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有新面孔上台,观众们安静下来,多半是好奇,也有等着起哄的。
“这位青春无敌的美女是我们乐队的新成员,蝶儿。她选择在七夕情人节在忘情酒吧首演,是想送给大家一个惊喜,大家喜不喜欢?”
浩子颇具煽动力的话音响起,配上的电子琴伴奏,果然赢来了稀稀落落的掌声。蝶儿在这掌声中硬着头皮靠近话筒:“谢谢大家的支持。第一次给大家唱歌,有点紧张。要是我唱得好,大家就鼓掌,要是我唱不好,大家就喝酒,好不好?”
里里外外,她都不吃亏,大家为这幽默机智的开场白笑了。
浩子趁机弹起前奏,是她跟他学的第一首歌:《越单纯越幸福》。
她也专心地弹拨起贝斯,最简单的和旋,她弹得很用心,每一个音都从心头到指尖,轻灵地飘出。
“你说起那条回家的路
路上有开满鲜花的树
秋天里风吹花儿轻舞
阳光会碎落成一面湖
陌生的城市让人想哭
又一次爱情已经辜负
能不能把未来看清楚
寻着流星方向可不可以找到幸福……”
她的歌声没经任何修饰,但甜美纯净,仿佛清晨流过山涧的清泉,汩汩地润进人们酗,在这个燥动的午夜,一群燥动的男男女女,都因为这歌声沉静下来。
“越害怕越孤单谁的付出多一点
越躲藏越相爱越怕输
越长大越怀念少年时有多勇敢
骑单车摔多痛也笑着哭
越单纯越幸福心像开满花的树
努力的深爱过就不苦
越单纯越幸福心像开满花的树
大雨中期待着有彩虹
越单纯越幸福心像开满花的树”
二楼围栏旁爆一个人手里拿着酒杯,静静地听着她的歌。“越单纯越幸福,心像开满花的树”,说的是她吗?为什么她在哪里都可以活得这样快活?
☆、79、浪漫七夕夜
到了乐队演唱结束的时间,战辉也睡醒了,找人借了件衣服,匆匆套上走出来。
外面气氛很好,他微微放了心,毕竟是七夕,他突然缺席,会惹客人不高兴。
然后,他听到了清灵的歌声,是他熟悉的声音,但他从不知道,她可以唱得这么好。在酒吧驻唱不是一天两天,蝶儿是她见过的最有灵性的歌手,她的歌很有感染力,让人忍不住地想要随着她的节奏呼吸,想和她一起唱。
然后,他就这样做了。直接走上台,在浩子能杀人的目光中,拿过话筒,在蝶儿唱完一句的时候,接着唱起来:
“夏日的热情打动春天的懒散
阳光照耀美满的家庭
每一首情歌都会勾起回忆
想当年我是怎么认识你”
台下掌声响到震耳,蝶儿看看战辉,笑了,然后,和他一起接着唱下去。两人的互动很自然,对视、微笑、牵手、和声,都像合作多年的搭档,连浩子在一边看得都羡慕又嫉妒,剜向战辉的目光更带了狠劲。
听我说
手牵手一路到尽头
把你一生交给我
昨天已数去
明天更多回忆
今天你要嫁给我
当最后一个字音在室内回旋,现场不少女孩眼里都有了泪光。更让观众疯狂的是,战辉从不唱这种甜腻的歌曲,而此刻他眼中温柔的笑意,让他们以为是自己眼睛出了问题。然后,一些女孩子心里开始泛酸,手上掌声却是拍得更响。
蝶儿选这首歌,本来是作为结束曲,送给在座的情侣,可战辉这一出现,根本退不了场,他们又合唱了两首歌,观众还是不罢休。最后,蝶儿把阿眯拉上来,四人带动酒吧里所有的人一起唱起了花儿乐队的《我们能不能不分手》,观众嗨成一片,有的还跑到台上来拥抱他们,战辉头一次没有冷着脸,耐心承受着观众的热情。
有个女孩兴奋得抱住他不放,被男友打横抱下台去,狠狠地惩罚了个长吻,引得大家集体叫好。
忘情酒吧今晚没有忘情,而是热情如火,浓情如漆,连芳姐在一边看了,都兴奋得又是笑又是叫,让强子开了酒,给每人都倒上一杯,大家的兴奋劲又窜升了一大截,一时间,酒吧里歌声笑声碰杯声响成一片,偏偏有人在这大好的气氛下突然离席,走出去时,带起一阵风,引得不少人侧目。
芳姐高兴,放蝶儿提前下班,她刚想拱回小窝睡觉,就被浩子拉住了,说要请她吃宵夜,庆祝她完美出师。
蝶儿已经累得没了力气,不想去,难得战辉也开了口,再看看一边仍然僵着脸的阿眯,她换了衣服跟他们一起出去。
到底是七夕,已经过了12点,街上还有不少人,几个人也没叫车,边走边聊着。主要都是浩子在兴奋地嚷嚷,他和蝶儿的师徒合璧,天下无双。
忽然一辆车停到跟前,把正眉飞色舞的浩子吓了一跳,他张嘴就要骂,车里的人下车绕过来,两眼直视着蝶儿:“上车。”
两个字,酒味很重,蝶儿皱皱眉:“有事吗?我要和朋友去吃饭。”
“上车再说。”对面的人眼睛眯了眯。
“你喝多了,有事明天再说吧。”
她抬脚绕过去,那人忽然拉住她手腕,直接把她往车里塞。
“松手,你干吗?”蝶儿有些恼,但碣于战辉他们在场,并没出手。
“她让你松开,你没听见吗?”冷冷的声音近在耳畔,战辉握住了她另外一只手。
“关你什么事?”醉酒的人脾气很不好。
“我们一起出来,我当然要对她的安全负责。就算是朋友,这样把人强拉上车,是不也太无礼?”战辉迎视着那人的目光,声音更冷。
“我不想打架。”那人看看战辉握着蝶儿的手,耐心已到边沿。
打架?这里谁能打过她?蝶儿很想狠狠捧那人一顿,但看他喝得眼睛都红了,只好呼了口气:“战辉,我没事。你们先去吃饭,我一会儿过来。”
战辉看看她,犹豫一秒,放了手,然后直接往前走。浩子和阿眯也跟上去,浩子边走边对蝶儿做了个口形:“快点。”
蝶儿笑笑冲他挥挥手,旁边一道寒流把她笑容冻住,她转脸面对那寒气的发源体:“说吧,钟少这么晚找我有什么事?”
