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七王妃——漫步长安
时间:2018-04-03 15:49:32

  芳年在心里暗自感谢着她,要不是她解围,刚才陛下那话,她真不知如何应答。若是不答,又怕陛下怪罪。晟帝再荒唐,想处置她一个臣妻,也就是一句话的事。
  果然,晟帝被惠妃说得龙颜大悦,眼睛就看向了成玉乔。
  成玉乔因为刚才的情急失言正在懊悔着,见陛下投来了目光,忙款款地上前,端着脸行礼。
  “爱妃不必多礼。”晟帝说着,伸手扶住她,一把捏住了她的玉手,不再放开。“爱妃出门怎么不多穿一件衣服,看这小手冰得…”
  “陛下,臣妾自小如此,便是大伏天里,都是这般的。”成玉乔心里嫌弃着,恨不得抽回自己的手。但她已进宫,全家的荣辱都系在陛下的身上。再是不喜,都得曲意奉承着。
  心里越想,百般委屈,把一腔恨意都算在芳年的头上。
  “哈哈…美人性凉,好极好极!”晟帝大笑着,略胖的手指不停地摩梭着成玉乔的手,对着身边的大太监道:“天公如此作美,美人艳花儿香,不可辜负。”
  他身边的游公公是宫里的大总管,一听这话的意思,马上拍了拍手。
  很快,太监宫人们便搬来桌椅,搭好花帐,摆好果盘点心茶水。芳年瞧着,看宫人们速度之快,必是常做的。
  晟帝生活奢靡放纵,竟到了如斯地步。
  还未等她感慨完,就见有太监过来请她入座。她自是坐在妃子们的下首,成玉乔坐在晟帝的身边,淑妃惠妃次之。
  园子里,不知何时,宫廷乐师已到,开始吹箫拉弦。刚才还成群的妃嫔们分成两队,边舞边在花丛中穿梭。
  上座的晟帝,沉浸在美人妙声中,手指敲在桌面上,打着拍子,一派惬意。成玉乔偎坐他身边,用纤纤玉指给他喂食。
  靡乐催人微醺,美人娇笑连连,御花园衣香鬓影。何曾能想到不久之前众人还是噤若寒蝉,大气不敢喘。
  芳年抬头看了看天,觉得刚才和现在恍然不在一个世间。
  她低头,视线微转向上头,就看到游公公正给他和成玉乔斟茶倒水。芳年的眼睛尖,看到那游公公给成玉乔奉茶时,摸了玉妃一把。
  她愕然,陛下就在身边,天子的眼皮子底下,这太监的胆子未免太大了吧。转念一想那古公公,心下了然。所谓上行下效,有游公公这样的太监总管,自然就有古公公那样的追随者。
  进宫之时的所见所闻,印证了那句上梁不正下梁歪。小太监们都敢和宫女们嬉戏打闹,调笑玩乐,何况身为总管的游公公。
  只不过游公公的胆子太肥了些,在此等场合,都敢非礼宫妃,可见平日里没少行龌龊之事。
  成玉乔被他一摸,像被蛇咬了一般,当下就摔碎了茶杯。
  只听得一声脆响,惊得晟帝回了神,眯着眼,不悦地看着她,“爱妃,怎么回事?”
  “陛下…”成玉乔自出生以来,娇生惯养,性子极为高傲,何曾受过如此轻薄。她因为觉得受到了羞辱,唇色苍白,“…是游公公无礼。”
  “陛下,老奴冤枉!”游公公立马喊冤。
  晟帝极信任游公公,当下就对成玉乔冷了脸,“爱妃你且说说,他怎么无礼了?”
