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贵女安澜——大魔王呀
时间:2018-03-27 14:30:46

  最重要的是她好像是喜欢那个男人的,不然怎么会笑的如此温柔呢。李浔不敢再看,也不敢留下再听她的回答,他怕他控制不住自己,会立马冲上去把她扛走。可他不能,他不能做出任何伤害她一点的事,他只能有些狼狈的转身离开,心仿佛疼得要停止了。习惯的想去摸一粒杏仁糖,却忽然红了眼眶。
 
☆、第四十章
 
  安澜看见李浔面无表情的转身离开,心中又气又急。
  起身对宁齐光施了一礼,开口道:“坊间皆传宁公子有诗才,却不想您的画技也如此精湛。可恕我直言,这画中的女子除了五官,与我并无相似的地方,我既没有你画的这种娴雅气质,也不爱这些素净的颜色。宁公子所倾慕的不过是你想象当中的我,所以您的画与情我都不能接受,这与您是不是状元无关,失礼了。”说罢便顺着李浔离开的方向追去。
  只留下宁齐光静立在亭中,低头轻抚那画卷,久久不曾言语,身边萦绕的仍是她刚留下的清冷香气,他有些舍不得离去。
  李浔心中一片混乱,也不知自己要去哪,只瞧着有条小径人少些,就径直往那边去了。
  今日是大喜的日子,安国公府中到处张灯结彩,连忙活着的仆人脸上都带着笑意。可这样的氛围,却让李浔仿佛又回到了那个飘着小雪的上元节,所有人的脸上都带着笑,只有他失去了一切,孤独的躺在雪地中等死。
  这样的场景无数次的出现在他梦中,阿娘冰冷的尸体,大黄吐出的鲜血,可每次在他快要崩溃的边缘,那个戴着兔儿帽的精致小姑娘就出现了,眼中含着泪,却塞给他这世间最甜的杏仁糖。他想要道谢,却木讷的只说了句:“我叫李浔。”那小姑娘笑着转过身来却成了风华绝代的女子,美的让他心惊。
  这个梦他经常会做,这些年他孑然一身行走在这个冷漠的尘世间,郡主就是他生命中唯一的温暖,他想要紧紧抓住,但爱让他胆怯。
  这一年多他屡次晋升,不过二十有一就已是从三品的云麾将军。百姓们都说他是邺国的战神,可他听了却是觉得好笑,他哪里是神呢,多少次险些丧命,不过是敢豁出命去又有些运道罢了。他只是个凡人,求而不得的凡人......
  终于觉得能离她近一些了,她却已是有了意中人吗?果然上天是不肯垂怜他这样的卑贱之人。
  就在此时,身后传来一个清丽的女声:“李将军,可否借一步说话?”
  李浔闻声回过身去,见是一个穿着冰蓝小袄月白裙的陌生女子,心中很是疑惑。那女子叫住了他也不说话,只是盯着旁边假山出神,半晌才道:“飒飒东风细雨来,芙蓉塘外有轻雷。金蟾啮锁烧香入,玉虎牵丝汲井回。贾氏窥帘韩掾少,宓妃留枕魏王才。春心莫共花争发,一寸相思一寸灰。”
  李浔听的莫名,本就心中烦闷,怎么还遇上了这样不正常的,要作诗叫住他作甚。见那女子还是一脸纠结的对着假山,李浔摇摇头,默默的走了,想再寻个清静地方。
  白蒹葭自觉自己这诗念的很有意境,可等了白天也不见李浔开口,抬头一看哪还有人,一脸无措的问身后的冬影:“他、他人呢?”
  冬影苦着脸:“您念了一半李将军就摇摇头走了,奴婢也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啊!”
  白蒹葭愣愣的,半晌才轻声道:“摇摇头......他这是觉得自己配不上我?还是担心祖父他们不同意?”
