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农女忙种田——一碗姜汤
时间:2018-02-09 14:53:26

 
    酒不是好东西,价钱也贵,海棠不想他沉迷误事,可眼见着他心里愁苦,无处发泄,也把这快到嘴边的叨叨话忍了下去,只待以后再让他戒了这误事东西。
 
 第287章:疏离
 
    六月初海棠和柱子便要成婚,眼下已快进四月中旬,还剩不到一个半月的时间,可因为老李头的丧事,海棠这些日子都把绣喜服的活计拉下了。
 
    眼看着婚期就在眼前,她只得捡起绣花针,日夜不停加工。
 
    新郎官的喜服还好说些,素雅些倒不碍事儿,新娘子的就有许多讲究了,越是绣的富丽堂皇,针脚细密越是能得人称赞,得许多好听话儿。
 
    海棠原不在乎这些虚话儿,可这毕竟是两辈子以来头一次结婚,能得大家伙的祝福,能多得些美誉,她自然是希望的,因此头一次憋足力气,用尽心思在这事儿上,这番用心倒是让张二娘对她另眼相待,见了绣品也直夸她长进,是个巧手的。
 
    海棠日日忙绣活,柱子平日春种下地,得空了便来海棠这边坐坐,却也不进屋,只在窗外跟她说说话儿,不过大部分时候他都爱上老李头坟地里去,给他倒上一杯薄酒,他就着剩下的,好似还像以前那般,爷孙两个就着小菜对酌。
 
    这一日黄昏,海棠绣完最后一朵花儿,揉揉酸涩的眼珠子,起身活动活动手脚。
 
    打开厨屋后门远眺,那一人一坟又跃人眼底,隔三岔五,她总能见他这般
 
    叹口气,海棠虚掩上厨屋门,朝那旱地走去。
 
    野地杂草疯长,老李头的坟地刚刚培土,已冒出不少野草须子,遮盖了坟包,只有刚竖起的石碑,尚未经风雨侵袭,昭告这地底下的,是新亡人。
 
    酒已喝了大半,柱子眼眶子微红,也不知是喝红的,还是难过成这样儿的。
 
    他抬手正要将那酒壶灌到底,却被伸出来的莹白细手给夺去了。
 
    柱子转头,瞅见海棠拿着酒壶,一脸幽怨,也不知是何时过来的。
 
    他抿抿嘴,牵出一个苦笑,问道:“你来做甚?我就回去了”
 
    海棠没言语,默默打量他,几日工夫,他好像又瘦下去许多。
 
    心疼溢上来,海棠挨着他蹲下,轻道:“别喝了,你明知喝多了,我会担心你”
 
    柱子盯着老李头的墓碑,怔了片刻,嘴角弯了弯,又淡下去。
 
    两人一时无言。
 
    淡淡的疏离感又袭上来,海棠一惊,连连把这念头打消。
 
    柱子转头来,轻声问道:“海棠跟了我你后悔不?”他话语平淡,好似聊天儿一样,听不出什么情绪在里头。
 
    海棠纳闷他怎会问出这样的话儿,但还是把这疑惑留在心底,没问出口。
 
    她轻摇头,说道:“我要真后悔了,我当初何必还答应跟你呢?”
 
    柱子又道:“跟了我我无权无势,只是个泥腿子,不能给你好日子,我怕屈了你”
 
    海棠心猛的一沉,忙道:“柱子哥,我在你眼里就是那贪图富贵的人吗?你今日是怎么了,怎会说这样的话?”
 
    她心里委屈,这些日子他心情不佳,连日冷落她许多,如今又被他这般误解,眼眶儿立刻就红了。
 
    柱子把她拉过来,搂在怀里。
 
    轻摸着她头发,他叹口气又道:“我知你不是这样的人,我只是只是太怕了我爹娘在我小时候就走了,我奶奶也早没了,如今我唯一的爷爷也抛下我没了我只是怕,怕你也要走了!”
 
