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贵女安澜——大魔王呀
时间:2018-03-27 14:30:46

  可薛氏却觉得这是长公主在变着法儿的打她的脸,竟让她住在一群下人的边上,这不是说她也是个下人吗?可在人家的地盘上她又不敢闹腾,只暗地里撺掇了谢驸马好几回。可谢羡亭总是顾左右而言他,就是不接这个话茬,只说让她在这安心住着,想吃什么吃什么,千万别委屈了肚中的孩子。
  薛枝儿只得就在这住了下来,可她又不是个闲的住的,眼瞅着就离生产的日子不远了,还是三天两头的打扮一番出门逛街听戏。
  这日一大清早,薛枝儿就又坐在妆台前描眉,丫鬟见了急的直冒汗:“您可绕了我吧,这是又要出门?让驸马知道了肯定又要责罚奴婢的,再说昨日刚下过雪,路上滑的很,您要是有个好歹不是要奴婢的命吗!”
  薛枝儿一脸的不耐烦:“这样不让,那也不让!那你说我不出门逛逛还能干嘛?天天就在这破院子里待着,人都要待傻了。”
  那丫鬟也是个聪明的,连忙顺着她的话说:“这倒也是,要不奴婢陪您去后花园走走?府中的园子修的好,刚下过雪景致也是别有一番韵味。您在亭子中一边赏景,一边吃些糕点甜品,不比去街上闲逛舒服吗?”
  薛枝儿听了还是有些犹豫,她原本是想去梨园听戏。最近有个新角,《玉堂春》唱得好,最要紧的是那人长得也俊俏,看的她是春心荡漾,从上次回来就一直惦念着,想再去捧一捧。
  丫鬟见她犹豫不决,又陪着笑道:“您现在这身子金贵得很,又是驸马爷放在心尖尖上的人,奴婢可是不敢有半点马虎。再说您若是真想出去逛,挑个天气好的日子想怎么逛都行,也不差这两日的,您说是不是?”
  薛枝儿被她哄的捂嘴娇笑,这才点了头:“那就去园子里逛逛吧,你去吩咐厨房多做些甜口的点心,再上盏血燕来。”
  今日正好赶上谢雍休沐,回府来探望他姨娘,母子二人一起逛园子。余姨娘拉着谢雍叮嘱:“你媳妇儿这是第一胎,你让她该忌口的东西可千万不能贪嘴,不是闹着玩的。你有空了也多在家陪陪她,姨娘这里都好得很,你不用总惦记着。”
  谢雍笑着点头称是:“我都知道,您就放心吧。今年府中的梅花开的可真好,刚才看您房中摆的山茶有些败了,儿子去给您摘些红梅拿回去插瓶吧?”
  余姨娘见儿子还记得她的这些喜好,心中熨贴,拍拍他的手说:“我还记得你小时候个子矮,够不着就急的直哭。如今不知不觉你就长得这么高了,也娶妻生子了。”说的有些感慨,又怕儿子担忧,连忙笑起来打趣道:“那雍儿今日可得给我摘最高最美的那几支,姨娘就去那边亭子里等你。”
  薛枝儿一进园子就见一个身穿宝蓝色锦袍的年轻男子,眉目清俊,身形挺拔。在一片雪景中折下几支红梅握在手里,神色间尽是温柔。
  薛枝儿轻浮惯了,仍是改不了老毛病,上前一步娇笑道:“这位郎君,可否能帮妾身也折下一支梅花来?”
  声音娇媚引得谢雍闻言回头望去,只见一三十如许的小妇人,正站在他身后一丈左右的距离,眼带笑意的抬头望着他。
  谢雍连忙退后两步,这女子面生的很,他一时间有些疑惑她的身份。
  薛枝儿见他不说话,笑的更是暧昧,又上前半步轻声问:“郎君何必这么小气,一支梅花罢了,都不舍得给妾身?”