  成玉乔白着脸,乐师们停止了动作,众妃们全部看过来。她觉得万般的委屈,这样一个阉人,便是多瞧自己一眼,她都觉得受到了侮辱。自己是侯府嫡女,自小就知道要嫁进权贵人家。往日只觉得,七王爷才配得上自己。无奈命运捉弄,进了宫里。幸好陛下宠爱,她心里好受一些。
  谁知道一个太监,居然敢对她毛手毛脚。
  “…陛下,游公公举止轻浮,他…摸了臣妾的手。”
  众妃嫔的脸色立马精彩纷呈,有隐晦莫测的,幸灾乐祸的,其中不凡还有嫉恨的。各色复杂的目光一齐投向了成玉乔。
  成玉乔咬着唇,垂首泫然欲泣。
  晟帝虚浮的脸一沉,眼神阴鸷,“是吗?小游子,你跟朕说说,玉妃说的是真的吗?”
  “陛下,老奴哪有那个贼胆。方才老奴给娘娘奉茶,玉妃娘娘手没端稳,老奴情急之下,扶了一把,万万不是有意唐突玉妃娘娘。”
  “你…”成玉乔煞白的脸血色尽褪,扶和摸,她还是知道的。本来侍候陛下,她就觉得够委屈的。这么一个虚胖的男子压在她的身子上,胖粗的手游离着,令她恶心无比。
  游公公明明就是觊觑她,做为一个女人,哪能感觉不到。
  有两次,她侍完寝后,游公公进来服侍陛下。她都感觉到对方在瞄她没有盖好的身子,目光放肆,带着淫邪。
  “…陛下,臣妾说的句句属实,游公公虽是断根之人,孽心不死。这样的奴才,真该剁了他的手,剐了他的眼。”
  “你说剁谁的手,剐谁的眼?”晟帝“呼”一下站起来,一脚踢开她。
  成玉乔不敢置信地瞪大眼,陛下这是怎么了?自己堂堂宫妃,被一个太监轻薄,陛下不应该替她出气,处置手脚不干净的游公公吗?
  “小游子,你来说说,玉妃皮子好不好,想不想天天摸着睡?”
  “老奴不敢想。”
  晟帝阴狠地哼了一声,“你有什么不敢想的,既然她说你摸了她。不如朕就成全她,让她天天被你摸,如何?”
  “陛下…”成玉乔惊呼,“…不可…”
  “哼,不可?这天下还有朕不可为的事情?小游子,今儿个这玉妃就赏给你了,你服侍了朕多年,也该有个女人暖暖被窝。就让她做你的对食,以后你想怎么样都行。”
  游公公嘴里说着不敢,眼睛却瞄向了成玉乔,寒恻恻的。成玉乔瘫在地上,脑子里一片空白。
  晟帝看着她的样子,目露嘲讽。这女子长得是不错,但在床上身子僵硬,端着高傲的脸,全无风情。要不是她是老七想娶的人,自己还不愿意招惹一个搅家精。反正人也玩过了,没甚趣味,不如赏给别人。
  一想到她委身一个无根之人,老七知道不得吐血。莫名的,他就觉得兴奋无比,身子起了兴致。
  “传花吧。”晟帝吐出三个字。
  芳年没明白他话里的意思,正猜疑着。就见一个小太监托着一盘子各色绢花过来,呈到陛下的面前。晟帝伸出手指,轻点了几下,捏起一朵绿色的绢花。
  很快,身着绿色衣裙的宫妃美人宫女们都站了出来。
  她这才恍然,暗道莫不是簪花点幸的意思。
  身着绿裙们的女子们脸上都含羞带笑着,盈盈地跪倒。晟帝把玩着手中的绢花,一片片地扯落花瓣,露出里面红色的花蕊。
  就见一位宫嫔走了出来,媚色风情地走向晟帝。
