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o(>﹏<)o羞羞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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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料子与弓箭
掌柜的语气急切且高兴,倒是让长平心中不解,“掌柜的有要事?”
“好事好事啊……咦,这位是……”掌柜的兴冲冲上来,又见随同而来的不是王婶母女俩,而是一顶俊俏的男子,虽着粗衣却气质自成,叫人不觉缓下脚步心生敬意来。
“这是我夫君。”长平侧身立在苏绪言身旁,扯着他的衣袖轻声说着。
“失敬,公子好福气,尊夫人绣技精湛,蕙质兰心啊。”掌柜一听,行平辈礼称赞道。
长平曾经贵为公主,苏绪言听过不少或真心或假意的夸赞,但这么实在的称赞还是头一回听见,怔了片刻后才回礼道谢。
然而长平一看掌柜的这个态度,心中有了个大概,许是她的绣帕卖了个好价钱,才让掌柜的如此高兴,想到这她就转头对苏绪言说道:“你不是还要买米吗,不如先去,我这一会儿就好,免得耽误了时间。”
她的帕子都是从华服上剪下来的,这事她没跟苏绪言说过,也不想和他说起。
苏绪言看了她一眼,虽想开口说耽误不了什么时间,但又听长平当众说出,便没有反驳,点头辞过两人,又叮嘱长平不要乱走,在这里等他回来。
“夫人里边请坐吧,外头站着累。”掌柜的改了称呼,将人请进里屋。
里屋是休息的房间,长平也不客气,敛着衣裙坐下,开口问道:“掌柜所谓何事?”
“不知夫人今日可带了绣帕来?”掌柜的泡上茶,问道。
“带了。”长平将绣帕拿了出来,放置在桌子上。
掌柜的笑着拿起绣帕瞧了瞧,见是几条普通的绣帕,便失望收起了笑容,“夫人可还是绣帕?如同上次那些一般的。”
长平笑了笑,证实了心中所想,便也不绕圈子了,张口就说:“今日我没带来,掌柜的若想要,我可以再绣几条,只是这价格嘛……”
“价格好说,有就好!”一听还有那种的,掌柜立马就笑开了花,又见长平这般坦诚,便也将事情说了一番,“不瞒夫人说,您那绣帕的料子是极为罕见珍惜的,我们这有钱都买不到,因此啊这绣帕一卖出,不少夫人小姐都过来询问还有没有,我斗胆应承下了。”
说完,抬眼见长平神色不动,听如此好事也不见多少欣喜,反而像是早已料到了般,由此心中更不敢小看了她,也庆幸自己刚刚没胡诌坑了长平。
“掌柜说的我都明白,那料子是我过世的母亲留下的,若非万不得已我也不会动它,只是它……”长平顿住,细眉微微皱起。
“只是什么?”掌柜的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生怕她说出不再用那料子了。
长平看了他一眼,心中好笑,仍旧不紧不慢的说着,“只是料子所剩不多,且色泽不一,恐怕不好都拿来做绣帕。”
“这无妨。”掌柜眼珠一转,嘴上不停,“绣帕不行,还能做香囊荷包,团扇也可以,只要是那料子一切好说。”
说的也是啊,之前自己还郁闷了一会儿,果然术有专攻,还有为商之人脑子活络。不过这些长平没说出口,依旧是细眉微蹙,若有所思。
掌柜的看她这副气定神闲的模样,在旁边是瞪眼着急啊,干脆咬牙心一横,道:“只要夫人肯,价格我只会往高了说,夫人若不信等客人上门时,也可在内旁听着,只求夫人看在我辛苦份上,留点口舌钱。”
长平等的就是他这句价高,这才莞尔一笑,道:“掌柜哪的话,您肯帮我卖出已是帮了大忙了,下次我来时定会带着货的。”
有了这句保证的话,掌柜才舒展开皱起的眉眼,谢道:“有劳夫人了。”
接下来两人又就着绣什么最好,详谈了一些时间。虽疑惑长平的身份,为何手中会有如此珍贵的料子,但掌柜的做生意多年,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既然长平无意提起,他也不再多问,只要有一杯羹分就好。
而长平也有自己的思量,虽说自己亲自拿去卖会赚取的更多,但毕竟她和苏绪言顾虑颇多,而且初来乍到也没有那么多人脉,说不准还会因为手里攥着珍贵的料子而引来麻烦,倒不如少赚一些,求个平稳。
一直等到苏绪言提着大米回来,两人才停下交谈。
和苏绪言一同辞了掌柜,长平心情好,又去买来些蜜饯干果和豆子,算了算手头的钱,再去买了些针线和帕子回来。
华服上的料子要用来绣,普通的帕子也要绣几块,毕竟是珍贵的料子,货少才会价高啊。
不过提着米的苏绪言就满腹怨言了,这米虽不是很重,但是提在手里这么久也是有分量的啊!
