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后的日子——心悦相知
时间:2018-01-14 16:05:48

  若是一直如此,该有多好。                        
作者有话要说:  ╮(╯▽╰)╭夫妻情趣就是我打你一巴掌,你继续帮我画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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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借物与绣帕
 
  
  翌日一早醒来,两人先一同准备好早饭吃过,苏绪言又不放心的叮嘱了几句,直到长平没了耐心,推着他出了门。
  昨日说好的要去庄子里问问看有没有活儿,自然是早去早回的好,如今没了小厮护院,只身一人难免会担忧。
  不过这些长平依旧是没说出口,只是没好气的摆了摆手,催促着他快去出发。
  等苏绪言出去后,长平开始计划起绣花的打算来,只是眼下缺少针线帕子,要是去外边买又得不偿失,而且她也不认得路。
  在屋中皱着眉尖转来转去,长平终究是泄气叹息,还是去隔壁借下吧。
  理了理衣裳,凭着昨日的记忆走过一段路,王婶家房门轻掩,长平上前轻叩几下。
  “嫂嫂怎么来了?”开门的人是小翠,见长平站在门口,忙拉进来人。
  “打扰了,王婶在屋子里吗?”长平问候了一句。
  “娘出门了。”小翠回道,“嫂嫂有事吗?”
  “也没什么。”话到嘴边,长平又迟疑起来,长平公主向来娇宠,身边什么时候短缺过稀罕物儿呢。只不过现在也由不得她了,略提了一口气,才断断续续开口道:“就是引之……我相公他衣服上破了线,我想替他缝缝,可是我们刚搬来,东西也没备齐全,我……找了半天也没找到针线,所以……”
  “嫂嫂太见外了,直接说借针线就好了,我这就去拿。”小翠露齿含笑,凝眉听了半天不就是借针线吗,怎么会讲了那么多话呢,跟娘亲也是有的一比啊。
  见小翠转身进了里屋,长平略略松了口气,心中正喜着,也不知自己竟被添上了话多的印记。
  拿了针线后,长平也不多留,闲聊几句后就起身告辞了。
  她前脚刚走,王婶后脚就回来了,一撩里屋帘子,扯着嗓门问道:“方才我在门口好似见着了隔壁的小娘子,是她来过了?”
  “是啊,来借针线,才刚离开。”小翠回道。
  “你借了?”王婶喝下一杯水,擦了擦头上的汗。
  “借了。”
  “啧,还真不客气,才来多久就上门借东西。”王婶皱眉叉腰说道:“下次再来,你先拦下通知我先。”
  小翠愣住,先是摇头又点头,不欲与她多争辩。
  揣着针线回来的长平又是发难了,针线好借,但是帕子该从哪里弄。
  想来想去还是心疼那点银子,不想去镇上买。抬脚进了卧房里,弯腰在矮柜的最底层翻出那件锦衣华服来。
  即使被雨淋过,又被她拿来当成被子盖,这华服摸着依旧是光滑柔软,更不用说上面的浅纹精绣夺人眼目。
  “跟着好主子你才能焕发光彩,可惜你跟了我。”长平语气轻轻,透着股无奈愁绪。
  不舍的摸了摸华服,抿着唇静默半刻,长平还是揪着衣裳转身进了遮挡的布帘后面。
  脱下身上的青布粗衣,最后一次换上这件华美锦衣,裙摆摇曳窸窣拖在地上,转身抬手间华服上的流纹闪动,若隐若现。
  长平敛袖提裙,悠悠转了一圈后,才发现这屋中并没有镜子,想看一眼现在是如何模样也看不到了。
  “唉。”长平再次叹气,总觉得自己最近叹气的次数越来越多了。
  回了布帘后换回原来的衣裳,也不知是不是错觉,只觉得再穿上这身粗衣让人不舒服的很。
  再惋惜也是没用,更何况现在的她已经不适合穿这件华服了。拿来剪子在华服上比划一下,心一狠咔嚓几下剪了一块方布来。
  这块衣料色泽浅淡,上面的云纹也是难以察觉,用来当帕子最合适了。
  因是第一次绣,所以长平不敢剪太多,就先剪了一块下来,又在针线里挑挑捡捡选了梅红、素白和浅棕这三个色来。
  毕竟是借来的针线,长平不好意思用去太多,打算绣比较小巧的红梅。
  绣活儿最是累眼,也颇为伤神,长平除了儿时学女工的时候比较费心,也就属现在最认真了,一针一线都不敢马虎,绣坏了可能又要重新剪下一块来。
  一绣起来就是时间飞逝,期间长平只喝了几口水,或站起动了动略僵硬的身子,她只想将绣帕快点绣完,毕竟是向隔壁借的针线,而且是用缝补开线的理由,补开线哪用得着那么多时间啊。
  过了午时,长平实在有些撑不住了,看绣帕都出现重影了,才去厨房舀出些米来熬了清粥,她惯吃咸的,所以淋些酱油上去,用勺子舀了几下便胡塞入口。
  吃完待闭眼休憩一会儿后,长平又继续绣了。
  紧赶慢赶总算是在苏绪言回来之前绣好,长平将绣帕藏在矮柜里,一边揉着发酸的眼睛,一边问道:“你回来了,怎么样?庄子里的管事怎么说?”