  安澜转了好大一圈,才在一株桂花树下找到了李浔。他一个人坐在石凳上,也不知在想什么,脸上的神情很落寞,半垂着眼,长长的睫毛投出好看的阴影。修长的手指沾着茶水,在桌上一笔一划的写着字。
  安澜从袖中掏出了一个荷包,依旧是装满了牛乳杏仁糖,直接抛到了李浔面前的石桌上。李浔见了这荷包抬头望来,看见是她又是惊讶又是喜悦,可马上就慌乱起来,连忙用手去抹那桌上的字迹。
  安澜走了过来,有些好奇的问他:“你在写什么?”
  李浔摇了摇头,还是捂着那些字迹不肯松手:“没、没写什么,胡乱画着玩的。郡主怎么会到这来?”
  安澜眯起眼:“你少转移话题,到底写的什么?不许用手捂着。”
  李浔听了这话,不敢再捂,慢慢的移开手。见安澜凑过来看,他紧张的低下头,不敢去看她发现之后会是怎样的神情,嫌弃或是厌恶吗?还是生气的说再也不想看见他......这比要了他的命还要难受。
  安澜低头去看,那桌上没擦干的水迹分明就是“澜”,虽然蹭的有些模糊了,但是仍能看出一笔一划写的很认真,字迹也说不上好看,但很端正。
  安澜心里甜甜的,忍不住就要笑出来,但还是板着脸,沉声问李浔:“你喜欢我?”
  李浔没敢抬头去看她的神色,只听这声音心中就是一紧,他宁可永远藏着这份爱,也不能再也见不到她。他手紧紧的攥着拳,用力到指节泛白才能用平淡的声音说出话来:“不是,在下不敢。”
  安澜心中有些无奈,实在搞不懂这傻子口是心非个什么劲儿。自己马上就要及笄了,他还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肯说。她不知道李浔心中的症结到底在哪,万一十年八年的也解不开,那两人就这么耗着?见李浔还是低着头不说话,只好想了个办法。
  李浔低头站着,半天也不见安澜说话,心中慌乱不已,忽然听她说:“站在那,一步也不许动。”他想也没想就连忙称是。
  哪知安澜却越走越近,直到离他只有半臂的距离才站定,李浔鼻息间全是她身上的清冷香气,心跳的厉害,面红耳赤的。他鼓起勇气不再盯着地面,想问问郡主这是何意。
  可才一抬起头,就看见那双妩媚的桃花眼中含着泪,有些悲伤的看着他,轻轻一眨那泪珠就像断了线,她也不抬手去拭,任由冷风吹着,只认真的看着李浔。
  李浔的心就像被人紧紧的捏了一把,疼得厉害。手忙脚乱的在自己身上找帕子,可找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他哪有带帕子的习惯。他急的脑子一片空白,想抬手去擦安澜的泪,又怕自己手脏,弄脏了她的脸。
  只好连声去哄:“郡主别哭,风一吹该脸疼了。您要我去死都行,就是别再哭了。”
  安澜哭的很安静,只是不停的掉眼泪,闻言带着些鼻音对李浔道:“我为什么不哭,你吃了我那么多年的杏仁糖,现在才来说不喜欢我。你不喜欢我干嘛要吃我的糖?”
  李浔登时就愣在了原地,声音颤抖的低声说:“我喜欢,我喜欢郡主。一直都喜欢郡主,您别再哭了好不好?”
