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贵女安澜——大魔王呀
时间:2018-03-27 14:30:46

  李浔叹气:“我怎么能不急啊,她何时吃过这样的苦头?”话音刚落就见有丫鬟端着一盆血水出来,屋里的声音更加撕心裂肺,李浔吓的魂都要飞了,一把拉住那丫鬟问道:“公主怎么样了?”
  丫鬟被他的大嗓门吓了一跳,端稳了铜盆回答道:“公主没事,只是刚才有些疲累,喝了碗参汤这马上就要生了,奴婢出来时已经能看到孩子的头了。”
  李浔只好继续提心吊胆的站在门外守着,好几次都差点冲进去,幸好有王顺在一旁拉着。又过了有小半个时辰,终于有小丫鬟出来报信:“生了,生了,公主生了。”
  李浔立马冲进了房里,产婆抱着擦过的小小婴孩给他看:“恭喜驸马爷,喜得麟儿。您看着小子,白白胖胖的,多喜人。”李浔撇了一眼,那刚生出来的孩子浑身红彤彤、皱皱巴巴的,像只没毛的小猴子,也不知这产婆从哪看出来的白白胖胖。李浔吩咐王顺道:“快拿赏钱。”那产婆更是喜上眉梢,吉利话倒豆子一般的往外说。
  李浔却没这样的好心情,只坐在床边心疼的看着安澜,她脸色依旧苍白,汗湿的几缕头发都贴在脸颊。安澜轻轻摸了摸放在她枕边的小婴孩,半分力气都不敢用。抬头对李浔说:这屋里气味不好闻,你快出去吧。吃饭了没有?不是傻站到现在吧?”
  李浔摇摇头,一句话也不说,红着眼眶握住了安澜的手,低头轻吻。安澜被他弄得有些莫名:“这是怎么了?嫌弃你儿子长的不好看啊?这是还小呢,过几日长开了就好了,小孩子都这样。”
  李浔看着她认真道:“是我不好,让你受苦了。”安澜心中感动,对他挤眉弄眼的笑笑:“那你日后补偿我就好了。不过孩子到底叫什么?让你想了这么久,还没想出来?总不能真进宫去求舅舅赐名啊。”
  李浔看了那孩子一眼,没好气道:“叫讨厌吧,混小子,敢让你这么疼,看他长大了我不狠狠收拾他。”
  安澜被他弄得哭笑不得,哪有因为妻子生产太疼就讨厌自己儿子的人。李浔又想了想,开口道:“叫李真吧。”
  安澜一思量,也觉得不错,笑道:“真?这个字挺好的啊,《玉篇》中的真,不虚假也。希望孩子以后本性纯良,真善正直?”
  李浔轻哼一声:“哼,真讨厌的真。”
  安澜苦不堪言的坐起了月子,秦嬷嬷一月前就被长公主派来守着她。她是生怕安澜落下什么病根,不让洗澡也不让通风,每日里的补品就没断过。安澜觉得自己快要变成一条咸鱼了。天天躺着实在太过无聊,就让酥酥给她找了些话本子看,可秦嬷嬷又道:“我的祖宗,你哪能这样看书,将来眼睛要不好的。”于是事情就发展成了,每日里,秦嬷嬷端坐在椅子上,一脸严肃、声情并茂的给安澜朗诵话本子:“红杏儿褪去衣衫,跨坐在四郎身上。娇喘着央求:郎君,来嘛。”
  安澜......:“酥酥,你给我过来,谁让你拿这种书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  李真:知道真相的我眼泪掉下来。
 
☆、第五十八章
 
  这半个月来,京都中一片风雨来临前的宁静,静的让人心慌。
  每日傻吃闷睡的安澜也终于察觉出了不对劲儿。她刚生下孩子,照母亲那个急性子早就该来看她了,如今过了这么多天,母亲没来不说,连宫中都没有半点动静,李浔更是忙的每到深夜才回府里,种种迹象都让她心中不安。
  可她无论怎么问,秦嬷嬷都是同样的说辞,只说是:“太后娘娘她老人家身子不太爽利,长公主进宫照看去了。您别担心,安心坐月子才是,过几日自然就都好了。”
  这话安澜如何能信。外祖母病了自然有舅母和一众嫔妃们侍疾,召了母亲进宫日日相伴,难道是外祖母病的很严重?可光是因为这个,母亲也不会一次都不来看自己,一定还有其他的原因。安澜心中掠过无数个可能,越想越心急,自己愁的嘴角都起了个燎泡。可她拿秦嬷嬷没法子,就把主意打到了李浔身上。
  李浔又是忙碌了一天,可就是再忙再累他也不愿意睡在衙门,心中惦记着妻儿,披星戴月的赶回了府里。
  在外院洗漱了一番,想着这个时辰阿澜肯定早已经睡了,轻手轻脚的推门上床,半点儿声音都没出,倒是熟练得很。见安澜又拿被子把自己裹成了团,他心中觉得可爱,低笑一声,刚想伸手去揽,就见安澜睁开眼睛,一双桃花眼亮晶晶的哪有什么睡意,分明就是在装睡。
  李浔摸了摸她的脸,轻声道:“今日怎么这么晚了还没睡?”