“上车。”还是那两个字。
“就在这里说吧,我不想坐醉鬼的车。”
这一句话,成功激怒了那人,蝶儿被当成一棵卷心菜塞进车里,保时捷风一般地冲出去。掠过战辉他们身爆卷起一阵凉风,浩子跳脚骂:“开这么快,找死啊!哎,蝶儿可在那车上呢,这小子什么来路?”
边说,他边斜眼看战辉,战辉脸上没什么表情,两眼看着前面,那是车子消失的方向。
他是成心的!蝶儿在心里骂,嘴上却不敢说,眼见那人把汽车当成飞机开,只得抓紧头上的扶手,瞪大眼睛看前面的路,他醉眼朦胧,又被不知哪来的愤怒冲昏了头,一旦有车辆行人什么的突然出现,她得提醒他。
总算车停下来,蝶儿下车先喘匀了气,才发现他们来到了马场。这个时间,马场还会开门?
她正愣怔着,钟少已经拉了她的手腕,直接往马场走。
是不是艾玛出什么事了?蝶儿的心忽然狂跳,紧跟他的步伐,手腕被抓疼了也没抗议。
门卫被他们砸门吵醒,骂骂咧咧地出来,一看是钟少,也没敢再吱声,开门把他们放进去。他依旧拉着她的手腕,径直往里赚他们的脚步踩在脚下的草地上,发出沙沙的声响,被静夜放大了不少。
路过艾玛的马厩,钟少并没停下来,蝶儿觉得不对,开始用力挣:“去哪?不是要看艾玛?”
钟少握得更紧:“别吵,别人都睡觉了。”
他还知道别人睡觉?大半夜地砸门进马场,难道只是为了在草地上散步?
醉酒的人手劲也大了不少,蝶儿没使功夫,竟然挣不开。她权衡一下,眼下还是不惹他为妙,直到他拉她到一间屋子前,开门走进去,她看看屋里的摆设,愣住了。
☆、80、失控的午夜
这是蝶儿以前在马场时住的屋子,那时,屋子里的床品用具都是马场提供的,很简单,但蝶儿并不挑,住着也乐呵呵的。但是现在,屋子还是那个屋子,可里面的陈设都变了样。
窗帘和床品都换成粉紫色的,配着蝴蝶的图案,面料一看就精细。床头一只小小的床头柜,上面一盏台灯,灯罩下沿一颗颗水晶球晶莹剔透,另一侧是一组两人沙发,靠垫抱枕都软蓬蓬的,让人忍不住想陷进去。床的对面是衣柜和梳妆台,同样粉紫的颜色,让她疑心这是哪个做着公主梦的富家女的房间。
隐隐猜出了答案,但蝶儿无法相信,无法相信这是眼前醉熏熏的人为她准备的。他不是那样的性子,她也不是值得他那样的人。
钟少终于松了她的手腕,两手按住她的肩,把她安置到沙发上:“喜不喜欢?”声音沙哑,不似刚才的他。
“喜欢……不喜欢有什么关系?我又不住这里。”蝶儿别开头,假意打量着窗帘。
下巴被人捏住,转回来:“别装傻,你知道,这是你的房间。”
“那数去了,现在我住在忘情酒吧,挺好的。这里还是留给别的马师吧。”
“好?有什么好?是因为有那个战辉?忘情酒吧,你真会找地方,你去那是想忘了谁?庄毅,钟允恪,还是——我?”他突然提高了声音,捏着她下巴的手加了力气。
蝶儿恼了,一抬手挥开他的手:“为了谁或者想忘了谁都跟你无关。你愿意这么看我,很好,咱们没什么好说的,我回去了。”
她立即站起来走向门爆却转眼被收入一个坚实的怀抱:“不准赚凭什么你说来就来说走就卓每次都是这样!”