    海棠听他这样淡淡说话,明明是揭着自己的伤疤,却跟说闲话家常似的,心疼得都快揪起来。
 
    她抱紧他,哽咽道:“我不走,我为啥要走?咱以后好好过日子,爷爷在天之灵,定会高兴的”
 
    柱子又没了言语,沉默下来。
 
    海棠吸了吸鼻子,从他怀里抬起头,呐呐着问道:“柱子哥,你到底在琢磨什么,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男人没有再抱她,只是沉默着,眼神里闪过一丝痛楚,海棠以为自己眼花,待抬眼细看,他又变回那副淡淡的老样子。
 
    好似刚刚真是她眼花了。
 
    旷野里又陷入了沉默,日头渐渐发红,显见着快要落下去了
 
    微风起,带了丝凉意。
 
    柱子突然道:“柳行武这个人,你认识罢?”
 
    海棠本在胡思,听得这话,猛的一惊,慌得身子都打颤了。
 
    她脸色苍白,连声道:“你怎会,怎会提他你怎会认得他?”
 
    柱子盯着她的反应,唇角的苦笑又挂起两分,淡淡着又道:“无事只是随口问问。”
 
    海棠紧抿唇角,不知该从何说起。
 
    柳行武对她有意,这是她早知道的,可她根本就对他没有一丝想法儿。
 
    他是个有权有势的,如果让柱子知道他对她有非分之想,他却无能为力,他心里只怕更绝望罢。
 
    她明里早拒绝那厮无数次,她也早就和柱子表明了心意,照她看来,柱子就算知道这么个人,此刻也不该提他,毕竟那人是个无关紧要的,何况他们都快成亲了,他真不该怀疑她的。
 
    海棠有些委屈,但还是压制住,只轻声解释道:“柳行武是个当官的,当初还是他帮着我们寻到我爹娘的,对我们有恩,这都过去了,我早让爹娘包了三包银子,托人送去,还了这份恩情。柱子哥,以后莫要提这人了”
 
    当日回到清水村时,张二娘就托付过张大亮,也是他帮着把这银子捎带走的。
 
    如果之前还跟那男人有什么牵扯,随着这银子的送出去,海棠也觉得,此后和这男人再没任何瓜葛了,至于这救爹娘的恩情,她也只能逢年过节,去庙里烧香时,挂他的名号,报恩了。
 
    海棠解释了一通,柱子却没有半分反应,她有些急,却也不知还能多说什么,两人就这么杵在这旷野里,直到天色不早,凉风阵阵,柱子才拉了他,两人一起归家了。
 
    只是自这一日之后,海棠又觉着,柱子对她的态度,似乎又远了些,比起以往越发冷淡了点儿。她旁敲侧击问过她娘,张二娘也只是笑话她,说这是新嫁娘的胡乱心思,在她看,柱子就跟往日没区别,还是对她体贴着呢。
 
    听了张二娘的安慰,海棠也觉得好受了许多,也只把这一茬真当成自己的胡思,不再瞎琢磨了。
 
 第288章:相邀
 
    婚期近在跟前,家里缺的东西却还多的很,这些日子海棠因为胡思,脸色渐渐憔悴,张二娘心疼,直说新嫁娘哪里有越变越丑的,便不让她日日窝在房里绣花,拉她上镇上置办成亲需要的一应家什。
 
    许久不曾出屋,上了镇子,见到熙熙攘攘的人群,她也确实松快许多,带着张二娘大肆采买。
 
    布匹,碗碟,竹筷,抓篱,一应该买的,不该买的,全买了一通,直到装了两个大背篓,实在装不下了,她心里这才觉着畅快无比,脸上也露出舒心笑来。
 
    难怪女人都是天生的购物狂,原来心里不痛快,只要买买买,便能痛快起来呢。
 
    海棠欣喜,这一买就上瘾了,连着几日,日日都要上镇里逛逛去,张二娘可没这么多闲工夫陪她,没法,她也只有跟着村里的小媳妇大姑娘一起去,偶尔也自个一人上镇,晚些去早些回,倒也无事儿。
 
    这天她又一个人上街,准备采买些花色好看的布匹,做成窗帘用。
 
    前脚刚踏进绣布坊,突然外头冲进来个姑娘,虽是丫鬟模样,却也浓妆艳抹。
 
    那女人进来,却不是买东西的,往海棠跟前一站,将她仔细瞅了瞅,然后才笑着冲她福了福身子,说道:“是海棠姑娘吧,我家小姐请你去楼上坐坐呢。”
 
    海棠盯着跟前小丫鬟半晌没说话,这丫头先是不问青红皂白这样看人,实是不礼貌,这会儿说话作礼虽对她几分客气,可眼睛里的不屑是瞒不过她的,况且她在这镇上并不认识什么姑娘小姐,无缘无故的,怎会突然冒出个姑娘请她闲话去?
 
