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有鬼,他们果然都做过些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
就连查尔斯也是,他此刻的神情已经表露出他所做过的事情并不如他的长相与性格那般阳光。
查尔斯被判‘好/色’。
安德鲁·夏普被判‘暴食’。
路易·布朗被判‘贪婪’。
祖德·朗曼被判‘懒惰’。
探长被判‘愤怒’。
我被判‘嫉妒’。
而夏洛克·福尔摩斯被判……‘傲慢’。
我的罪名是观众们一手造成的,夏洛克的罪名也是事实,甚至不需要问他做过什么。
前四人的罪行我不知道但从我跟夏洛克来看,也绝对是确有其事。
……
那么,探长呢?
我看向右手边,他在一杯接着一杯品酒。
‘逾越了法律给予他的权利?’我记得那个苍老的声音是这么说的。
……
“算了算了,先用餐吧各位。”
查尔斯僵硬到说不出话,反倒是一旁的安德鲁替他解了围。
他建议众人先用餐,可我能够确定这绝对不是为了查尔斯才会这么说,他是为了自己。
毕竟他就排在查尔斯的后面,如果按顺序说的话,无论查尔斯选择回答还是不回答,下一位我们的目标绝对就是他。
而从他最开始的激进反应就知道,他是绝对不愿意说出自己之前的事情的。
……
他们的态度太奇怪了,究竟是做了什么?
查尔斯感激地对安德鲁点点头,但安德鲁明显是不屑于他的感激,一点回应都没有,拿起一直握着的勺子开始大口大口的喝汤。
我想要继续劝说他们,可想了想还是收了声,我刚才已经说得够多了,如果我继续劝说下去。他们不仅依旧不告诉我们自己的秘密,而且一旦后期发生了什么,他们的首要怀疑人都会是我。
我不应该太心急,可我知道如果不按照那个提示去做……
恐怕真的是要挨个被判处‘死刑’了。
查尔斯大滴冷汗顺着额头流了下来,他拿起餐巾不住的擦着脸庞,看起来很热。
我皱眉,虽然心中不乐意但还是拿起刀叉准备进食,可当我刚拿起刀叉却被夏洛克按住了手。
我不解的转头看向夏洛克,只见他的左手正将刀子拿在手上把玩,并若无其事的问道:“为什么刀叉不是银质的?”
“真是够了,伟大的侦探先生。”安德鲁对于夏洛克一直唱反调与找茬的举动非常排斥,“吃个饭居然对餐具还有要求,不是银质难道你就吃不下饭了吗?”
银质?
我想了一下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也放下了刀叉。
夏洛克对于安德鲁的话并不在意,他的目的只是为了让我不要用这种餐具进食。
“既然是装潢这样奢华的别墅,买得起这么大的私人岛屿,难道别墅的主人会连正常的银质餐具都摆不出来吗?呵……希望夏普先生不要再继续进食了,您的大脑已经无法运转了,再吃下去恐怕会有脂肪从你的耳朵里溢出来。”
他连讽刺都不再走心。
夏洛克的担心我明白,可是刚才已经进餐这么久,他为什么现在才说出来?
我下意识看向探长,他依旧在喝酒,盘子中的汤和食物与夏洛克同样一口未动……
难道说探长也是因为餐具而不碰食物吗?
这样小心谨慎的样子,是否说明他其实也在心中对这场‘侦探会’有所怀疑?
但,既然会对食物有所怀疑,那么对酒不应该也抱着相同的怀疑吗,并没有人规定过只在饭菜中下毒而不在酒水中下毒啊。
……
我突然想起曾经汉尼拔对我说过的一句话,与酒和□□有关。
[酒是比水还要奇妙的东西,酒非常敏感,无论是色泽还是气味,其中无论掺杂了任何东西,只要放在我鼻子下闻一闻,就能知道。]
当时他在教我品酒,在向我解释完酒是多么美妙后,还举杯递给我,并问我。
[你尝尝吗?还不错]
……
正与眼前探长所做出的举动一样,我的长久注视引来了他的目光,他看到我的视线一直停留在他的酒杯上,像是误会了我的意思。
他将酒瓶拿在手中,并问我:“要尝尝吗?还不错。”
“不了。”我摆摆手,“我不喜欢喝酒。”
酒的标签在我眼前一闪而过,他将酒瓶放回了桌面。
……
11月23日出产?