  安澜一把拍掉他的手,开口问道:“你说,究竟是出了什么事?你们怎么一个个的都瞒着我。”
  李浔讪讪的摸了摸鼻子,低头不敢看安澜的眼睛:“能有什么事?就是如秦嬷嬷所说的那样,阿澜,你不要想那么多。”
  安澜见他心虚的小动作,更加坚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一定是出事了。安澜冷下脸道:“李浔,连你也要骗我?你们都说是为了我好,让我不要操心。可我连到底出了什么事都不知道,只能自己瞎猜,提心吊胆的。你要我自己进宫去问吗?”
  李浔见她真的生气了,赶紧握住她的手安抚道:“是我想的太简单了,以为你不知道才是对你的保护。既然你已经猜到了,那我就说实话。太子与太子妃被囚禁东宫,章皇后和长公主殿下也被禁足了,太后娘娘急怒攻心下就病倒了......”
  安澜虽然猜到了一些端倪,可也没想到事情竟然这么严重,她捂住胸口,愣愣的问道:“为什么?怎么会这样?”
  李浔压低了声音:“对外的说法是太子顶撞了陛下,但是另有实情。阿澜,你听我说,现在的这一切都是表象,具体的事情我现在还不能说,但你一定要相信我,我向你保证大家都不会有事的,只需要再耐心的等一等就好。”
  安澜被他云里雾里的话绕的有些晕,还想开口再问。李浔却先道:“还记得我上次跟你说过的吗?那才是真正的原因,你千万不要表现出什么,如今咱们府里隔墙有耳。”
  安澜细细思索,上次才是真正的原因?陶家!
  安澜拉过李浔的手,在他手心中慢慢写了个“陶”字,抬眼询问他,李浔沉默着点了点头,把她揽进了自己怀里:“所以不要忧心,都会好的。”
  按照李浔上次的说法,对于陶家的野心陛下早有察觉,一切都在掌握之中。这样想的话,明面上是陛下龙颜大怒,囚禁的囚禁、禁足的禁足、换个角度来想,应该是怕陶家暗地里下黑手,所以派人保护才是真的。可安澜只要一想到上辈子国破家亡的场景,就觉得心慌,可她偏偏又没有能帮得上忙的地方,只能在心里暗暗的祈祷:希望这次天佑大邺,别让这些乱臣贼子再钻了空子。
  就在当天夜里,禁卫军副统领陶玄朝忽然发动宫变,所有的禁卫军皆听他号令,而京都的守兵们本就不是以精锐着称的禁卫军的对手,如今又大部分都守在东宫、凤宁宫、长公主府这三处,剩下的人数不多,又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纷纷弃械投降。陶玄朝带着人马一路畅通无阻,将太极殿团团围住。
  太极殿中的帝王显得有些落寞,只有方连海还守在他的身边。
  景和帝看着俨然一副胜利者姿态的陶玄朝,阴沉着脸色怒道:“大胆逆臣,你是要借着朕的禁卫军逼宫不成?”