    海棠回了她一礼,疑惑道:“你家小姐是何人?我不认得,如何去?”
 
    那小丫鬟掩着口鼻轻笑,手里的罗帕散着浓浓的脂粉味儿,“我家小姐谁人不认得,便是怡红院里的头牌”
 
    海棠吃了一惊,实在想不出怡红院里的头牌花魁跟自个怎会认得。
 
    话说这黄羊镇自从遭了一回灾难,今年初也不知出了什么幺蛾子,居然开起了头家妓院。海棠曾听村里的媳妇们碎嘴说过,这妓院生意红火着,日日灯火通明,那里头的姑娘也是香喷喷好看的紧,千万要看牢自家男人,这万一要进去了,可就把魂都丢里头了
 
    当然这话儿海棠听听也就过去了,也没想着自个能跟妓院扯上一点儿关系。
 
    正琢磨着,抬眼就见那小丫鬟似乎急了,搅着手指头局促不安等她。
 
    正要拒绝她,可心里多少还是存着一份探究。海棠遂笑着道:“那就有劳姐姐在前头带路了”
 
    小丫鬟听了,显见着松口气,朝她露个大大笑脸,轻快出了门。
 
    海棠紧紧跟上,心道是骡子是马,拖出来溜溜就知道了,她倒是要看看这头牌姑娘是哪个熟人。
 
    两人穿过几重街道,上了主街,又绕过正门,往一处偏门行去。
 
    刚刚进了院里,海棠就觉着鼻端萦绕起了淡淡香粉味儿,似乎连空气里都带着甜。
 
    呵呵真不愧是销魂乡啊
 
    小丫鬟不时回头跟她说个话儿,两人又转了几处回廊,上了一处雅致小院儿,待到了门口,小丫头收住步子,朝着海棠又福了福,笑着道:“我家小姐就在里头,姑娘进去吧,我便送在这里了。”
 
    话说这一清早,从她们一进偏门,这偌大的庭院里就没见几个人,除了几个打扫的婆子,年轻些的姑娘家是一个都没瞅见。
 
    海棠虽狐疑,也不为难她。朝她点头应了声,便推门进了屋。
 
    海棠从未来过这种地方,这青楼自是布置的花团锦簇好看,一片人间富贵象。进屋后海棠只觉得眼前一花,好似走进了古装电视剧里。
 
    正愣神间,鼻端处猛的嗅到一阵浓郁花粉香味儿,一时忍耐不住,她连着打了两个喷嚏。
 
    屋里突然传来一声娇笑声。
 
    只听一个娇滴滴的女声道:“倒是个趣人头一回上咱这儿,该不是迷花了眼吧”
 
    没人回应她。
 
    进门之后就是一个大大的屏风,绣着仕女出浴图,好看是好看,也把屋子里一应遮挡的严实。
 
    海棠也不知这屋里有几人,也不知这女人长什么样儿,更不知这话儿是不是对自个说的。
 
    她取了罗帕擦擦脸,这才绕过那屏风往里头去。
 
    屋里布置的繁花似锦,锦罗绸缎,博古花架,一应俱全,独独还不见人影。
 
    侧首处还有个耳厅,挨着窗户格子,此刻阳光璀璨,照的那一处亮堂堂一片,那声音也似从那一处传来。
 
    海棠闭了闭晃花的眼,缓了缓正要往那一处去,那娇滴滴的女生又响起来,“嘻嘻爷既然让奴家走,那便走了,晚些时候奴家再过来”
 
    海棠硬生生顿住步子,心里一慌,原来这屋里还有男人,这这这这叫她来见的,原来不是女人?
 
    海棠这下慌了神正打算就这么离开,还不待她有什么动作,只见那耳厅处蓦的一暗,转眼从里头走出个妖娆美艳的女子。
 
    那女子穿着甚是暴露,只着了简单的轻纱,连里头绯色肚兜都可见到。头发也只是松松绾起,脸上略施粉黛,就着这一身行头,当真是个才睡醒的睡美人。
 
    海棠看的傻眼了,连脚都不能动弹半分她要是个男子,只怕也是这天底下最色的色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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