢慢染红,很快便成了一只红色的小虫子。
    也就在此时,齐念刚才扎在国师咽喉处的那根银针上,似有什么东西在缓缓的蠕动着,自他的血肉之躯里费力的往外爬,倒是十分辛苦的样子。
    盒子里的那只已然将血液全部一扫而空,正心满意足的盘在叶子上,躯体也渐而变得透明,又一次的几乎消失在人肉眼可见之中。
    齐念将那根银针拔了起来,拨弄着针尖上的那只白色的小虫子也放入了小木盒中,浅笑道:“你俩就在一起玩会儿吧。”
    她费心钻研虫蛊之术,本也实属无奈之举。要知道让她看见虫子便已十分的难受,更何况是这样贴身带着,还以自己的鲜血养育着了。
    此时她已然暗下决心,这是第一次以虫蛊对付人,也是最后一次。此生若是有机会能去南昭国,定然要将这两只眼瞧着无害实则威力无穷的小东西放回南昭国的雨林中去。
    她这厢正胡思乱想着,那厢本来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国师,却已然呻吟着要醒过来了。
    看着她面露十分痛苦的神色,齐念想了想,还是大发慈悲的转身给他端了杯茶,就先前他自己倒的,已然凉透气的那杯。
    说起来国师之前为了试验她是否就是那个能改变李锦见的人,给她下了咒术让她搁床上躺了半个多月,那时她虽也跟他现在似的昏迷不醒毫无知觉,但好歹不是濒死之状,若是强喂些汤药倒也还喝得下。
    且华府又最是不缺钱的地方,再如何名贵的补品都买得起,是而那段时日她的神识虽过得浑浑噩噩的,这副身体却没遭多大的罪。
    她与国师的这段仇,可算是连本带利的给报了。
    又等了好一会儿,国师躺在床上连咳带动的折腾了许久,方才缓缓的将双眼睁开了。
    他的双眸有瞬间的迷茫模糊,但很快便彻底清醒了。
    这些日子在齐念这里不算什么,但在国师这里,定然是十分难熬的。他好不容易熬出了头第一眼却只见自己的仇人冷着脸端着杯茶站在自己的床前,都没有变现出半分的讶异与惊慌,这人的心术与胆量,显然都在齐念之上。
    齐念将手中的茶杯放在床头的木几上,淡然道:“若是觉得无法开口,便先喝口水润润嗓子吧。”
    国师十分虚弱的冲她勾了勾嘴角,露出了一个特别难看的笑容。
    齐念颇有些不自在的移开了双眸。
    之前要对付他只是站在自己的利益安危之上思考问题,国师确实做了很多要命的事情,想要她与李锦见的性命,这些事情都是不可反驳的。
    但她刚刚亲眼所见的那些幻境却也无比的真实,若当真若此,那么即便她是为了自保方才对国师下手,却也不禁有些心虚。
    毕竟她是为了个人的利益,而国师牟取的却是全天下人的利益。
    这两者孰轻孰重,她虽不至于舍己为人这样伟大,这心中却也是有些过意不去的。
    所以齐念此时再看国师这倒霉的样子,心中那是十分的别扭,就算她已然将能致他于死地的蛊虫已然取出,她依旧甚觉不是个滋味儿。
    是而眼看着国师也那么大年纪的一老头,又病了这么久,在她的面前艰难的挪动着身躯想要凑过去喝口水,齐念还是忍不住上前帮了忙,将茶杯递到了他的口边,让他一口气喝干了。
    喝完了这杯茶,国师这才有了点儿力气,喘着粗气靠坐在床边,有气无力的道:“多谢七小姐……不知七小姐身边可带有什么药物,能否让我吃口,恢复些精神?”
    齐念毕竟是医者,深谙是药三分毒的医道,是而她忍不住道:“你这是多日都水米不进的结果,此时应该叫下人熬一碗浓浓的米粥喝下才是,吃药管什么用?”
    国师不由叹了口气,“我府中除了看门的一个老管家之外,便也没有旁人了。日前皇上遣人来守着门院,那老汉便自行回家了。”
    “……”齐念顿时只觉无言以对。
    她原想着国师府清静都没见人影,原来压根就没有一个下人。也难怪他府中这样艰苦朴素,竟也没有流传出去人尽皆知。
    齐念想了想,只好自袖中取出一枚药丸来,送到了国师的面前。
    这是之前她昏迷不醒多日,好不容易醒来之后因着感觉浑身无力而炼制的药丸,原也只是为了补元气,似人参雪莲这样的东西放了不少,倒是甚为养身。
    国师此时倒也是死猪不怕开水烫,知道他的性命此时是捏在她的手中,便不怕这究竟是补药还是毒药,先囫囵吃下再说。
    齐念看着那颗消失不见的药丸,心中不免十分肉痛。毕竟她的大部分身家全都给了阿瑶,原想着能在国师府上找点儿回补,没想到他这竟穷成了这样,一清二白的。
    国师这时精神虽然依旧萎靡,却已然比刚才好了许多了,说起话来也有了中气,“华七小姐当真是没让我失望,我拼着自己最后一点元气做了幻境给你看,生死本就在一线之间。”
    齐念只径自道:“我还有许多事情都没明白,自然不会让你死的。等我弄清楚了这些事情,你再死也不迟。”
 第四百一十九章 就此了结
    国师不由微微一笑,“七小姐果然是非分明,不以私人恩怨乱了家国大事。”
    齐念不禁叹了口气,“你那所谓的家国大事我当真没有半点儿兴趣,只是你话语中透着古怪勾起了我的好奇心,却让我不得不多此一举了。”
    她所谓的好奇心,自然只关乎李锦见。其实在此时将国师体内的蛊虫取出来也不算什么了,横竖他现在已经被折腾个半死,而她又是奉命来替他诊治的。
    若是她在诊治的途中这本来就只剩下最后一口气的国师大人十分不凑巧的咽下了那口气,这也不能怪她不是?
