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军嫂大翻身——鱼沉菁
时间:2018-03-16 15:41:14

   “鲲凌—鲲凌——”田桑桑的心咯噔了下,后知后觉。
   她有一种直觉,这个黑衣人今晚来,只是走个过场的。他的目的,很可能是引鲲凌出去。他们在针对鲲凌,有大动作。
   “桑桑。”赵纯忍不住叫她。他觉得她从刚才开始就有些怪了,惶惶不安。是今天的黑衣人让她害怕了吗?也是,最近大家都生活在恐惧之中。可他们也该相信鲲凌,要相信鲲凌能回来的。
   田桑桑焦急得没有听见他的叫唤,她也不顾自己大着肚子,快速地走到‘门’边。走到‘门’外,没看到人,还不死心,她继续向前走了几步。
   一阵阵晚风向她吹来,吹得她发冷,裙摆飘起。
   夜‘色’深沉如墨,她抬头看了看,天上一弯孤月。
   赵纯跟着走了过来,担忧地问:“你怎么了?”
   “这么晚了鲲凌还追出去,我怕她出点什么事儿。”她看向他道。
   自从那次后,赵纯就秒变关鲲凌的‘迷’弟。他淡淡笑:“我敢说,鲲凌的身手了得,没人会是她的对手。你没见到那天她救我的场景,简直像个特工。”
   说完,他清亮的眸‘色’微沉,叹道:“然而我们也不能再这么被动了。这次有鲲凌。如果鲲凌抓到他还好,没抓到我们就报警吧。让警察去对付他们。”
   田桑桑抿了抿‘唇’,是啊,没必要想那么多了。
   宁愿跟警察打‘交’道,也不愿意跟那伙人打‘交’道了。
 
 513 奇怪的女孩儿
   孟书言不知于何时走到了他们的脚边。。。
   他仰头问道:“妈妈,纯子酥,刚才那个怪人是谁?”
   怪人?儿子这词语用得真贴切。
   不仅是个怪人,还是个恶人呢。
   就单说他把赵纯抓去,打成了现在这副样子,他都绝不是个心慈手软的人。
   田桑桑笑着‘摸’了‘摸’他的小脑袋:“等你关阿姨把他抓回来我们就知道了。”
   孟书言用力地点了点脑袋,和刚才的赵纯一样的信誓旦旦:“关阿姨一定能把他抓回来的!到时候我要把他的布条撕下,看看他是谁!他老是来我们家里捣‘乱’的!”
   在小家伙的眼里,除了爸爸,就是关阿姨最厉害了。关阿姨可厉害,没有事情难得倒她的。嘴一扁,他用求知的大眼睛紧盯他们:“可我还是想知道他是谁。”
   这。。。
   大人的事情,孩子知道太多不好。
   田桑桑牵着他的手,慢慢往里走,轻轻说道:“不管他是谁,都和你没有关系,我们只要知道他是坏人就可以了。”
   想到儿子不太寻常,田桑桑又低下头,认真道:“言言,你为什么想知道他是谁呢?”她很担心儿子被刚才的事情影响到,脑子不由自主会对黑衣人产生好奇。她宁愿他对阿猫阿狗产生好奇,都不愿意他对黑衣人产生好奇。
   这种可怕的东西,不该存在在他这个年龄的小脑袋里。
   孟书言小嘴一抿,软糯道:“我好像见过他。”
   默默捂着肚子跟在他们身后的赵纯和田桑桑一样震惊。
   “你说什么?”几乎异口同声。
   孟书言挠了挠卷发,想了想道:“我见过他的眼睛。”
   田桑桑将他抱到沙发上,坐在他对面。她知道自己的儿子,他很聪明,他不会‘乱’说话。但今天她又发现,儿子的记忆力也‘挺’好。
   “言言,你在哪里见过他?”
   孟书言摇了摇头,有些懊恼:“我见过他,就是见过他,但是我想不起来。”
   “你慢慢想。”她不去惊扰他,任由他一个人坐在那里。这件事对他们来说很重要,她不能放过一丝一毫的线索。
   这时候,她试着消除那种紧张感,将自己的脑袋放空,放空到一片空白。
   眼睛,那个人的眼睛?
