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爱临头——不燃素
时间:2018-01-30 15:39:27

  是啊,他说得多对。她从一开始就在骗骆仲晏,一步错步步错,他若知道真相,不用说一定要杀了她。
  “你放心,我会注意自己的身体,比谁都爱护它。”她肩负着小渊渊的粮仓,责任重大。
  骆仲晏把手机拿开,终于抬眼看人:“关我什么事?我只关心我女儿有没有奶吃。”
  妈哒。
  看来骆家大少是真生气了。
  嘴里说不管,第二天,骆仲晏却买回了新款吸奶器。不用一下下拿手按,是电动的,省时省力。奶水太足的女人,常常奶痛不止,吃剩的奶吸干净,免得堵了遭罪。
  李舒心接过一盒子母乳保鲜袋子,那是储奶的小袋子,吸出来的奶装进去,冻在冰箱以备不时之需。
  心情很复杂,这债啊,真是欠得越来越深了……
  可是债主只高高大大地站在门边,微微低头看她。他穿着舒适的家居服,收起了所有的侵犯,看起来特别宜室宜家。
  两手抄在怀里,李舒心就看见他小指头上有一枚不起眼的银戒。从见到他那天起,他就戴在小指头上,第一、二个指关节之前。都已经塞不进去还戴着,想必比那个打火机还重要吧?
  见李舒心的眼光地落在他手上,骆仲晏主动开口了:
  “是陈家奶奶送我十二周岁的生日礼物。”他伸手拨了拨小指上的尾戒,“上面刻着我的名字。小时候还能戴在中指上,现在戴不下了。” 
  那时,骆仲晏还有热情如火的爱,现在,只想请无关的人离他远点。
  ……
  骆仲晏回城里来住了,胖头和大炮就像是过了节,成群结队来了。地板上是温热的,骆仲晏赤着脚打开门,一身轻便,很居家的样子。
  “牲口,怎么着,良弓藏啦?别介啊,外头鸟儿漫天飞呢!”大炮笑呵呵,看骆仲晏回屋把沙发上的婴儿重新抱起来,在他怀里变成更小的一团。
  “懂什么,我这是当奶爸,谁像你们,干什么都没长性……”
  “不会吧,我们这是来了假的骆小爷宅邸?” 
  不得了,墙上的耗牛头呢?架子鼓呢?连吧台里的好酒都不见了,满墙挂着婴儿视觉认知卡,俨然一早教中心!
  头两天徐姐白天过来打点李舒心的起居,得了骆仲晏的授意,把屋子里的吉它牛头皮夹克骷髅头项链,全扔垃圾桶了。
  骆仲晏没理会某二人的挤兑,问了问他们最近在干啥,农家乐的生意好不好干。
  “牲口,哎,牲口……”
  没等胖头说个所以然,骆仲晏踢了他一脚:“多大的人了,还叫什么绰号,有意思吗?”骆仲晏觉得不好意思了,特别不想让死党在李舒心面前叫他绰号。
  只因这绰号,太有深意了。
  那年,村头三个光屁股蛋子的小男孩在路边尿尿,那丑东西掏出来,就骆仲晏的大得吓人,跟驴似的。小男孩儿们哈哈笑,就着这好心情给相互起了绰号。
  胖头、大炮、牲口三个绰号都是比喻词,还是递进关系,一个比一个size大。
  事实是,无论胖头怎么叫,李舒心根本听不见。昨夜孩子一直哭闹,她几乎没睡,现在,被骆仲晏逼得在房间里补觉,睡得正香呢!
  这么小的孩子,夜里可不会乖乖听话。都说孩子是八-九点钟的太阳,可是这个小太阳,也太刺眼了。
  骆仲晏叹口气。
  跟赵墨争着领养,那是死要面子。可抚养孩子的具体,哪是争一口气那么简单。
  不过,小不点儿也挺好玩的,自己打个喷嚏,能把自己吓一大跳。
  尤其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吓了一跳,几位叔叔还高兴得拍桌子抖腿,笑声震耳欲聋。
  于是小渊渊就哭了。
  一颗豆大的眼泪滑落眼眶,她“吭哧吭哧”地抽噎起来——这是嚎啕大哭的前兆。骆仲晏已经领教过了,小可爱睡着的时候像天使,醒了哭的时候像恶魔。
  “是不是该吃奶了?”
  骆仲晏顿悟,抱起孩子往里屋走。得赶紧叫醒李舒心,省得她一会儿涨奶又喊疼。
  