  谢雍哪见过这样的女子,正不知该如何作答呢,就见余姨娘走了过来,直接挡在了他二人中间,对谢雍道:“这是住在茂叶胡同的那位,姓薛。”
  谢雍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这女子是父亲的外室,那又怎么会对自己这般作态,有些不解的看了薛枝儿一眼。
  薛枝儿见他看自己,又对他飞了个眼波,吓得谢雍赶忙低头。
  余姨娘哪能没瞧见,对儿子说:“今日你先回去吧,茜娘在家要着急了。”
  谢雍得了这话逃一般的离了公主府,只心道:父亲这外室也太吓人了。
  余姨娘是被这薛枝儿对自己儿子的一番作态,弄的又恶心又生气,紧皱着眉冷声对她说:“府中不比别处,多的是规矩。你自己作死,可别祸害我儿子。”
  薛枝儿听了这话也是气恼:“姐姐这是什么话?是看我怀了身子,眼红了,想咒我不成?”她不提怀孕这茬还好,一提这话余姨娘更是觉得这女子实在放荡,别人不知,她却是知道这孩子来路不正的。
  本来无凭无据的,她不想多事,这孩子即使生下来也威胁不到她的雍儿,但薛氏这贱皮子非要自己撞上来,还敢勾引她的儿子,刚才的事要是被别人瞧见了,还不知道要传出什么话去。与自己父亲的小妾私通,这脏水要是泼在了雍儿身上,可是一辈子都洗不掉的污名。
  余姨娘逼上前一步,紧盯着薛枝儿道:“你当真以为自己能瞒住所有人?这世上可没有不透风的墙。”说罢冷笑一声,拂袖而去。
  银杏从厨房领来了血燕与点心,生怕凉了走的飞快,可却见薛氏独自一人呆愣愣的站在园子里,脸色煞白:“您这是怎么了?怎么站在这大风口走神,吹病了可怎么办?”
  余姨娘本想直接去谢驸马的书房,可走到一半又改了主意。
  薛氏腹中胎儿并非驸马亲生这事,关系重大,她手中又并没有确实的证据。其实以余姨娘一向谨小慎微的性格,就算是这薛氏骑到了她头上,她也是忍下的可能更大,绝不会多事。可偏偏薛氏是个放荡的,还非要勾搭谢雍,这才逼的余姨娘起了揭发她丑事的心思。
  这件事要说最该知情的就是谢驸马,可这话要她怎么说?
  难道直接告诉他:其实你好些年前就被人下了药了,根本不可能再有孩子,所以你宠爱的薛氏肯定是背着你偷了人,你还拿个野种当宝贝?
  这话跟谁说都得被人打出去啊,更别说谢羡亭本就不待见自己了。
  所以余姨娘走到一半冷静了下来,又转头去了长公主的正院。
  长公主见余姨娘一脸心事重重的模样,可来她院中闲聊了好半天就是不肯说正题,喝了两盏茶还不走,也没了耐心:“你是府中的老人了,若是有什么事但说无妨。”
  余姨娘略一犹豫,低声道:“此事关系重大,妾身只能说与殿下听。”
  长公主让丫鬟们都退出去,只留下了秦、宋二位嬷嬷。余姨娘这才起身跪倒在地,开口道:“殿下,那薛氏腹中的孩儿,根本......根本就不是老爷的!”
  余姨娘本想着这事若是说出来,肯定要引来大麻烦,可长公主听了却是不怎么惊讶,略挑了挑眉,问道:“你可有证据?”
  余姨娘摇了摇头:“罗姨娘那时候病的不行了,柔姐儿也不曾回来看过她。妾身虽与她关系不算好,可毕竟在一个院子住了这么些年,瞧她病重心中有些不忍,去看过她几次。她那时已经病的糊涂了,竟是说胡话。她说谢羡亭你个负心汉,既然你不管我们娘俩死活,那我给你下了那药你也别怪我”
  余姨娘顿了顿,见长公主神色如常,才继续道:“妾身吓坏了,等罗氏清醒时问她这话是什么意思,她病入膏肓倒也没瞒我。说是柔姐儿被送走那年,老爷又只宿在何氏姐妹那里,对她避而不见,她心中气不过,在老爷的粥里下了药,让他不能再有子嗣。妾身不是故意欺瞒公主,只是这事说出来只怕会让老爷难堪,我才一直藏在心里,还请您恕罪。”说完又磕起了头。
  长公主示意秦嬷嬷扶起她,又问余姨娘:“此事只有你一人知道?”
