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侠]美人裙下——摘星怪
时间:2018-03-20 16:57:39

  那黑色的药碗还在曲无容手中端着,无花却已明白了。
  “阿裙。”
  白衣僧人轻唤了声。
  曲无容已经出去了,悄悄地带上了门。
  她临走前看了那两人一眼,突然想起石观音来。
  那药……
  她叹了口气,却不再想下去。
  像她这样的人,自身尚且难保又怎敢管别人死活呢。
  更何况那药也只是让人多睡些时日罢了。
  吴裙微微回头看着他,她的眼中蕴了碧水,就那样盈盈的散开,眼尾处珠色杳杳欲滴。
  “你又要喂我吃药?”
  白衣僧人端着药碗的手顿了顿,淡淡道:“吃了药,病才能好。”
  他的声音依旧很温和,却又有些强势。
  吴裙摇了摇头:“我病早已好了。”
  她自然也知道那药中又添了些新东西。
  白日里服下便可昏睡五六个时辰,待醒来时那白衣僧人大约也回来了。
  他总是有些事情瞒着她的。
  吴裙想到这儿微微撇过了头,那沾羽的发丝轻轻扫过僧人骨节分明的手。
  无花眼神暗了暗:“阿裙,别任性。”
  他话中有些危险。
  吴裙撇了撇嘴,最终还是准备接过那药碗来。
  药已在僧人手中热过了,温度倒是刚刚好。
  她微微蹙眉,突然又将药往前推了推,任性道:“我要你喂我。”
  那声音又娇又软,即便是恼了,听着也撩人。
  无花突然笑了。
  他的眼中印着那美人娇纵的样子,微扬的下颌宛若凝了雪脂,让人不由想把玩一番。
  他低头含了口汤药,慢慢俯身压下。
  吴裙只感觉眼前蒙了层阴影,微微抬头却只觉唇上一凉。
  那汤药缓缓由下颌流下,没入衣领里消失不见。
  襟口处的莲花似越来越艳了。
  无花眼中墨色翻滚。
 
 
第19章 自相残杀
  今夜的雨似乎格外大些。
  无花静静地看着塌上的美人。
  那鸦羽似的发轻轻的散落在锦被上,她的面容很美,肌肤又很白,在烛火下几近透明。
  潋滟的唇瓣儿似雪中红梅。
  这是一种极为清旷的艳色。
  无花眼神暗了暗。
  “阿裙。”
  他叹了口气,声音竟有些喑哑。
  可塌上那人却并味听见。
  因为那药中加了木香,会让人睡得更沉些。
  这药也是他亲手喂她的。
  雨滴啪啪的打在窗花上,又顺着栏柩滑下,门外已多了道人影。
  “时间到了。”
  曲无容并未进来,只是轻声提醒道。
  她的声音很小,在滂沱大雨中几若无声。
  无花深深的看了眼那塌上美人,慢慢关上了门。
  楚留香的速度很快。
  他已到了莆田。
  可他却并未去少林寺,而是来了另一个地方。
  已到宵禁时分,街上静悄悄的。
  狗肉镇上也是静静的。
  这似乎很正常,可又太过诡异了些。
  因为狗肉镇从来都是热闹的。
  亡命之徒又怎会委屈自己?
  可今天却不同。
  楚留香心已慢慢沉了下去。
  穿过酒馆便是美人巷。
  美人们都已经睡了。
  那个点着烛火的是狗头八的房间。
  此刻却站了一个穿着白衣的僧人。
  只是一个背影便已风姿高绝,彻如天月。这样的人是不应该出现在这充满脂粉气的屋子里。
  可他却出现了。
  楚留香叹了口气:
  “无花。”
  那僧人慢慢回过头来,他的手中还拿着一把东瀛武/士/刀。
  刀尖上的血顺着木板滑落。
  “香帅别来无恙。”
  那僧人淡淡道。
  楚留香已经不说话了。
  因为他看见了那靠在墙边的人。
  一席锦衣,面容风流,却正是狗头八。
  他的胸口被刀芒贯穿,血已经干涸了。
  “是我害了他。”
  楚留香叹了口气,眼神有些悲恸。
  无花淡淡道:“确实是你害了他。”
  他依旧是一副风神高彻的模样。
  若不是这么多事实摆在眼前,楚留香真不敢相信这人便是凶手。
  “你心中难道无丝毫愧疚?”
