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奸投喂指南——海的挽留
时间:2018-12-20 10:03:51

  “要不世子想个旁的报偿法子,”陆听溪头皮发麻,“至于演戏推掉保国公家的婚事……世子找旁人也是一样的。”
  “此事没得商量。”
  陆听溪又埋头挣扎片刻,终于叹息点头。谢思言再度催着她撒娇:“叫我思言哥哥。”
  陆听溪抖了一抖。她从前跟谢思言不对付的时候,有时候争执起来,会直呼其名,平日里客气时也只是称“世子”而已。不过眼下事已至此,她也只好硬着头皮上了。
  她垂下头,蚊蚋一样低声唤了一声。
  谢少爷攒眉:“这样不成,要娇一些,媚一些,嗲一些。”
  然则陆听溪试了好几回,声音仍是又低又弱。
  谢少爷突然一把扣住少女双肩,目光紧紧攫住少女:“再不好好叫,我晚上就去你房里睡。”
  自打昨晚之后,他觉得自己体内被压制已久的某种情愫便被激发了出来。陆听溪本就迟钝,他也不能用太过温和的手段,否则说不得再过两年,他在她眼里也还只是个熟人。
  陆听溪下意识往后缩,但架不住谢少爷力道太大,她根本挣不脱。
  她见谢思言蓦地凑近,缩头呼道:“思言哥哥。”
  大抵是受了惊吓,少女声音微颤,却意外的娇弱。
  谢思言微微眯眼。好像有那么点意思了。
  陆听溪归京后,径直回了府。
  陆文瑞夫妇以为女儿此番凶多吉少,却没想到女儿好端端回来了,一家几口喜极而泣。
  陆听溪回京的次日,陆老爷子亦抵京。陆家上下为之奔忙之际,陆听溪收到了谢思言的密信,要预备着去帮他挡桃花了。
  她尽量依照谢少爷的吩咐妆扮一番,偷溜出门——她不敢带上一众仆妇出来,否则待会儿恐不好脱身。为了偷溜方便,她只带了檀香一个丫头。
  谢思言让她去鹫峰寺赴约——便是距韦弦书院最近的一处寺院。据闻这地方是保国公家的小姐最近常来进香的地方,大抵是想顺道往韦弦书院那边去看看,盘算着跟谢思言偶遇。
  她也不确切知道谢少爷的计划是甚,谢少爷只让她准时过来,他先着人帮她易容改装。
  近巳时正时,保国公家的马车在鹫峰寺门口停下。
  徐云被丫鬟搀着下来时,往四下里环视一番。她这个月也来这地方两三回了,每回都特特往海棠林那边走上一走,但没有一次碰上谢思言的。
  从鹫峰寺出来,徐云照例以散心为由,往海棠林那边去。她母亲钱氏心知女儿意图,只不点破,但放她去。
  徐云在林中转了许久,依旧只有满目草木,没半个人影。她轻叹口气,正准备打道回府,一阵风来,带来一阵说笑。
  仿佛是个男人的声音。
  徐云犹豫再三,让随行的丫鬟在原地等着,自家循声赶了过去。
  她将至近前时,发觉有些不太对头,骑虎难下,只能小心翼翼往前走。她做贼一样蹲身躲在灌木丛后,透过枝叶缝隙往里看。
  待看清眼前情形,徐云立等懵在当场。
  灌木丛后的石凳上,坐着一对男女。那男人侧坐着,怀里搂着个身段妖娆的女人。那女子散着头发,一头如瀑乌发披散身后,柔亮润泽,只观这满头青丝也知是个美人。女子迎面骑坐在男人腿上,两条如兰纤臂勾住男人脖颈,水蛇一般缠绕。美人螓首仰起,似正跟男人小声商议着什么,男人低笑一声,低头来亲她。
  女子微侧头躲开,偏头间,青丝侧滑,露出一段凝脂一般的雪白玉颈,和已晕成粉红色的耳垂。
  那男人手指修长白皙,骨节匀称,圈住怀里娇人私语时,十根长指浸在女子那乌缎似的青丝间,亲昵而暧昧。不消片时,男人似是情动,一把将怀中女子按倒在石桌上,疯狂亲吻,大手游移,粗喘可闻。那女子娇呼一声,无力推搡,却惹来愈加猛烈的索吻,只能无助承受,弓着身子嘤咛连连。
  限于角度与男人身躯的遮挡,徐云从始至终都没能瞧见那坐在男人腿上的女子面容,然则男人侧过头来的瞬间,她却瞧清楚了男人的眉眼。
  是谢思言!竟是谢思言!
  她从前有幸见过谢思言一回,因着这位世子爷风姿绝世,见之不忘,她至今记忆犹新,不会认错。
  徐云愕然失语。
  满京都知谢家世子洁身自好,连个通房丫头都没有,莫说出去拈花惹草了。她虽看不到那女子的容貌,但观她衣裳饰物,一望即知生活优渥,不似丫鬟。那莫非是……养在外面的外室?
