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丫头,你的补偿我,偿还我所承受的。”被华宸说的一愣一愣的,简单脑袋一恍惚,闪过李彦的身影,不一样的脸,一样的笑容,就连唇角扬起的弧度都一模一样,简单将自己的脑袋从华宸的胸口抓了出来,黑暗中他的眼睛很明亮,宛若星辰,简单甚至有种错觉,好像只要她一睁眼,就能找到他的身影。
“你,你怎么。”简单的心情很复杂,又见故人,简单闭了嘴,眸子微眯,长翘的睫毛一眨一眨的,勾的华宸心里痒痒的,柔软的吻落了下来,简单下意识的闪躲,被华宸抓住她的手,轻轻一吻,华宸没有多余的动作,“丫头,我不逼你,你试着接受我。”
“先让我静静。”从温暖的怀抱中出来,简单坐下,饱满的板栗摆满了桌子,简单却觉得没了胃口,因为板栗她一整天都处于兴奋状态,却被对华宸的复杂压了下来。
华宸的指尖摆弄着她的青丝,动作轻而细腻,“嗯,只是,以后你不能再独自下山,不安全,更重要的是,会有人不怀好意,有什么想吃的,可以找华新,他会帮你解决。”
简单唇角微抽,所以说,从来到佛缘寺开始,就有人在监视她。
视线落在华宸身上,简单很想说,我有一句mmp不知当讲不当讲。
华宸自是不知简单心底的郁闷,但在看到她纠结的表情也猜出了不少,“华新在这是护着你的安全,我不放心。”
简单翻了个白眼,在知晓华宸是谁的时候,简单也没了顾忌,就连隐藏也懒得搞了,谁叫华宸这厮在暗处做出了这番,华宸抚摸着简单的青丝,细碎的发丝落在鬓角的位置,拂过的位置痒痒的,华宸笑的真诚,是打从心底的笑意,如黑濯石般的眸子萃满了点缀,宛如那迷人的琥珀般恰好映衬出她的脸,简单垂下脑袋,躲避华宸眸底的那份温柔,拾取太多是会上瘾的。
☆、摄政王的宠妃(五)
过度的享受不属于她的温暖,当那份温暖出乎意料的消逝之时,心里的失落与沉重是不可比拟的,她不想承受,所以,尽可能的逃避。
华宸的笑容淡了几分,也明白不能将人逼得太紧,将她的头发梳理好,转身而行。
简单叫住了华宸,男人的唇扬起的弧度盖过了先前的每一份。
“初见你就认出我了。”简单的唇淡淡的,眼角微微上挑。
少女轻轻的试探,那傲娇的小模样,就像只炸毛的猫,全身的绒毛炸开,软软的,勾的心里痒痒的,华宸的笑容清楚的在她的黑眸中映衬出来,男人淡淡的“嗯”了一声,落在简单耳边带着沉稳的安全感。
这天晚上,简单罕见的失眠了,躺在床上脑子里都是华宸的眉眼,那一举一动,一言一语都从脑子里涌现出来,她甚至能清楚的感受到他温热的呼吸洒在她的脸颊,她的脖子上,最后导致简单将放在桌上的板栗吃的一干二净,夜晚华新透过薄薄的窗花看到小主子正在剥板栗的身影,立即传信给华宸,白鸽扑腾扑腾翅膀的微弱声音,被困顿的简单下意识的忽略了。
华宸指尖拿着白色的纸笺,食指与大拇指展开纸张,带着细碎的声响,看到上面的内容,忍不住笑出声,真是可爱的小猫咪,“叫华新准备好新的板栗,她喜欢得紧。”
华悦嘴角微抽,扔出白鸽之时,已经预料到华新的表情。
华新冷静的望着纸上的内容,后面的字微翘,带着淡淡的嘲讽,一看就是出自华悦之手,华新忍住扭曲的脸,等他回去有你好受的,桀桀的笑声听起来有点儿恶寒,华悦望着离开的华宸,冷风一吹,背后生凉,忍不住嘟囔一声,“这大热天的怎么突然了冷了下来,真是邪门。”
细碎的阳光透过半开的窗户落在地上,简单穿着白色里衣,裸露的手臂遮挡住刺眼的光,眼睛微眯,还带着未睡醒的懵逼,缓缓的眨巴眨巴眼睛,喉咙干涩,吞吞口水都带着板栗残留的软糯味道,简单不愿意吞的太过,刚刚睡醒嘴里一股子味道,“素心。”
素心从侧门而入,手里端着洗漱的水与茶盏,简单半弯着身子,一头青色落了下来,洗漱完毕后,素心侍候简单穿了衣服,木梳梳着青丝,从头到尾,柔顺不已,素心突然觉得满足,指尖的发丝很软,还带着皂角的清香,在这宁静的五台山,似乎时间也慢了下来。
午膳吃的是冬瓜,茄子,黄瓜与菜饼,淡而无味,对于吃惯了辣的简单来说简直是另一种无形的折磨,烦躁的将筷子扔在桌上,素心惶恐的跪在地上,简单闪过一丝无语,心里淡淡的反感,还是忍了下来,“华新。”
“主子。”华新闪身站在素心身后,素心猛地跪坐在地上,小心脏吓得一跳一跳的,对于陌生人的进入除了惊恐还有深处的担心,身体的本能让她挡在简单身前。
