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贵女安澜——大魔王呀
时间:2018-03-27 14:30:46

  谢羡亭一脚把她踢开,就要去打谢雍,谢雍见自己姨娘被一脚踢的半天起不来身,也是气的青筋暴起:“父亲不要欺人太甚!”
  父子二人扭打在一处,余姨娘想拦,可肋间疼得说不出话。谢雍的妻子毛氏怀着身孕,也不敢贸然上前。幸好此时长公主与安澜听闻了此事,匆匆赶来。
  长公主见场面混乱,大喝一声:“都给我住手!”
  父子二人这才被下人们拉开了。所幸都是读书人,下手想重也没多大力气,也就是衣衫发髻凌乱,看着狼狈了些。
  长公主沉着声音问:“成何体统,哪有父亲儿子扭打在一起的?传出去还要不要脸面了?”
  谢雍一向是对嫡母敬重有加,连忙低头认错:“是儿子鲁莽不孝。”
  谢羡亭却是一声冷哼:“我可没有你这样不知廉耻的儿子。”又扭头对长公主说:“谢雍这个混账,竟敢调戏薛氏,他们母子二人联合起来害的薛氏早产。若不是枝儿身子好,恐怕已经闹出人命了。所以长公主还是不要拦着我教训他们为好,否则这事要是认真论起来,您这个主母也是脸上无光。”
  此话一出,整个大厅中寂静无声。
  谢雍一脸惊愕的望着父亲,实在想不出他怎么能如此颠倒黑白。
  余姨娘听了也是气愤,这薛氏贱人竟还敢恶人先告状。不说长公主与安澜,就连毛氏听了这话,也是不信的。谢雍这样的老实人,你要说他没出息、脑子不灵活倒是真的,可你说他调戏父亲的小妾?打死他也不敢啊,就这木讷的性子,被人调戏还差不多。这话但凡是认识谢雍的人听了,谁也不会信,真不知这公爹是怎么想的。
  长公主忍下想要翻白眼的不雅冲动,让秦嬷嬷扶起了余姨娘,冷声对谢羡亭道:“谢二爷这是真拿自己当爷了。您可是在指责我这个主母当得不称职?我今日还就护定了余姨娘和雍儿,您要是硬气,就该写给我一封休书,休了我。你敢还是不敢?”
  谢羡亭听了这话火气都被吓没了,给长公主写休书?那只怕这休书还没写完,他的脑袋就要落地了。以景和帝的脾气,只怕杀了他,也不会让胞姐背上被休的名声。
  谢羡亭连忙放软了语气:“公主这是什么话,借微臣十个胆子也不敢啊。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他们母子实在是太过分了,若不惩治一番,如何能服众啊?”
  长公主闲闲的端起茶盏,并不搭理他的话茬,只道:“都坐下吧,我请来的人也该到了。”
 
☆、第三十七章
 
  众人均是带着心事,虽坐在一起但却没人吱声儿,厅中一片寂静,只谢羡亭一人有些坐不住。他惦记着前院的薛氏与幼子,想向长公主告罪再去看看,又怕被训斥,正是坐立不安的时候,秦嬷嬷带进来了两个人。
  一个老妇人与一个幼童。
  老妇身上的青灰色袄子有些单薄,袖口处还打着不显眼的补丁,但洗的很是干净。跟在她身后的小少年,一身棉袄却是崭新又厚实。祖孙二人与这富贵华丽的大厅显得有些格格不入,面上都带着些拘谨,可眼神却是坚定。
  众人等了半天,都在心中猜测长公主的客人是哪家的贵人,哪想来了这么两个人,心中都是惊讶。那老妇人还用棉布包着头发,一副乡间田地的打扮,这样的人能与公主府扯上什么关系?
  柳家婆子拉着孙子跪倒在地:“老婆子承蒙公主与郡主娘娘的搭救收留,心中实在感激,可又不知该如何报答您们的恩情啊!”说罢便磕起了头,长公主连忙让秦嬷嬷扶住了她,这才道:“举手之劳罢了,老人家不用放在心上。只是我听说您家中有冤情,您想找您的儿媳问清原委。她人现在就在我们府上,您可要现在相见?”
