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云深何处——九月醉诗
时间:2018-03-20 17:00:20

 
  曾经,我也像众多少女一样,暗恋过学校的风云人物。看他奔跑在操场,看他潇洒的打篮球投篮,看他的白衬衣荡在风中,身姿如风般自由。
  后来那个男生接送别的女生上下学,心里也有过小小的失落。
  上大学后,我遇到了初恋,那是一个青涩体贴的男孩,会给我买好早餐在宿舍楼下等我,然后用他的自行车载我穿梭校园。
  毕业后我也像众多校园恋人一般因为地域问题无法妥协,最终失恋。
  工作后我迷恋上了网游,认识了第二个男朋友。他家所在的城市与我在的城市相隔不远,动车路程一个小时就能到。也一起度过了很甜蜜的时光,一年后发现他与别的女生搞暧昧,哭闹无解,最终分手。
  我也曾经为爱情坚持过,矫情过,做过许多傻事。也爱过哭过笑过。倘若是大学时光时的那个我,可能会不问得失不计后果,甚至不在意慕容暮娶不娶别人,就如同他所说,只要他心里只装着我一个人,他给我一个承诺,我便会奋不顾身奔向他。不管日后他是否会反悔。
  倘若是刚参加工作时的那个我,只要他肯多花心思时间陪我哄我,我也会愿意答应他的要求。
  在经历过车祸穿越,青楼成长,我度过了十一年担惊受怕的日子,我的心已经在这些日子里逐渐坚硬,并且本能的寻求一种自我保护的模式。
  即便如此,一个女人遇到了她喜欢的人,并且这个人也喜欢她,她的心总会逐渐融化,温暖。
  一边是慕容暮的柔情,一边是柔情冷静下来后的担忧,一冰一火双重拷问着我,我只觉陷入前所未有的矛盾中。
  依旧是未睡好的一夜。天亮后,麻木的由秋鸿炼影摆布着穿好衣服,呆呆的坐在铜镜前,不想吃,不想动,也不想思考,身体停滞,大脑僵直,木然的神游外太空。直到秋鸿出声我才回过神来:
  “姑娘,奴婢看见暮王爷一直在院外站着,要不要请他进来?”
  我猛然起身,起得太快头晕目眩的,炼影扶住我,稳了稳,我轻放开她的手,走到房门口朝外面张望着。果然,慕容暮身着一件青色锦袍,披了件水色披风,端立院内。看到我,冲着我轻轻笑了笑,却没有要进门的意思。我心下纠结,一时不知如何是好,炼影却在一旁自言自语着:“这么早,外面多冷呀……”
  心里一紧,脚下已经做了动作向门外迈去。
  站定在他面前,他依旧朝我笑着,我不解的问他:“你搞什么鬼啊?大清早的,可是有事?”
  他眼神温柔似水,轻摇了头:“只是来看看你,怕你走了。”我一窒,鼻间酸楚。他为何这般执着?我并不值得。
  皱了皱鼻子,我听见有人从后面走过来的声音,炼影在我身后,将披风披在我身上。我问道:“既然来了,为何又不进去?”
  他丝毫不顾忌一旁的炼影,直白的回我:“怕你烦我。怕你说些拒绝我的话。”
  我脸一红,正不知作何回应,炼影却说道:“王爷,您能催催让他们把厚披风给姑娘赶制出来吗?姑娘身上这件太薄了,穿这么少容易生病的。”
  自从我上次拿了赫北堂从西囊国带来的药给炼影后,这个丫头感动的痛哭流涕,对我比之前还要分外的上心。慕容暮点了点头道:“本王知道了。”
  他在我面前从来都是以“我”自称。我心中又是一暖。
  “既然外裳单薄,就不要久立室外,我就先回去了。”他柔声对我说着,却没有要走的意思。我禁不住心软道:“不如随处去走走吧?我在屋里呆的闷的慌。”
  他脸色欣喜,伸手解了自己身上的披风给我系上,我急忙道:“暮王爷使不得……”他摇头:“我不冷。走吧。”
  他的这件披风内里缝了厚重的绒布里,摸起来柔软,穿在身上很暖和。他牵着我走出院子。又问我道:“回头我命人给你做件披风,喜欢什么样式的?”我心里温暖,答道:“都好。”他又问我:“狐狸毛的可好?”我点头:“好。”
  我茫然的任由他牵着手在偌大的暮王府内漫步着,这一路上遇到不少下人问好,他都淡淡点头,并不松开我的手。他不言,我不语,一路走下来却不尴尬,反而舒适安心,倘若能这样一直的走下去,什么都不去想,该有多好。
  风有些大了,他停下来,帮我戴了披风上的帽子,又关切的问我:“冷不冷?要不要回去?”