  苏绪言打了些水放在盆里,浸湿巾帕擦了擦脸,闷声闷气道:“有活儿,今日我试了下,明日再去便好。”
  “真的吗?那太好了。”长平笑道,也算是放下了心。
  苏绪言嗯了声,转身见长平双眼微红,便打趣道:“九儿眼睛怎么红了,莫不是在家想我了?”
  “你想的倒是美。”长平剐了他一眼,微扬的唇角里却是带着笑意,“不小心迷了眼而已。”
  “我瞧瞧。”说着,苏绪言上前就握住他的手拿下,一手抬起她纤巧下巴。 
  长平一双星眸明亮,眼角出藏有一颗小痣,不细看几乎瞧不出来,苏绪言盯的久了只觉得移不开眼,又见她只是眼梢略红,并没大碍,这才放开了人,“我的九儿红着眼也叫人着迷。”
  “就你话多。”长平嘴上嫌弃着,眉眼却忍不住弯弯,她知苏绪言该是大好了,不再如之前那般沉闷郁结了。
  然而眼眸往下一瞄,眼尖的瞧见苏绪言手心红肿,又几处还起了水泡,她慌忙就握住了,问道:“你的手是怎么了?”
  苏绪言不着不急的把手抽出,道:“干活总会如此,等日子久了便好。”
  “可是……”长平颦眉,还想再说什么。
  苏绪言一把揽过人往厨房走去,“好了不说这个,还是想想晚上吃什么比较重要。对了,中午有吃吗,吃的什么……”
  “有……”长平回道,见他如此也不再继续问下去了。
  晚饭过后,长平拿着针线给人送了过去,回来后苏绪言已经沐浴过了,正躺在床上瞧着她,指了指浴桶笑道:“热水放好了,去吧。”
  看他都上床了,长平自然也不好意思叫人再出去,只好硬着头皮飞快的洗了身子,等躺在床上时才发现苏绪言已经半睡半醒了。
  想必今日也是累坏了,长平吹灭蜡烛,没过多久也是沉沉睡去。
  第二日,苏绪言又是去了赶早去了庄子里,长平想着昨日这个点王婶不在家,于是今天也趁着这个点,拿着绣帕去了隔壁小翠家。
  “嫂嫂今日怎么来了?”小翠心中诧异,这人天天往自己家跑,难不成真被娘亲说中了又是来借东西的。
  长平浸淫宫中多年,哪能听不出小翠话里的语气,但此时也管不得这些,只好摸出绣帕,讪讪开口:“那日我听你说绣好的帕子可以去镇上的店里换些钱,左右我也闲着无事,而且我们刚搬来处处都是用钱的地,因此我也随意绣了一块,你看能不能捎带上我的一同去换,到时换来的钱你可抽去一半,也当是谢礼了。”
  小翠听她讲了那么多,一时没反应过来,又见绣帕上红梅点点,不觉双眸一亮,“嫂嫂绣的真好,这花似真的般。嫂嫂不用如此客气,我想想明日就是我去镇子上交货的日子,不如你与我一同去?
  到时价格你与掌柜的商量去就是,也不必说抽去一半,嫂嫂只需还我些针线就好。”
  “这怎么好意思。”长平说道,却也没拒绝,这些小玩意本就值不了多少钱,若还拿去一半那也真是白绣了,不过以退为进也是一种法子。
  小翠拿着绣帕摸了摸,光滑柔软,惊奇道:“这绣帕料子真好,怕是能多换几个钱,嫂嫂不如再去绣一些。”
  长平略心动,只是又犹豫起来,她也想多绣,只是手头连个针线都没。
  “我这还有一些针线嫂嫂只管拿去,只是日后空了还望嫂嫂也教我一下,如何绣的这般精美。”小翠知她难处,转身又去拿了针线来塞进她手中。
  “这是当然。”长平再三致谢,亦没多逗留,想要回去再绣一块来。
  长平走路带风,出了小翠家的门时还险些撞上人,随口致歉后便匆匆离去。
  倒是被撞到的人,虎背熊腰,一脸凶相,望着长平的身影若有所思,扭头就问自家妹子,“这人谁?我怎么从没见过,长的还挺好看的。”
  “她是隔壁新搬来的,你多日未归怎么会见过。”小翠见自家哥哥面带好奇,深知他性子的小翠又忍不住加了一句,“苏嫂嫂已嫁做人妇,而且他们与少爷颇有关系,你可莫要胡来。”
  “是吗?”听她这么一说,王虎更是来了兴致,跟着小翠就进了家门,“怎么个有关系,你倒是说来听听……”.                        