  柳婆子当即连连点头道:“还请您让我见她一面,那些事若是不问清楚,我就是死了都没颜面见我那可怜的儿啊。”
  长公主颌首,吩咐秦嬷嬷道:“去把薛氏抬来吧。”
  谢驸马原本坐着看热闹,一听这话被惊得站了起来,大声道:“公主这是何意?枝儿她下午才刚刚生产,现在如何能随意走动啊?”
  秦嬷嬷好似没听到一般,径直出了大厅,长公主厉声喝到:“驸马这是聋了不成!没听我叫人去抬她吗?这事牵扯到人命,我若不是顾及她先前怀着身孕,早就请京兆尹上门了。”
  谢羡亭被训的面红耳赤,心中只想着:人命?枝儿一个本本分分的妇人家,怎么可能惹上人命官司?
  众人也是听的云里雾里,摸不着头脑。
  两盏茶的功夫,薛枝儿就被一顶小轿抬到了正厅,倒也没人苛待她,衣裳裹得里三层外三层的,半点儿没吹到风。
  可薛氏心中恨得牙痒痒,以为这是长公主看她生了儿子坐不住了,要找法子磋磨她呢。但这薛氏也是个厉害人物,在秦嬷嬷冷凝的目光下,还磨磨蹭蹭的换了衣裳,抹了些脂粉口脂才肯出门,要是换了旁人被秦嬷嬷这样盯着,早就吓得一脑袋浆糊了。
  薛枝儿到了地方一步也不肯走,指了个健壮的婆子背她进去。
  众人就见一个婆子背着个婀娜的女子进了门。那女子披着杏黄的锦缎斗篷,打扮的富贵,即便面色有些憔悴,眉梢眼角仍是带着风情的。
  从她一进来,柳家婆子就神色有些激动。连一直沉默的柳然也抬起了头,朝她看去,眼神中是不符合他年纪的复杂。
  薛枝儿坐在椅子上也不起身行礼,只是拿腔作调的说道:“妾刚生下儿子,身体不适,不能给各位问安了,还望大家不要怪罪啊。”说完这话才抬起头想去看长公主的神色,哪想看到了柳家婆子,当下便愣住了,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柳婆子嘴唇翁动半晌,终是红了眼眶问了薛枝儿一句:“我家可有错待过你半分?你若是有了别的高枝,你去便是,但为何要害死玉书啊!我可怜的儿子啊!”
  薛枝儿虽被吓得不轻,还是连忙反驳道:“哪来的疯婆子,你可不要污蔑好人!”
  柳婆子痛哭流涕,柳然帮她擦了擦眼泪,拧着眉头对薛枝儿说:“我真想不到我娘竟是个这样的女子。你比我想的要美,也比我想的要心狠些。你既然不认阿奶,那我也只当没有你这个娘。”
  薛枝儿脸色煞白,这是她的然儿?已经长得这么大了吗......
  谢驸马却是变了脸色,质问薛氏道:“你不是说你夫家没人了吗?也不曾与那短命鬼有过孩子,那这孩子为何管你叫娘?”
  薛枝儿这才醒过神来,连忙委屈道:“二爷不相信妾身吗?妾身对您一片真心,哪敢欺瞒您半分。这分明是有人要陷害妾身啊,也不知从哪找来了这两个骗子,血口喷人,妾身当真不认识他们。”
  谢驸马怒斥柳家祖孙道:“竟敢跑到公主府来招摇撞骗了?再信口雌黄我非要你二人下大狱不可!”
  柳婆子连连摆手:“不是、不是这样的。”
  安澜出声安慰道:“老人家别怕,家父不是不讲理的人,您有什么冤屈,说出来与他听便是。”
  柳老婆子这才定了定心神,缓缓道来:“老婆子夫家姓柳,住在蓟县。这薛枝儿十六岁就嫁给了我儿玉书,是我家的媳妇。第二年就生下了柳然,这事所有的乡里乡亲都可以作证,不是老婆子说谎,任谁去了都能打听出来。”
  谢驸马听她说的笃定,心中已信了大半,可即使他被薛枝儿哄骗了,这事也不该拿到台面上来说,多没脸面。可出声打断吧,那他不就成了女儿口中那个不讲理的?再说又有长公主盯着,他也只好硬着头皮继续听。
  “后来玉书带着她上京赶考,家中的家底大半都给了他们小夫妻,让他们在京中买个小院子住。哪知没过多久就音信全无,我们写了无数封信也没有回音,前两个月我家老头子也得病没了,家中为了给他看病田也都卖了。只剩下我与孙儿二人无依无靠,只好到京都来寻他们夫妻,哪想到了京都就听闻了我儿子的死讯啊!”
