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吻蝴蝶的明星——适我所愿
时间:2018-03-03 14:56:14

  广场上的音乐仍在响着,优美流畅的旋律成了现在唯一的声音。
  终于,进入了1分钟倒计时阶段,与刚才的安静相反,广场上的人们兴奋地喊叫着,拍着手,倒计时的呼喊声甚至盖过了音乐的声音,贯穿整个澄澈的夜空,久久地萦绕回荡着。
  每个人都期盼着钟声的响起。
  “twety、nineteen、eightteen……”
  人们愈发的兴奋了,欢呼的声音也一浪高过一浪,似乎要掀翻这整个夜空。
  随着时间一秒一秒地接近0点,整个广场沸腾了,人们发疯一样地喊着,跳着,笑着,挥舞的手臂,憧憬圣洁的节日降临在这个世界上。
  人潮的欢呼声,隔着好几条街,传过来让她们听见了。
  “ten、nine、eight、seven……”人们仍在倒数着。
  不过,这热烈的气氛完全把她们两人隔绝在外。
  “当——当——”钟声响起,十二点到了。
  悠扬的钟声,震耳欲聋的欢呼声,还有烟火礼花在天空中绽开的声音。
  无数的礼花把夜空装饰成了天堂。
  广场中央的舞台上,柔和得令人心折的旋律久久回荡着。
  “圣诞节快乐……”
  眼皮越来越沉重,脑子里也像灌满了糨糊。
  好困啊。
  这次真真正正的好好睡一觉吧。
  芮凡昏昏沉沉地睡去。
  这样寒冷的夜。
  雪花恣意漫天飞舞,飘下来落满了她的肩头。
  ……
 