“九儿既然还要买东西,为何先让我去买米,故意折腾我呢。”苏绪言又好气又好笑,屈指弹了弹她的脑袋。
长平笑着打着哈哈,她那时只想让苏绪言先离开,哪里考虑到那么多,见他一路提着确实不轻松,便好心问道:“那换我来?”
苏绪言上下打量了她的细胳膊几眼,伸出空闲的手握住扣住她的手,笑道:“可不敢,累了又怨我,对了,你与掌柜的说什么,还不让我听。”
“哪有啊。”长平笑笑,眼神移到远处城门那,“他夸我绣技好而已。”
苏绪言也不勉强她说,没再问下去。
两人见东西买的差不多了就打算出城门回去了,城门不大,两侧各有两个士兵把守着。
出进城门都是一道门,只是今日好像进去的人比较多,俩人被耽误了一会儿。
长平笑嘻嘻的说着,“你看我喊你去买米也是有先见之明的,不然等我们回去天都黑了。”
“你最有理了。”苏绪言无奈笑说,见她今日高兴的很,自己面上也不觉多了些笑容。
转眼看见城门处几个骑马的行人被勒令下马进去,又是深深叹了口气。
有了赚钱的盼头后,长平绣起来也更有劲了,唯一不足的就是每次都要趁着苏绪言出门的时候,偷偷剪下华服上的衣料。
自那次去了镇子后,回来几乎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待在屋子里,虽然他们家没有二门。
倒是隔壁的小翠过来了一趟,长平这才想起忘了和他们讲自己已经去过镇子里的事。
过了一日去道歉一番,果然见王婶脸色不是很好,长平坐着没有意思,又见他们家儿子王虎时不时往自己身上瞄,只觉得通身难受恶心,便匆匆回来了。
长平埋头绣花,苏绪言也没个理由在家里闲着,往山上捡了几次柴火后便萌生出打猎的年头来。
他还是世子时,从小就练习箭术,虽不说百发百中,但也是在秋猎上得过头筹的人,只是这里缺少打猎的弓箭而已。
有了想法后,苏绪言就经常往山上跑,砍了些木头竹子来,打算自己做弓箭。
长平看着稀奇,偶尔绣花绣的眼睛累了,还会跑出来帮他削削木头,两人这般打打闹闹的,日子还算过的悠闲。
苏绪言的弓用坚韧而有弹性的木做起,中间用布包裹缠住,两头用绳索连接,使之成弦。箭则用坚硬的竹条制成,因没有铁质箭头,只好把竹条的顶端削尖,尾部做成叉状。
弓箭勉勉强强就算做好了,苏绪言试了下还挺顺手的,箭头也很锋利,一下刺不死大虫野猪这等猎物,但打打野兔狐狸这些小猎物是绰绰有余的。
弓箭一到手,苏绪言就迫不及待的要去山上试一下,而长平也刚好绣完手中的活儿,该去交货了。
苏绪言不放心长平一人前去,长平也知他想去山上的心思,便扯谎说同小翠他们一道过去,这才哄着人出了门。
不过长平没去找小翠他们,而是自己一人去了镇子上,走过好几次的路,她是不虚的,只要趁天黑前回来就好,更何况她也从苏绪言不要的竹条里挑了个小小的待身上,顶端都削尖了。
一路过去无事,掌柜的看见长平过来,笑的脸都皱起了,又是请人进去又是亲自泡茶。
“夫人可带了好货。”
“自然不辜负掌柜所望。”长平拿出几块绣帕,这次她做了两块绣帕和一个荷包,因香囊需要香料填充,她知那些大户人家对香料很是挑剔,便没有做这个。
其余则是普通的绣帕,东西虽然不多,但掌柜的已是很满意了,当即话也不多说,先是拿出了一两银子给长平。
“夫人莫急,待东西卖出去后,钱自然会送来,我这笔笔都是登记在账,断不会少了的。”掌柜的解释道,又怕长平不信,拿来账给她瞧。
“掌柜的多虑了。”长平没看账,日后还是要继续做生意的,所以她相信掌柜的不会做背后一刀的傻事来。
闲聊几句后,长平就起身告辞了。
太阳已经落山,天色还未灰暗,但长平也不敢耽搁,几乎是一路往家快走。
临近村口时,忽听得背后脚步声,一男子语气轻佻散漫。
“嫂嫂步履匆匆,打哪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 苏俊俏:Σ( ° △ °|||)︴媳妇如此能赚钱,可咋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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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虎与上药