  柳婆子边哭边说,难过到了极点:“猫眼儿胡同的邻居告诉我,我儿在多年前就已经没了。大家都知道,是因为薛枝儿这个女人爬了墙,伙同那个奸夫害死了玉书啊!”
  厅中所有人都傻了眼,谢驸马一脸的不可置信扭头问薛枝儿:“你不是说你那丈夫是自己病死的吗?”
  薛枝儿听的脸色煞白,手指直抖,事到如今只会嚷嚷着:“不是这样的,不是的!是你冤枉我。”
  柳婆子抹了抹眼泪,叹道:“我冤枉你?我倒希望是我冤枉了你,从你嫁到我家,哪件事情我们没依你?还帮你辛辛苦苦的养大了然哥儿,你却害死了我的儿子?世间怎么会有你这样心狠的女子,杀夫弃子不说,连含辛茹苦一个人把你拉扯大的老父你也不管不问!你可知你父亲那时病重,眼睛全都看不见了,但凡听到一点声响,就要硬撑着起身问问,枝儿?是不是我家枝儿回来了?连他的后事都是我与你公爹操办的,我家没有半点亏欠你的地方,你却这样来回报我们?”
  薛枝儿也听的愣愣落下泪来:“爹......”
  长公主越听越气:“阿秦,吩咐侍卫把薛氏绑到衙门去,一定要审出个真相。”
  薛枝儿回过神来,跪倒地上大叫:“不是我杀的!我没有杀玉书,是陶玄奕!对!是他杀的人!”
  长公主看她癫狂的神色,摇摇头:“绑去吧,这下倒是省事了,把她说的话如实告诉京兆尹。”又对柳婆子道:“我也派人送您过去,肯定还要当堂对供的。您放心,一定还您一个公道。”
  柳婆子千恩万谢,却被谢羡亭打断,他上前一步劝道:“我看这事还是不要闹到衙门去,咱们自己处置了吧,要不添哥儿长大了,要如何自处?”
  薛枝儿眼中又燃起了希望:“二爷救我!添儿还小,怎么能没有娘呢,我真的没有杀人。”
  长公主淡淡的撇了他一眼,让人先带柳家的祖孙下去休息,这才开口道:“驸马可知这薛氏之前在猫眼儿胡同做的是什么营生?她做的是皮肉生意,许多京都的达官显贵都是她的入幕之宾。”
  谢羡亭被这话惊得倒退一步,想要出声反驳,可又想起他在酒桌上谈起薛氏的媚人之处,好几个狐朋狗友都挤眉弄眼笑的暧昧。原来竟是早就尝过她的滋味吗?自己还像个傻子般的把这个烂、货养了起来,到处显摆,他简直不敢去想别人在背后是怎么嘲笑自己的。
  长公主见他震惊的模样,也没给他缓和的时间,直接对余姨娘道:“余氏,罗姨娘死前的话,你告诉驸马吧。”
  余姨娘心中幸灾乐祸,这蠢货谢二,刚才毒打她一顿不说,还敢往雍儿的身上泼脏水,现在活该他倒霉。
  余姨娘做出一副惶恐忧心的样子,声音却是没有压低,一屋子人都能听见:“罗氏死前告诉妾身,她在柔姐儿被送走后,怨恨您宠爱何氏姐妹,在常给您送的粥中下了药,绝了您的子嗣,也不知是真是假,不过妾倒是觉得她没必要撒谎了。而且您看何氏姐妹受宠多年,两人都没能生下孩子这事不是奇怪吗?妾劝二爷还是该找个大夫好好看看,省的薛氏又出墙蒙骗您啊,您可不能白替别人养孩子。”
  谢羡亭面色一片铁青,想起了罗氏当年常常给他送的荷叶粥,越想越是害怕......可他此时更想掐死余氏这个蠢妇,这种事能当着旁人说出来吗!                        
