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生撩人(重生)——青雨梧桐
时间:2018-04-29 12:57:16

  .....
  “小姐,查到了。”
  胡氏拿着一封书信,急匆匆地走进正房。
  孙采薇快速接过书信,拆开了。里面是一封书信和一张画像。
  原来杜月茹当年在外面竟真的和人有染!
  原来当年林家因为要迎娶她了,杜月茹没名没分的,怕她新媳妇进门会不高兴,就在外面租了个小院子,将杜月茹送了过去。
  谁知那巷子里竟然住了一个泼皮。
  这信正是孙家那边的人给了那泼皮银子,他就将当年的事抖得一干二净。
  那泼皮见貌美的杜月茹孤身一人,无依无靠的,就想打她的主意。
  谁知道杜月茹看着柔柔弱弱的女子,竟然十分之狠,第一次在巷子里,他想抱她被狠咬了一口,被她逃了。
  后面杜月茹就随身携带了小剪刀,他再想欺负她时,杜月茹狠狠地将剪刀插进了他的手臂,后来这泼皮就不大敢招惹杜月茹了。
  只是他没想到,过了好几个月后,杜月茹竟然自己上门去投怀送抱了,这泼皮想都没多想,就受用了。
  只是后来他又看到了一个长相颇好,看着像体面人的男子出入了几次杜月茹的院子,几个月后杜月茹招呼都没打一个就搬走了。
  这泼皮还甚为遗憾,只是没想到过去了两年,几个月前,他无意就偶遇了上街闲逛的杜月茹,这泼皮还没成亲,就尾随杜月茹到了林家。一打听才知道原来杜月茹已经成为了这家的姨娘。
  信上还写了这泼皮还堵到过杜月茹,他本来是想要几个银子,只是没想到杜如月一见到他就大惊失色,立马给了他银子,让他不要声张两人以前的关系。
  这泼皮一看杜月茹出手阔绰,似乎极为紧张。乐了,真是天上掉下的馅饼。从此便缠上了杜玉茹,没几天又上门去要银子。
  孙采薇看了看夹带的画像,上面画了泼皮的模样,虽然画得比较粗略,但是眉眼竟跟安哥儿极为相似。
  没什么好说的了,安哥儿,就是这泼皮的孩子。
  “小姐,你要怎么做?”胡氏接过书信,看完后问道。
  孙采薇有些不敢相信,若是杜月茹是被迫的,她肯定会同情。可这上面说的很清楚了,杜月茹自己送上去了。
  孙采薇怎么都想不通,林行周明明对她很好,这杜月茹是疯了吗?
  胡氏却一语道破。
  “小姐您不明白,我猜啊,当时您进了林家门,新媳妇进门哪里会那么快纳妾,至少得一年两年吧。兴许这杜姨娘担心林家不要她了,才不要脸的出此下策。您瞧,她一有孕,这林家不是巴巴地,就将她接进府了吗?”
  孙采薇愣着没接话,胡氏说得对啊。成亲四年,她早已看清,林母钱氏贪婪势力,父亲冷漠无情。林行周...
