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爱临头——不燃素
时间:2018-01-30 15:39:27

  “啧。”骆仲晏很伤脑筋。
  “你这是什么表情。欠他钱?”
  “是。我是欠他钱。”骆仲晏无滋无味地应着。
  看他恹恹的,燕磊问他怎么回事。
  “叶子不肯见我……电话也不接。”骆仲晏一双深遂的眼望向窗外。外面没有风景,只有零星的灯。
  “切!”燕磊不屑,“干嘛不接你电话?难道她老公要回来了?”
  骆仲晏猛地回头瞪他,眼里有嗜血的狠烈。
  “哟,忘了,这事儿不能提啊!”燕磊讪笑投降。
  燕磊这个人,特别善于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刀捅出去,捅着谁是谁。
  他也确实看不上,骆仲晏跟个有夫之妇搞姘居行为艺术。男小三儿这梗,一点儿也不适合骆仲晏。
  脸上的鄙薄之色还没褪去,就看见一个十八九岁的白瓷般的小妞儿,抱着孩子来找骆仲晏。
  新鲜真新鲜!升级了啊,这是哪一出,连孩子都玩出来了?
  一楼大厅里一片氤氲旖旎、□□朦胧,有几个差不多什么都没穿的美女走来走去。李舒心身上直打寒战,心头却热腾腾的,美女们这副光景,别说男人,连女人看了都受不了。小渊渊在李舒心怀中扑腾,一眼看到那么多粮仓,小家伙眼花缭乱,直到一个声音问:
  “你找谁?”
  “我找骆仲晏。”李舒心本来不卑不亢,可寻到骆仲晏的身影后,立刻心虚起来。
  燕磊拿胳膊怼了骆仲晏,“找你的。换口味了啊,可喜可贺。”
  “你谁啊!”骆仲晏回过头看见李舒心,一张脸冰冷似刀。
  “你家大门忘关了,我,我来说一声……”李舒心低下头去。
  “关你什么事儿?你谁啊,特么哪儿来哪儿去!”骆仲晏阴郁暴躁地。
  好,哪儿来哪儿去。
  李舒心不是烈女,也不是闺秀,她不是那个脸皮儿薄透的高三女生了,白眼、冷遇,不知受过多少。她自带一百零八种自我安慰技巧,没什么面子不面子的,没有人珍视她的感受,可她自己却宝贵得紧。
  哼了一声便往门外走。看看骆仲晏那副冰冻三尺的样子,好心当驴肝肺,以为他被女的甩了要死要活,结果人家正风流快活。
  想起高三那时和陈可盈嘻嘻哈哈,说要花钱参加这种趴,笑话一样的。呵,学生时代,现在想来,简直恍若隔世。
  一点也不丧气,一点也没觉得跌份。骆仲晏这么一个混子,还没重要到能左右她的情绪。打心眼儿里看轻了他,半夜三更的,她找他干什么?整天浪荡的一个男人,活该被女人甩。他愿意死到哪儿去,又关她什么事?
  关键是,人家挺快活的,根本不用她操心。
  一步步走回6号楼去。
  回屋里就抱着孩子睡下,竟一夜无梦。
  ……
  其实昨夜,赵墨听说李舒心来了,放下酒杯就追了出来。只是他追出来的时候,李舒心已经走远。
  晨曦浸透,再见赵墨,李舒心突然就想到夜里的声色犬马。
  满屋淫靡、活色生香,赵墨这类男人,有需求、有资本,十个富哥儿九个嫖,她听老妈说过。
  昨天几乎是被他们轰出来的,可李舒心没有心情责怪,那种场合,她抱个孩子去找人,确实很让男人下不来台。
  她跟他们,根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怎么能刚在人家里做了两天,就失了立场。李舒心于是不多话,一言一行都渭泾分明。
  “舒心,猜猜什么?我给你找到了帮手。”
  李舒心闻言抬头,却在见到赵墨身后跟着的女人时,心头一喜。无数复杂的情绪涌来,这位徐姐,不正是她期待的那位四十多岁的女主人么?
  李舒心被命运啪啪打脸,她看到帮佣阿姨进进出出置办年货,心瞎眼瘸,竟误当成女主人。
  “啧,这小作孽的,胎毛儿都这么长了……”徐姐皱眉。
  什么叫小作孽的?李舒心恼兮兮,眼圆如炬。
  见李舒心不知所谓,徐姐压低声音:“你还不知道吧?孩子是捡的。不是作孽欠债么?生了就扔的,谁摊上谁倒霉……你去,买个推子,晚上我给她把头发理了。顺便在超市买点菜。要有机净菜,带泥的不要!”