我不由得愣住了,这会儿并不是可以走神的时候,我甚至连一旁的夏洛克到底说了什么都没有注意。
心中与周身诡异的气氛不断升腾。
巧合?
我的耳朵像是暂时失去了听觉能力,眼睛在红酒标签上停留,余光倒注意到了查尔斯不停地往酒杯中加着冰块,大口大口的将酒水一饮而尽。
他看起来真的很热……
我出神的想到。
“你没事吧?”探长皱着眉用手在我眼前晃了两下,“你看起来状态很不好,金妮。”
“没事。”
我对他摆摆手,虽然没听清他在说什么,但从他的口型来看应该是在关心我。
“啊——呃——啊——!”
最终打破我现状的还是查尔斯。
他痛苦的吼叫,像是有东西掐在了喉咙里,我打了个激灵将注意力收回,转头看向他。
只见他五官扭曲,双手掐住自己的喉咙还挠了挠嗓子,痛苦至极。
夏洛克第一个站起来,他站起来的速度太快导致在他站起来的同时,椅子重重的向后倒去。他的腿很长,只迈了两步就绕过了桌子走到了查尔斯身旁。
他在查看查尔斯的生命迹象。
其他人也后知后觉地站起来围了过去,只有安德鲁被查尔斯的突变吓得不行,整个人挪动着自己肥胖的躯体向后蹭,可他的体重注定了自己无法带着椅子一起挪动。
“杏仁味!”夏洛克拿起查尔斯的酒杯闻了一下就下了判断,“氰,化钾,他中毒了。”
“我们该怎么办?”探长扶住了查尔斯不停抽搐的身体,“他看起来很痛苦,你们有人懂医学吗?或者夏洛克,你知道吗?”
在他们说话期间,查尔斯的状况急转直下,他的双眼布满了血丝,眼球不停地向上翻着,鼻孔大量往外留着鼻涕与水,嘴巴也开始往外吐着黄白色的沫。
那股杏仁味甚至飘到了我的鼻中,要知道我站在他的对面,中间隔了一个桌子。
我没有上前查看,而是注意着每一个人的反应。
除了安德鲁被吓的愣住,其他人都在帮助夏洛克对他施救……似乎没有异常,管家先生也在一旁问了自己能帮助什么后,按照夏洛克的指示所动。
管家太太则是被吓到了不住的捂着胸口喊着‘上帝啊’。
……
时间过了不久,大约不到一分钟。
就听到了夏洛克懊悔地说道:“不行了,他已经不行了,该死的氰.化.钾摄入太多了!”
他此时的样子就像是我当初在他刚磕了药时,没敲门,直接进入他房间内时看到的那样。双眼睁大,兴奋,胸口起伏。
每个人都倒吸了一口气,不可置信的看看彼此最终又将视线移回了查尔斯身上。
……
查尔斯死了?
就这么死了?
我想每一个人心中都带着这样的疑问。
我看了一眼室内挂着的钟表,四十五分钟,仅仅只过去了四十五分钟。
这个别墅的主人一开始就打算杀人,无论我们是否坦诚,无论是否能在一个小时内将他抓到,这个‘死刑’他都会按部就班的执行下去。
虽然没有童谣之类的来指明顺序,但查尔斯的死已经很明显的指出,死亡顺序恐怕就是按照‘那个人’宣判的顺序。
查尔斯是第一个……
“什么情况啊!!!”安德鲁的声线已经开始颤抖,“他不是说这只是个‘侦探会’吗?怎么会死人?”
……
‘滴——!’的一声,沉默了一天的系统终于在此时发布了新任务,不出所料。
[新任务:抓住凶手们。]
[拒绝][接受]
我毫不犹豫就选择了接受任务,无论内容是什么我都只有选择接受这一条路可行。
我观察着在场每一个人的举动,回忆着他们每一个人可疑之处。
菜品是统一的,虽然在场只有我们三个没有进食,但其他几人都有进食,尤其是安德鲁吃的最多,可他却没有发生任何事。
而夏洛克也说了,杏仁味是酒杯里的,几人所喝的酒是统一瓶,探长喝的最多,可他也没有出事……
查尔斯与其他人唯一不同就是他加了大量的冰块,而冰块原本已经被用光了一桶,这一桶正是二十分钟前,那段话还没有开始播放时,管家先生刚换上的。
所以说难道管家先生其实也有疑点……
不对!