   第一次时压根没看到,这次看到了,那双眼睛很危险。
   可若是单单仅凭眼睛,她想不起来,或许她缺乏那种感觉,那种致命吸引力的感觉,那个人不在她的记忆宫殿里。
   更可况,成年人的世界和孩童的世界是不一样的。成年人历经太多,见过太多,思想远远没有孩童那么纯粹,有时候也没孩童反应要快。
   赵纯看着他们俩,微弯着身体,长眉拧着。总是有一股微微的熟悉感。应该不是很熟的人,但也是见过面的人,并且能记得住脸的人。他想。
   孟书言见妈妈和纯子酥都很严肃,不敢怠慢,绞尽脑汁地想着。
   “妈妈。”他张了张嘴,想起来了,眼睛眨啊眨:“就是你唱嘿呀呀的时候,我见过他。”嘿呀嘿,呀黑呀~嘿嘿呀呀~~
   嘿呀呀,是什么?
   赵纯来了兴致,紧张一扫而空。
   她还唱过嘿呀呀?
   田桑桑愣住,拍了下脑‘门’,费力地动了动脑细胞。可惜她怀孕了,脑子迟钝了不少。她回忆着自己唱过多少歌曲,日常中无事就喜欢哼唱,上台面的话,也唱过那么两三次。近来,她更是不唱歌了。
   “言言,你能跟妈妈说一下地点吗?”
   “唔。”孟书言‘摸’了‘摸’自己的小下巴,板起脸:“那天我在爸爸怀里,我看着台上的人,就有看到那一双眼睛。”
   唱歌、台上、江景怀也在。
   脑袋里灵光一闪,田桑桑沉‘吟’:“那么就是在东海军区大院了。”
   赵纯做倾听状。
   田桑桑道:“那时候是中秋,有个中秋晚会,家属可以上去唱歌,我当时唱的是好汉歌。言言说他在台下看到了台上的人。台上的人,排除掉‘女’人,不是文公团的,就是军区的。”
   这个结论一出来,他们两人都不寒而栗。
   这说明什么?军区里的人扮成黑衣人来夜袭?
   他们不该相信的,也不想相信,却不得不试着相信。
   田桑桑盯着儿子稚嫩的脸:“言言,那你能想得出那人是谁吗?”
   孟书言弱弱摇头,嘟了嘟小嘴:“不能。”他刚才想了好久,就是不能,如果能想出来,他早就第一时间跟妈妈和纯子酥说了。
   “我是不是很笨,这个都想不起来。”
   小家伙失落地垂下小脑袋,留给他们的是‘毛’茸茸的发顶,头不敢抬起来了。
   赵纯顺势坐到他身边,“不会啊言言,你已经很厉害了,叔连想都想不到。”
   田桑桑:“妈妈也没想到。”
   孟书言倒也不是那么失落了,就还是自我嫌弃,他得再好好想想了。
   **
   关鲲凌追了出去,追着追着,追到了一处林子前。
   黑衣人的身体闪了进去,很快不见了踪影。
   鲲凌淡淡地蹙眉,警惕地并没有走进了这片林子。
   有东西一晃。
   一阵夜风吹来,‘混’合着树林幽暗的气息,泥土的腥味扑鼻。
   忽然,林子里慢慢起了薄薄的雾,这雾越来越深,越来越深,深得要使人看不清里头的东西。就连那树,都隐隐约约的。
   关鲲凌忽然有种置身在一片云雾之中的感觉,这些雾把她包围了起来。
   恍惚间,有笑声回‘荡’在她的耳边。
   一阵笑声如银铃般清脆,又有一阵笑声凄惨如鬼魅。
   从烟雾深处走出两个‘女’孩。
   一个‘女’孩有一头蓬蓬卷卷的头发,穿着粉‘色’的裙子,咯咯咯笑个不停,笑靥如‘花’。另一个‘女’孩她的裙子是乌红乌红的,她的身体扭扭曲曲歪歪斜斜,她咧着嘴张牙舞爪。
   关鲲凌凝眸思考,她为何会这般,为何血管都爆了出来?
   她长得很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
   多么可怜可怕啊。
   多么可怜可怕啊。
   沉浸在自我思绪中的关鲲凌,完全无法辨认出身后渐渐靠近的脚步声。
   雾散了,天地寂静了,‘女’孩儿也不见了。
 
 514 失踪了
   这一晚四合院里灯火通明,关鲲凌一夜未归。在等待的过程中,田桑桑心急如焚。鲲凌超过预期的时间没有回来,他们就有预感她是遇到棘手的事情了。
   田桑桑进了空间,找到了当初的窃听器,这一刻她无比期盼鲲凌能戴在身上。她一直听着听着,窃听器闪啊闪,又是窸窸窣窣的声音。
   听了一段时间,她还不愿意放弃。
   直到要凌晨时,窃听器里才传来鲲凌模糊的声音。“桑桑…桑桑…”
   她睁开在打架的眼皮,刹那间要喜极而泣。
   “我在。”对方听不到,她还是念出口。
   “…我追踪他们找到了新的线索,这段时间我要出远门,不在你……”
   短短几句,戛然而止。
   “鲲凌?鲲凌?”