  差点忘了,徐姐是赵墨找来做饭侍候李舒心和孩子的。
  快更年期了,还得伺候一个十□□的保姆丫头,徐姐心里不快是应该的。对李舒心,得着机会可劲儿使唤。使唤不说,还得好好训叨训叨。
  “像你这种小丫头,别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就想弃了糟糠,飞上枝头当凤凰。”徐姐教训道,“这小区里的小保姆,不少干这作天作地的事儿,结果都没好儿。有钱人的修养,那是一时兴起,别误以为是天长地久,等厌了弃了,比狼还狠。哪怕是赵先生,也一样。”
  赵先生是说赵墨么?哎嗨哟,李舒心对这种公子哥儿未存一念,只能让这话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去了。
  最高兴的是今天得了机会逛超市。李舒心还没脱了二十郎当岁儿女孩的心性,这是她打从怀孕以后第一次出门放风儿。撇了孩子,记着徐姐的吩咐,去超市买费钱省力的净菜去了。
  啧啧,以前从没买过超市包装好的有机疏菜,没曾想贵成这样。
  几根胡萝卜,洗洗干净,装个盒子,就要二十五?在她们旁边的菜市场,这几根胡萝卜最多几块钱,在姥姥家小镇上更不用说了,一块钱得买一堆。
  这不是摆明了抢钱么?
  “舒心?”
  “哎!”腹诽着胡萝卜,下意识回答,一惊回头,竟动弹不得。
  “真的是你,舒心?”男生拨开中间隔着的几个人急走过来,“总算找到你了,你去哪儿了?”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蓝天白云扔了一颗地雷,么么哒。。。
 
☆、第七章 非礼勿视
 
  心中一悚。
  那个男生,是李舒心最见不得的那一位。
  不能跟他偶遇,千万不能跟他偶遇!她头发蓬乱,身材臃肿,再不是校园里他爱的那只小麻雀了。
  只恨没有地缝可钻,李舒心丢下手推车就朝超市外头走。
  还一副满地找钱的模样。
  “你回答我!”何明浠一个问题,问得很杀心。
  其实,他最想问的不是李舒心为什么要休学,而是她为什么弃了他们的誓言,断了联系,避而不见。为什么凭白无故,要与他老死不相往来?
  何明浠撇下陪他逛超市的表姐和姨妈,一路追出来,边走边问:“舒心,到底发生了什么?你知不知道我一直在找你?你生病了?你为什么要休学?家里也找不到你……哎,你小心脚下……”
  啪!
  当啷……哗啦啦啦!满地冰碴,李舒心脚底一滑,一屁墩坐台阶上不算完,还一路出溜,连下好几级,一滑到底。
  摔得特有节奏感。就是屁墩儿快摔散!
  李舒心在学校体育好,虽说生了孩子又在哺乳期,可她情况紧急,刚摔稳就爬起来跑,堪比铁人三项,换项速度惊人,不要命似的。
  脚崴了、腰扭了,李舒心还能保持直立行走,一手掐着腰,弓着背往前顾涌。
  她头脑机灵,又熟悉这一片儿地形,跑了几条街,七弯八拐,好歹甩掉了何明浠。
  好端端的一条路,竟变得越来越跌宕。一瘸一拐,最后变成了一步一挨。
  实在跑不动了,浑身再没有一点力气,李舒心扶着电线杆子蹲了下去。
  恍然间是那腥风血雨的高三时节,竟有柳树下的点点光斑洒在脸上,五月的天,校园里何明浠牵着她的手,脸上有隐隐的笑意,告诉李舒心说T大和F大只有一墙之隔,而他,善长翻墙。
  何明浠,是人海之中远远看过去,一眼就叫李舒心怦然心动的男生。两情相悦,说不尽的美好惬意。
  李舒心羞笑,刚刚才表白呢,干什么说得这么露骨?等两人都拿到大学录取通知书再说不迟啊……
  很多事情,深深地烙在心上,不用刻意回想,早已连着呼吸。
  她原以为那就是她的一生,不料却是个缤纷的泡沫,是绚烂一刻的夏花。如果孩子没来,她会跟他一起上大学、看电影、打工、吵架,什么都好,都好过如今在那万事未卜的地方受人折辱。
  痛苦排山倒海,像一根刺生在腹中,时不时戳着皮肉。昨夜在8号楼受的委屈都不及十之一二,李舒心难过地抱往膝盖。
  她不想哭,真的不想哭,可是眼泪不怎么听话!什么自我安慰大法都不管用了,原来她竟然有一颗玻璃心吗?
  眼泪,终湿了球鞋前的地面。
  ……
  天气极差,寒风肆虐,气温在冰点上下,惹人心躁。
  骆仲晏下楼,就听见徐姐抱着孩子埋怨,“都饿成这样儿了,还不回来,死丫头片子,也不知道疯哪儿去了!”
  骆仲晏生无可恋,一边下楼,一边戴手套,以为自己手里拿的是两只手套,结果戴上才发现只有一只。他烦燥地把戴好的那只也褪下来,扔在门口的柜子上,拉门出去。
  迎头却撞见李舒心回来,一脸菜色,一身狼狈,灰溜溜地像逃荒。
  还两手空空。
  徐姐一见就火苗子上蹿,指着李舒心开骂:“你买的菜呢?等着你下锅呢!”
  李舒心的语气死灰一般:“被狗追了,菜撒一地……” 
  “狗眼也识人高低,你却没长眼!”