  他也不过是只有个好看的皮囊,自私得心中从来只有他自己。若不是当年他将杜月茹送出府,丝毫没有考虑杜月茹一个弱女子独自会不会有危险。杜月茹是有错,可是却是林家一手促成的。
 
 
第124章 
  御史台慢慢地重新执掌了‘持邦国刑宪典章, 肃正朝纲’,梁珩也从阅宗卷,开始接触案件了。
  梁珩上任三个月, 才第一次同刑部侍郎、大理司直共同判审讼狱。
  被审理的是前户部侍郎翟清。
  翟清贪污受贿,私挪库银。证据确凿, 脏银数额巨大,刑部判了死刑, 秋后问斩。
  而翟清却在刑场被砍头之前呼冤, 又被押回刑部, 由御史台、大理寺、刑部同复审。
  这案子是刑部审的,证据确凿,刑部侍郎张律广坚信这案子绝不是冤假错案, 只是这翟清在行刑之前呼了冤,按制就一定得三司重审。
  张律广还是按着规矩来, 问翟清何以呼冤。
  翟清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回来, 面无人色, 发冠散乱, 身形消瘦, 浑身都脏兮兮的, 再没有半分户部侍郎的光彩。翟清在刑部大牢里关了大半月, 刚好时间也到了秋后。
  梁珩在一旁看着翟清的宗卷,这翟清的罪名是贪污受贿, 这罪名罪不至死, 要他命的, 是私挪库银。
  这事御史台有失职之责,每年税银入库,库银出库,都须经过御史台监察。只是入库出库的银子记录在案的都没有差错,核查银库现存库银时,却发现了漏洞。
  一查,发现是户部侍郎翟清贪下了几笔本该入库的税银。
  张律广看了一眼旁边的两人,他们都没有表态。
  这事证据确凿,脏银也在翟清家搜查出来了,翟清家人名下的宅子、铺子、古玩字画、名贵家具,极为豪奢,这不用审查也明了了。
  梁珩看着手中宗卷上似乎并无漏洞的证词。
  看守银库的府兵也都坦白交代了,就是翟清让他们搬的银子,还许诺他们一人一千两银子作为酬劳。银子大半被府兵挥霍了,剩下的脏银也从他们家中搜查出来了。
  梁珩抬眼看向底下跪在地上的,双眼无神的翟清,他看上去像五十多岁了,身材消瘦,宽大的囚服空空荡荡的。
  重新审查了一遍,翟清再次俯首认罪。
  梁珩看着似乎真的严丝合缝,没有一丝可疑一处的宗卷,再推敲几遍,那些府兵的证词也走了一遍,还是没有可疑之处,加之翟清重新认罪,这罪也就定下来了,翟清再次被押往刑场,这次就算再呼冤,也不会再审了。
  ......
  秋收已过,御史台将往大齐各州发廉察使。
  梁珩本来没有被外派,留在京中驻台。
  只是一封从凉州寄来的信,让梁珩急忙去找到了徐恪,请求沐休。
  徐恪皱紧了眉头,有些不赞同地看向梁珩。
  “你知道御史台大半御史被派出去了,台中留驻的御史不多了,你为何这当口想要沐休?”
  梁珩顿了顿,看着徐恪严肃的脸,不由有些心虚,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说道:“内子娘家出了点事,下官要陪内子回家去看看。”
  徐恪霍地站起身来,似乎有些生气,还是没有发作。
  “出了什么事?”
  梁珩看着徐恪脸上隐隐的怒色,虽然知道自己不该在此事提出沐休,但是沈宴信中,虽然已是尽量言辞委婉,梁珩还是意识到了事情严重,不然沈宴不会写信来。
  梁珩将沈宴信中的事说了。
  原来半个月前,沈家粮铺门口突然出现了一群人,抬着一口棺材,说是在沈家商铺里买的粮食,回去一煮一吃,人就暴毙了。非要沈家给个说法。
  沈家人自然知道自己店铺卖的什么粮食,这明摆着的黑锅,肯定不能背。
  只是没想到官府的人,接到报官,很快就上门来取证了。
  不说沈家粮铺里根本就不可能卖吃死人的粮食,沈家和官府那边一直保持着良好的关系,这件明显栽赃的事,想必官府的人也能查出实情,还沈家一个清白。
  没想到官府的人,一上门就将沈家粮铺里的人都控制住了,从一个个粮斗里取了样,验出了一个粮斗里的粮食混了□□。
  消息一经传出,全城的百姓都恐慌了,这沈家如今是凉州第二大粮商,粮铺不知开了几何,全城百姓谁没在沈家粮铺里买过粮食?