  我轻点了点头。他又拉起我的手,柔声问道:“伤好些了吗?药要每天记得涂。”
  我只是漠然的“嗯”了一声。他也沉默了。
  眼见着走回了自己的院子,我忍不住道:“暮王爷,云儿想问您昨天的事……”
  他匆忙摆了摆手:“现在别问。”又低头看我,伸出手轻轻抚上了我的脸颊。“云儿,我现在不想谈。能不能过几天再说?”
  我眼眸湿润。慕容暮在逃避我的拒绝,我心中大喊:可是你要逃避到何时呢?
  他把我拉进怀里,声音竟带着一丝乞求的味道:“别哭。就几天,不会太久的。”
  我心内那处坚硬忽然倒塌,猛然伸出双手回应的抱住了他。他见我如此,也把我抱的更紧。我喃喃道:“暮王爷,你不嫌弃我吗?为何如此执拗?”
  他轻声道:“如今了还问我这种问题,昨天晚上的话我真是白说了。”
  我不说话,心里在做最后的挣扎。仿佛看出我所想,他乘胜追击道:“你要是想听,我也愿意再说一遍。你的要求,我答应你。你呢?可愿意?”
  我将头埋在他的胸口,只轻轻的点了点头。脑中却一片空白。
  这真的是我想要的吗?为什么我一点也不开心?
  他拉我起来,双眸深深望着我的眼。我眼中迷茫悲切,他叹口气道:“云儿,你的心思我都懂。我的难处,我相信你也懂。我在努力的接近达成你的要求,可有的时候你能不能稍微为我想一想?伤人的话你径直就说出口,也不管我能不能承受……”
  我不说话。因我不知道要说什么,因我不知道此刻做出的决定是否是正确的。他见我不言语,又忍不住哄我道:“好了,慢慢来吧。我不说了。”
  慕容暮,我才发现我是看不透他的。初见他时,他云淡风轻仿佛所有的事都与他无关。为他跳舞的时候,他却又用灼热热切的眼神盯着我,好似想看透我的身体与灵魂。到后来与他接触时的点点滴滴,他又敏感温柔,事无巨细的关心我。他的心,究竟在想什么?
  可我也知道,不管他想什么,他对我这般执着,只因在乎我怕我逃脱,他对我,是有心意的。
  赫北堂说他内心是热情的。想必想打开他的这扇心扉并不容易。
  我做到了。
  我与他在门外站了很久,他舍不得松开我,我也不好说什么,一时既兴奋又忐忑,既矛盾又抓狂,也不知他抱了我多久,身后传来一阵咳嗽声。
  我慌忙松手推开他。不远处,余杭一脸尴尬赫北堂一脸惊喜的看着我们。
  赫北堂调侃道:“哎呦呦,你俩要抱多久啊?若不是我不小心出声,恐怕要抱一天?”
  我低着头,慕容暮低声道:“你来了为何不说?”
  赫北堂笑道:“说?我可不想坏你们的好事呀。只是……喉咙一时痒,没忍住。”
  慕容暮不理他,扭身往我房里走,我跟着他,赫北堂边走还不忘朝我坏笑两声。
  秋鸿炼影泡了热茶,又给我取了手袋。我看着忙来忙去的秋鸿,又看了看站在一旁的余杭,忍不住笑道:“秋鸿,快别忙了,去陪余杭出去走走吧。要不你俩找个地方好好聊聊。”
  秋鸿脸一红,余杭却语出惊人道:“苏姑娘,爷这两天都不让我跟着了,属下还以为哪里做错了什么,今日才懂为何。”
  我一怔,赫北堂随后“哈哈”大笑起来:“好个余杭,也知道反击了。”
  慕容暮无奈的摇摇头:“行了,你们都下去吧。”
  三人出门退下。赫北堂先是看了看我,又偷偷观察了慕容暮,才淡笑出声:“原来我这个助攻做的蛮有成效的,暮哥,你是不是要给我些奖励啊?”
  我本来心里还是有些纠结,并不喜欢赫北堂拿这事逗乐,只黑了脸不说话。慕容暮见我不开心,便径直岔开了话题回他:“你来找我所为何事?”
  赫北堂也不恼,依旧笑着回道:“没事就不能来了么?”
  赫北堂虽然一直在笑,我却觉得他确实是有正事要与慕容暮商量,不知是不是因为我在场,他不方便说?
  慕容暮的回复证实了我的想法。他说道:“我有个东西要你帮我送一下,在我书房里。”他站起身来对我说道:“我晚点再来看你。至于余杭,就让他在此处多待些时间陪陪秋鸿吧,反正此刻我也不用人。”
  我敏感的察觉了他的用意,便回他道:“暮王爷还怕我走?放心好了,我不会走了。至少目前不会。”
  留余杭在这里,美其名曰是陪秋鸿,实则是想监视我吧?
  慕容暮叹了口气:“‘至少目前不会’?你真是一刻也不想让我安心么?”