  余姨娘道:“当时在场的还有我的婢女白鹭,她也是知情的。”
  长公主点点头:“我知道了,那你们二人过两日也算是个证人。”
  余姨娘听了这话心中一惊,还是要她去做这个出头鸟?可又不敢反驳主母的话,只苦着脸道:“只求殿下帮奴婢求求情,只怕二爷听了此事又会拿妾身出气了。妾岁数大了,要是再像从前一般被拖到院中打板子,这脸可没法要了。还请殿下看在雍哥儿的份上,到时救救奴婢。”
  长公主听了一笑,宽慰余氏道:“放心吧,我让你说时你再说,保准谢羡亭没心思打你。”得了公主的准话,余姨娘才算放了心。
  就在此时,却听门外有小丫鬟慌慌忙忙的报信道:“殿下,薛氏早产了!”
  
 
☆、第三十六章
 
  长公主名下,京郊的一处温泉庄子上。
  柳家的祖孙二人就被安置在此处。柳家婆子干惯了活,见别人忙着就时常过去搭把手,柳然这孩子也是长得白白净净的,斯文懂事惹人喜欢。二人在这住了几日,就和庄子上的几户人家都相处的不错。
  刘大家的大清早见来了主家的马车,赶忙放下手中的活计,小跑着去通知柳婆子:“柳家大姐快别忙了,来马车了,你快去看看是不是来接你们的。”
  柳婆子正在灶间给孙子煮着粥,一听这话也顾不得了,取下围裙,道了声谢就急步往外边去。到了门口一看,可不是停了辆半新的靛蓝色马车,从车上下来一个四五十岁的嬷嬷,衣裳料子都是顶好的,梳了个利落的圆髻斜插一根素纹金簪,只是面相太严肃了些,柳婆子有些踌躇的没敢上前。
  那嬷嬷打量她一番倒是上前问道:“您可是柳家的妇人?”
  柳婆子上前两步,点了点头,那嬷嬷笑道:“我姓宋,是郡主吩咐我来接你们的。”
  柳婆子一听心中的大石才算落了地。虽然这几天在庄子里日子过的悠闲,可她心中记挂着儿子的冤情,还是想找薛氏讨个说法,就盼着郡主派人来接呢。
  喊来了柳然,二人上了马车。
  柳家婆子见这宋嬷嬷虽然长得厉害,可说话有礼,也壮起胆子问道:“敢问这位嬷嬷,我们今日去了就能见到薛枝儿?”
  宋嬷嬷也没架子,点头就道:“能见到,如今时机到了,一会儿您见了她,想问什么尽管问就是。”
  此时长公主府可是乱成了一锅粥。
  薛枝儿本就心中有鬼,被余姨娘一吓唬,更是心中不安,生怕自己做的事情败露,浑浑噩噩的站园子中吹了半天冷风。等回了自己院子就觉得腹中阵阵痛楚,竟是提前发动了。
  这事哪能提前想到,只好临时遣人去请产婆、大夫。
  谢驸马在院中急的直转圈,听着从屋内传来薛氏的惨叫,心中也觉得要不好。都说妇人生产是去鬼门关走一遭,此次提前发动了不说,府中也还没备好接生的婆子,枝儿初次生产就遇上这样的情况,肯定也是慌乱极了。此时他也只能盼着请的大夫快些过来,但愿孩儿能够平安无事。
  不光是他这么想,身后跟着的小厮青墨,也是急的额头冒汗,谢二爷看了不禁失笑:“你小子倒是忠心,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家妇人生产呢。”
  青墨听了这话吓出一身白毛汗,赶忙低头道:“小的可没这个福气,这不是为老爷着急吗。”
  可二人谁也没想到,这稳婆大夫都还没来呢,薛氏竟自己生出了孩子。
  报喜的丫鬟满脸喜气:“恭喜二爷,生了个大胖小子,健壮的很。”
  谢羡亭喜不自胜,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这把年纪还能再添个儿子。也不管产房污秽了,抬脚就要进去看儿子。却没看到身后的青墨也是送了口气,想跟着他一起,却碍着规矩,终究还是站来了廊下,握紧了拳头,俊秀的脸上带着不甘。