等一下!
我刚才的任务是什么内容来着?
……
凶手……们?
作者有话要说:
——————
小剧场。
夏洛克最近觉得很烦,那个蹭住的爱出名的侦探小姐每天都要拿无聊的案子打扰自己。
终于在第四个案件时,他受不了了。
“我希望你至少找一些需要动脑的案子来找我,不要用这些无聊的案件浪费我的时间。”
他很生气,本来最近没有犯罪案件就已经让他很无聊了,加上每天还要被更无聊的案子所打扰,他觉得还不如没有案件找上自己更好。
夏洛克以为自己的强硬对话能让那个女人知难而退,他说话向来难听,可不知道为什么那个女人一直能够忍受。
“这种难度的案件对于福尔摩斯先生来说当然是无聊的,可对于你以外的所有人来说,都是疑难悬案,只有您可以救伦敦人民于水火之中,除了您我想不会有人能够破解的出来。”
她的称赞夸张至极,那么简单的案子怎么可能会有人破不出来?
可要命的是,夏洛克从她脸上竟然看不出一丝一毫的伪装痕迹。
她竟然是真的这么觉得?
对上那双崇拜的褐色双眼,夏洛克竟然鬼使神差的继续将案件的结果告知于她……
……
一定是红茶跟饼干味道不错的原因。
夏洛克撇撇嘴。
————
☆、第45章 45
为什么凶手会是复数?竟然不止一个?
我看向他们。
夏洛克在搜集证据维持现场,探长在辅助夏洛克。
两人没有问题。
发生了命案, 夏洛克整个人显得比刚才还要活跃。
从接到信件时他的兴趣恹恹, 到看到探长拿来的信件时略有兴趣, 又到看到台风即将来临时曾说过——
“人的故弄玄虚永远抵不上大自然给予的压力。”
他的兴趣值在不断提升,就像是游戏太简单,他不想玩,当你不断的给游戏增加难度后,他反而会越来越有兴趣。
一直到了那个‘审判’和查尔斯的死亡, 夏洛克的兴奋, 点, 像是被提到了最高。
他终于整个人活了起来, 左看右看的寻找证据,沉浸在推理的世界中,懒怠的样子一扫而空。
虽然有些不像话, 但这毕竟就是夏洛克
安德鲁惊慌失措, 虽然他的害怕有些过度, 但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暂时排除。
祖德刚开始在查尔斯倒下, 跑过去围观时, 脸上还带着些惊讶与害怕, 但惊讶时间持续太久,伪装。
而且现在他的表情又连装都懒得装一样, 仅仅是眉头深锁看着安德鲁的尸体。
他犯罪的嫌疑率可以达到百分之50以上。
路易则相同,他站在安德鲁背后,扶着安德鲁的椅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看着尸体的表情出神。
虽然他的反应也很可疑,但联想到之前他跟安德鲁一起听到别墅主人‘装神弄鬼’的声音后的奇怪反应,还是可以理解他现在的样子的。
所以虽然他的犯罪嫌疑几率大于我们在场的其他人,但是不足百分之50。
可管家夫妇呢?这对儿一开始就被我排除在外的夫妇,实则是最有把握犯罪,也是最有时间最方便犯罪的。
“我们现在必须要走。”安德鲁提议,这是他在查尔斯死后说出的唯一一句有用的话了,“还记得吗,管家夫妇不是说会有船来接他们吗?我们现在如果不快点走,恐怕真的会像这个别墅的变态所说的那样,一个个都得死,你们看看查尔斯!!!”
安德鲁带着颤音的话打断了我的思考。
大家全都附议他的提议。
我却看向夏洛克,犹豫地问他:“那我们应该选择走吗?”
我希望由他来做出选择,因为在场众人中,应该只有我是知道现在是绝对走不了的。外面不会真的有停船等着接管家夫妇,不会有信号可以同外界联系,甚至更差一点,台风就要来了。
在这场戏中,管家夫妇如果不是凶手,那他们就是弃子。
“走不了的。”
夏洛克站了起来,刚刚他一直蹲着查看查尔斯的每一处,并且用手机将它们拍下来。我这才发现他是我们之中最高的,当他一站起来连路易他们也需要微微仰头看向他。
“不会有停船来接我们,而且据我来之前的观察,恐怕台风也要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