 
☆、第十九章 偷吃
 
  “是吃人奶吗?”大炮毫不知情,一把拉住骆仲晏。
  “嗯~”尾音上挑,莫名得意。
  “在哪儿吃?”
  骆仲晏朝李舒心的卧室扬头。
  “有直播么?”
  骆仲晏笑着捶他:“玩儿蛋去。滚!”
  “能不能偷偷看一眼?”大炮猥琐地来劲,“就一眼?”
  胖头激动得牙套都飞出来了,跟着起哄:“就一眼,真的真的,我有针孔可以插到钥匙孔里。就一眼,行不行,牲口,牲口哥……”
  “看几吧看!”骆仲晏笑着把两人的头一推,两个头米诺似地撞在一起,“把脑袋塞裤裆里!”
  死党三个笑作一团。
  大炮笑岔了气,喘道:“哎哎,我说牲口,你护个小保姆跟护自己老婆似的,我说,你不会是喜欢上李舒心了吧?”
  “别特么胡说!”骆仲晏否定得气势汹汹。
  有哲人说,人深陷情局时不能提醒,一提醒,就产生爱情。骆仲晏外强中干的,心里早就乱成麻。
  “呵呵,”胖头傻乐得摸摸脑袋,“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就觉着牲口喜欢李舒心挺好的。”
  胖头满怀憧憬,要真的喜欢了李舒心就好了。起码骆仲晏笑容多了,活得没那么,呃,变态了。原来骆仲晏天天跟在叶子屁股后头撵,好好一个人阴郁暴躁,人不人鬼不鬼的。
  现在,那种恣意阳光的笑又回到骆仲晏脸上。
  这边厢正笑闹,忽听得里屋的李舒心一声惨叫,直叫到骆仲晏心坎儿上似的,他起身冲了进去,想都没想,仿佛里头真是他老婆孩子。
  身高腿长,三两步就冲到当事人跟前,事发现场一览无余。
  大男人会活活闯进来,李舒心受到的惊吓更甚,赶紧背过身,藏好羞处。
  “没事没事,刚才小坏蛋咬我了。”她声音细切切地。
  “不是有那个什么,奶-头保护罩?”骆仲晏在育儿论坛上学到和买到的都是好东西。
  “渊渊不喜欢,戴上她就不吃。”李舒心拿后脑勺说着,轻轻拿手压了渊渊的小嘴儿,她这才松了口。
  都说孩子是要债的,李舒心胸前那嫩点惨状可想而知,都快出血了。李舒心却顾不得痛,身后似有两道光灼着她,羞赧极了,他怎么还不出去啊?
  骆仲晏站在李舒心身后笑了,因为小渊渊隔着李舒心的手臂正朝他坏笑,裂着牙龈,倔强淘气的样子,特别像……
  呃,像李舒心?
  都说吃奶三分像。对,是吃奶三分像。
  幸好李舒心长得漂亮。个子小小、皮肤水水,连脚脖子都透白,每一个地方都长得那么完美,让人看着就想……呃……狠狠地那个。
  妈哒,想太远了……骆仲晏的唇角开出花来。
  他真是,越来越喜欢这个女儿了。
  ……
  贪凉想吃西瓜,又怕小渊渊喝西瓜奶拉肚子,李舒心遵了徐姐的话,忍着一口没吃。可看骆仲晏吃得清凉又解渴,目光有点馋,哺乳娘嘴壮,想吃的东西放不下,不自觉地咽了口水。
  “想吃?”骆仲晏咬着一片西瓜,笑得很邪肆。
  “不想。”李舒心很有骨气地别过头去。
  刚刚听见胖头跟大炮嘀咕,说骆仲晏跟叶子分手了,李舒心眼里就多了疼惜。
  肯定是叶子甩了他,虽然那个叶子一股婊气她不喜欢,可骆仲晏爱得那么持久,难耐得连他自己都掌握不了的爱,终究失了控,弃他而去了。
  再没有靠得住的爱,多少让人辛酸。
  “骆仲晏。”
  “怎么了?”
  “……”
  “你那是什么眼神,有话快说!”
  算了,他好好的,提人伤心事干什么呢?李舒心扬起头:“没什么,突然发现你的牙齿长得挺好看的。”
  骆仲晏觉得她欠抽,却是慷慨地把西瓜推到李舒心前面:“想吃就吃,别阴阳怪气,渊渊又不是没喝过奶粉。”
  哼,那个小坏蛋啊,让它吃点苦头也好……
  可李舒心拒不领情,拿糖作醋了还,说:“不吃,廉者不受嗟来之食。”
  咝……这小女人!
  心火熊熊燃烧,怒格要满。不知为何,最近见了李舒心特想生气,一股无名怒气在丹田奔突,却不知该如何发泄。
  特别想拎起李舒心来打小屁股。
  算了,爱吃不吃。反正,明天他也要去公司了,眼不见为净。
  骆仲晏不想计较,可她后头那句话他实在听不下去,什么叫慈善家面孔?她竟然还说他游手好闲?
  “你是觉着我找不到事儿干所以天天耗在家里?”
  “你没有吗?”
  “李舒心,你真是天底下最不识好歹的。”骆仲晏有种想掐死李舒心的冲动,“好,上班是吧?我明天就上给你看!”
  他气得把长腿从茶几上收了回来,坐正了,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李舒心眨眨眼睛不敢再说话。
  本来么,想好好跟他聊会儿天,灌他两口鸡汤来着,可这驴脾气没说两句就气急败坏。
  哼,他自己愿意混吃等死,她起什么劲呢?痞子青年油盐不进,李舒心气了半死。
  第二天一早,骆仲晏出门的时候,徐姐和李舒心眼珠儿突然不会转了。
  头一回见骆仲晏穿西装,也头一回见一个男人,把西装穿得那么性感。黑色修身款,肩背挺刮线条硬朗,要胸肌有胸肌,要臀肌有臀肌,衬得那一米八八的身高修长俊挺,直看得人眼热心跳。
  抓起桌上一块烙饼,骆仲晏就奇了怪了。
  为什么这么看着他?胡子没刮?领带小撇长过大撇了?还是裤子拉链忘拉了?
  骆仲晏心里闷闷的,面上却不动声色。走到门口,从碗里拿起车钥匙,若无其事地出了门。
  哈哈,赶快!李舒心跑过去,趴到窗户上,拼命朝外头看。特想看看骆仲晏穿着这么帅气修身的西装,是怎么骑一辆MTT摩托车的?
  吆,他把一辆黑色商务车开出去了。那车在胡同口儿停了好几天,原来是他的。看来他不是一时兴起和她赌气。也对,这男人飞天遁地,上天入地,怎么会有“赌气”这种庸俗的情绪?
  住回城里来,骆仲晏其实是有想法的。爷爷提醒他,老爸要退休,老姐要结婚,他是一家的中流砥柱。那之后他去了趟自家的公司,粗粗一看,吓了一跳,没想到自家的产业如此惊人!
  可是,他不是朝九晚五的料,要不要接过这么大一个摊子,他得冷静想想。
  骆仲晏觉得自己适合当奶爸,而且已经越来越习惯有满屋奶香。
  然而今天不一样,晚上一回家,骆仲晏觉得空气里夹杂着甜辣异味。
  他凑得太近,李舒心后退不迭,不知怎么的,脑袋里晃过轰趴上衣着极少的美艳女人那骚情的身姿来。
  “做……做什么?”她抱紧双臂,一脸警惕。
  骆仲晏闻了闻她身上的味道:“你又偷吃麻辣鱼干了?”
  麻辣鱼干,对,全怪麻辣鱼干。七情六欲中,食欲最凶残。关键,吃完胸疼。
  骆仲晏不知道哪根筋不对了,鼻子这么尖:“哺乳期要忌口。谁给你买的?”上次那一袋子明明被他扔进了垃圾桶。
  “赵墨买的。”
  尼玛。
  赵墨这贱人,趁他不在家居然登堂入室!
  骆仲晏敛了眉头:“你以后离赵墨远点。”
  “为什么?”
  “哥们儿有哮喘,小心传染!”
  噗!李舒心差点要笑场。
  骆仲晏却完全没开玩笑的样子,上下扫了她几眼:“近墨者黑,这道理都懂?”
  赵墨跟“墨”真有关系?
  “近墨者黑?你离家出走的时候人家还收留你,那你不是黑透心儿了?”
  “啧。反正他不是什么好人。”
  “我看你才不像好人。”
  