  晟帝牵着她的手,走进花帐,帐子里早就摆好明黄的锦榻。他们进去后,所有的纱幔全部垂下。
  不一会儿,里面男女淫靡的声音传出,芳年整个人都在发僵。反观那些绿色的宫妃宫女们,只见她们正引颈张望着,不知在等些什么。
  随着一片红色的鸳鸯戏水肚兜被丢出来,芳年彻底明白那红色花蕊的意思。
  花帐内男女的声音不避人,众妃们见惯不怪。只苦了芳年,一张老脸臊得发烫,侧头看了一下旁边的淑妃。淑妃原本温婉的脸上全是冷色,平静得吓人,惠妃则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她开始同情起宫里的这些女人,伴在这样的君王身边,纵是得宠,都是抛开了自己的尊严脸面,万分羞耻。
  晟帝粗喘的声音越来越大,那女子叫得像哭一般。风吹着纱幔,间或地掀开一些,许多妃嫔们张望着,偷瞄花帐里的情形。
  偶尔风大一些,纱幔掀得开些,那虚肥白花花的身子转瞬即逝。芳年浑身不自在,喉间像吞了一只蝇虫般,反胃欲呕。视线扫到花帐的边上,成玉乔还瘫在那里。
  成玉乔整个人都懵了,她进宫不久,根本不知道这样的事情。先是自己被赏给一个太监,接着光天化日之下,陛下与妃子们当着所有人的面行欢。她恨不得这只是一个噩梦,不是真的。
  游公公慢慢地靠近她,蹲下身子。一手拿着拂尘,一只手往她的怀里探,伸进她的小衣里,狠狠地掐揉了一把。
  成玉乔吃痛,清醒过来,正要大骂。游公公凑在她的耳边,阴狠地道:“玉妃娘娘,从今往后你就跟着咱家这无根之人。要是把咱家侍候得好了,有你的好日子过,要是敢给咱家甩脸子,莫怪咱家心狠手辣,断了你的筋骨,剐了你的眼。你以为,陛下能把你随意赏给咱家,还会怕你们陵阳侯府,只怕到时候,一并收拾了。啧…皮子真滑…便宜咱家了。”
  他站起身,睥视着她,把手伸到鼻子下一闻,陶醉地眯了眼,然后嘴边浮起一个极其残忍的笑意。玉妃这身子,皮子滑嫩,他想了几天。就等着陛下哪天腻了,好尝个鲜。
  就冲着她刚才断根二字,自己有的是几十种法子折腾她,想到她求生不能,求死不成的样子,扭曲的心只觉得畅快无比。
  成玉乔身子萎了下去,面如死灰。
  游公公召来两个小太监,把她架下去。
  经过芳年身边时,成玉乔的目光突然恨了起来,死盯着她。想起刚才游公公的话,身子打着冷颤。
  芳年无悲无喜地回视着,只觉得太过荒诞。上一辈子,成玉乔受宠了许久。虽说最后她下场凄惨,但却并未委身一个老太监。自己倒不是同情成玉乔,只是觉得有些可悲。
  成玉乔被架着走远,她轻叹一口气,遥望着远处的宫殿,富丽堂皇。
  耳边行欢的秽语入耳,她不是宫里的女子,无法平常视之。心里抗拒着,恨不得塞住自己的耳朵,堵绝那肮脏的声音。
 
第50章 证明
 
  约摸是过了小半个时辰,花帐里面雨停风歇。
  游公公躬着身子,站在花帐外,不停地猛夸,“陛下这几日龙精虎猛,老奴看着,将有半个时辰。不知陛下可尽了兴?”
  “尚可,如嫔这身子朕用着不错,有赏!”
