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不是傲娇女——林风别叶
时间:2018-03-14 14:14:15

  沈宝宝小心翼翼地穿过御花园时,左看右瞧,像是偷了东西一般,不料却撞在了二皇子凌元圣的怀里,吓了一惊,忙跪在地上求饶。
  “二皇子,奴才不是有意的,饶命。”
  凌元圣往他身上上下打量一番,看得沈宝宝全身颤抖如筛糠一般。
  “你鬼鬼祟祟的,是不是偷了人?”
  “哎呀,二皇子,我是个太监,怎么会偷人?”
  “不若不是偷人,便是偷了皇宫里的东西。”
  “冤枉啊,奴才就是生了豹子胆也不敢。”
  “那你到底是为何?”
  沈宝宝压低声音道:“今日皇上奴颜大怒,震惊了朝野,听说是为了一个匹夫惨死之案。所以奴才这般小心谨慎。”
  凌元圣一听,把脸撇到一旁,心想:张茂与史元泓最近很少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会不会是他们惹祸了?
  “你走吧,以后再鬼鬼祟祟,小心我扒了你的皮。”
  “唉,奴才再不敢了。”
  沈宝宝看着凌元圣远去的背影,才松了一口气,心想:这皇宫也不是人呆的地方,身份低微的人,稍微做错了点事,便要面临着砍头的危险。
  现在只好去寻主子大皇子了,沈宝宝可怜兮兮地爬起来,拍去膝盖上的尘土,往琉绣宫里走去。
  来到琉绣宫的门口,几个宫女在撕扯打闹,忽见了沈宝宝,忙停了下来,埋着头,不敢把眼看他。
  “大皇子可在这里?”
  “在...在和公主闲谈。”
  沈宝宝不愿再多看她们几眼,抬脚便走进屋里,来到厅中忙拜礼道:“奴才参见大皇子,公主。”
  凌瑾玉瞥了他一眼,,没好气地问道:“怎么弄得乱糟糟的?”
  沈宝宝左右扫视,再才发现自己衣服凌乱,忙整理起来,许是刚才遇见二皇子时,一时惊慌造成的。
  “爷,刚才我遇见二皇子了。”
  “哦!”
  “他匆匆忙忙,似乎有急事一般。”
  凌瑾玉望着采薇笑道:“你二哥一天总是忙忙碌碌,也不来看你一眼。”
  采薇起身,缓缓说道:“听说这次京都出了一桩命案,父皇龙颜大怒,举国震惊,我倒是希望二哥不要再出宫去,以免招惹是非。”
  “你还担忧着他?”
  “毕竟是兄妹关系,血肉相连。”
  凌瑾知道,凌元圣和他有些误会,便转移话题。
  “下个月便是母后六十诞辰,你说我该准备些什么礼物?”
  采薇笑道:“皇兄,这就简单了,你不是很想纳妾吗?赶在母后诞辰之前纳个小妾,便是最好的礼物了。”
  凌瑾玉茅塞顿开,惊呼道:“对呀,我怎么没想到呢?可是还没有对象,我纳什么妾?”
  看着凌瑾玉有些失落,采薇假装咳嗽道:“皇兄,你忘了昨天遇见的哪位姑娘了吗?你大可碰碰运气。”
  凌瑾玉脸上羞红,说道:“这到是个好主意,明天我就宣她进宫册封。”
  喜出望外,便领了沈宝宝离了琉绣宫。
  却说二皇子刚回到宫里,张茂和史元泓已在此等候了多时。凌元圣一把拉住二人道:“你两个这些日子溜到哪里去了,也不进宫来陪我解解闷?”
  张茂和史元泓受宠若惊,忙道:“二皇子,让人看了不好。”
  凌元圣笑道:“怕什么,我早把你们当兄弟一般看待。”
  两位俱是一愣,道:“二皇子,这话千万不要说,要是被皇上听见了,可是要杀头的,我们两个永远都是二皇子的下人,有尊卑之分。”
  凌元圣心直口快,纵然是管不了那么多,听这么一说,也知是失了语,笑道:“好好好,以后不说便是,二位既然来到我宫里,本皇子也绝不会亏待你们。来陪我喝几杯吧。”
  将二人推推搡搡进了后厅,凌元圣忽把脸一翻,怒声而道:“说,你们两个都干什么好事去了?”
  两人俱是大吃一惊,没想到二皇子翻脸比翻书还快,这一声呵斥仿若晴天霹雳,将二人震得有些惶恐不安,难道是二皇子知道他们的事了?