  ☆、把爱花托付给他
 
  淡淡的阳光,轻浅得仿佛是稀释了的水彩,柔柔地泼洒了整天整地。  
  初晓慢慢地沿着小路往回走,眼前的景物也变得越来越熟悉。
  在昨夜大雪的覆盖下,所有的景物都像被雕琢过一般,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晶莹剔透,像是随时都会盈出水来。
  贺兰鸢刚把窗子打开,苏舒就出来想吹吹冷风,他昨晚睡得不太好,早上醒来头还昏昏沉沉的。
  他的视线忽然锁定一处不动了。
  “怎么了?”贺兰鸢边问边朝外面看去,什么都没有,但她心里猜到可能是她来了。
  苏舒收回目光,不自然地咳了一声,“没什么。”
  贺兰鸢有些恼怒他又不能发作,心里故生一计,她不好过她也不会让她好过的。贺兰鸢把椅子上的衣服拿过来为苏舒穿上,“别感冒了。”关心地说道,还亲昵地吻了吻他的嘴唇。
  苏舒之前想拒绝她的好意自己穿衣服,没想到被她的突然一亲吓了一跳,下意识眼角瞥了一下窗外。心想贺兰鸢不是故意的也没有怪她的意思。穿好衣服后对她说:“我想一个人出去散散步。”
  这里这么冷,他还敢出去吹风!找理由也像样点好不好?!贺兰鸢手紧了紧,笑着说:“好啊,早点进来,冷风吹多了不好。”
  院子里。
  时隔一年再见并不会陌生,更准确来说他们之间永远不会有这个词出现。
  如果不是脸已经恢复了,他想他应该还躲在屋子里不敢出来见人吧。
  这一年,他和贺兰鸢东奔西走,贺兰鸢为了帮他凑钱整容做了许多不好的事情,但说到底都是为了他,甚至还把自己弄得伤痕累累,别人再怎么骂她他都没资格责备她一句。贺兰鸢对他的感情太重了,他不知道该怎么报答她。
  前不久她把钱拿出来兴奋地告诉他,他们有钱可以给他动手术了,虽然他没问钱是哪儿来的但不代表他能心安理得接受。直到贺兰鸢一五一十交代清楚了,他听后良久叹息一声,再抬起头发现贺兰鸢眼中全是不安,她在害怕失去他。
  他理解贺兰鸢不告诉他初晓的下落,正是因为这点。可是她忘了他之所以来法国就是为了找初晓,现在已经知道初晓很安全,那他有该如何呢?
  他还没得出答案,贺兰鸢已经伏在他怀里大哭起来求他不要走。那时候,他承诺她,不会离开的。心想他这辈子大概真的和初晓无缘了。
  谁知现在,初晓突然出现在他面前了。
  俩人相视一笑,似乎过去的都已经烟消云散了。
  初晓今天来这里只有一个目的。“我想拜托你一件事,帮我照顾意棠的女儿爱花。”
  她看向门口那个蹲在地上抱着洋娃娃玩雪的小小身影,眼中温柔似水,可惜她不能再陪她了。
  苏舒也想起乔伊那时在监狱里的嘱托,本也是他来法国的目的之一,只是被初晓领先一步。现在她又亲自拜托他收养爱花,他自然愿意答应。
  “你要去哪里?”
  初晓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说:“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来看你了。”
  她摇摇头不让苏舒问,继续说:“有一个地方可以告诉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想我弄懂了就是我该消失的时候了。不知道这些年你是不是一直把我和初晓当是同一个人对待,我想你也清楚,我和初晓有很多不同。”
  的确,有很大不同,但他是有意忽略了它。对他来说,不论是哪个,都是初晓。
  初晓苦笑一声,“我嫉妒贺兰鸢但我不会嫉妒自己。”
  “……”
  “毕竟记忆相同,情感相同,只是对待事情的思考方式和看法不同而已,再次爱上你也是很正常的。”
  阳光普照,院中只剩下他一人。
  爱花没见过苏舒,但第一眼就感觉苏舒很亲切,立马主动伸出小白胳膊要求抱抱。苏舒抱起她的时候,听见她奶声奶气地问:“初晓阿姨呢?”
  忍不住又看了一眼初晓消失的位置。
  “初晓阿姨有事要做,你今后和我生活好不好?”苏舒摸了摸爱花的脑袋,“苏叔叔以后会好好照顾你的。”
  他从口袋里摸出一颗奶糖,给她。
  爱花眼睛亮晶晶的,一看见喜欢的糖果眼睛更亮了,嘴角仿佛都快流出口水了。爱花接过奶糖,咧开嘴笑了起来。
  “谢谢,苏叔叔。”
  听到后面三个字,苏舒皱起了眉头。
  初晓教她学的拼音,才学完没多久,有些音发的不是很准确,还很拗口。爱花分不清平舌和翘舌音,接连说了三个相同的音,听起来就是sususu像个古里古怪的人名。苏舒不又回想起小时候的陶意棠也是这样叫他名字的,后来苏舒嫌难听,陶意棠嫌麻烦,就没再听他这么叫过了。
  爱花这一叫,让他陷入自己深深的回忆中。
  爱花不知道抱着自己的人在想什么,胖乎乎的小手轻轻撕开外面的糖纸,然后把整块奶糖全部塞进自己的嘴巴里,嘴巴太小还有一小部分白白的奶糖露在外面,她鼓着腮帮子使劲嚼着,脸颊都酸了她也不愿意吐出来。
  忽然,她看见外面站着的人,嘴一张奶糖掉了,她顾不上,便大声叫起来:“初晓阿姨。”说着想从苏舒怀里跳下来。
  苏舒放下她,朝门口望去,什么也没看见。
  他拉住正要往外跑去的爱花,“初晓阿姨是来跟爱花说再见的,爱花要好好长大,阿姨以后才会来看你。”
  他想,刚刚或许爱花并没有看错,初晓真的站在那里……道别。
  不知道为什么会想到这个词,可是直觉告诉他,她真的在向爱花道别,也是故意让爱花看见她的。
  爱花呆愣愣看着门口,她太小了不明白什么,只是伤心了一会儿,很快又高兴起来。
  苏舒牵起她的小手,往温暖的屋子里走去。
  “爱花,你的洋娃娃很漂亮,是初晓阿姨送给你的吗?”
  “不是,是芮凡阿姨送我的。”
  “你喜欢吗?”
  “喜欢,但是芮凡阿姨走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你很想她吗?”
  “想,初晓阿姨说明天,芮凡阿姨会来看我。”
  “嗯,爱花乖乖听话,好好吃饭早点睡觉做个乖孩子,芮凡阿姨就会带许多好吃的好玩的来看爱花。”
  ……
  太阳从云层后面露出脸蛋,阳光洒下来,把他们的身影渐渐拉长。
 
