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逆袭手册——宇上森林
时间:2018-03-08 21:53:28

    “奴婢不敢,娘娘恕罪。”素心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简单眼底闪过一丝笑意,这丫头,朽木可雕,在慕容舒即将没形象的落下时,素汶扶起慕容舒,在旁侧的椅子坐下,膝盖的无力感消失不见,慕容舒脑袋垂的极低,简单感受到那份灼热,无聊的把玩着昨日做好的指甲,殷红的花色果然美丽,像是鲜艳的血液。
    简单淡然的目光轻轻落在素汶身上,背后无端升起一股寒意,素汶心底一紧,瞳孔微微一缩,低眉顺眼的抬起眼皮,恰巧落在简单毫无温度的眸子,素汶的腿毫无预警软在地上,发出沉重的声响,简单夹在指尖的手帕轻轻擦拭掉掌心并不存在的汗珠,素心接过手帕,收入怀中,素汶瘫软在地上,身体轻微的颤抖,额上冒着不受控制的虚汗。
    “来人,将素汶拖出去。”素心盈盈一笑,“夫人,二小姐,素汶伺候不周,奴婢这就唤人将她拖出去,免得扰人清静。”不出几秒,鱼贯而出的嬷嬷将素汶拖了出去。
    素汶苦不堪言,却也不敢在简单面前叫屈。
    桑曼玉眼底寒意甚浓,化不掉的寒冰笼罩,以素汶为借口,当场给她下马威,一个奴婢,确实不是一回事儿,但是,踩着她铺的路落她的脸面,不可忍。
    坐在旁侧的慕容舒能清楚感受到桑曼玉的怒气,比起从五台山回来那次更甚,更浓,更冷,慕容舒压抑着,心里强烈的抗拒,若说慕容舒这辈子最害怕的人是谁,桑曼玉当之无愧,对慕容若,她渴望父爱,求而不得,但慕容若对她,虽冷漠,却也是无动于衷,不像桑曼玉,深入她的生活,那份恐惧紧紧刻入骨子里,她喜欢的,她不喜欢的,桑曼玉喜欢的,她必须的接受,因为,那是她娘亲,她所做的一位都是为她好。
 
  ☆、摄政王的宠妃(十三)
 
可以说,慕容舒的性格大部分是源于桑曼玉给她的压力,紧紧压抑着,当尝到爆发出来的快感,慕容舒就像吸食鸦片般,不再压制自己的脾气,慕容婉首当其冲。
    简单没有错过慕容舒一闪而过的恐惧之意,嘲讽的笑意牵起唇角,原来,桑曼玉并不如慕容婉记忆中所表现出来的那般,最宠爱的女儿,怕她,最爱的男人,厌她,当所有的矛盾聚集在一起,就像是堆积在一处的烟火般,只需一丝丝火星,强制的释放,绽放出璀璨的色彩。
    “奴才不懂事,是哀家管教不周。”简单说着,视线落在慕容舒身上,对上慕容婉那张熟悉的脸,慕容舒被激怒,火气直冲脑门,那根名唤理智的弦彻底撕裂,就连桑曼玉的眼神都接收不到,“慕容婉,你这是在暗示什么,我是慕容家的嫡女,哪容的你一个庶女说三道四,嘶--”
    手腕上的刺痛让慕容舒瞬间回神,想到自己方才做的事情,一颗冷汗掉落,无神的坐在凳子上,不敢与桑曼玉对视,手腕的强烈痛意让她知晓此刻母上大人的愤怒。
    “那日在五台山,二小姐也是这般,有过之而不及,夫人宠爱二小姐,哀家知晓。”简单微微勾起的眸子,似笑非笑,若隐若现,忽而转向凌厉之色,“只是,礼不可废,这是老祖宗留下的规矩,哀家从小知晓二小姐的性子,并不打算怪罪于她,毕竟还小。”