蝶儿好笑:“钟少这一会儿就忘了?不是我要来的,是你劫我来的。”
“那也不准住”他把她箍得更紧,恨不得嵌到骨头里,“不许再回那个忘情酒吧,不许再见那个该死的战辉,就留在这儿,我让你留在这!”
蝶儿确定钟允奚是喝醉了,的他,无论如何也说不出这样的话。她有些无奈,像对着撒泼耍赖的小孩子,但又不是,小孩子不会让她的续得如此狂乱。
尤其他埋在她颈间的脸,鼻息间喷洒着热气,带着淡淡的酒味,从颈后传过来,让她整个人酥酥的。但,奇怪的,她并不排斥,甚至有一点贪恋。他的身体真热,隔着衣料烫着她,让她身上也热起来,
耳朵一阵阵发烧。
“钟少,别闹了。”她想掰开那人的手,冷静地跟他说话,可没有成功,那人像贴在她的身上,她往后退他就往前进,然后,她被他压着,两人双双倒在。
他还真重,砸在她身上,有一下,她呼吸不了。他从她身下腾出一只手,支在,给她喘息的空间,她刚要坐起来,他另一手抚上她的脸,紧接着,他的唇覆了上来。
的双唇,带着酒气,热热地吮吸着她,灵活的舌描绘着她的唇瓣,竟是极耐心的,每一下都似诱哄似挑逗。偏她的脑子里一片轰响,意识里只余唇上的,当他唇舌试探着打开她齿关时,她毫无抵抗,乖乖弃甲。
他似低笑了一声,然后,吻变得,灵巧的舌在她口腔四处,扫荡着她最后的理智,又挑起她的舌与他纠缠,甚至把它拖进他的口腔,着它,贪婪地吞咽她甜甜的津液。
蝶儿头晕晕的,感觉里胀满了呼不出去的空气,她想推开她,可是手脚不听使唤,使不上力气。她全身能活动的,似乎只剩唇舌,在他的带动下不知休止地纠缠。
好在他终于放开了他,她大口地喘息着,不敢睁开眼睛,意识渐渐回归,刚才那样,真是羞死了。
好一会儿,她睁开眼睛,见他的脸就贴在眼前,微红的眼睛温柔一片,深深地凝着她。她本能地想避避,想找个东西把自己遮起来,两手一扯,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的手一直紧抓着他的衣服,现在这一扯,把他当成了遮盖物,而他极其配合的,又覆上来。
这次是她的额头、她的眉眼、她的鼻子、她的下巴、她的耳朵、她的脖颈,一路向下,停在她衣领下裸露的肌肤上。
他的舌上像通了电,让她身体一阵阵酥麻,两手更紧地抓着他,却忘了该往外推,而不是往里拽。
胸口忽然烫得厉害,竟是有东西摩挲着她的挺俏。蝶儿整个人一僵,脸上轰地一下,似是所有的血管一齐爆炸。她惊得忘了动弹,整个人像被施了定身术,只有胸前两团在那惹祸的大手的下时圆时扁地颤动。
钟少其实并不比她好多少,酒劲上涌,他整个人晕晕的,手掌似乎不受大脑支配,又似忍了好久的,终于按它的本意行动。她不是很大,但也不小,刚好握满一手,峰尖上的坚挺在他手心轻蹭,让他满足地叹息。唇又覆上她的,急急地吻,一不留神,牙齿咬到她的唇,嘴里一丝腥咸的味道,这淡淡的一丝,像夏日燥热的午后吹来的风,让他片刻,继而掠夺得更加疯狂,手掌滑过她平滑的小腹,向探去……
同样的,唇上的痛让蝶儿的理智瞬间回炉,但也只是可怜的一点点,待它们终于集结成兵与周身躁动的细胞抗衡,钟上的手已经触及她幽谷的边沿。
“啪!”响亮的一声,震得两人连同身下的床都颤起来。钟少抬头,眯着眼看她,似是不确定,又似是在犹疑挣扎,然后,他从他身上滚下来,并没起身,直挺挺地躺在。
蝶儿急急地爬起来,手忙脚乱地整理自己的衣服。羞怒得一句话也说不出,开门就往外跑。
他没有追上来,但她的脚步仍不敢停,把脚下的草地踏得唰唰响,直奔门口。
大门却守着的,等她找来门卫开了门,一条人影也掠了过来。
☆、81、飞来的车祸
有很长时间了,蝶儿没有这样痛恨这个时代。她施展了轻功,跑得飞快,可他的车总能不远不近地跟在后面,就像追赶着羊的狼,并不急着吃它入口,先溜着它玩一玩。
跑到一个十字路口,眼见着是红灯她也不管,脚下丝毫不减速,直直地闯过去。
侧面开过来一辆车,大概没想到会有人以这样飞快的速度冲过来,眼看就要撞上她,蝶儿吓得闭上眼睛,却听得耳边一声呼啸,紧接着是的撞击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