  纵不是外室,也是个共与偷情的相好。
  徐云已到婚嫁之年,大略也知些人事,耳畔交错传来男人的急喘与口唇激烈纠缠的泽泽水声,她羞得满面通红,深怕下一刻这两人就解衣来一番激烈欢爱。揩了冷汗,徐云也顾不得许多,红着脸慌不择路跑了。
  听到脚步声远去,陆听溪如获大赦,拼命推拒身上重重压着她的男人。
  然则男人岿然不动。
  她如今脑中乱成一团浆糊。
  谢思言诓她。
  他方才分明说易了容,坐在他对面便好,她背对着徐云,也无需做甚,徐云瞧不见她的脸,况她改了容貌,万无一失。结果徐云的脚步声传来时,他就一把将她按到了他腿上,又威逼利诱,让她以手臂勾着他脖颈。她怕他乱来,照做了。然而他后头越发过分,她打不过他,又不敢喊,好容易熬到徐云走开,他又赖着不肯起来。
  若早知会如此,她早跑了。
  先前说什么撒娇演练也是诓她的,其实她只需要贡献一个背影而已。
  此刻的谢思言额头上满是细密的汗珠。他如今不放开怀里的少女,一是确实不舍得撒手,二是不敢轻动,不然他下面的异样怕是难以遮住。他方才太过放肆,以至于如今不好收场。
  陆听溪搡了半晌,见毫无效用,又气又急,捏起拳头打他,脱口道:“你快起来,万一我有了可怎么好……”
  “有什么?”
  “有……”她面上一红,“有孩子……”
  谢思言以为她是担心他霸王硬上弓,笑着在她嫩豆腐似的脸上亲了亲:“我不会当真要了你,我还没有那等兽性。”
  他说着话又是一顿。身下的少女玉面霞色,水眸盈泪,因着不断挣扎,娇喘吁吁,红唇微张。确乎诱人,但因改了容貌,他总有一种错乱扭曲之感。
  他如今仔细瞧了才发现,少女的嘴唇竟被他亲得微微肿起。
  伸手在少女脸颊上轻捏一下。这可真是个琉璃似的娇人儿,他力道稍微重一些,她身上就能留个印子。将来若是成了婚……
  陆听溪却是真急了:“虽然我散了头发,你没有散开头发,我们这般也不知算不算云雨成,但这也太不妥了……”
  谢思言这才发觉她的怪异,问她这跟散不散开头发有何干系,陆听溪支支吾吾将从陆听芝那里听来的对于云雨的解释说了,她言罢,半日未闻谢思言作声,抬眸看去,竟瞧见他在解头发。
  陆听溪一惊:“你做甚?”
  “既然我们已近云雨了,那不如做全套。等我把头发解开,我们再抱在一处,多试几回,看你能不能怀上我的崽。”
  陆听溪被他说得目瞪口呆,她从前怎没发现这人这么坏。
  正此时,一阵人声渐近。
  谢思言目光一寒。
  他为了尽可能远离书院,特地选了个偏僻位置。此间是林峦最深处,荒弃已久,罕有人至,方才的徐云不过是被他特特引来的。眼下书院里的学子又都在听先生授课,谁会在这个时候来此?
  他看了眼散着发红着脸的少女,又往自己腿间瞄了一眼,竟当真横生一种偷情将被人撞见的感觉。他果断打横抱起少女,匿身到了不远处的一座石壁后。
  他坐在草地上,交叠双腿,掩藏起自己的异样,朝少女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还好他给少女易了容,纵她亲娘来了也认不出她,此刻也不必过忧,只是他自己……
  少女见他姿势古怪,心中诧异。
  他这是怎么了?
  谢思言许久没有如眼下这般煎熬了。
  心爱的姑娘就在眼前,能看不能吃也就罢了,偏偏还身处这般境地。待会儿若是被外头的人发现他们,而他的小兄弟还是这样顽强不屈,那就真的好看了。
  如果恰巧外面来的还是他的对头,那就更好看了。
 
 
第31章 
  谢思言为了让他的小兄弟快些消停, 尽量转移注意。他理好自己的头发, 又指了指陆听溪的头发。
  陆听溪会意, 取出一早备好的簪子,飞快绾发。
  外间的步声愈来愈近,她亦是提心吊胆,举动极轻。
  石壁外,沈惟钦坐到了谢思言方才落座的石凳上,道:“这消息可靠么?”
  厉枭道:“可靠,武陵王跟楚王世子如今都卧床不起, 已是命在旦夕。”
  沈惟钦沉吟。
  他那嫡兄和大伯此番若当真一命归西,那他很可能会成为楚王世孙。楚王年事已高,怕是寿数不多,等楚王薨了, 他就能承袭王爵, 成为下一代楚王,
  倒是想不到还有这样的造化。
  就是有一点,他嫡兄和大伯如是薨了,他就得回封地奔丧, 而他并不情愿离京。
  他抬手轻扣石桌,突然道:“先前带来京城的那些聘礼, 可都还稳妥存着?”
  厉枭不意他话锋转得这样快,一顿, 方意识到小爷说的是此前次妃为着与左家结亲备下的聘礼, 道:“应是俱在。”却不知小爷要做甚?