    桑曼玉抿起的唇角略带僵硬的撒开笑容,明里暗里在说舒儿礼仪缺失,威胁意味浓厚,简单来说,就是这幸亏是碰上她,看在姐妹的份上她不予理会,并不跟她计较,若是冲撞了宫中其他贵人,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皇宫朱红色的高墙,这是踩着先人的尸骨,踏着他人的鲜血铸成的。
    “是臣服教养不周,臣服请求太后娘娘,管理小女的礼仪之事。”慕容舒一脸的不可置信,震惊的盯着桑曼玉,明明入宫之前说好的是给她周旋,现在竟是将她亲手送入皇宫。
    “还不叩谢太后娘娘恩典。”桑曼玉推挪着慕容舒,慕容舒双目含泪,叩谢磕头。
    被抛弃的神色,简单的眼神淡淡的,这就受不了了,那可怎么办,慕容婉所承受过的“岩浆的灼热”与“寒冰的冷冽”,又该怎么说呢。
    “哀家在这慈宁宫寂寞的很,有二小姐陪伴,倒是排挤了这份寂寞冷清。”简单抬手,素心搀扶着简单,“慕容夫人放心,二小姐是哀家的至亲妹妹,哀家疼爱她还来不及,在这皇宫,只要她安分守己,哀家定会护着她。”若是,超出了这份范围,那就与她无关了。
    “素心,带二小姐去寝宫,与在慕容家一般无二。”
    “是,太后娘娘,二小姐,这边请。”素心带着慕容舒离开寝宫,一时之间只剩下桑曼玉与简单二人。
    两人皆是一脸笑意,心知肚明,对方的笑意不达眼底,被冷漠所覆盖的眼眸,拒人于千里之外。
    “太后娘娘,舒儿便交给您了,这是慕容大人交给你的。”桑曼玉从怀中拿出一个信封,轻柔的放在桌上,“臣服先行告退。”桑曼玉轻轻福身,掀开帘子,毫无温度的离去。
    桑曼玉从马车上下来,略长的袖子甩开,穿透空气的水帘,带着沉重的声响,下人心慌慌的跟在身后,经过长长的走廊,一路上风风火火,怒气冲冲的穿越,在东厢房转弯,一路上的丫鬟婆子均是低着脑袋,眼观眼鼻观鼻,就怕桑曼玉讲怒气发散在自己身上。
    胸腔燃烧的熊熊怒火,桑曼玉半眯着眼睛,在转弯后推门而入,熟悉的场景,她曾经高贵的摆着架子踏足这片土地,让那个女人哀莫大于心死,郁郁而终,却抵不过慕容若的偏袒,守在门外的丫鬟婆子一片安静,随着门“嘎吱”一声关闭的声音,紧随其后的是猛烈而清脆的重物坠落的声音,时近时远,时小时大,延续半柱香的时间,里面一片平静。
    桑曼玉迈步而出,举手投足之间,一片优雅,此时的桑曼玉又成了下人眼中熟悉的名媛贵女,让人挑不出一丝错。
    桑嬷嬷叹了口气,抬头之间神色变幻莫测,“将里面的摆设恢复成原来的模样,东西都在库房里。”桑嬷嬷环顾一周,接收到桑嬷嬷眼神的众人眼睑低垂,对此,桑嬷嬷很是满意,“还是那个理,半个时辰。”
    “是。”
    没有想象中的兵荒马乱,众人有条理的各司其职,想来,这种事,该是发生了多次。
    往上蒸腾的热气,模糊了桑曼玉的脸庞,桑曼玉盯着前方微微出神,桑嬷嬷看着这般的主子,缓缓的踏步而入。
    “嬷嬷,你说,那个女人是不是阴魂不散,死了那么久,尸骨都化为尘土,还是不遗余力的报复,以前是她,现在是那个野种。”桑曼玉笑的阴狠,仿若木芙蓉站在她眼前,会活活被她掐死,“慕容若也真的搞笑,那个女人是他亲手逼死的,明明对慕容婉痛恨至极,偏偏要装作慈父的模样,那个房间,都是假象。”
    “他宁愿活在假象中,也不愿多看我一眼。”桑曼玉将桌上的茶盏扫在地上,滚烫的茶水滴在手背上,瞬间冒了水泡,桑嬷嬷连忙派人拿来冰块,帮桑曼玉冰敷着,“小姐,您是主母,没有人能越过你去,那个女人早已经尘归尘土归土,多说无益,就算姑爷怀念,那也只是虚像,小姐你说关注的还有少爷和二小姐。”
