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那个汉子,让我来——若初赖宝
时间:2018-01-25 15:07:33

  这时,白洛川已经进来了,他手上拿着一件已经脏兮兮的衣裳,看样子是童观止的风格,不过裹着泥土、落叶还有一小截树枝,沾染了血迹,衣服上划破了几道口子,可见他是怎么将她弄下来的。
  白洛川特意将更破败的地方展示给她看:“你瞧,袖子都被撕破了,领口这个应该是被咬烂的,林二春,你......你知道,我看见童大爷的时候,都有些不忍直视,一个男人被你,被你......”
  他说不下去了,扭身跑出去了。
  林二春恨不得再钻进被子里。
  童观止侧过身来,背对着林二春,他的头发全部束在头顶,此时原本高高的衣领有些松,脖子露了出来,林二春就见到那脖颈间几道划痕,还有一个已经发紫的牙印。
 
 
第068戏弄,他居然害羞了
 
  林二春目光发直的看着童观止的脖颈,虽然她不记得了,但也羞愧难当。
  “你脖子上的印记,不会也是我弄的吧?”
  童观止见她神色,确定她是真的看见了,才又漫不经心,故作不知的转过来,跟她对视:“你说呢?”
  林二春抿了抿有些干裂的唇,又看那件破财不堪的衣裳,她的确觉得童观止实在是没有必要拿他自己的清誉来哄骗她。
  除了无意识兼力气大的她,她还真想不到这个时候,会有谁敢这么撕他的衣裳。
  除了衣裳和那个牙印,难道她还做了别的?
  她顿时神情肃然,小声的问:“那你告诉我这些,是想要我怎么做?”
  童观止挑眉看她:“你说呢?”
  林二春见他神色从容。恍然又想起,上次在镇上,她只是揽着他的脖子往后拖,他就又是想要她的手,又要她的眼睛。虽然还没有兑现,但是也说明了他是真的不喜欢别人碰他的。
  而且她在梦中跟着童观止那些时间,她可以肯定,像童观止这样的人,身边肯定是有人暗中保护的。要是自己真的对他做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只要他要是招呼一声,一定有人帮他解除了自己这个累赘。
  想到这,她吁出一口气,心里平静了不少。就算是她对他做了什么,最终应该是没有得逞的,要真是,估计现在她就不是安安稳稳的躺在这里了。
  她狐疑的是,他居然也忍住了她的种种“作恶”。最后还真的将她从山上带下来了,并没有丢下她不管,看样子他也没有假他人之手。
  难道只是因为答应了她?所以,就算被自己“糟蹋”成这样,也要履行承诺吗?
  还有,他干嘛要故意误导自己,他有什么目的?
  她现在一无所有,可没什么能够吸引他的,要说他只是跟自己开个玩笑,戏弄一下自己,林二春一点也不信。
  不管是在梦里还是现实里,童观止应该都不是这么开玩笑的人吧?
  要是换成了白洛川,她觉得还差不多。
  可她又猜不到缘故。
  想到梦里的童观止,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将思绪强行压下,回到眼前,目光几转,终是定格在他的脸上,带了前世今生两世的复杂眼神看他,最后低声道:“你身上的伤。对不起。”
  微微一顿,又道:“谢谢你帮我,没有将我半路抛下。”也没有让更多的人看到她当时的丑态。
  林二春如此郑重的道歉和道谢,童观止有一瞬反而不知道如何继续说下去了。
  他本以为她至少会惊慌,为贞洁的丢失而失措,可她没有,如此平静。
  他注意到她颤盈盈的眼眸,看他的时候像是平静的海面,只是那平静之下是强压下的暗流汹涌,还没有等他分析出这眼神里包含的意思。她已经挪开了视线,睁着眼睛看着头顶上的帐子。
  林二春在想:别受那梦境的影响,就算是轮回了,童观止也不是那被林三春刺激而记起的梦里的童观止,所有爱或者恨的纠葛,都消失了,眼下他们的关系跟陌生人也差不多了,她竭力回想这一世见到童观止的几次情形,想要保持平常心来看他。
  屋内有短暂的静?。
  童观止没有马上离开,他心想,差点就被这胖丫头给岔开话去了。
  他只要一想到林二春每每对待自己犹如洪水猛兽,躲躲闪闪避之不及,就连做梦,都十分厌恶他,说什么做鬼都要缠着他,他就是狼窝之类的话,好像他真的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去欺负她一样,他心里就有气。
  于是,他又主动挑起之前的问题,故意问林二春:“二姑娘,你说我们俩的这件事该怎么办?”
  他认定了她不会主动纠缠自己,这种认知让他既有恃无恐,又有些挫败,怎么有人这么讨厌他呢!