   之后,窃听器哗啦一声仿佛被掐断了信号,黑乎乎的一个,死气沉沉。
   田桑桑焦急地拿起窃听器晃啊晃,拍啊拍,可就是起不到作用。她知不道发生了什么,话还没说完,为什么一下子就断了。她也不知道,这东西其实是鲲凌自己捏碎的。她不想让她听到那边的状况。
   不对…鲲凌说她要出远门追踪…
   她不相信。
   鲲凌也不可能说话不说完的。
   第二天一大早,公安局派出了小组去找人。
   据说这个叫关鲲凌的,已经失踪超过两天了。
   而这个失踪人员的朋友,也就是找来说事情的人,徐正阳和她有过一面之缘。是那次在街上见到的江景怀的妻子。
   **
   鲲凌下落不明,徐队长始终没有给出回应。不是不愿意给,而是没找到人。
   好在后来田桑桑问得也少了。
   但徐队长的心并没有就此放下,反而加紧了力度找人。
   田桑桑和赵纯彼此都心照不宣,慢慢地慢慢地,他们谁都没有提起关鲲凌,就好像达成了一种默契。
   还好像……这个世上从来就没有关鲲凌这个人。
   起初的时候,他们还心惊胆战,彻夜难眠。
   田桑桑每天都会去警局询问,赵纯每每出门工作走到路上,都要问一问行人,有没有见到关鲲凌。结果,不言而喻。
   后来,赵纯每天不问了,然而走路都不放过每一个行人的样子;田桑桑也不跑警局了,而是将所有的心事憋在心里。积压在心里的后果就是,每天都打着精神强颜欢笑,要让自己忙起来,只要稍稍有一丁点的空闲,那可怕的悲伤感就会趁虚而入。一悲伤就没有尽头,因为那不是结局,而是开始。
   一难过就吃不下饭,为了宝宝,她得吃一点。
   他们都在心里坚信,鲲凌当初说的话是真的。她去追查线索了,等她追查到了,她就会回来呀。那天是什么时候,她没说,所以他们都不知道。
   一晃一个多月过去,江景怀也没消息,一个电话都没有。
   田桑桑有一次没忍住去了大伯家,但大伯母也不太清楚,边境离京城甚是遥远,即便有消息,也是短短的五个字,执行任务中。更何况任务还是保密的。
   她便不再问,问也问不出来。她不怕等待,如果有个确切的期限,她也不是等不起。最怕的是等待无尽头,时间也荒芜。
   时间会冲淡一切,却不会冲掉一切。它会留下一根细小的刺,在某个突然的时刻,这根刺会突然浮出水面。
   她每天坐在沙发上,痴痴地望着电话或者门。
   从天边破晓到日薄西山,从希望到失望,大抵人生就是这样。开始的时候总是满怀期待,到最后心如止水,晴天和风雨都是一个样的。
   “妈妈,我和纯子酥回来啦!”儿子清亮又不失软糯的声音。
   是赵纯和孟书言。
   自从关鲲凌不见后,他们就分开住了,赵纯又搬回了他原来的四合院。又回到了那时候,他们是邻居,他会爬墙来她家给她做饭。
   一样,又不太一样了。
   这时候已经十一月了,天气逐渐转凉,四合院里银杏树,都快要变得金黄,这是分季节的。正如她的肚子,也是逐渐大了起来。
   大到,她很想阻止它的速度,她怕她的孩子等不到父亲回来。
   孟书言穿了一套秋天的衣服,裤子是长的,貌似变高了不少,看起来腿也长了。刚说他好像高了不少,可是当他走到她身前,却发现他还没有她的大腿长呢。
   到底是个孩子。
   孟书言看着妈妈圆滚滚的肚子,伸出小手摸了摸,仰头道:
   “妈妈,你进去坐嘛。”
   这是怕她站着累到。
   好孩子。
   “田桑桑,你又站着干啥?”赵纯吓了一跳,咋咋呼呼的,伸出一只手虚虚地扶她。
   他的手里还拿着刚买回来的一些肉。家里的院子里种着菜,普通的菜他们很少出去买。鸡鸭也养着,就是偶尔要买猪肉羊肉牛肉以及一些干货,才会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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