    所以齐念对此时的国师那是毫无畏惧,说的直接些便是,他的性命还捏在她的手中呢。
    国师显然也将这一点看的十分通透,他虽是方外之人却终究也还是个人,只要是人都对死亡心存畏惧,那么他当然要对齐念客客气气,不敢多说废话了。
    “若是未央国战火连天百姓流离失所,想来七小姐这心中定然也不会好受。一国之战殃及临国,数国之争祸害天下,这天地间都将没有一处是安宁祥和之所,七小姐即便是能独善其身,却也不能真正的独善其身。如今只需七小姐做一件事情,便可避免接下来这所有的事情。不知七小姐可否愿意?”
    齐念只冷着一张脸垂下了双眸,沉默不语。
    国师这身子实在是太虚弱了,他病病歪歪的靠坐在床头边,说一句话便要喘一口气,好似随时都有可能断气了似的。
    齐念到底是医者,最是见不得旁人受病弱之苦,尤其还是让她眼睁睁的看着,当真是不能忍。
    于是她便在国师那十分殷切的目光之下,自袖中取出了一应药物与针袋,为他细细针灸疏通经络,虽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却是能让他好受些。
    是而国师看她的神情便愈加激赏不已了。
    那是棋逢对手惺惺相惜的感觉,虽然他们始终都不在一方阵营中。
    齐念本来很想忽视国师那灼灼的目光,但她忽然想起来了,在进门时她曾与李锦见有过限时之约,若是她在不出去的话,恐怕他便要闯进来了。
    为免节外生枝,她只好接了他的话茬儿,“你说吧,想让我做什么?不过咱们先说好,若是我不愿意做的事情,你即便是寻死觅活的我也不会管。”
    她是救人治病的医者,却不是为了救人治病而将自己都搭进去的人。
    之于她而言,众生大义还真就不一定比得上个人私欲,这也算是她曾经死过一次的觉悟了。
    国师的眸光尤为坚定,仿佛早就料到她不会不答应似的,“我请求你,阻止七皇子殿下拥有能够继承皇位机会与筹码,断了他君临天下的一切可能。”
    “……”果然是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也亏他这样轻易的便说出口了。
    早在齐念初回长乐城时,李锦见便跟着她前后脚的也回了宫,那时她便在想,普天之下没有谁对那个万人之上的宝座不感兴趣的,尤其还是皇帝诸子,各自都本就有一定的机会,里那尊宝座都不过一步之遥而已。
    那时她与他保持距离,只因着她身负重任,已然无暇再去掺合夺嫡之争了。后来他们二人之间牵绊愈深,她便也就选择豁出去,要帮助他去完成自己的心愿。
    现在国师就凭他所制作的幻术便想说服齐念,让她以不惜与李锦见翻脸成仇的代价,来完成那所谓的拯救苍生的使命?
    这真是太可笑了,对于齐念这种彻头彻尾的利己主义之人而言,国师显然是太过天真了。
    她不禁以怜悯的眼神看着他,他却报以十分坚定的眸光,仿佛她一定会答应似的。
    二人对视了半晌,到底还是国师老姜更辣,齐念先败下阵来,只十分诚实的摇了摇头,“那是他的心愿所致,我不帮他就算了,你居然还让我去阻止他。你这样的要求,恕我难以从命。”
    国师只定定的看着她,“你会答应的。”
    齐念此时已然不想再与他说这些无用的话了,便站起身来道:“国师大人,今日你没有应皇上的吩咐拼着最后一口气奋起而要了我的性命,我便投桃报李,以往咱们的恩恩怨怨便全都一笔勾销,从此再无瓜葛。当然了,你若是再不肯退出朝堂还要继续在背后害我的话,我也不会怕你,到那时咱们谁死谁活,便都不好说了。”
    国师颇为倦然的笑了笑,“七小姐当真是冰雪聪明,原来你早就看清了这其中的原委。皇上他也知道你是会阻止七皇子殿下登基的那个人,是而他将你视作眼中钉肉中刺欲除之而后快,还望你日后要小心些,多加防范才是。而至于我,在他不顾我的死活非要将你除去之时,他与我的君臣情分便已全然了却了,我也无需再为他忠心效力。而且如今有你在,我的心愿定然会成真,我也该到了云游方外安度晚年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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