  里面传来如嫔娇媚的谢恩声,听在女人们的耳中,有人羡慕,有人在咬牙切齿。而芳年则觉得无比的讽刺,心里的悲凉已无法用语言形容。
  大戏落幕,花帐的纱幔被掀起,游公公带着两个宫人进去侍候陛下更衣。很快,晟帝心满意足地坐着龙辇走了。
  龙辇走远,这才有宫女进去服侍如嫔起身。围观的宫妃宫女们开始三三两两地边议论边散去。
  芳年想着,自己是被玉妃召进宫的,现在玉妃都不是宫妃了,自己是不是可以出宫了。
  她把眼神投向淑妃,淑妃神色恢复温婉,“今日怠慢七王妃了,本宫这就安排人送你出宫。”
  “多谢淑妃娘娘。”芳年道着谢。
  惠妃的脸色讪讪的,被外人瞧见宫中的不堪,她觉得脸有些挂不住,像是自己未着寸褛被人看光了一般,羞耻无比。她用帕子掩着面,托由身子不舒服先行一步离开。
  芳年能体会她的心情,神色尽量如常。
  像惠妃这些女子,大多是世家官家出身。受礼法约束,饱读诗书,知礼义廉耻。要是不进宫,嫁进任何差不多的人家,都是当家主母,受人尊敬。
  进了宫,本以为能成为人上人,却不想成了脚底的泥。
  前世里,不知是她消息闭塞,还是宫中瞒得紧,这些乱事居然从未听说过。怕是有人知道,不敢说罢了。一来迫于国师的威名,二来宫里的妃子们也不愿让别人知道自己过着那般不堪的日子。那样的毫无尊严,羞于向任何人启齿。
  “今日的事,让七王妃看笑话了。”淑妃平静地说着,看着她,直视着她的眼,“你看这宫里的女人,多可怜哪!像本宫这样的还好,无儿无女,自然无欲无求,无喜无悲。”
  “娘娘是明白人。”
  淑妃闻言一笑,笑容惨淡,“就是因为活得明白,所以才会痛苦。世人都盯着宫里的繁华,对于繁华背后的污秽,视而不见。”
  她们这些人,纵使有一些是像她这样无奈进的宫,更多的是被父母贪图荣华送进宫来。
  她不解的事,经历了先帝一代,为什么还有那么多的人看不明白,这深宫之中,哪有荣华可言?
  “娘娘…”芳年心惊,淑妃和她说这么多,她有些担心,害怕知道得多,越危险。宫里的人她一个都不敢全信,包括眼前的淑妃,万一有天淑妃觉得她碍眼,只消一句话就能灭她了口。
  淑妃看穿了她的想法,安抚道:“七王妃莫怕,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总有一天,这些秽事会传出去,到时候定会人人皆知。本宫只希望那个时候,自己置身事外,或是不在人世。至于千古骂名,轮不到本宫一介女子头上。再说身后之事,荣辱都与死人无关。”
  这话说得透彻悲哀,芳年有些动容。这些宫中女子,过得不比前世的自己好。前世的自己,虽然孤独些,却一生富贵,受人尊敬。
  论年纪,淑妃不过三十出头,也是她看得明白,知道寻求靠山。背靠国师,在宫中一世无忧。
  “娘娘,您好人有好报…会长命百岁的。”
  “长命百岁?这样的日子,活得再长有什么意思?”淑妃苦笑,抚了抚发角,“好了,本宫与你说这些,怕是吓着了吧。你快出宫吧,宫中不是久留之地。”
  说完,她招来自己宫里的宫人,送芳年出宫。
  芳年对她福了福身,低着头,跟在宫人的身后,朝宫外走去。一路不曾抬头,打定主意不再看这污秽的皇宫一眼。
  可惜事与愿违,快出宫门时,居然碰到了那位古公公。他站在一棵树下,像是专程在等她。
  “七王妃这是要出宫了,咱家真有些舍不得。改日七王妃再进宫,咱家一定好生侍候着。”
  这阴阳怪气的话,听得人作呕。
  她低着头,脚步未停,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话,快速地出了宫门。只听见后面传来一声“嗤”笑,尖细刺耳。
  出了宫,她深吸一口气。门在她的身后关上,她回头看一眼,朱漆铜锁的大门紧闭着,隔绝了那里面所有的不堪。
  三喜和四喜看到小姐现身,忙迎接上前。
  “我没事。”芳年觉得十分的乏累,疲惫地吐出三个字,扶着三喜的手,上了一直候着的马车。
  马车里,一身墨衣的男子端坐着,见有人掀帘,快速地把她拉进来。三喜正欲上来,被她制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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