  谢羡亭抱着擦干净的婴孩,左看右看,只觉得爱到了骨子里。对靠在床上的薛枝儿道:“我早就想好名字了,儿子就叫谢添。这小脸儿长得可真好看,只是眼睛嘛......有些不像雍儿他们几个,是双圆眼。”
  薛枝儿一听这话,只觉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连忙道:“那可能是、是随了妾身吧。”
  谢羡亭一笑:“瞎说,你明明是丹凤眼。不过圆眼也好看,兴许是小孩子还没长开。”薛枝儿连忙点头:“对对,还是二爷懂得多。”
  谢羡亭稀罕够了儿子,这才想起来安慰薛氏:“此番幸苦你了,一定吓坏了吧?不过你也真是命好,头一次听闻妇人家能自己生下孩子的,可比别人少遭了不少罪。爷一定好好的赏你,补品什么的想吃也尽管吩咐厨房。”
  薛枝儿有些羞怯的点点头:“可能是妾身身子好的缘故。”话锋一转又些哀怨的说道:“刚才妾身真是快吓死了,疼的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二爷了,只想着拼了命也要生下孩子。可余姐姐和大公子也实在太过分了些,若不是我幸运,此番岂不是要一尸两命了?”
  谢羡亭听的一头雾水:“余姨娘和雍儿?那蠢妇又做什么了?难道是他们害的你早产?”
  薛枝儿一脸委屈道:“不是妾身想要告状,妾身出身贫贱活该遭人瞧不起,可万一伤了孩儿,那不是要妾的命吗?”说着便红了眼眶,扭过头去伏在枕上伤心。
  谢羡亭连忙安慰:“枝儿莫要伤心了,在月子中哭要伤眼睛的。爷帮你做主,余氏这贱妇反了天不成,快告诉我是怎么回事。”
  薛枝儿装模作样的抹了抹眼睛,揉的眼角通红才扭过脸来道:“妾身今日在屋中烦闷,就到后花园中走走,丫鬟帮我去厨房取补品,不在身边。可谁想遇上了大公子,大公子见我身边无人,他竟然、竟然调戏妾身,妾身不从他就推搡与我。后来余姐姐就来了,虽制止了大公子,可母子二人却一同羞辱妾身,还说我要是敢把这事声张出去,就要坏了我的名声。妾身心中又怒又怕,这才害的孩儿早产。”
  谢羡亭听的怒火丛生,这谢雍平日里看着老实,原来都是装出来的,还敢调戏他的妾侍。对薛枝儿道:“你放心,此事爷定为你讨个说法。你好生养着,我倒要去看看这贱妇与孽子能翻出什么花样来!”
  太阳西下,谢雍正陪着妻子听书,就被父亲的小厮找到了家中,说是谢驸马让他马上就回府上一趟。火急火燎的架势唬了他一跳,妻子毛氏怀着身孕,可也担心婆家中出了大事,跟着他一起回了公主府。
  哪知刚进了正厅,就见谢驸马正一脸阴郁的坐在上首,余姨娘则是脸颊红肿的跪在地上。见了这样的场面,连一向好脾气的谢雍也抬高了音量:“父亲这是做什么,姨娘即便是哪惹了您不快,可她到底侍奉您多年,您又怎能动手打她?”
  谢羡亭听他竟敢对自己大吼,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拿起桌上的茶盏狠狠的摔到地上:“你个孽子,自己做下了龌龊事,还敢这般对我说话!看我今日不打折你的腿!”说罢便拿起了一旁的马鞭。
  余姨娘连忙去拦,紧紧的抱住他的腿:“二爷就是打死妾身,也不能往雍儿身上泼这样的脏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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