“我要吃肉,最好是辣的,还有,以后板栗记得烤熟后在送过来。”简单咬上一口板栗,蹦脆的声音使得素心心底绷紧的弦彻底断了,小脸儿泛着不正常的白色。
华新失而复返,烤鸡的香味扑鼻,简单忍不住放开腮帮子,使劲的吃,也顾不得保持形象,简单的速度很快,修长的指尖落在烤鸡上,嘴角沾着淡淡的油渍,但不会让人觉得粗鲁,倒是像只餍足的猫咪。
素心一直低着脑袋,脸上病态的白已经恢复成淡淡的绯红,简单擦拭带指尖的油渍,掌心油腻的触感让她生出一丝厌烦,素心即刻搬来水盆,递出皂角给简单洗手,简单的洗干净,顺从素心擦干水渍。
“素心,你跟着我多久了。”素心扑腾一声跪在地上,“主子,已经四年五个月零十三天。”
“原来已经过了这么久了,我都记不清楚了。”简单撑着下巴,指尖描摹着脸上的轮廓。
主子的笑容淡淡的,素心却感觉心底生出一股子刺骨的冷意,“主子,奴婢决不背叛,若违此誓,不得好死。”
简单的动作不慌不忙,惹的素心心里一抖一抖的,轻笑一声,再次勾起桌上的一颗板栗,“素心,你怎么这般紧张,我也没多说什么。”简单缓缓的站在窗前,正午的阳光还很是刺眼,“还记得四年前,初次见到素心,多乖巧的孩子,那眸子清澈的很,那时候我就很喜欢你,素心,你知道我为什么选你与我一同入宫吗。”
素心没有回答,房间里静静的,轻的只能听到微弱的呼吸声,以及窗外清脆的蝉叫声,“你性格沉静,做事稳重,重点是分得清事情轻重。”
“是,主子。”素心整个人弓着身子,脸上满是沉重。
“好了,也别丧着一张脸,你随我来到这,该是久未碰过荤食了,这烤鸡,拿下去吧。”素心垂眉,收拾好食物出了门,隐约还能听到心脏砰砰砰的声音,心脏的震动声还余音环绕,看着冒着冷汗的掌心,素心缓缓冷静下来。
华新忽然出现是素心猝不及防的,眼睛忽然映衬出来的灰色身影,手上的烤鸡呈弧度抛了出去,华新眼疾手快截胡下来,将剩下的烤鸡一分为二,“作为酬劳,一人一半。”
素心还处于懵逼的状态,手中还残余的一小块肉与跑的比兔子还快的某人,咬牙切齿。
在五台山的日子过得极快,主持派人送来的佛经,在这无聊的时日中,简单看了一大半,每日看看佛经,抄抄佛经,日子过得飞快,不久便等祭天的时间。
“主子,明日便是祭天典礼,皇上以及太妃们已经到达五台山。”简单淡淡嗯了一声,抄写佛经的动作不变,半月下来,生涩的动作倒是变得行云流水下来,简单渐渐养成了习惯,心底的烦闷也因为练字彻底平静下来。
李珣推门而入的时候,素心蹲在门口,福身行礼,“母后,儿臣来了。”
半月有余,再次见到李珣,简单心里生出一丝喜悦,她以前养过一只小猫,久未相见时,再次见到小猫咪就会餍足的趴在她的手掌,细细的舔着她的掌心,撒娇的模样可爱的紧,而李珣此时就是这般,可能是太久未见,也可能是未曾身处皇宫,李珣少了少年的老成,多了一份孩童的喜悦与真心。
简单不由自主抚摸着他的脑袋,一头发丝只是简单的用一根木簪固定,指尖下的柔软让她心里更是软了一分,“皇帝有心了,素心近日新做了糕点。”
李珣笑开了花,大大的眼睛眯成一块,像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小狐狸,餍足的舔了舔唇边的胡须,那小模样,别提多可爱了,萌化了简单的小心脏。
李珣在简单这处待了半个时辰,直到外面来人请李珣前去大厅,李珣瞬间收拢了方才的孩童的乖巧,抿着的唇角以及微皱的眉眼多了几分凌厉的气势。
简单的手指痒痒的,看着这般的李珣,有种想要将此抚平的冲动。
“母后,儿臣先走了。”李珣的声音还带着孩童的软糯,简单温柔的笑笑,将李珣送了出去。
“太后娘娘吉祥。”李太妃与容太妃款款而来,婀娜多姿的腰身,一瞥一笑都带着勾人的引诱,素心满脸愧疚,弱弱的喊着主子,简单回了挥手,也知道这两人的脾性,“无碍,端两杯热茶过来,可不能怠慢了李太妃与容太妃。”
李太妃与容太妃是先皇较为宠爱的妃子,两人算是死对头,李太妃所出的五皇子被容太妃间接害死,本是毒害齐贵妃,没想到五皇子殃及池鱼,枉送了性命,听到消息后,李太妃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容太妃所出的四皇子被李太妃下毒身亡,本来已经挽回一丝气息,最终缺少一份药材,而不了了之,两人也成了死对头。