猛然听到王虎的声音,长平打从心底生出一股厌恶,这两次去王婶家时,她总能见到王虎,而且这人毫不避讳,直勾勾的盯着她瞧。
若是以前,敢用这种眼神看她的,早就被拖出去了,哪里还有机会半路拦住她。
“与你何干?”长平敛眉冷语,连身子都未转过去。
“嫂嫂忒不通人情,邻里邻外问候一句不可吗?”王虎大步上前挡在她面前,眼眸似鹰将人上上下下瞧个遍。
果真如娘亲所说像是富贵小姐,而非村中短浅姑娘。
“可。”长平目光凌冽,她曾常年身居高位,眼神扫过这些低位者时,总会不自觉摆出姿态,语气冷静,“不过男女有别,你我点头问候便可。”
王虎被她瞪的心中难耐,只觉这幅模样更是勾人。
“我带嫂嫂去一好地方。”王虎上前一步,就想抓过长平的手,他早就想握着这个小娘子柔软的小手了。
“放肆!”情急之下,长平脱口而出这句,趁着王虎愣神,闪过身子躲开。
王虎被这句放肆唬得一怔,一时间到有些不敢动手,但见长平趁机快步离去,又实在不甘心,大步上前伸手就捏着了她的细肩。
“别装模作样,你男人看起来就软趴趴的,能有多厉害,不如跟了我。”
“放开我!”长平胆战心惊,面上不敢露出半分胆怯,紧紧攥住了带着的小竹条,“你再过来休怪我不客气了。”
“哈哈,好啊。”王虎咧着嘴大笑,“我就喜欢泼辣的……啊!谁?敢打你爷爷!”
王虎突然惨叫出声,长平被推开摔在地上,她赶忙紧张回头一看,只见一清瘦男子踩在他身上,言语狠厉,“对,就是你爷爷。”
那男子看着清瘦,脚下力道却不小,踩得王虎骂骂咧咧可就是起不来。
“姑娘你没事吧?”身侧传来一道清脆女声,长平侧目看去,只见还有个女子在。
她容颜清秀,眼眸清亮,身子颀长干瘦,然而整个人却精神奕奕,她将人扶起,又递给长平一块方帕,道:“我哥会教训那人的。”
长平似乎是怕极了,不敢接过方帕,又听王虎喊得撕心裂肺,身子忍不住轻颤起。
那男子像是没了耐心,踩着王虎的脚愈发用力,看他脸憋得通红,才慢悠悠开口,“还要当我爷爷吗?”
“不……敢……”
“滚吧。”男子放开他,又踹了一脚。
王虎头也不回,踉踉跄跄跑开了。
男子拍了拍手,回头看向长平两人,见长平怕的发抖,不觉双眉一挑,语气淡漠,“人已经走了。”
他的话里听不出一点安慰,长平抬着眼怯生生瞧了他们一眼,又急忙移开,小心问道:“你们是谁……”
男子紧盯着她,似乎要将人瞧出花来。
长平又似无意转眼正好看见他骇人目光,又是低头垂眸,语气诺诺,“多……多谢两位相救,小女子感激不尽。”
“你别怕,我哥他就这张吓人脸,我们只是碰巧路过而已。”女子适时出声,又扯了扯男子的衣袖,转而对长平说道:“你看起来不太好,我们送你回去吧。”
“不……不用了。”长平赶忙后退一步,“我家就在不远处,我自己走就好,多谢两位好意。”
说罢,揪着衣袖两三步小跑走开了,似乎害怕他们也是一伙儿的一样。
“啧,胆小如鼠,你竟然会觉得她是我们要找的人?”男子对身旁人的猜测嗤之以鼻。
“你没听到刚才她那句放肆吗?”女子收起了笑意,竟生出一股冷意来,“若是乡野妇人哪来这等气势。”
“你耳聋了吧,看都不敢看我,还气势。”
“你死人脸一张,谁敢看。”女子翻着白眼。
“要不要打一架?”
“没兴趣,还不如跟过去瞧瞧,是不是一探就知。”
“你自己去吧,我对乡野女人没兴趣。”男子摆摆手,转身就走了。
女子无奈皱眉,两边权衡之下,还是一咬牙跟去了长平所去的方向。
长平坐在屋子里,一杯水一杯水的灌进去,希望压下那颗快要跳出来的心。她的脸上带着难有的无措,刚才是假害怕,现在是害怕了。
怎么会来的那么快,他们就这么迫不及待吗?
那两个人虽看着只是过路打抱不平,但长平看得出来,那男子出手狠厉,女子虽带着笑意却不达眼底。
寻常人可能会看不出来,但长平清楚的很,这两人定是某些勋贵培养出来的影卫,专门私下为他们做事,尤其是他们眉宇之间的煞气是怎么也挡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