  安澜终于听他亲口说出这话,嘴角忍不住的翘起,心中又甜又暖。上前半步,倾过身去,拿李浔的衣襟擦了擦自己的眼泪,又抓着他的衣襟抬头问他:“那你刚才又为什么说不喜欢我?”她声音本就娇美,刚哭过更是音中带着些颤。
  她的脸靠的那么近,近到仿佛他一低头就能吻到那丰润的红唇,可李浔还是稳了稳心神,声音艰涩的开口:“因为我配不上郡主......我娘是个胡妓,我连自己的生父都不知道是谁,我这样肮脏的卑贱之人,配不上您。”
  他每说一个字,心就要痛上一份,浑身控制不住的微微颤抖。能知道她也对自己有情意,已经是他从不敢想的了。
  他不敢欺瞒她,哪怕说出来就无法得到,他也不敢欺瞒。
  因为他不敢想象得到之后,如果安澜知道了他身世的真相,因此离他而去,那他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来。他承受不了失去的后果。
  安澜听完后愣了一下,松开了抓着他衣襟的手。
  李浔轻轻闭上眼睛不想看她厌恶的神情,只是自嘲的一笑,果然是他的奢望罢了。也是,谁肯爱一个身世如此不堪的人呢,更何况是那世间最美的牡丹花。今日的所有已够他用一生的时间来回忆了,他很知足。
  可下一刻他眼皮上就被印上了凉凉的一个吻,他惊讶的睁开眼。安澜笑着问他:“因为你的母亲是胡人,所以你的眼睛才会这么好看吗?比旁人都浅一些,光下这样看像是琥珀一样。”
  李浔这辈子都没忘了这一天,她的脸被冷风吹的有些发红,可嘴角的笑意却很温柔,眼神中也没有半分的嫌弃厌恶,有的只是心疼。
  李浔自己的心就像飘了起来,仍是有些不敢置信,小心翼翼的问:“郡主真的不介意吗?我的身世不是什么秘密,恐怕以后会带累您,一起遭人非议。”
  安澜毫不在乎的摇摇头:“一个人的出身又不是自己能决定的,你又没有做错任何事,他们凭什么对你指指点点,我不觉得这有什么丢人的。反正你不许再找借口,不然就把我的糖都还来!还有,不要再叫我郡主!”
  李浔这辈子从没这么开心过,薄唇勾起好看极了,耳根红红的,一双凤眼亮晶晶的看着安澜:“阿澜,糖我都吃了,还不起的......就当是我的卖身钱吧。”
  
 
☆、第四十一章
 
  喜宴临近结尾,一身大红喜袍的宁齐明早就被灌得脚步虚浮、晕头转向。
  被小厮搀扶着才走出大厅,可脸上仍是带着傻笑,任旁人打趣也不恼,对谁都是笑呵呵的。佟彤拿帕子擦了擦唇角的饼屑,抬头对安澜说:“没想到他家的席面好吃,点心更好吃。听嘉和说这些酥皮豆糕都是宁家二郎自己亲手做的,嘉和真是有福气,嫁了他每日都有吃不完的好吃糕饼了。”
  安澜听她语气中满满的羡慕,噗嗤一乐:“宁二郎不是个吝啬人,对嘉和爱屋及乌,你就放心吧,咱们两个以后也有口福了。”安澜瞧着桌上摆的绘着喜鹊落梅梢细瓷白碟,上面的酥皮豆糕一个个小巧可爱,外皮烤的酥脆焦黄,馅料是口感细腻的甜豆沙,好像吃一个就甜到了人心里。因为嘉和爱吃,所以一百多桌的宴席,这样的点心每桌都有一碟,也不知宁二公子费了多少时间才做出来。这样的人,以后定能对嘉和好吧。
  佟彤一双大眼亮晶晶的,也跟着点头:“是这个理,以后我也要找个会做小点心的夫君,到时候你和嘉和想怎么吃就怎么吃。”
  安澜笑着打趣:“前日咱们去饕鬄楼吃清蒸鲈鱼的时候,你可说的是要找个会打鱼的夫君呢,如今又不要了?”
  佟彤闻言有些纠结的想了想,叹了口气道:“也不知道又会打鱼、又会做点心的男子,好不好找。”
  安澜面上虽带着笑,可看着佟彤却心中担忧的不行。今生不管是打鱼的也好、做饭的也罢,只求你别再遇上你那命中的魔星了。
  宴席散去,安澜在人群中找了一圈却没看到李浔,心中不免有些失望。
  磨磨蹭蹭的朝马车走去,却见李浔牵着一匹骏马,早就等在了那里。一见她过来又羞红了耳朵,眼神却没躲闪,低沉的声音道:“天色晚了,我送郡主回去。”
  佟彤虽然不是什么心思细腻的人,可这两人中间的暧昧气息也太明显了些,瞎子都瞧得出,两人眼神一交汇就再也看不到旁人了,弄得她也不好意思戳在中间碍眼,只好轻咳一声:“哎呀,今天真是太冷了。”说完,就飞快的上了马车。连酥酥都默默的退了两步,站的远了些,低着头数蚂蚁。
  安澜本来没觉得有什么,这下都被她们二人弄得有些尴尬,不知说些什么好,见李浔牵的那匹马通体雪白,没有一根杂毛好看的很,就抬头问道:“你的马好漂亮啊,我能摸摸吗?”