作者有话要说:  谢羡亭:你懂不懂什么叫悄悄话啊蠢货!
余姨娘(翻白眼):我只知道谁戴绿帽子谁蠢......
 
☆、第三十八章
 
  谢羡亭听完这一番话只觉得怒火中烧,见薛枝儿还跪在地上讨饶,哭哭啼啼惹人厌烦,端起手边的茶盏就向她掷去。
  那茶水早就放凉了,薛枝儿虽没烫着,可却被砸中了额角,澄黄色的茶水混着茶叶撒了她一头脸,说不出的狼狈。她抬起手抹了一把,便瞧着指尖的血迹整个人呆呆愣愣的,她想不通先前还对她百般维护的男人,怎么转眼就变了脸色。
  谢羡亭哪里还会对她有半分怜惜呢,上前一个嘴巴就抽到了她脸上:“贱、妇,这孩子究竟是谁的?你要是到了现在还不肯说实话,我就挨个儿的查,查到了送你们这对奸夫□□一起上路。”
  薛枝儿被这一巴掌打的心如死灰,她知道自己无论如何是躲不开这一劫了,还做什么要连累旁人呢,她若是不开口说不定那刚出生的孩子还有一线生机。
  今晚这府中实在是热闹,众人早就看傻了眼。安澜却注意到一直站在一旁的小厮青墨抖个不停,有些不对劲。
  他脸色惨白一片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痛哭流涕的不停磕头:“二爷饶命啊,是薛氏这个贱人她勾引小人的,小的再也不敢了!求二爷念在我伺候您多年的份儿上饶我一命啊!”青墨鼻涕眼泪糊了一脸,哪还有往日的俊俏模样,整个人跪在地上抖个不停。
  谢羡亭还在震惊中缓不过神来,薛枝儿听了青墨的话却是忽然发了疯。拔下头上的一根金簪就朝离她站的最近的谢羡亭扑去。
  这女人发了狠,握着簪子牟足了全力向他脖子扎了下去,谢羡亭抬手一挡,却是把那根尖利的金簪撞上了他自己眼睛。登时便满面鲜血倒在地上打滚,疼得他连话都说不出。
  一切发生的太快,谁也来不及去阻止,直到此时才反应过来,几个粗壮的仆妇赶紧上前去按住了薛氏,生怕她再去伤人。其实薛枝儿能有什么力气呢,她一个刚生产完的妇人,刚才不过是借着心中的一口气,再加上出其不意才伤了谢驸马,此时被几个仆妇绑了个结实。
  谢羡亭眼睛都被血糊住了,也疼得走不了路,被个小厮背着往后院送,好让大夫去看伤势。伏在小厮背上疼得呲牙咧嘴,还不忘大骂薛枝儿:“你这个蛇蝎心肠的贱妇 ,我非要杀了你。”
  薛枝儿被绑的像个粽子,跪坐在地上,额角带血面颊红肿,听了这话抬起头来,朝谢驸马的方向唾了一口,神色悲伤又绝望:“骗子......都是骗子,你们口口声声说爱我,却都不肯护着我。一出了事就厌弃了我,既然如此,你们当初又何苦做出一副深情的模样来哄骗我!”
  谢驸马早就被小厮背走了,厅中一片寂静。
  安澜看着她,神色很是平淡,开口道:“有一个不曾骗你,当真对你一往情深的,不是早就被你杀了吗,世间哪那么轻易还能被你寻到第二个?你现在又做出一副委屈的样子来,真是没道理。”
  薛枝儿只是心中痛苦想要发泄一番,没想到这位高高在上美貌绝伦的郡主竟会回答她,可这番话就像是一记重锤,锤的她心口发痛,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也是要死了,她再没什么怕的,扬起脸来仍是细细的眉,细细的眼,嘴角带着笑意。可那笑是冷的,声音也是冷的,她直视着安澜道:“你只是运气好,生来就是这样尊贵的身份,你又怎么会懂我们这种贫苦百姓的痛苦?我想要华服首饰只能自己争取,没人会平白无故的给我,我不觉得我错了,你这种娇小姐也没资格对我说教!”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