  一时间,拿着粮食上门要求退银子的,其中不乏想趁机讹银子的。上沈家门口砸臭鸡蛋的,围堵臭骂的百姓,将沈家粮铺和宅院围了个水泄不通。
  沈宴急得焦头烂额,这是摆明了是有人想陷害沈家。
  原本以为像以前那样,往官府多送点银子就能解决了,没想到银子被收下了,当官的却一个没见着。事情也越发严重,甚至有沈家粮铺以前就吃死过人,只是被压下了的流言传出来,很快三人成虎,越传越失实。
  这就也就算了,没想到前几天,几个衙役闯进家中,将沈忞被抓进了州府大牢去了。
  沈宴急得没有办法了,这才写信进了京来,看看梁珩能不能想想办法。
  徐恪听梁珩说完,看着梁珩脸上隐隐的急色,不急不缓地重新坐下,半晌没说话。
  梁珩虽然着急,却也不敢催徐恪。
  半晌,徐恪点点头,“那你就出巡凉州,以及凉州旁边的万州,青州吧。”
  梁珩大喜,连忙致谢道:“多谢大人!”
  徐恪摆摆手,“虽说你泰山家的事,看起来颇有疑点,像是被人陷害。但我希望你到了凉州,处理这件事时,不是以女婿的身份,而是以廉察使的身份。”
  梁珩心中一凛,收起喜意,郑重道:“下官谨记!”
  沈蓁蓁等在家中,收拾好了东西,良久都不见梁珩回来,正急得团团转间,梁珩就出现在了门口。
  “怎么样?”沈蓁蓁连忙上前两步,面色焦急地问道。
  见梁珩点头,沈蓁蓁一把拉住儿子,就准备走。
  梁珩拦住沈蓁蓁,“蓁儿,我没有被准假。”
  沈蓁蓁惊愕不已,正欲询问,就听梁珩接着说道:“不过徐大夫派我作为廉察使出使凉州。我马上就动身,水路快,最迟不过是三天就能到达凉州。”
  沈蓁蓁一下就明白了梁珩的意思,梁珩是作为廉察使,携带家眷不好。
  沈蓁蓁顿了顿,“那我和儿子另外乘船去。你别劝我,我一定要回去。”
  梁珩见沈蓁蓁面色坚定,知道拦不住她。沈父都被抓紧了大牢,沈蓁蓁怎么样都要回去的。
  梁珩想了想,道:“那你多带几个小厮丫鬟。”
  虽说如今太平盛世,但沈蓁蓁多带几个人,梁珩才能放心。
  沈蓁蓁点点头,梁珩作为朝廷的廉察使,自然不能陪她们母子一起走了。
  梁珩带着几个卫兵,乘坐官船,直奔凉州而去。沈蓁蓁也坐着沈家的商船,和梁珩前后脚到达了凉州。
  沈蓁蓁坐着马车到了家门口时,看到眼前的场景,大为震惊之时也深深心痛。
  只怕前世,沈家就是经历了这么一遭才由此败落下去的。
  这世沈家出事了,还有梁珩,沈蓁蓁相信梁珩会将这事处理好。可前世,沈家孤立无援,被那些权贵玩弄于鼓掌之间,没有任何人会帮他们,包括当时时任旁边青州容县县令的林行周。
  沈家原本光鲜亮丽的大门,如今被人泼满了不堪的脏物和砸满了臭鸡蛋,隔着老远都能闻到那股臭味。
  已经过了十余天了,围在沈府前的百姓都散了,时不时路过的时候,往沈家大门上砸几个臭鸡蛋,或是往沈家院墙里扔石头,泼粪水。
  沈家大门关得紧紧的,静悄悄的,几乎已经没有人住在里面。
  那封信是五六天前写的,当时她爹就已经被关进了州府大牢五六天了,如今沈家是什么光景,沈蓁蓁有些不敢想象。
  随行小厮上前敲了敲门,里面没有半点反应。
  沈蓁蓁担心更甚。
  和畅跟在沈蓁蓁身旁,一股异味直往他鼻子里钻,伸手捂住了鼻子。
  “娘,我们在这里做什么呀,这里好臭,我们赶快走吧。”
  和畅拉了拉沈蓁蓁的手,抬起头看着他娘。
  “这里是外祖家。”沈蓁蓁简单说了一句。
  和畅皱了皱眉,这里就是娘说过的外祖家吗?为什么这么臭啊?