  这匹马陪着他出生入死,它被夸了李浔也觉得很高兴,点了点头:“当然,只是这马脾气有些......倔强。郡主小心些才好。”
  安澜闻言上前小心翼翼的摸了摸它的鬃毛,那马低头撇了安澜一眼,然后十分不耐烦的摇起了耳朵。自己居然被一匹马嫌弃了?安澜哭笑不得的对李浔说:“它好像不太喜欢我,它叫什么名字?”
  这下换了李浔尴尬:“......叫小白。说是它小时候别人随口叫的,我也想过给它改名,可现在除了这个名字,叫什么它都不搭理。”
  那匹英俊的大白马听见主人叫它显得很高兴,兴奋鼻孔的喷气,安澜却被逗得前仰后合:“哈哈,原来你叫小白啊,小白。”那马仍然是骄傲的抬着头,不肯搭理她。
  李浔骑着小白,护在车架旁,一路把安澜送回了公主府。
  临别时,李浔从怀中掏出了一个锦盒送给安澜:“我不日就要启程了,边关有一场仗要打。我怕若是有个万一,或者赶不及在郡主及笈礼前回来,所以这礼物就先提前送了。”
  安澜本来心中甜蜜紧紧的握着那锦盒,一听这话却生了恼,把锦盒又还给了李浔:“呸呸呸,没有万一,我等你回来再给我,不许再说了。”
  李浔见她如此在意自己,心中熨帖无比,甚至生出了一生一世只守在她身旁哪也不去的想法。可他如今只是从三品的官职,李浔知道阿澜既然连他的身世都不介意,自然也不会在意这些。可他不想,阿澜可以不要,但他不能给不起。身世他无法改变,可在其他地方他不想再委屈阿澜一分一毫。这次若是再能立下大功,活着回来,那等阿澜的及笄礼之后,他就要求娶康宁郡主。
  李浔知道战场上生死就是一瞬间的事,谁也说不好,但他也不敢说出来,生怕又惹的她掉泪,只是收起了锦盒,看着安澜的眼睛认真道:“好。等我回来。”
  安澜点了点头,忽然上前踮起脚来,轻吻了一下他的薄唇。李浔愣了一下,拼命忍住现在就把她拆吃入腹的欲望,握紧了缰绳又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好像带着要把她的样子牢牢记下的不舍,随后转身打马而去。
  安澜看着他骑马远去的背影,红了眼圈。她很想任性的叫他不要去,不准去,可哪里舍得看他为难。
  安澜数着日子盼望李浔回来,长公主却在她及笄礼前夕,忍无可忍终于把谢驸马赶了出去。
  谢羡亭自从出了薛枝儿的丑事后,走到哪里都觉得别人在偷偷嘲笑他,几番为了这个事跟不相识的人大打出手,可他一个读书人又不年轻了,打的过谁,没少挨打倒是真的。其实流言这种东西就是一时新鲜。人家谁家还没点自己的事,哪有那个闲工夫成天说他的旧事丑闻啊,可他就是自己心中有魔障,疑神疑鬼的。总是冤枉别人议论他,所以他挨这打倒也活该。
  试想一下,人家几个人坐在一起聊天。突然冲过来一个半老头子,把人家桌子掀了,还不依不饶的指着人家大骂:“你们算什么东西,还敢说我的坏话。活腻了不成?”人家能不揍他吗?谢羡亭的那群酒肉朋友们,期初还拦还劝,可日子久了见他总是生事扫兴,也没了耐心,渐渐都与他不来往了。
  他整日就在府中也无事可做,自从知道是罗姨娘给他下了药,绝了他的子嗣后,对女人都有了恐惧厌烦的心理。后来不知怎的,竟然开始研究长生修炼之法。从外边找了许多道士,为他炼制长生丹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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