    “舒儿。”敷上冰块的手背少了那份灼热感,传达的冰凉让她轻松一口气,“嬷嬷,舒儿我教了她那么多年,面对慕容婉,她永远做不到冷静,今日,在众目睽睽之下,给慕容婉下绊子,她现在是太后,那个蠢货。”
    “小姐。”嬷嬷心里长叹了口气,二小姐也是她看着长大的,在所有方面都能冷静自持,只有在面对三小姐,暴躁的没有一丝可能,“一月后,汕朝的太子来访,求取和亲公主,若是可以,便可解决心腹大患。”
    桑曼玉将冰块放下,“嬷嬷,我想喝酸梅汤。”
    慈宁宫
    简单坐在首位,桌前放着酸梅汤以及精致小巧的糕点,甜而不腻,倒是符合她的口味,简单吃了一块糕点,小口的喝了一口酸梅汤,冰凉酸爽的味道冲散了剩下的炎热,寝宫内放了五个冰盆,里面盛满了冰块,寝宫内倒是不热,只是心里烦躁的很,喝了加冰块的酸梅汤,简单的心情至高无上。
    慕容舒的被挺得老直,教养嬷嬷用尺子在她背上量尺,直到跟尺子一般直,简单轻飘飘的放下一句话,“既然二小姐不知何为礼仪,便从最基本的开始。”
    行礼,福身,跪拜,教养嬷嬷是几日前君衍送来的人,铁面无私,慕容舒也曾发过脾气,得到的是更严苛的对待,几次后,慕容舒倒是不敢违抗,这里不是慕容家,有桑曼玉为她撑腰,在慈宁宫,上有简单,下有齐嬷嬷,慕容舒只能忍着。
    简单百般无奈的看戏,慕容舒从一开始的愤怒,不甘,不愿,不肯,到后面的委曲求全,隐藏的算计,埋怨,看得多了,简单觉得没点儿意思,便让齐嬷嬷将训练的地方转移,眼不见为净。
    一天下来,结束训练的慕容舒只觉得身上没有那一处是不痛的,背部有一丝不挺直,或者动作做得不到位,那细细的枝干打在身上,丝丝的痛带着麻意,皮肉传达的钻进骨子里的痛楚,那种痛,慕容舒永远也忘不掉。
    慕容舒躺在床上,没有婢女贴心的侍候,冷冰冰的面孔让她心底极度不安,满腔的恨意与所有的委屈在夜色中扩散出来,慕容舒望着空荡荡的暗影,将脑袋缩在被子里,呜咽声不断,久久不能平静。
    慕容舒的情况华新尽数报告给简单,简单吃着剥着板栗,吃的一片安然,眸底的笑意出卖了她的好心情,君衍踏着月光进入寝宫,一眼捕捉到只穿着里衣的简单躺在床上,小嘴儿里面塞满了东西,一鼓一鼓的,像极了正在进食的小松鼠。
    君衍越走越近,简单看到他,笑容扩散的愈发大了,语气里毫无波动,“你来了。”
    君衍将她抱在怀里,时而摩挲着她的唇,简单习惯了男人时不时的亲密,将剥开的板栗塞入他的嘴里,“甜吧,这可是我留给你最大的一颗。”
    “华新也不容易,每日总是要弄些板栗过来。”君衍深邃的眸子闪过一丝淡淡的神采,拿起一颗板栗三两下就剥开完整的果实,比起简单的杂乱无章,君衍的堪称完美。
    简单张开嘴,等待君衍的投喂,君衍微笑着,眉眼间带着一丝邪魅,然后,扔进了自己嘴里,对,是扔进了自己嘴里。
    简单气急,一口咬在君衍的喉结上,温热的濡湿感,传达淡淡的痛意,君衍心底一片火热,吞了吞口水,喉结上下浮动,手指攥住她的下巴,“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摄政王的宠妃(十四)
 