  不故意逗逗她,不见她也两难,他心气实在难顺。
  可,林二春这会已经做好了心理建设,她扭过头,干脆坐了起来,低头扫了眼自己身上的衣裳,果然是穿戴得整齐的,不知道该赞叹他们的君子,还是感慨她自己的安全指数高,起码目前来说,没人会对她做什么。大多数男人还怕被她给缠上了呢。
  心中有了底气,刚才的窘迫和复杂神色消失殆尽,颇有些理直气壮的反问他:“我们之间的事,什么事?你是说我撕破你衣服的事吗?还是更加有伤风化的事情?”
  童观止被她的直言反将一军,耳根有些发热。虽然误导她是自己的目的,但是“有伤风化”还是太直接了点。
  林二春又追问:“我要是说不介意不用管了,童大爷,你答应吗?”
  童观止被她给问住了,这女人居然这么看得开。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的态度,还将问题抛回给他了。
  她居然不介意!
  她果然不介意,要跟自己保持距离。
  他故意唱反调:“我要是介意呢?”
  “那你想要怎么办呢?”
  童观止不答。
  林二春察觉到他的迟疑,她发出极浅的哼笑,听起来又像是在自嘲。
  “童大爷,你这么戏弄我,到底是想要我怎么回答你?难不成你真的希望我对你负责任?还是像上次那样提议砍我的手,堵住我的嘴巴?”
  “你总不至于就是单纯的只想要看我的笑话吧?我也没有对你做什么,不是吗?”
  童观止一愣。这是被看穿了?
  他目光清亮,反问:“你是说我故意冤枉你?我戏弄你?你怎么会这么想?”
  林二春撇撇嘴:“难道不是吗?”
  说话间,她飞快的看了他面上一眼,又将目光下移挪到他的腰间。
  童观止不解她的所为,下意识的也随着她的视线往下看,看自己的腰间,衣袍平整,连皱着都没有,玉带颜色纯正整洁,不染尘土,没有什么不对劲,他便又收回了是吸纳。
  很快,就听林二春叹道:“童大爷,你是太高看了我呢,还是太低估了你自己?”
  “不是我想要妄自菲薄。你说你是那样......饥不择食的人吗?就算是我真的扒光了你的衣裳,又按着你咬了你,可我能对你做什么?你真的确定,我欺辱你的时候,你有工具能够配合我,将事情全部办成了吗?只靠我一个也成不了什么事的吧?”
  “我猜,你说的我们之间的事,最多就是我将这些衣裳毁了,还咬了你一口吧?哪能真的做伤风败俗的事情。”
  她说到这里,童观止先是有些错愕,而后顿时耳根开始泛红,一直蔓延到整张脸都有些发热。
  这女人居然当着他的面说“工具”。
  这女人口无遮拦到没边了。
  想起刚才她的目光落在他腰间,童观止顿悟,只觉得下腹一紧,虽然这深秋天凉,他穿得也不少了,还隔了好几层衣物,他突然觉得某个不方便见外人的地方,有种被窥视之感,好像她的眼神能够穿透衣物。
  一时间他心中滋味难明。
  又随着她的话。想起了那天背她下山的时候的种种情形,此时,被“欺负”得最惨的后颈上一片火热发痒,他顿时觉得浑身的血和热气都往头上涌,就连呼出的气都带了几分灼热,人生第一次体会到了耳酣脑热的滋味。
  这诡异的感受,让他赶紧垂下头,竟然不敢直视林二春。
  破天荒的,他做了件自己都不能理解的事情,不等林二春说完。就急忙转过身,大步朝门口走去,鬼赶似的。
  林二春没有盯着童观止的脸看,哪知道他不过因为刚才自己几句话,就面红耳赤的害羞了。
  她还在继续说着:“不过。这件事说到底也是我的错,你大恩大德,我也不说空话......日后一定还这个人情。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我虽然现在一无所有,也会竭力还你这次的人情。”
  “还有啊,你也不怕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要是我真的要对你负责任,将你娶回家,你能答应吗?你说你,戏弄我到底是图什么呢?你自己半点好处也没有。”
  “如果你有什么话,可以直接说,不用这么拐弯抹角。”
  待她反应过来,童观止已经走到了门口了,他疾步前行,只让她窥见了爆红的耳根和后脖颈。
  林二春“哎”了一声,顿时错愕不已,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他耳朵红了,连脖子都红了。
  她不可置信:“他居然会害羞?我刚才是说了什么不得了的话吗?好像也没有怎么样啊。”
  原来他不只是怕毛毛虫,还这么容易害羞。
  一时,林二春像是发现了新大陆。
  这真的是童观止?
  她怎么也无法将他和那个疯狂的男人联系起来。
 