  楚留香突然问。
  无花摇头不语。
  他一向是个很骄傲的人。
  做了便是做了,自然也从不后悔。
  他的手已经抬起来了。
  楚留香也动了。
  凄寒破风的刀影若天边震雷,顷刻间便已落在地面上。
  只是一刀,便已叫人肝胆俱裂。
  ‘迎风一刀斩果然名不虚传。’
  楚留香心中暗道。
  只见窗外雷雨震震,剪屏上刀芒与人影交织。
  一时让人眼花缭乱。
  一道闪电劈下。
  雨声似都已消失不见。
  那剪影的屏风上依旧是两个人,一动不动。
  烛火明明灭灭的摇晃着。
  “你的武功很不错。”
  无花突然道。
  他的刀尖停留在那人喉咙处。
  楚留香握着刀的手也很稳。
  他淡淡道:“我原以为妙僧无花只是一流高手,却不知竟深藏不露。”
  无花叹了口气:“你或许是第一个知道的人。”
  他的语气很自负。
  他也确实有自负的资本。
  楚留香苦笑:“七日前少林寺里,想来确是藏拙了。”
  他说到这儿神色有些唏嘘:“若你那日干脆些,我或许也看不到那旧志,自然也查不到这儿来。”
  无花突然笑了。
  那是一种很古怪的笑意。
  似猜到了什么,却又什么也没猜到。
  楚留香实在不懂这笑中含义。
  正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那是一个男人。
  不,他的背上或许还背着一个人。
  楚留香眯了眯眼,却见一点红已破门而入。
  他的背上确实背着一个人,一个面目全非的女人。
  那实在是一张可怖的脸。
  连五官都已模糊不清。
  楚留香心下一惊。
  一点红将那女人放在椅子上。
  “这位姑娘是?”
  楚留香问。
  一点红摇了摇头:“客栈里遇上的。”
  他说的简单,楚留香却已明白了。
  在知道无花是凶手后,他便猜到无花会来杀狗头八灭口,所以便准备先一步来这儿,没想到终归是晚了一步。
  而一点红便是应他所托去客栈救人的。
  他想到阿裙,心慢慢沉了下来。
  曲无容伤的并不重。
  一点红初时只是被她满身伤口骇住了。
  此刻细细把脉便才知道症结所在。
  掌心略微运气便打通了被封住的经脉。
  曲无容吐了口血,悠悠转醒。
  她醒来的第一件事便是摸了摸脸上的面纱。
  “姑娘莫要太过伤心……”
  一个毁容的女子心里又怎会好受呢。尽管楚留香此刻心里一直在担心着另一个姑娘,却也不由出声安慰道。
  曲无容却并未在意。
  她已看向了一旁的白衣僧人。
  “裙姑娘已被师父带去了大漠。”
  这是她说的唯一一句话。
  少林寺里假扮他故意杀了无相暴露身份,又提前灭口狗头八的果然是她!
  无花眼中的神色很平静。
  房间里静静的。
  良久他叹了口气道:“香帅既已见过狗头八,可知我与南宫灵身世?”
  楚留香点了点头,又摇头道:“我只知你二人父亲皆为天枫十四郎。”
  “却不知母亲为谁?”
  他想到狗头八口中的恶妇人不由有些好奇。
  “他自然是不敢说的。”
  无花淡淡道:
  “因为那人便是石观音。”
  “石观音!”
  连一点红也不由大惊失色。
  这是世上武功最高的女人,却也是世上最狠毒的女人。母螳螂食夫,石观音也不遑多让。
  楚留香冷笑:“你我如今已是对立,你又为何要告诉我?”
  他始终还是提防着无花。
  因为这实在是一个让人害怕的对手。
  “因为我师父便是石观音。”
  这次说话的不是无花,而是一直沉默不语的曲无容。
  “我这张脸,便是被她亲手划破的。”
  她淡淡道。
  楚留香自然也知道石观音的恶名。
  他想起那日莆田渡口见到的美貌夫人来。
  心中已有八分相信二人。
  “你要我如何?”