  急中生智,史元泓迅速地往张茂使了一个眼色,此时心里已翻江倒海,二皇子虽然话语尖锐,但细细一听,却未必知道他们的事情。
  “二皇子,这些天我和张茂出去做了一桩丝绸生意,所以才没有时间来找你解闷。”
  没想到,史元泓撒谎的功夫有些火候,竟然将二皇子暂时骗了过去。
  张茂连连点头,如小鸡啄米一般木然,“对对对,我们可发了一笔财。”
  想到二人平时跟随自己,虽然骄横跋扈一些,但也不敢做有违纲纪之事,凌元圣再才叹了一口气道:“你们原来是去做生意了,我便放心了,京都出了一桩惨案,林彤山被人杀害丢于太平湖里,现在已举国震惊,连我父皇也龙颜大怒。”
  二人的脸顿时被吓得惨白,犹如被灯笼撑起的猪皮。片刻,史元泓才挤出话来,“不曾听过。”
  看着二人脸无血色,凌元圣有些诧异,心想,莫不是这二人做了什么亏心之事,竟然这般表情。
  哐当一声,一个茶杯被凌元圣掀翻在地,弹跳了几下便碎了一地。
  “二皇子饶命。”
  二人噗通一声,双膝跪地,眼里布满了血丝和恐惧之色,磕头如捣蒜。
  “莫非那杀人案是你们做的?”凌元圣一怔,把冷眼一瞪,犹如冰刀一般看着二人,厉声说道。
  二人仿佛掉进了冰窟一般,瑟瑟发抖,史元泓抬头,“二皇子,那人怎么是我们杀的,我们跟随了你这么久,也不见得你发过怒,你这一怒,我们以为你要砍我们的头。”
  凌元圣哈哈大笑,“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你们没有杀人便是好事,倘若是隐瞒了我,我定要把你们就地法办。”
  张茂已被吓出了一身冷汗,嘴唇哆嗦着,“二皇子,我们那里敢隐瞒你呢,所作所为难道你还不清楚吗?”
  “起来吧,就当我是多疑了些。”
  二人翻爬起来,心有余悸,只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喘气连连,身子再也动弹不得。
  他们都知道杀人牵连而来的厉害关系,轻则偿命,重则诛连九族。史元泓就亲眼目睹自己的父亲判下的案子,那些罪犯连头都磕破了,可是却无力回天。
  凌元圣呵呵笑道:“既然无事,也不能扫了咱们的雅兴。”
  便吩咐了下人,备了一桌子的酒菜,三人喝喝笑笑,竟混过了一早上。
  史元泓醉醺醺进入家里的时候,史天都正在左右徘徊,脸上满是焦虑。
  
 
☆、糊涂官判案
 
  史天都立刻眉头一皱,骂道:“你这小兔崽子,成天就知道喝酒玩乐,不误正事。”可心里却有些焦虑,皇上限制下个月破案,怎么破?现在一点头绪也没有。
  史元泓脸上带着几分醉意,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往史天都瞧了瞧说道:“爹,你不知道,这酒是个好东西,有时候,它能让你麻痹,让你糊涂,我看爹就该糊涂一些。”
  史天都愣了他一眼,“混账东西,你爹岂是一个糊涂官?你可知道,现如今皇上限制一个月之内破案,一点头绪也没有,唉!”
  “爹,那你就更应该糊涂些,下个月便是皇后六十诞辰,到时候要大赦天下,就算你能破得了案,凶手还不是照样逍遥法外。”
  “你懂个屁,糊里糊涂把案子拖到一个月后,岂不显得你爹无能,再说,这件案子就归我刑部管,尽早抓出凶手,给天下人一个交代,那是分内之事。”
  史天都脸上恢复了一些平静,缓缓走到桌子前,拾起了一杯刚沏好的茶,茶香泗溢,顿时充满了屋子的每一个角落。
  看了看吊儿郎当的儿子,史天都又皱眉道:“在朝为官,你以为你爹不懂为官之道吗?什么时候该糊涂,什么时候该清醒,我清楚得很。现在这个节骨眼上,是最应该清醒的时候。”
  史元泓的心里忐忑不安,谁若摊上这样的事情,谁也不好过。幸好这件案子是自己的爹接手,换作是其他人,那就更棘手了。
  当务之急便是要拖延时间,如果能拖到皇后诞辰之日,天下所有的案子都一并销案。
  “爹,你不是没有眉目吗?你觉得谁的嫌疑是最大的?”
  史天都一愣,忙问道:“谁?”
  史元泓笑道:“枉你自称是破案高手,我看也是纸上谈兵而已,你不知道精明的罪犯有一招叫贼喊捉贼吗?谁也没见过林彤山被人杀害,那么他身边的人,嫌疑不是很大吗?”
  史天都若有所思,迭笑道:“哎呀,爹怎么没想到呢?差点就犯糊涂了,元泓,那你说爹接下来该怎么办?”
  史元泓飘飘然笑道:“当务之急,便要把他身边结识的那些人抓到刑部,到时候逼供之事你不是很有手段吗?”
  “哈哈哈,你这小子,不枉爹栽培你,就这么办了。”
  次日,大皇子凌瑾玉派了两架马车,四个宫女和十个侍卫,由沈宝宝待着,带了很多布匹来到陆府,说是奉大皇子之命,接千雪到宫里一叙。
  千雪一脸茫然,不知所措,只好寻求夫人刘氏的建议,那刘氏非常欢喜,道:“你就去吧,这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千雪道:“我若走了,谁来伺候两位小姐?”