 
第069不同,二春满血归来
 
  童观止面红如充血的出了屋,被外面的冷风一吹,才觉得脸上的热气散了一些。
  他重重的吐了一口气,平复心情,慢慢的找回理智和淡定从容。
  回看了那屋子一眼,心情难以名状。
  这是什么体验?
  虽然新奇,但是绝对不好受。
  若说不好受吧,好像也不尽然,“不好受”三个字不能描述其全部。
  他活了二十三个年头,还从未有过这么古怪的感受,因为突然间不可控制的脸红,而落荒而逃了。
  想他童观止从十六岁开始接手童家事物,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什么场面没有去过?什么难听的、调笑的、侮辱的、俗气的......什么样的话没有听过呢?
  可现在就因为林二春的一句话而逃掉,简直不是他的作风,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他脸红什么?他跑什么跑?
  弄得像是被戳中了心事无地自容一样。
  他盯着那合上了,还有些晃动的门扉,想要回去找回淡定从容,可下一瞬,又不自禁的想起刚才林二春盯着他腰腹下,说的那句话:“你有工具能够配合我,将事情全部办成了吗?”
  刚刚平复下来的热意,再次缓缓爬上头。
  他简直都要对自己懊恼了。
  不远处,白洛川正捂着肚子在笑得浑身抖动,要不是实在忍不住了,他才不会跑出来呢。
  一边陆齐修没什么表情的看着他:“你笑够了吗?有这么好笑吗?”
  白洛川说不出话来,一边摆手一边笑得打嗝了,好一会气顺了一些,他才道:“我跟你说,阿齐,观止居然要胖妞负责任跟她算账,小媳妇一样,你是没有看见胖妞的神情......你没看见观止一本正经的表情,还拿衣服,让我再笑一会。”
  他果然又笑了一会,陆齐修冲他翻了个白眼。
  他才拍了拍胸口,继续道:“让我想起了那年在荆州,卓家那个摔女。”
  怕陆齐修想不起来,他特意多补充了一句:“就是那个走路老摔,手软脚软,不推就倒的那个。”
  陆齐修不耐烦地拍开白洛川因为激动而拽住他袖子的手,道:“我知道了。”
  白洛川收回手。也不在意,继续道:“有一次她是从马车上摔下来,观止打马在车边走,怕她被马踩死了,拉了她一把,哪知道她的衣裳不经扯,居然直接给扯破了,后来她死活非要嫁给观止,拿了那破衣裳给观止看,一本正经的说跟他有了肌肤之亲,被他给看光了,要他负责......观止刚才也让我找衣裳给胖妞看,两人行径真是如出一辙。他故意学别人,笑死我了!”
  陆齐修讶然抬眉。
  白洛川笑道:“你也觉得奇怪吧?当年他自己还厌恶呢。现在居然对别人来这一招。”
  “不过,我看胖妞那样子,她也是想要赖账了,不知道胖妞怎么做啊......哈哈哈!不行我要回去看看,应该没这么快能完,当年摔女还跟他纠缠了一阵呢。”
  说完,他一转身就看见了站在转角的童观止,“咦”了一声:“你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里面说完了?”
  童观止瞥了他一眼,不予理会。
  白洛川追问:“胖妞怎么跟你说的?她赖掉了没有啊,你跟我说说啊!”
  到底是多年的老友,见童观止不欲再谈的样子,他惊喜的问:“她果然赖掉了?你这么容易就被打发出来了?”
  “我说,你还不如那摔女的战斗力呢!她怎么跟你说的?你不说算了,我直接去找胖妞取取经!你知道的要做到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有多难,就算是我洁身自好,可总有些人跟苍耳一样,从她门口走都沾上不放,你甩开她还刺手呢!”
  陆齐修无语的朝他翻了个白眼:“你要是能够管好你那张不靠谱的嘴,应该会好得多。”
  白洛川边往前边回答他:“阿齐,你不知道我这张脸摆在这里,就算不说话......”他突然闭嘴,眼尖的盯着童观止的耳朵,狐疑的问道:“观止,你的耳朵怎么那么红?”
  白洛川倒是完全没有怀疑童观止会害羞,在他心目中童观止是脸皮厚心?的家伙,“你不会是被胖妞给传染了,也发烧了吧。”
  童观止眼皮一跳。脸上的热度已经消退下来了,耳朵吗?他倒是没有注意,心中虽波澜起伏,但是神色淡然,故作不以为意的道:“风吹的吧,有点凉。”
  白洛川随口说了一句:“风吹了再发热你小心会冻耳朵,你还真是富贵命,一会我给你一盒药膏。”
  童观止点点头,这也就将白洛川给打发过去了,对方的视线总算是离开了他的耳朵,虽然不知道林二春会不会跟白洛川说实话,但是,他是不愿意白洛川去见她并取什么经的,便道:“一会林春生要到了。我跟阿齐就先离开,你去拿药,我们马上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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