  赫北堂在一旁沉默了许久,听闻这话方才出声道:“暮哥,你先去吧,我跟云儿说两句话再去书房找你。”
  慕容暮深深看了我一眼,扭身走了。赫北堂见他出门,先是坐下倒了杯茶,未等他开口,我便先发制人:“你又来做说客?怎么现在越发婆婆妈妈的了?”
  他瞪我一眼:“若不是我,你们能有现在这个进展?你还要别扭到何时?”
  我没有坐下,只是缓步走到窗前,背对着他,义正言辞道:“不瞒你说,我也不知如今做出的选择是对是错……”
  “你就是想的太多了。”我听到身后他茶杯落桌的声音。“我这样问你吧,倘若真让你就此搬出暮王府从此再也见不到暮哥,这样你是否就真的开心了?”
  我脱口而出:“自然不开心。”然后又补充道:“可让我与别人共享一个他,我也是不开心的。”
  赫北堂自觉这个方向已经劝不动我了,又换了个方向切入:“我与暮哥相识多年,我未见过他对哪个女人如此动心执着。他之前的侧室,他对她也很好,却也只是相敬如宾那种程度……如果你心里有他,也为他想想,他这个位置身份对你能做到如此,实在难得。”
  我自然知道。我出口打断道:“赫大哥,这些事我自己会想清楚的。你先走吧。”
  赫北堂瞪我:“你现在对我这么没礼貌的吗?直接就赶我走?”
  我白眼望天:“你的暮哥正在书房等着你呢。”
  赫北堂冷哼一声,伸出手指戳了下我的额头,转身走了。
  
 
  ☆、23.除夕
 
  接连几天慕容暮都很忙,可他却不忘每天来我房里陪我坐一会儿说两句话。得的空闲多了,我也会找些故事给他讲,也会跳舞给他看。说起跳给左相的那支舞本来是准备先跳给他的,说起我开始给他讲聊斋其实是为了吓他,说起赫北堂,叫他不必吃他的醋,我与他之间是坦诚坦荡的。
  慕容暮也与我说了许多我之前并不知道的事,他说原本赫北堂安置我住进王府首先是因为送我来给他解闷,其次就是他看我是个好姑娘,不忍心我一年又一年的沉沦在风月场所,但把我赎出来他又没有合适的地方安置,送到王府是一举两得的事。
  几天后,慕容暮差人送来了为我赶制的狐狸毛披风,比我之前看到闫忆忆穿的那件还要厚实,款式也更好看。我欢喜的围在身上对着铜镜照来照去,正在臭美,慕容暮进来了。
  他将一个木头盒子放在桌上,欣赏着我穿着那件披风转圈,见我停下才问我道:“喜欢吗?”
  我只是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小心翼翼的脱了下来,收好。
  他手指了指那个木盒,对我道:“这里还有件礼物,送你的。”
  我好奇的过去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只玉簪子,顶端雕成了云的形状。他道:“羊脂玉的。喜欢吗?”
  其实我对这种东西倒是无所谓,衣服首饰有能用的就行了,但是他这样费心送了我,我也只能配合的点了点头,道:“我先收起来。”他问我:“不想试试吗?”
  我摇头道:“这个要先珍藏着,先看着,如果直接戴在头上,就会很快喜新厌旧了。”
  他笑着说:“喜新厌旧了我再送你新的便好。”
  我只是轻摇了头,将簪子放进了我的小金库盒子里。
  他让我坐下,又帮我倒了茶递给我,道:“新的茶叶,我特意让秋鸿泡的,你试试?”
  我轻抿了一口,唇齿留香,点点头:“即使不懂茶,也觉得很好喝。”
  “你喜欢,我就叫他们多留一些。”
  这些日子他对我这般呵护,冰山也被融化了。我也曾一遍遍的问过自己,为什么活得如此小心翼翼防患未然,只因为我活得久了吗?可我的躯壳还是个十六岁的少女,为什么不能活得自在潇洒一些呢?十六岁的少女是如何去爱一个人的?是不计后果与回报的。既然上天给了我这次重生的机会我为什么不去好好把握与珍惜呢?
  我想了这么多,或许也只是因为我爱慕他,他也愿意只爱慕我一人。我给自己找了个理由,去爱他。
  “在想什么?”他见我不说话,关切问我。
  就在此刻我确实想到了一件事。
  我问道:“闫忆忆的事你与闫将军说了吗?陈要馨那边呢?”
  他神色微变,随即又恢复如常道:“说了。她父亲自会教育她的。”却只字未提陈要馨。
  我感觉他好像不想谈这件事,便没有再追问。
  “今天要讲什么吗?”他笑问我。我想了想,调笑道:“每次都叫我给你讲,你可曾给我讲过什么?”他轻摇了摇头:“我不会讲。”
  他坐在那张长椅上,我轻轻靠过去,头倚着他的肩膀,他体贴的替我拉了毯子盖住,又伸手环着我的腰。我低声道:“那你会什么?或者,你可以念首诗词来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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