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矢吗?——木夕朝兮
时间:2018-02-26 13:54: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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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你找矢吗?
作者:木夕朝兮
 
【文案】
作为一只红尘浪荡的黄花飘,白鸢以为自己会千年、万年、万万年地存在下去,直到那罩着斗篷的黑袍子出现在了面前。
 
黑袍子:来啊,玩心跳、玩暧昧、玩套路……
 
于是她迷了心窍。
 
当暗掩情深的小侯爷鸠酒相喂……
  
当春心萌动的小师弟拔剑相对……
  
当甘饮蜜毒的燕国皇杀心隐现……
  
…………
 
白鸢瑟瑟发抖往后退,再好的涵养也忍不住要爆粗口,“旌竹你出来,咱们谈谈人生,这他娘的是在玩命!”
 
〖阅读指南〗
本文有唯一男主,不坑。
 
 
内容标签: 情有独钟 穿越时空 重生 快穿
 
搜索关键字:主角:白鸢,旌竹 ┃ 配角:游凤君,秦磊,燕离陌…… ┃ 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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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楔子
 
  城镇一角,早市陆续排开,行人往来渐密。  
  少女身着白衣,赤/裸着双足,大摇大摆地晃荡在繁闹的街市中,只是那身白衣并不如何飘逸轻灵,反倒有些脏兮兮的破落。  
  早市行人繁多,店铺屋宇绵密,高低错落。吆喝叫卖声不绝于耳,一声高过一声,暗自较劲。
  果摊前,有人顺手牵羊,拿了一颗枣儿,少女正巧瞧见好心出声提醒,然而摊主好似睡着,又或许只是不在意丢了一颗枣儿,根本不予理会。  
  少女愤愤然叉腰:“笨死了。下回绝不再提醒你!”  
  摊主依旧不理,少女一声轻哼也就罢了。转至胭脂铺前,一盒胭脂将将就要卖出,少女看一眼胭脂色,不可思议地将妇人盯住,“这颜色涂在面上,活像猴子屁股,你该不会真要买了吧?”  
  妇人不理,付了铜板将胭脂取走。
  少女噘了嘴,下一刻又被一旁的糖人铺子吸了眼,六旬老叟正将捏了腾龙的糖人递给身前小胖,栩栩如生的金灿色腾龙,看得少女眼睛发亮:“好漂亮的金龙,我也要一个,给我个一模一样的……”  
  然而六旬老叟也是不理。  
  少女终于气恼,恨恨甩起衣摆,正此时,“旺旺……”几声犬吠响起,喉咙里带着威胁的咕噜声,引得少女侧目望去。  
  却见街角巷尾处,有两只体型相距悬殊的灰狗在争食,小灰狗不敌,瑟瑟发抖蜷在角落,看得少女同情心一时泛滥成灾,挺身而出,噼里啪啦几个小石子,两下打得大灰狗落荒而逃。  
  “乖~,没事了哦。”少女蹲下身子,捧着脸笑,却不想小灰狗挪着身子抖得更加厉害,‘旺旺旺旺……’地一通乱叫,龇牙咧嘴,又怕有凶的模样看得少女有些恼。  
  “什么嘛!恩将仇报,你也欺负人!”少女鼓着腮帮,一脸愤愤,接着恶狠狠地同样呲了牙,模样森然。  
  那小灰狗‘嗷呜’一声哀嚎,夹着尾巴一路蹿逃,惹得少女捧着肚子咯咯直笑。  
  就在这时,随着一声马驹嘶鸣,一匹失去控制的白毛马发了疯似地一路狂奔,本就因小摊占道略显拥挤的街道,一时好不热闹,七颠八倒、鸡飞狗跳、骂声咧咧……  
  拥挤推搡下,一个圆脸小胖摔翻在地,手中剩了一半的灿金色腾龙碎做一瓣瓣,小胖望着即将踏面而来的四只马蹄,惊得嚎天哭地。  
  少女想也未想的抢上前去,大开门户地竟要拿身子去挡。  
  然马蹄踏面,少女的身子却似烟拢一般被径直穿透,少女奋一甩手懊恼转身,急急看去,只听又一声马匹嘶鸣,白毛马被险险拉住了缰绳。  
  再看圆脸小胖,鼻涕眼泪糊了一脸,看着莫名静止不前的白毛马,屁滚尿流地往一旁滚。  
  少女歪着脑袋望向紧拽缰绳的男子,轻轻笑起:“又是你。”  
  黑色斗篷将全身包覆,只可见到,宽大帽兜下露出的半张脸与斗篷下的那双手,白得毫无生气。男子抬眸,眸色隐于兜下,轻道:“我来接你。”  
  少女提防着向后退开一步,转着眼看向别处,伺机要逃:“我可从没答应要随你走。”  
  男子闻言,轻轻摇头:“你不必答应。”话罢收手凭空一拽,一根透明丝绳牢牢缠上女子的腰。
  几乎是瞬息之间,街镇行客消移,弹指间他们已临风立于悬崖之上。萧风飒飒,风帽却稳如泰山,巍然不动,唯衣袂蹁跹浮卷,猎猎迎风。眼前是令人心慌目眩的万丈深渊,浓墨一般的寂黑,藏着未知的恐惧,望上一眼,便叫人滋生绝望。可男子却作势要往下跃去。
  “不是!”少女惊慌叫着瞪圆了眼,挣扎着向后跳开,腰间丝绳勒得更紧反倒往前又跌回几步,声音都在打颤:“你要跳崖我没意见,但你不必拖上我的,再死一次我不定要变成什么。你将细绳松开,咱们有话还不能好好说吗?”
  “死不了。”男子轻描淡写答了三个字,却没打算细说,他将手中细绳一牵,纵身跃向深渊,在少女破音的惨呼中,只是道:“没时间了……”
  **  
  初见他那日,烟雨长巷中,他撑一柄湖蓝油纸伞,素白的长衫却反衬得眉眼极淡。  
  细雨绵绵,却浸不透她的衣,一切好似画布。  
  少顷,湖蓝色的油纸伞罩住了她的半片天,他的手随之探至她的眼前……  
  偶尔也会遇上这样的人,难得看得见她的存在,她总是一番戏弄,吓得他们屁滚尿流、哭爹喊娘,忍不住要笑弯腰。
  但这次不同,眼前的男人漂亮得不像话,为她撑伞的举动,似乎心肠也不赖。
  她心思一转,仰头问道:“你做的什么营生?”
  他认真地想了想后,认真回道:“迎来送往。”
  迎来送往?!
  她愕然,这眉清目秀,一脸端庄的小哥哥,竟然?  
  啧啧啧,真是人不可貌相。
  …………
作者有话要说:  开新文啦~
这篇文写起来很顺,有种乐在其中的感觉,希望大家也喜欢。o(*////▽////*)q
 