  陶玄朝哈哈大笑:“微臣哪有那个胆子,不过是想请陛下别再那么劳累了,早日传位给瑞王罢了。一片忠心怎么被您误会了?”
  “哼,”景和帝冷哼一声“禁卫军虽然是精锐,可人数却不多。你靠着他们如何与朕的几十万大军抗衡?”
  “大军?仲老元帅如今驻扎在边境,等他听到消息赶回来时,瑞王早就已经登基了。您与太子又已经染病而亡,他那个愚忠的老匹夫又能如何?瑞王可是您的亲儿子啊,没人比他再名正言顺了。而辅国大将军的那批人马,您还是别指望了,瑞王许了他兵马大元帅的位置,那些效忠于您的臣子们,现在也正是由李将军在带人血洗呢。”
  “舅舅。”平乐身穿一袭大红色的百花穿蝶裙走了进来,明艳照人,对着陶玄朝娇笑着施礼,在她身后是端妃与瑞王。
  景和帝愤然的站起身:“平乐,你也要父皇死吗”
  平乐扶了扶头上的朱钗,粲然一笑:“父皇,您总是偏心别人,不管是嘉和那个少根筋的,还是谢安澜那个外人,你都对她们掏心掏肺,从不管我的死活。可如今呢?她们可有人来救你?一直都是你错了!你该对我和母妃、弟弟好些才是,那样的话也不会有今日的结局。这次就当是您心疼女儿一次,快些上路吧,莫再挡了我们的路。”
  景和帝像是被这番话伤透了山,颓然的坐下,方连海连忙抚着他的背,帮他顺气。一直冷眼看着的端妃,倒是比谁都心急,再不屑的装出从前那副和善模样,而是冷着脸道:“陛下,请吧。”
  景和帝抬起头来,盯着她的眼睛问道:“你想要的朕如今不是都给你了吗?统领后宫的权利、对瑞王的重视,这些你都得到了,为什么还非要如此?”
  端妃不耐烦道:“我跟了你这么多年,你就拿这些来打发我?将我哥哥充军、毁了我女儿的一生幸福、对我生下的儿子视而不见。如今萧恪做出了这么禽兽不如的事情,你却还是拖来拖去就是不肯废后、废太子,我再也没有耐心跟你耗下去了,既然你对章氏和她的儿子情深义重,那你们就到地底下团圆吧。”
  景和帝像是累了,叹气道:“难道陶玄奕一心为国为民,朕才让他充军的?是他自己知法犯法,理应如此!你的儿子从出生我就封了他做瑞王,连封地都是顶好的。至于平乐的亲事......算了,随你怎么想吧,你既然一意孤行,那朕成全你就是。”说罢把茶盏摔落在地。所有的禁卫军挥刀指向端妃等人,原本应该已经被李浔解决掉的禁卫军统领郝有道走进大殿中,向景和帝跪拜:“微臣参见陛下。”
  陶玄朝不敢置信的看着这一切,摇头道:“不可能、这不可能!”