  ☆、神秘的标本店
 
  她正在发呆,直到电梯“叮呤”响了一声重新关闭,她才醒过神来坚定地踏进去。电梯顶上的红色数字逐渐变大,电梯也一级一级往上升,里面的人也越来越少,直到终于都走光只剩她一人在里面了。
  电梯门冰冷地关上。
  她看着映照不了自己的镜子很想哭,可是她哭不出来。她稳稳地伸出手按在了电梯右侧“19”的数字上,然后电梯又继续往上升去。
  这家店在顶楼,名字只有一个字——蝶。
  写的龙飞凤舞,煞是好看。
  更奇妙的一点是,从左面看过去字是红色的,从右面看过去字是金色的。
  这家店的主人是个很年轻的男子,一张温文的脸,穿着唐装,头发整齐干净,身上古典气韵浓烈,是那种令女生迷恋爱慕的类型。
  男子姓风,单名沐。
  他喜爱美丽的东西也和其他人一样追求向往。他在梦原第一次看见蝴蝶时就已经深深的迷恋上了。
  那时,他才7岁。
  从那以后,他的人生就和蝴蝶紧紧捆绑在一起了。
  他的店里有各种各样的蝴蝶,它们自由地飞舞着。可是从五个月前,它们开始焦躁起来,那种莫名的焦躁一天比一天强烈。他开始无法和蝴蝶正常沟通,不能了解它们的心事,直到今晚见到来人才明白到底是什么原因。
  已经是深夜了,店里的灯一关,整个楼道都陷入黑暗中。
  他和往常一样拉门,上锁,准备离开。
  忽然,他感应到楼道里有人向他走来。虽然没听到一点脚步声,可是他知道那里有人,还知道是个失魂人。
  直到,初晓走到他面前。
  按下墙壁上的开关,店里重新灯火辉煌。
  风沐温和问她:“小姐,你需要什么帮助?”
  她知道风沐已经看出来了,既然不说破自然有他的理由,倒是眼前这个房间真的让她震撼了。一个个娇小美丽的身影在眼前翩翩起舞,它们悠闲而愉悦,连她都被感染了。
  还以为会看见蝴蝶标本,没想到是活生生的蝴蝶。
  房间四壁上有许多巨大的花朵,红的、蓝的、紫的、清的、黄的、白的,蝴蝶在玻璃房中时而飞舞时而落在上面停歇。
  这个店无疑是蝴蝶在人间的天堂。
  唯一令初晓皱眉的是空气里到处都有蝴蝶翅膀上抖落下来的磷粉。
  名片上只有一个蝶字,没有名字和联系方式。
  简单干净的有些过分了。
  的确如同本人,但没有他内在的华丽,薄薄的,凉凉的,却很有分量。
  听到对方如山泉般悦耳的声音,她接下那片纸,说:“既然您能看见我应该知道我为什么会来吧。我自从车祸以后一直是这样子,我看见您那篇关于蝶骨的文章所以才来找你。”
  面对眼前的人,丝毫不敢亵渎,不自觉用上了敬语。
  “想着有生之年能见您一面,才甘心。”
  名片的反面多了一个字,他的名字。
  风沐是他,但他未必是风沐。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么想,只是一瞬间的福灵心至而已,偏偏这样才叫人不得不在意。
  风沐挑了挑眉,眼睛从她的项链上扫过,正要说什么时却被她打断了思路。
  “您的蝴蝶每只都很特别,它们似乎通人性。”
  “没错,老人家常说蝴蝶是善缘的使者也是逝者的传信使,从你踏进来的那一刻起它们已经知道了。”
  “可惜我今天不是为它们来的,而是想请教您。”她笑了笑。“我能请您为我解答疑惑吗?”
  “文章还是项链?”
  “两者都有。”
  她摘下项链举到他面前。
  “如果发生在别人身上,我压根不信。我更好奇的是为什么偏偏挑中我?”
  听她说出心中的疑惑后,风沐诡异一笑。
  指尖一挑,“这条项链是一对,还记得自己从哪得到的吗?”
  她印象深刻。
  车祸之后,当她再次醒来项链已经戴在她脖子上了,像是凭空出现一样。
  “项链就是你,你就是项链,你们的生命联系在一起。人大脑前的骨头为何像蝴蝶只是因为构成整块骨头的需要而已,它的存在本身很神奇,像蝴蝶张开羽翼。”
  “人们不知道的是蝶骨是最神秘的一块骨头,它可成为整体却又能单独存在,因为它有自己的意识。你所遇见的不过是一个契机,让你多出一个意识。”
  说到这里她该明白了。
  只是……有一个问题让风沐还有些困惑不解,还是看缘分的安排吧,只是他忍不住想提醒她一下。
  “项链应该是一对的,可是……”
  身后的蝴蝶忽然扑过来,停在他肩上,两只触角微微颤动着。他拿指腹轻轻抚摸着美丽的羽翼,蝴蝶又轻轻地飞走了。
  原来是这样,蝴蝶的异常正是来源于她,既然它们不希望他说出来那他还是不要说的好。
  “怎么了?”
  风沐看了它一眼,叹口气,才对初晓说:“迟早有一天,另一半会出现的。”
  初晓心里苦笑,这些事情恐怕跟她没有关系了。
  自从蝴蝶出现后,她发觉人和蝴蝶有很多很神秘的联系,她注意到蝶骨。人的蝶骨和蝴蝶那么相似,仿佛是一只巨大蝴蝶住进了人的大脑,白玉般的骨页翅膀一动好像灵魂也跟着一起动了。
  可是,是没有答案。
  直到后来在网上看见这家店,心底有一个声音告诉她一定要来这里,那时候她就明白这里也许就是她分裂出来的生命的终点站了。
  “我想知道我怎样才能变回以前的样子?”
  “生命是从死亡身上走过来的,和中国古代的轮回很相似。有生才有死,又死才有生,黄土一掩,带去身与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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