简单沉浸在自己的意识中,并没有观察到君衍危险的目光,笑的一片坦然,眉眼笑的弯成一条细线,“我当然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现在不正是在咬你吗,谁叫吃我的板栗。”
    “是我剥的。”君衍搂住她的腰,将她与他贴在一处。
    “可是板栗是我的。”没营养的对话,简单捂住嘴唇,只露出清亮的眸子。
    “阿衍,你说我们怎么这么幼稚。”简单开口,露出一口大白牙。
    君衍感觉自己的心脏跳动的飞快,胸口涌现出来的满足感,“简。”
    “嗯。”
    “简。”
    “嗯?”简单抬起头,疑惑的望着简单,面对的是君衍柔软的唇,四唇相贴,“板栗还给你。”
    板栗香糯的味道席卷整个口腔,简单有点恼怒,身体无比诚实,双手环住他的脖子,上身紧紧相贴,像是连体婴般,亲密无间。
    唇齿交缠,唾液交接,空气中弥漫的奢靡味道,耳际微喘的温热呼吸,咬住耳垂摩挲的敏感与酥麻,简单趴在君衍胸口,笑的欢快。
    “阿衍,你现在愈发绅士了。”方才的吻并为深入,简单在君衍唇上啄了一口,“这是奖励。”
    在看到男人诡谲的神色时,怕怕的挡住自己的脸,他才不要看到他危险的眼神,若是化为一匹饿狼,将她吞入腹中就不好了。
    君衍最终也没做什么,手指穿梭在她的发间,岁月静好。
    简单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穿透笼罩在阴暗角落的灰色地带,被窝还带着余温,他应该刚离开不久,简单情不自已的扯起唇,伸了个懒腰,简单再次找到了自己的兴趣所在。
    用完早膳后,简单跑到慕容舒练习的地方,前面放着桌子,素心安稳的磨墨,简单抄写着佛经,心静成自然,慕容婉的字是正楷字,小楷,字迹秀气而娟然,带着柔和的婉转,看起来很是舒服,简单的则是行书,与慕容婉的截然相反,强势而霸道,不允许他人的侵占,所以,每一字之间只有些许的缝隙,他人插不进去半分。
    而为了扮演好慕容婉,慕容婉的字迹,简单也模仿九成熟,就连素心也看不出一丝差异。
    慕容舒承受着学习礼仪的痛楚,膝盖与背部酸涩无比,似乎只需要一点点就会被击败,齐嬷嬷的冷硬脸庞历历在目,慕容舒心里坚持着,坚持着,仅仅只是为了拼那么一口气。
    眼眶微红,氤氲的眸子隐藏着丝丝水雾,慕容舒抬头挺胸,决不让眼泪掉下来,她最讨厌的就是慕容婉时时刻刻保持着的淡然,仿若没有什么事情能惊动她的心湖,所以,想要破坏自己最讨厌的,慕容舒让她与李怀分开,就算她不动手,慕容舒与李怀在一起,有情人终成眷属也不一定能长长久久,既然如此,以后破碎还不如现在就被破坏的粉碎,这不是更有意思。
    或许,对于慕容舒来说,她并不爱李怀,更多的是对李怀的占有欲,拼那么一口气,慕容婉有她没有的东西,父爱,母爱,李怀的承诺与疼爱,皆是她想要却得不到的,所以,对于绵软的慕容婉,她学会了掠夺,掠夺她在乎的一切,或者有种变态心理,在看到慕容婉无可奈何的时候,是她最开心的时刻。
    抄完一张佛经,简单停笔,素心将笔墨收起,撤掉了桌子,换上吃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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