  “用不着骂那么难听,我换件衣服再去买就是了……”
  “你回来!”徐姐声色俱厉,摘下围裙,“我自己个儿去买!挨千刀的,能指着你干点儿啥!”
  两个保姆吵架,骆仲晏允耳不闻,懒洋洋往外走。李舒心低着头,只瞥见他的鞋在她眼角一闪,消失不见。
  ……
  徐姐每天晚上八点准时下班回家,雷打不动,哪怕碗洗一半,甩手就走。
  这个时间骆仲晏还没回来,整栋6号楼就李舒心和孩子。
  机会难得,可李舒心现在不犯傻气了。被何明浠追着摔了一跤,她顿悟了。要跑到哪里去?冒冒然把孩子带走,然后呢?
  去那十来平米的半地下室和母亲妹妹挤一起?
  还是再找个底细不知的人家?无头苍蝇般乱撞,最后就能给渊渊一个好归宿?李舒心不胡乱折腾了,她要从长计议、骑驴找马。
  轻叹一口气,李舒心最见不得脏碗在水池子里过夜了,她把婴儿车推到厨房门口,边干活边看着孩子。
  忽听得大门“咚”地一声巨响,伴着一阵女人的妖笑。
  随即酒气氤氲。
  娇笑的女人叶子反手甩上门,背贴着门板,妩媚地盯住骆仲晏,醉眼迷离,向他伸出手来。
  风情万种的女人,浑身带电,有哪个男人看了会不心动、不出汗、不腿软?
  骆仲晏唇角露出一点性感邪肆的笑,灼热的胸膛压上她,在门板上激吻,从门口吻起,衣服扔了一地。
  咳咳,非礼勿视,非礼勿视!站在厨房门口瞥到一眼,李舒心眼睛都直了,目光有点粘,离不开那香艳的画面,越看越少儿不宜,血气直冲心脏,最后吓得推了婴儿车,暗搓搓从厨房逃进了她藏身的卧房里。
  叶子倒在客厅的沙发上,纤臂勾住骆仲晏的脖子,一下子把他带倒在自己胸脯上。
  被男人吻到了颈窝处最敏感的地方,全身的毛孔都在尖叫,叶子像只长相漂亮的吃人老虎,呜呜咽咽,欢吼不停,脑中白光闪现,空气越来越薄,一副欲仙欲-死的模样……
  “哇,哇,哇……”
  纳尼,什么声音?叶子意乱情迷,隐约听见婴儿啼哭,本想干脆当佐料助兴,可那一声大过一声的号啕,实在扯心揪肺,再集中不了精神。
  小渊渊跟门外的那对男女一样,打了鸡血似的,没命地哭,根本不睁眼,李舒心没法可想,掏出奶-头哄她,她小嘴一歪不肯吃。想捂住她的小嘴,又心疼下不了手,大人小孩子躲在角落里遭罪。
  实在没法,最后抱着孩子钻进了衣橱里,带上柜门。
  仍旧无济于事。
  外头的男人喉头一沉,近乎咆哮:“把它给我弄走!滚!”
  一个靠垫砸向卧室大门,雷庭万钧。
  李舒心是想滚,真心想滚,可是要滚粗去,那也得经过他们办事儿的大客厅啊!
  只有更紧地抱住孩子,团缩在这小小一隅里,将存在感降至最低。一边拿拇指替孩子抹泪,一边拿头抵着柜门。她咬着嘴唇,心里的痛似洪水灭顶,换个人家,一定要换个人家,这里再不能呆了。
  她脑子只有这一句话。
  “算了。”叶子推开骆仲晏坐起来,点了支烟。袒胸露乳的样子,歪在沙发上。
  快感狂泻时被拧断了闸是什么感受?骆仲晏捏着额头。叶子坐着,伸开纤长的腿和脚趾勾起内衣裤,披上大衣,拉开大门走了出去。
  倚在他的摩托车后座上,叶子吸一口烟,散漫而无聊的样子,问骆仲晏:“哪儿来的孩子?”
  空气清冷,终于冷却了怒胀的情绪。
  “捡的。”骆仲晏坐在车座上,手搭上车把,“大冬天的丢在门口。其实,我想领养这个孩子。”
  “逗我笑吗?”
  “我说真的。”
  “什么真的?”
  “我知道你离不开他,叶子。”骆仲晏难得认真,“没关系。我有了孩子,可以守着你一辈子。”
  说完他转眸看向她,目光辽远如星。
  最窝心的情话,换来的不过是叶子懒散一笑,未置可否。
  眼前这个男人,看着骨头硬,实则心软。捡来的孩子,到底舍不得弃之不顾。叶子是那么自我的一个人,这样的告白,也不知是否触及她内心的柔软。
  笑了笑,叶子仰首抓住骆仲晏的领子,掂起脚尖在他唇上一啄,“上车,去我那儿。”
作者有话要说:  说好的开头小虐,这头好胖啊哈哈,这会是多么浩瀚的一篇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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