作者有话要说:  长平:╮(╯﹏╰)╭生活艰难到不想说话
QAQ怎么还掉收藏了,本来就不多,心疼的抱住自己
 
  ☆、换钱与生气
 
  
  前两日都是艳阳当空的好日子,唯独今日打从一早开始就灰蒙蒙的,直到隔壁的鸡鸣三声了,也才亮了稍许。
  长平担心会下大雨,所以在苏绪言出门后就急急去了小翠家里。
  显然小翠母女俩也是这般想的,长平赶到的时候,王婶正在锁门,小翠拿着绣品和布站在门口,看到长平走来开口道:“嫂嫂来的真早,我们正想去找你呢。”
  “我见天色不是很好,便早些出来,早去早回也好。”长平回道,“王婶早好。”
  “小娘子也早啊,昨天小翠都跟我说了,小娘子绣技真是没得讲啊,我瞧着那花好像活了一样,啧啧,方圆十里,哦不,估计连整个镇子里都找不出比小娘子绣技还好的人了。”王婶眉开眼笑,昨晚她摸着那绣帕就知帕子价值不菲,尤其是细看之下还有云纹闪过,这等东西绝不是一般人家能用得起的。
  她虽气小翠私自做主带了长平去铺子里换绣帕,但转念一想再让他们欠几个人情也是划得来的。
  长平不知她心中所想,只是在一旁谦逊点头笑着,心想能不好吗,当初教她女工的绣娘都是从江南来的,就连自己的嫁衣也是他们赶制的。
  三人边走边聊前往镇子上,长平去过一次镇子,但那次是坐马车不觉得路途长,现在双脚走去才发觉这条路真长啊,而且还起伏不平!
  没走多久,长平就觉得累了,但余光一瞥见王婶和小翠脸不红气不喘,这两人一个比自己小,一个比自己年纪大都没说累,自己怎么好意思说走不动。
  不着痕迹的擦去细汗,长平咬咬牙,把休息一下的话压下去,还是继续走吧。
  他们到镇子上的时候快要正午了,铺子里客人正少,只有一个中年人站在柜台前擦着台面。
  “掌柜的安好啊,许久不见了还是生龙活虎。”王婶熟门熟路,笑着上前。
  “借你吉言了,又来交货了吗。”掌柜的说道,看到陌生的脸孔,又道:“咦,怎么多了个如花似玉的姑娘,你儿媳吗?”
  “哎呀,我哪有这个福气啊。”王婶忙摆手道,看了眼长平脸色,见她没什么变化又放下了心。
  于是顺势将事情一说,把绣帕递给掌柜。
  掌柜的经营铺子多年,什么料的布一眼就能瞧出来,一见到这绣帕就双眸发亮,粗粝手指摸上犹如抚上了稚龄少女嫩肌般柔软光泽,这可是上好的缎料啊,几乎都送到了京城里,整个南州也只有一户人家里有。
  他们怎么会有呢,掌柜的将目光转向了三人,他对王婶还算是知根知底,知道这人是绝不会拥有这东西的,那就只能是那个陌生的小姑娘了。
  不过掌柜的收起了惊讶,颇为不在意的甩了甩,“料子是好料,只是这绣技嘛……十文钱。”
  “十文!”王婶大喜,她虽知是好货,但没想到能换那么多,要知道他们的绣帕最多也就换个四文钱,刚想点头答应,却听到长平出了声。
  “掌柜的再考虑看看吧。”长平几乎要气笑了,十文前连这块帕子的一角都买不到,现在往上绣了花样才值十文,“我这料子可不是普通的好料,你仔细瞧瞧上边的纹路,我这还有一块,两块一并换了。”
  掌柜的低头一看见上边云纹浅淡,优雅华贵,心中暗暗咋舌,好东西啊!
  他看了眼面前气质不凡的长平,舔了舔唇,道:“那这样吧,两块30文!”
  听到这个价格,王婶都想按着长平的头替她点头了,30文啊,她一匹布也才这个价左右啊。
  可哪知长平却抽了绣帕转身就要离开,掌柜的立马就喊住了人,“姑娘留步,那……我再加10文你看怎么样,这已经是最高的价了,除了我这以外可没人敢出这个价了!”
  长平停下脚步,纵然不甘也没法子了,这布料识货的人太少,她也是看准了这掌柜识货才会这般要价的。
  “40就40文吧。”虽然如此,长平语气还是不甘。
  和掌柜的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小心翼翼的放进荷包里,长平满意的笑了。
  这边长平换完,王婶母女没多久也换完钱后,几人就出来又去了别地。王婶他们要买些东西,长平也不好一个人先回去,更何况还不怎么认得路。
  “这绣帕居然值那么多钱,小娘子真是绣技高超……”一路上王婶还在说着绣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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