  沈惟钦扣桌的举动忽然一顿。这石桌……似乎透着一丝温热?又起身探了石凳的温度, 蹙眉。
  石制器件散热快,石桌石凳尚留余温,表明方才在此的人应当才离开不久,可他适才并未听到有人自此离开的动静,更没瞧见什么人影。
  他四下里环视,目光最终在石壁上定住。
  眼眸微敛,他神色复常,蓦地转向厉枭:“我打算去向陆姑娘下聘。”
  饶是厉枭久惯镇定,此刻闻言也不禁愣住:“您说陆家哪位姑娘?”问罢又惊觉自己失言,小爷不喜下人多嘴。
  “自然是看着最顺眼的那个。”
  沈惟钦起身,踱到石壁前,继续道:“最好能在离京前将婚事定下。母亲平素总念叨我的婚事,这回总该安心了。”
  石壁后的陆听溪听见他步声愈来愈近,倒是没留意他究竟说了什么,只一颗心霎时提到了嗓子眼,担心他下一刻就会转过石壁瞧见他们。虽然她已经改换了容貌,但仍是难免紧张。
  踏草声逼近,沈惟钦似正在往石壁后面绕。
  陆听溪心跳砰砰,紧张地一把掐住了谢思言的手臂。
  谢思言倒抽一口气。倒不是因为小姑娘手劲多大,而是他如今的窘境尚未解除,该疲的还没疲,格外持久,倔强得很。他而今正是敏感,被小姑娘柔荑这么一抓,下头就越发来劲了。他真想拽着小姑娘的手不管不顾地好生纾解一番。
  他知道沈惟钦往这边靠过来,必定是因着发现了蛛丝马迹。但依着沈惟钦的性情,若真想探个究竟,怕是早就转到石壁后面来了,哪会等到现在。
  诚如他所料,不多时,沈惟钦就带着厉枭离去。
  待到脚步声彻底远去,陆听溪才探出个脑袋望了一眼。确定二人远去,她朝后头招手:“我先走了,回头见。”
  谢思言一把拽住她。陆听溪一回头,就对上谢思言一双乌沉沉的眸子。
  男人手背青筋暴起。
  他真想强拉了她让她用小手帮帮他,但她下意识后缩的举动提醒他,他今日的行径已然过火,若是彻底吓着了小姑娘,回头哄不出来了便不太好办了。
  几番迟疑,终是嘱咐了几句路上小心之类的话,又道:“出去后与我安排好的人碰头,卸掉易容药水药膏、换了衣饰再回去。”松开手。
  目送着小姑娘时,他想起沈惟钦的话,嘴角浮起一抹冷笑。
  沈惟钦那厮莫不是想娶陆听溪?
  腿间的异样又令他回神,深深吸气。
  陆听溪归家之后,听父亲说起祖父之事。
  “锦衣卫已带你祖父去面圣,圣上看了诸多证据,又听了你祖父的陈说,原本要当场放人,但适逢内侍来送奏章,圣上看了楚王的奏章之后,改为将你祖父暂且监押。”
  陆听溪不解:“楚王?他说了甚?”
  这件事关沈惟钦的祖父什么事?
  陆文瑞道:“不知。这件事按说与楚王没有利害关系。”
  岂止如此,宗室亲王就封之后,很少会再干涉朝堂上的事。
  谢思言也很快听闻了楚王插手之事。他转头就去寻了沈惟钦。
  “你祖父那边,你去斡旋,你们祖孙两个打擂台,莫要将陆家拖下水。”
  沈惟钦盯了他须臾,道:“这是自然。不过,我倒有件事要问问世子——世子今日可是去了海棠林?”
  谢思言径直道:“是又如何?倒不知阁下要下聘的是陆家哪位姑娘?若是陆五姑娘,我劝你别白费气力。其实我不是很明白,阁下统共也没见过陆听溪几回,怎就对她格外不同?”
  “大抵是因着有缘。”
  谢思言冷笑:“等你从封地回来再说这话吧。”
  沈惟钦目光沉敛。
  楚王先前给他来信,催促他回封地去,但并未告诉他缘由。后来他派厉枭去打探,才知原来是他大伯父和嫡兄出事了。楚王这回插手陆家之事,也是在变相催促他回去。
  他本是打算将婚事定下再回封地的,但眼下看来很难。他若一直滞留京师,楚王必不会罢手,回头陆家若是知道了,恐会招怨。
  沈惟钦当晚就开始收拾行装,预备回封地事宜。启程前日,他与李氏一道去了趟陆家。
  与陆家几个尊长叙话时,他很是心不在焉,末了寻了个由头,在陆家几个子侄的带领下,去了后头的园子——他听闻陆听溪几乎每日都会在那里写生。
  然则转了一圈始终没瞧见小姑娘的身影,正暗自失望,忽然瞥见两个姑娘坐在凉亭内喝茶。定睛一瞧,发现竟是陆听溪跟左婵。
  陆听溪真是服了左婵的脸皮。先前闹得那样不愉快,转回头来居然能这样热络。她今日忽然收到左婵的拜帖,觉着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想看看这位有何贵干,便见了她,不曾想竟只是来和她闲坐喝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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