第2章 君心不可知(一)
 
  一声筝鸣似心弦奏起。
  “你将姿态放得太低……”他托起她的下巴,轻轻笑起:“过分的谦卑,只会让人越是看你不起。”
  男子浅浅的呼吸,喷在她的脸畔,墨长的青丝搔在她的颈项,少女一个激灵愣怔地睁大了双眸,看着近在咫尺的男色,呼吸一滞。
  这是……什么情况?
  那眉眼魅惑,笑意深沉的男子将手收紧,迫她看向自己。
  涌入脑中的信息涨得少女一阵目眩——姮娘,侯爷府的舞姬,一个娇柔妩媚的美人,而眼前的男子便是侯府的主人——镇远侯游凤君。
  下一瞬,一个好似方外之音的声音在脑中响起:完成任务,方可离开。
  她满头雾水不明所以,那三番两次诱拐她不成,这回直接绑了她跳崖的男人根本什么也没与她说呀。再一打量,她倏地涨红了脸,他衣衫不整,襟口大开,露出大片肌肤;她则一片轻纱,漫覆在身,丹蔻映着薄纱几乎全/裸。屋内风光旖旎、烛火泯灭、幔帘轻轻摇曳,连呼吸都变得暧昧。
  托着她下颚的那只手,辗转流连于她的唇畔,指腹带着温热细细描摹;而另一只手则倒插进她的发间,轻轻一带,他的唇落向她的耳畔。
  “姮娘……”他低低轻喃,缱绻眉眼藏着情深,她的名字在他口中叫来,彷如最为甜蜜的情话,令人心神荡漾,“……本侯能相信吗?”
  一来就这么刺激!
  少女只觉轰地一声响,热气直蹿头顶,红透了耳朵根,手下胡乱一通抓,想要抓点什么往身上遮去。就算是只飘,她可一直是只冰清玉洁,洁身自好的黄花飘,眼下这么个不可描述的状况明显超纲了!
  她在那红一阵白一阵地变着脸,连下巴上的牵制消失了都没发现,待反应过来时,一件皓白的长袍飘飘落下,将她严严实实地从头罩到了脚,隔着长袍便听游凤君略带喑哑的声音响起:“退下吧,本侯乏了。”只是那句里词间的愉悦意味,让人有些听不明白。
  少女闻言,如蒙大赦,扯着白袍找襟口,分毫不敢再耽搁。似乎有人从身边离开,然后便听‘哗啦’的入水声,她将脑袋从衣襟口探出,榻上果然只留下她一人,瞪着眼睛,四下扫着,还好还好,床单整洁,虽微微有些凌乱,但并没有太过可疑的混乱。她悻悻捂着胸口,长长吁出一口气来,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但她似乎全身而退了。
  熏香氤氲满室,婉转袅娜,她慌忙起身,宽大的白袍罩在身上逶迤在地上,只露出一颗脑袋来。这副身子,手脚纤长、身姿窈窕,可罩在白袍下的模样,仍然像只小鸡仔。
  她蹑手蹑脚,鞋也不穿,快步向门边走去,临了,下意识地往垂幔后的身影瞧上一眼,面上不由再是一焼,便冲冲逃出了屋子。
  月华如练,明月当空,姮娘一脸懵逼地出了屋子,于庭前踯躅徘徊。一阵风起,灌入宽大的袖摆,她一个激灵透心凉,这才想起白袍之下空空如也,实在是……咳,好生尴尬。
  她回头看去一眼,门前两侧两名青衣侍者将首低埋,不敢直视。
  悻悻回身将白袍收紧,快步向游廊走去,努力回忆屋子所在方位。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心跳声异乎寻常,姮娘觉得稀奇,将掌心抵向心口,一遍又一遍地感受着,方才揣着心胆的紧张感已被冲淡了不少,随之便被另一种陌生而久远的情感所取代。弯了弯唇角忍不住笑出了声,原来这就是活着的感觉啊,有血有肉,连心思都变得细腻敏感,不再是单一的喜怒哀乐,人的情感要更复杂得多。
  一路行去,碎石落叶刺得脚底微感不适,隐隐刺疼。她从来没有穿鞋的自觉,但这副身子明显细皮嫩肉,这点杂物也能令她伤着,她停下脚步坐在廊沿歇歇揉揉,正此时,一名小厮端着盅盏匆匆路过,她眸子一转,将他叫住,招了招手道:“欸,你过来一下。”