  他叹了口气。
  无花摇了摇头突然问:“你曾问我为何在杀无相时要藏拙?”
  楚留香点了点头。
  无花道:“因为无相并不是我杀的。”
  “杀他的人也许只是会一点迎风一刀斩罢了。”
  楚留香皱眉:“无相不是你杀的?”
  无花摇了摇头:“我既然敢杀人嫁祸,便不会不认这一条人命。”
  楚留香回想当日场景,确实有些奇怪。
  那黑衣人倒真像是故意一般。
  “这人身上有两道伤!”
  一点红突然道。
  他已将墙上靠着的男人翻过身来。
  楚留香眯了眯眼。
  两道时间不一的伤口竟是重叠在一起的!
  无花叹了口气:“现在你总该相信我了。”
  无争山庄里:
  原随云指尖微顿,顺着纸上字印一一摸过去。
  唇角的笑意越来越深。
  他身后坐了一个美人,一个本应在大漠的美人。
  “我真是好奇阿裙是如何买通曲无容的。”
  他回头笑问。
  吴裙剥了口荔枝在舌尖打滑。
  待玩儿够了吞下去,才抬头看了他一眼:“这自然是女人间的秘密啦~”
  她的声音娇纵任性,显得不耐极了。
  原随云摇头失笑。
  俊美的面容在夜里有些模糊。
  母子残杀,西域诸国势力自然要归于蝙蝠岛了……
  ‘阿裙可真是让人心动呢。’
 
 
第20章 薛衣人
  这江湖中可称为盛事的不多。
  其中一件便是无争山庄原老庄主的六十大寿。
  喜鹊衔金叶请柬来报。
  无名之人不敢肖想。
  薛衣人自然不是无名之辈。
  相反,他是一个很有名的人。
  有人曾说他是江湖中杀人最多的人,一日间血屠清风岗八百零三人,那衣服也染成了血色。
  因此他还有一个名字 ――血衣人。
  关于他的传说江湖中有很多。
  很多人尊敬他,但更多人怕他。
  “我以为你长的很丑。”
  坐在树上的姑娘轻轻叹了口气,似有些失望。
  “哦?”
  抱着剑的男人淡淡问。
  吴裙抿了抿唇,又细细看了他一眼:“他们说薛衣人能止小儿夜啼。”
  她长的真是很美。
  这世间诸多美人加起来尚不及她一分颜色。
  最美的还是那双眼睛。
  她轻轻眨一眨,男人心中的底线便已经开始摇晃了。青山的绝秀与妩媚尽诉在那一眼的风情中。
  纯真又潋滟。
  薛衣人却笑了。
  那是一种很奇异的笑。
  人笑时总是有意味的。
  可薛衣人不同,他笑时便只是因为他想笑了。
  因为他的心很诚。
  他的剑也很简单。
  吴裙也很简单,因为她只是来看看薛衣人而已。
  如今既已看到了,那便也应该走了。
  可是她却没走。
  薛衣人已收了笑意。
  树上美人摇了摇腿,脚腕儿上的铃铛声清脆动人。
  “你说我应该从哪边跳?”
  她声音清软又有些娇纵。
  眼波似秋水般扫过树下路过的年轻人。
  来赴宴者都是江湖中有名的青年才俊。
  谢来也不例外。
  他是武当真传弟子,亦是长云道长唯一的徒弟。
  在外自然是仙风道骨。
  可是现在,他却走不动了。
  不仅是他,这世上任何人被那双眼看上一看,便都要走不动的。
  同行几人也停了下来,呆呆的望着树上。
  吴裙笑着看向抱剑的男人。
  薛衣人勾了勾嘴角:“你可以选个武功高点儿的。”
  他似乎在笑。
  吴裙眨了眨眼,娇纵着拍手道:“你们也听见了,只有武功最高的才可以抱我。”
  她眼中似揉了潋滟春水,让人心头一热。
  哪有人不愿意为她生死?
  只要被她看上一眼,便是怎样都甘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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