  郝有道对他冷声道:“禁卫军本就只忠于陛下一人。陶副统领,你该不会连这点都忘了吧。”这话说完,所有的禁卫军皆跪倒在地高呼:“誓死效忠陛下。”
  景和帝神色激动,连着说了几个好,勉励了众人一番,才交代郝有道将他们几人绑下去,见陶玄朝还是一副恍恍惚惚的样子,开口说:“辅国大将军确实不像仲老元帅,他不是心系社稷、忧国忧民的人。可他最想要的朕已经给了,他只会忠于朕,是你看走眼了。”
  陶玄朝被人绑下去时,一直琢磨着景和帝刚才的话。最想要的?对男人而言还有什么比权利更加重要?他想不明白。
  端妃一脸的颓色,被推了出去,连年纪不大的瑞王都没有二话,一脸的决绝,一声不吭。只有平乐激烈的反抗,甚至掌掴了一名禁卫军:“大胆奴才,你竟敢推我!”见景和帝看来,平乐立马对他哭喊着:“父皇、你饶了我吧父皇!全都是我母妃的主意,我也是没有办法啊,我可您的女儿啊,您饶我一次吧!”景和帝面色平静的挥了挥手,平乐被人毫不留情的拉了出去。
  直到殿中安静了下来,景和帝颓然的捂住了脸。过来好半晌,才开口道:“是朕错了吗?”殿中只有方连海,一听这话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您是天子,太子是不会错的,错的是他们的贪欲。”
  景和帝摇摇头,轻笑一声:“呵,是朕错了。朕要是没错,怎么会亲生的孩子都要置我于死地。”今日的一切都在他的计划当中,说是想要一网打尽,其实不过是想要再给他们一个机会罢了。如今还是他赢了,可赢的痛心。
  
 
☆、第五十九章
 
  一场闹剧般的宫变就此结束。陶家谋逆满门抄斩,不少之前见风使舵与他们扯上关系的官员,也受到了牵连,流放抄家的比比皆是。而始作俑者的端妃与瑞王,在当天夜里就一齐撞死在了天牢里。
  再怎么说瑞王也是他的亲儿子,景和帝听闻消息后长叹了一声,吩咐方连海将他们好好收敛了。
  天牢之中散发着腐臭难闻的味道,方连海拿帕子捂着口鼻,大理寺卿亲自为他引路,走到尽头的一间牢房就见端妃与瑞王的尸体并排放在草席上,已经干涸了的血迹糊了满脸,看起来可怖的很。而平乐公主则还穿着昨夜那身大红的华贵衣裙,但发髻散乱,面上的妆也早就花了,形容狼狈。此时正蹲她母亲和弟弟的尸体旁,一会儿哈哈大笑、一会儿又尖利着嗓子咒骂:“废物!都是废物,起来啊!”脸上的表情狰狞又扭曲,显然是已经疯了。见了方连海等人先是疑惑的看了一眼,然后就恼怒了起来:“你们这些狗奴才!见了本公主还不下跪!”
  景和帝对这个女儿终还是软了心肠,没有取她性命,只是把她关在了冷宫之中。
  事情终于了结。方连海这才想起了还关在掖庭中白蒹葭,开口询问道:“陛下,安嫔娘娘要如何处置?”
  景和帝翻看着手中的奏章,想也不想就说:“不用再留了。”而就在此时,白阁老却前来求见。
  这位古稀之年的老人缓缓走入大殿。他须发皆白,背也伛偻着,但一双眼睛依然闪烁着智慧的光芒。白阁老是三朝老臣,威望甚高,又曾是帝师,所以景和帝曾赐他不跪帝王的权利。但他今日却跪倒在冰冷的金砖上,终于对景和帝认输了,他开口恳求道:“还请陛下饶安嫔娘娘一命。”
  景和帝放下手中的奏折,挑起眉来淡淡道:“您老怕是糊涂了,安嫔既然与这种事扯上关系,那谁来求情都是没用的,您又何必白跑这一趟。”
  白阁老的声音虽然老迈,但却依旧掷地有声,他抬起头道:“臣老了,自请回乡养老。还求陛下饶我孙女一命。”说罢,又将头叩在金砖上。
  景和帝朗声大笑起来,这一天他等了太久了,从他五岁登基时,就一直被这位臣子压了一头,今天他终于看到了他对自己的臣服。景和帝走下高阶,亲自扶起了白阁老,开口道:“老师,朕答应你。”
  掖庭的一处小屋中,白蒹葭被关在这里半个多月,每日都在煎熬着,生怕等来景和帝赐死她的旨意。这天她终于听到门外有人解开锁链的声音,吱呀一声门被打开,她的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此时方连海的声音在门外响起:“白阁老,您请。”
  果真见祖父走了进来,白蒹葭狂奔过去拉住他的手:“祖父!您可来了,您一定要救我,我在这真的要发疯了,连身换洗的衣服都没有,您快点去求求陛下,让他放了我好不好?我再也不敢想别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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