  小厮闻言,忙停住身形,那声音娇娇媚媚,婉转清柔,十分好听,不知是府里的哪位歌姬姐姐,他抬头看去,一瞬睁圆了眼,不见走近,反倒见鬼一般地将两人的距离拉开更远。
  姮娘疑惑,想到什么倏一低头看去,嗯,裹得严严实实没漏风啊。
  她试探着起身,向前迈去一步,那小厮惊的一个哆嗦,向后退开两步。她再大大两步跨去,他则倒跑退开一截,砰地一下抵上青墙,盏中的汤汁差点撒了。
  她长得这么吓人么?不应该啊,虽然还没照过铜镜,但脑中的认知告诉她,姮娘应当是名娇柔妩媚的美人才对,怎么这小厮一脸活见鬼,恨不得立刻脚底抹油开溜?
  姮娘左右看着有些恼,两手抱在胸前,将他盯住,同时又很摸不准,“你躲什么?”
  “没……没躲……小的没躲。”他两股战战,盅盏磕得‘叮当’响,话都说不利索了还敢同她扯谎。
  姮娘不高兴,当惯了随心所欲的飘,那野性一时也改不了,原本打算好声好气让他帮忙寻双鞋来,这会儿改了主意,盯着他脚上的那双布屦,粗声粗气指着道:“脱下来。”
  小厮闻言大骇,噗通一下跪了下去,脑袋磕得砰砰响:“姑娘饶命,姑娘饶命……”
  “……不……不是,我没要你命,我就要双鞋。”姮娘有些蒙,看直了眼,这府里的规矩她看不懂,这要鞋怎么就等同于要命了?揪着他想要拎起,但那小厮雷打不动,执意不起,脑袋是不磕了,可那脑门就没离开过地面一毫。
  “阿炳无心冲撞了姑娘,还请姑娘饶命,莫要怪罪……”他开口一句小的有罪,闭口一句姑娘饶命,将家中的老母亲,未过门的意中人与田头里的大黄牛,挨个拉出来溜了一遍惨,一个小老爷们说到最末竟然一把鼻涕一把泪,嘤嘤嘤嘤地哭了起来。
  姮娘觉得脑袋疼,活人的脑回路难道真的与她不相同?方才的侯爷也是,现在的小厮也是,沟通不能,理解很难。她想抬脚踩他,但现下这装束……不好太随心所欲。
  身后传来一叠脚步声,是女子略显无奈的声音。
  “好了姮娘,你心中不甘,拿他撒气做什么。”
  …………
作者有话要说:  把章节名统一一下
这篇文欢脱一点~希望大家喜欢。
每晚8:00~9:00期间更新,其余时间显示更新是在捉虫修文,或……挣扎_(:3」∠)_
 
第3章 君心不可知(二)
 
  姮娘回眸望去,入目的女子一袭葱绿裙裳,行进间风起飘飘,衬得身姿绰约,容貌俏丽。脑中随即浮现女子的名姓——萝裳。
  萝裳施施然上前,挡在姮娘与阿炳之间,轻轻摆手,让小厮快快离开。阿炳端着盅盏麻利起身,埋首弓腰脚底抹油。萝裳回身看向姮娘,注意到她身上的衣袍,与垂散的青丝,微微摇头,叹了一句:“你这又是何必呢。”
  虽然知道名姓,但姮娘对于两人从前的关系是如何的却是一片空白,究竟是好是坏、是亲是疏、全都搞不明白。姮娘不确定该如何与她相处,遂试探性地低低唤上一声:“萝裳姐。”
  “……虽然侯爷如今不比从前,但你我仍不过是这侯爷府中的小小舞姬,生死亦不由命,如何敢肖想得侯爷垂怜,姮娘……”罗裳抿了抿唇,轻叹一声,执起姮娘的手,牢牢握在掌心:“我知道侯爷待你与我们都不同,但你不可忘了自己的身份。侯爷的性子捉摸不透,前一刻喜欢你,当然可以对你千般恩宠,可若是后一刻厌烦了你呢,你可曾想过会被随时摈弃,到时又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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