两人结伴而行,倒是作妖,笑脸盈盈,两人都是做戏的高手。
“太后娘娘客气了,这佛缘寺茶水什么的,还是入乡随俗的好,听说,这佛缘寺的桂花茶格外的香,真不知道妹妹有没有机会喝到如此美茶。”容太妃说笑着,璀璨的狐狸眼闪过一丝邪魅与戾气,最终化为一丝平淡。
李太妃接连附和着,“也是,佛缘寺的桂花茶,出名的不是茶叶,而是山中的清泉,听说都是冬日里细心收藏的露珠,每年的产量极低,但是那味道,芳香扑鼻,甚至忍不住吞下去。”
简单心里冷笑,也不知这两人在买什么关子,但是,不凑巧的是,她现在并不像理会,即使,她半月前在这院子里挖出了几坛子水,也尝过了那闻名于世的桂花茶,那味道,即使是她这般对桂花茶不太感冒的人,也忍不住多喝了几口,只是,对待李太妃与容太妃两人,给她们两人,还不如留着给华宸,最起码不至于浪费。
简单微微一愣,怎么莫名其妙之间她会想起华宸,转眼之间,简单恢复了正常,不禁想起来,似乎,她已经半月没有见到他了,自从他表明身份后。
“哀家来到五台山,已经待了半月有余。”
☆、摄政王的宠妃(六)
白葱清脆的指尖摩挲着茶杯的端口,素衣的摇摆垂散在空中,李太妃与容太妃咬紧唇齿,不过是个旗子,还敢光明正大的威胁,容太妃精致的面容出现一丝裂痕,素心端来了茶水,打开杯盏的瞬间,淡淡的香味弥漫,“既然李太妃与容太妃想要讨杯茶喝,哀家这其他什么东西没有,茶倒是多的很,虽然比不上五台山用晨露泡出来的桂花茶,但是味道也足够令人回味。”
李太妃与容太妃脸色均是一变,本以为慕容家的庶女虽贵为太后,自知低人一等,对她们这宫里的老人,说什么也会讨好一二,如此这般不给面子倒是让她们始料未及,心里不禁暗骂,果然是不入流的庶女,为人处世什么都不懂。
简单淡淡的抿上一口茶,唇齿留香,那坛子里的晨露果然是好东西,素心恰时端来一盘纯白色的板栗糕,上面点缀着几颗芝麻,煞是诱人,简单手背往下,朝向两人,“这是哀家特意在东厢房旁侧的小院子里捡的板栗做成的板栗糕,味道软糯,绵软清爽。”
“这么......”低级的食物,也敢搬上桌,简直,简直是侮辱。
容太妃的唇抿的发白,瞪大的双眼泄露她此时的心情,容太妃出身容氏,乃是玳朝最繁荣的世家之一,吃喝穿戴无一不精,像是这般平民的食物,从未接触过,从小的教养让她打心里看不起,而且,食用糕点,在家里是一品轩的掌柜亲自送到府里,等入了宫,则是御厨动手,无一不精致。
李太妃倒是不在意,笑脸盈盈的捻起一块糕点放入嘴中,嘴角一点细碎的碎末都被李太妃用手帕缓缓的擦拭掉,“正如太后娘娘所言,这板栗糕着实清爽,甜而不腻,入口即化。”
手指把玩着上面绣着牡丹的手帕,软软的擦着嘴角不存在的水渍,“容太妃似是不太喜欢这板栗糕,颇为嫌弃,也对,容太妃出身高等,尔等怎能与之媲美。”
容太妃的小脸发白,软软的从椅上滑落在地上,这话若是传出去,不仅会说她容氏目中无人,对太后娘娘无礼,更有甚者会说容氏女缺乏教养,容家还有待字闺中的女子,若是因她一人连累她人,不仅爹娘不会绕过她,族长更是会放弃她这无用的棋子,她已经没有子嗣傍身,若是失去了家族支持,等待她的,除了一尺白绫,亦或是老死宫中,这责任说大不大,说小亦是不小,最起码,能轻巧的坠落深渊。
“哀家不过是说了几句无足轻重的话,看容太妃吓的。”简单轻笑着,素心已经极有脸色的扶起容太妃,“吃点,免得容太妃又软软的滑到地上。”
素心低眉顺眼的站在容太妃身后,容太妃无法,吃了几块糕点,脸色微微发白,也忍了下去,李太妃见此,毫无压力的谈笑风生,简单有点厌烦,她最讨厌两面三刀,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人,看着心累,让她想要将那份完美的面具彻底撕扯下来。
“哀家累了,你们退下吧。”简单甩了甩手,两人心不甘情不愿的出了厢房。
简单仰躺在床上,哪还有方才的威武霸气,素心眼观眼鼻观鼻,当做什么都没看到的样子,试图隐藏自己的存在感,但是,简单哪里是这般好糊弄的,“素心,那两杯茶,她们可有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