 
☆、第二十章 受了蛊惑
 
  赵墨确实不是好人。
  那天请李舒心的妹妹吃饭,聊开了才知道,李舒心从没嫁过人,所谓保安老公,纯属杜撰。
  别的没好细问,反正赵墨知道了,李舒心是单身。
  这等天大的事儿,赵墨还就不告诉骆仲晏了。
  他极其甜蜜哀怨地发现,内心深处至深至净的地方,突然住进了一个人。
  赵墨的父母年纪轻轻就移居国外,很开明也很懒,对赵墨的恋爱婚姻完全不想过问。
  可赵墨认为,自己是时候成个家了。
  他还特别想,有一个现成的漂亮女儿。
  ……
  骆仲晏那辆黑色卧车很敦实,完全没有MTT摩托车的炫酷,但胜在实用。比如现在,他可以开车载着李舒心,去超市给渊渊买尿不湿。
  日头很大,骆仲晏把椅背放倒,长腿懒懒地搭在仪表台上,在超市停车场等李舒心。
  百无聊赖之间,一个身影撞进了他的视线。
  是叶子。
  她拎着超市的购物袋,站在一辆车旁边盯着他,一瞬不瞬地。高挑纤瘦的身形,低胸的连衣裙,一条黑色的丝巾优雅地缠绕在脖颈上,像它的女主人一样孤芳自赏。
  那条丝巾是叶子拿来遮住伤处的,可骆仲晏就是看见了。
  骆仲晏推开车门就朝叶子走去,在她面前站定了,居高临下地问:
  “怎么弄的?”
  叶子知道他问她的伤,平静地答:“老公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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