  小厮叫了版上门,门也敲了,叫也叫了,里面还是没有应答。
  沈蓁蓁又带着人到了后门,后门同样被人泼满了污秽之物。
  只是这一次叫门,里面终于有了应答。
  “谁?”声音充满了警惕。
  小厮正欲说话,沈蓁蓁就上前两步。
  “我是大小姐,快开门。”
  里面的人顿了一顿,很快后门就打开了一条缝,是一个婆子。
  沈蓁蓁一下想不起这婆子来,王婆子却认得沈蓁蓁的,见真的是大小姐,王婆子欣喜不已,连礼都忘了行,就匆匆说要去叫人,被沈蓁蓁叫住了。
  沈蓁蓁拉着和畅进了门,边往正院走,边问王婆子家里现在的情况。
  王婆子走在后面,“小姐,具体的事,老婆子不知,但是老夫人好像病了。”
  沈蓁蓁一听娘病倒了,更是着急,拉着和畅快步往正院去。
  和畅被娘拉得踉踉跄跄的,见走已经跟不上娘的脚步了,只好小跑勉强跟着。
  沈蓁蓁到了正院门口,以往正院门口都有人看门,今天却没有,四处都静悄悄的。
  沈蓁蓁拉着和畅进了正院,这才迎面碰上了端着托盘的丫鬟喜儿,上面放了一只瓷碗,似乎是盛药的。
  喜儿见大小姐突然出现,又惊又喜,连忙行礼。
  沈蓁蓁快速摆摆手,“老夫人病得严重吗?”
  喜儿眼神一暗,“您去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沈蓁蓁连忙几步走至门口,隐隐听到里面有说话声,稳了稳心神,推开门。就见她两个嫂嫂正坐在床榻之前,许氏背靠着枕头,几人正在说话。
  见门被推开,几人都朝门口看来,见是沈蓁蓁,皆是又惊又喜。
  “蓁儿你回来了!”许氏眼神骤然一亮,声音却虚弱无力。
 
 
第125章 
  沈蓁蓁一眼就看见了虚弱无力靠在枕头上的母亲。
  “娘,我回来了...”
  沈蓁蓁放开儿子, 快步走至许氏床边, 看着像是老了十岁的娘, 沈蓁蓁一下跪倒, 眼泪止不住地掉落。
  一旁的王氏和肖氏连忙劝道:“小姑别哭, 娘好好的呢。”
  许氏也赶忙伸手拉住女儿,“别哭,别哭, 娘没事。”
  沈蓁蓁只是内疚和心痛, 一下没忍住了。想着娘还在病中,也不敢多哭惹娘又难过。
  许氏这会儿也看到了沈蓁蓁后面的和畅, 看到外孙子, 许氏一下就高兴起来。
  “这是畅儿吗?长这么大了,快过来让外祖瞧瞧。”
  许氏声音虽小, 和畅还是听到了。
  和畅完全不认识许氏, 听许氏叫他,不知这是谁,朝他娘看去。
  沈蓁蓁一把拉过儿子, “这是外祖, 快叫外祖。”
  和畅乖乖地叫了一声。
  许氏喜得面色都红润了几分,却怕过病气给小外孙, 忍着没有拉外孙。
  沈蓁蓁又让和畅叫了一旁的两个嫂子。
  和畅虎头虎脑的模样逗人喜爱极了, 王氏伸手摸了摸和畅的小脑袋。
  沈蓁蓁问起许氏的病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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