  陆曼儿和雪樱皆大欢喜,笑道:“你这傻丫头,难得大皇子会这般瞧得起你,这陆府之大,还缺少丫鬟吗?”便嘱咐了秋月一同陪着前去宫里。
  千雪上了马车,频频回头,似乎很舍不得离去,可是内心却是异常地激动,等待着她的,将会是梦寐以求的东西。
  磨蹭了半天,千雪又跑了回来,在夫人面前磕了三个响头,道:“千雪从小无依无靠,幸得夫人收养,养育之恩无以回报,来生做牛做马再报答夫人的大恩大德。”
  老夫人也噙着泪水,笑道:“此去又不是不回来了,说这些话还尚早。”
  千雪点了点头,眼眶中溢满了泪水,又拉住陆曼儿的手说道,“小姐,倘若我进宫做了宫女,还望小姐常来看我。”
  陆曼儿和雪樱点了点头,送她到府外上了马车。
  千雪哪里知道,这次进宫,她就再也不能回陆府了,因为大皇子将她纳做了皇妃,准备在皇后诞辰之前完婚。
  坐在马车之中,千雪的内心充满了惊喜和失落。惊喜的是自己快要看到爱情的曙光,失落的是从此便要和陆曼儿分开。
  待送走千雪,一队士兵冲进了陆府,陆府的侍卫忽地拔刀,护在夫人和两位小姐的面前,猛声呵斥道:“大胆,竟敢私闯陆府。”
  士兵群里,史元泓悠悠地走了出来,指着陆曼儿和雪樱说道:“将两位小姐拿下。”
  “慢!”刘氏厉声喝道,“你是何人,何时容得了你在此张牙舞爪?”
  史元泓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刘氏,忽笑道:“本人乃刑部尚书史天都之子,现在怀疑林彤山一案与两位小姐有关,故此带人前来请两位小姐前去协同调查。”
  看着面前的人,好生面熟,似在哪里见过,雪樱哦的一声叫了出来,“前些日子是你乔装到陆府?原来是个狗官的儿子。”
  那史元泓愣了愣,嘴唇哆嗦道:“大胆,竟敢辱骂朝廷命官,罪加一等。”
  陆曼儿忽笑道:“书呆子,莫要再张牙舞爪了,不就是个刑部吗?我们陪你去就是了。”
  刘氏把眼一瞥,望着陆曼儿,“你说去就去?有没有把娘放在眼里?”
  陆曼儿道:“娘,为了彤山的案子能早点破了,去去又何妨?再说他们敢把我们怎么样?”
  刘氏沉思了片刻说道:“好,你和雪樱前去可要小心谨慎些,我派人去告之老爷。”
  几个士兵便上前,将陆曼儿和雪樱一同押出了陆府。
  刘氏有些焦急,她知道刑部凶险,稍有不慎便要遭到牢狱之灾,可如今老爷去上了早朝,家中一个可以依靠的男人都没有,“唉,这怎么办才好。”
  就在此时,福伯从大厅外走了进来,刘氏便叫停福伯道:“福伯,我写书一封,你帮我送去给老爷。”
  刘氏写了一封书信,交由福伯,福伯出了陆府,纵身上马,往皇宫疾驰而去。
  陆曼儿和雪樱来到刑部时,郭惇和洛晨曦也被押了来。洛晨曦赶忙躲开陆曼儿,却猝不及防,眼神刚好与陆曼儿相撞。
  短暂的对视过后,洛晨曦赶紧把脸撇到一旁。
  “洛大哥,难道你不愿见到我吗?”陆曼儿道,单薄的身子,似乎因为几日的误会折磨,竟越发的脆弱,清风吹拂仿若要倒下去一般。
  洛晨曦也憔悴着脸,胡须也忘了打理,那双深邃的眼中藏着无尽的痛苦,脑海中,凝香的影子还挥之不去,内心还在愧疚的折磨中。
  “曼儿,我……”
  洛天都从后厅里走出,皮笑肉不笑,一晃身子,闪到那块明镜高悬下面坐下。
  四个烫金大字端正威严,象征着公正严明。
  在他身边站着的,是一个瘦精的中年师爷,正用一双贼溜溜的眼睛扫视着众人,在他眼中仿佛除了自己的老爷外,世上再无好人。
  惊木堂从史天都的手中啪的一声拍在案上,发出刺耳的威武的噪响,众人都安静了下来,大堂里鸦雀无声。
  “来者为何不跪下?”
  师爷仗着后台的坚硬,及时的呼出了这一中规中矩的话。
  他的眼很冷漠,冷得让人发颤。
  扑通扑通,四人八膝着地。
  “来者何人,与死者是何关系?”史天都尖着嗓子问道。
  他大可不必弄此一举,因为他早知道四人的来历,背景以及和死者林彤山的关系。他之所以这样做,实在不想失去自己的官威。
  见四人缄口不言,史天都从师爷的手中接过一本很薄的册子,上面记录了堂下跪着的四人的详细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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